不過我很快就回過神來,那是一個陶土燒成的泥娃娃。
我遇見何蔓的時候,她懷里就抱著這樣的泥娃娃,一直帶到我家來了。
我心里一動,把泥娃娃拿出來了。
泥娃娃很丑陋,看不出什么特別的來。
但是它的后背上,畫著淡淡的紋路,和我平安符上的紋路一模一樣。
而且,當我把泥娃娃拿在手里的時候,內心深處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我覺得這個泥娃娃很親近,仿佛見了親人一樣。
一定是蠱蟲影響了我的心智。
母蟲,多半就在娃娃里面了。
我咬了咬牙,握住了平安符,打算將它摘下來。
反正平安符不摘,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倒不如賭一把。
醫(yī)院的老奶奶告訴我,平安符放在母蟲附近后,我要立刻遠離。
只要十二個時辰之內,我不重新戴上,就和蠱蟲脫離關系了。
而蠱蟲吸食不到我的血氣,必定會噬主。
到時候,何蔓就只能自作自受,害人終害己了。
平安符是絹布縫制成的,像是一個小小的香囊,用一根紅繩,掛在我脖子上。
我把平安福從身上拿下來的那一瞬間,感覺心口一陣絲絲絡絡的刺痛,像是扯下來什么東西似的。
我把平安符掛在泥娃娃身上,又塞到了床下。
頓時,我感覺身子有些輕松。
我心里微微一喜,扶著床站起來,轉身想要出去。
結果我一轉身,看見何蔓站在房間門口,正直勾勾的看著我。
“安姐姐,你在我房間干嘛呢?”何蔓的臉色有點不好看。
我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我結結巴巴的說:“我?guī)湍阏硪幌路块g?!?/p>
何蔓更懷疑了,她盯著我的眼睛說:“幫我整理房間?安姐姐,你從來不進我房間的,今天這是怎么了?”
她側了側身子,從我身邊走過去,進了她自己的房間。
她的眼睛不斷地向周圍瞟,似乎在檢查房間。
我后背上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被她發(fā)現,我把平安符掛在了泥娃娃身上,她肯定會逼我重新戴上的。
那以后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以我現在的身體素質,也根本不可能逃跑。
想到這里,我急中生智,嗚嗚的哭了起來。
何蔓果然被我吸引了注意力,好奇的問我怎么了。
我注意到,她的眼睛里只有好奇,并沒有多少關心。
我擦了擦眼淚說:“今天我去醫(yī)院了,醫(yī)生說我多器官衰竭,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何蔓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得意,不過她安慰我說:“安姐姐,你要放寬心,好好休息?!?/p>
“醫(yī)生的話,也未必是真的。你看我的腿,先天殘疾,所有的醫(yī)生都說我要一輩子坐輪椅,可是我現在卻好了?!?/p>
“我不僅能走路了,今天還參加了學校運動會呢?!?/p>
她與其說是在安慰我,不如說是得意洋洋的炫耀。
我看著面前的何蔓,她確實很健康,很有活力。
我記得她剛剛來的時候,面黃肌瘦,雙腿嚴重畸形……
可是現在,她容光煥發(fā),而且漂亮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