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青青不再抗拒我的親昵行為,甚至有時候還會主動牽我的手。
這場虛情假意的愛意騙局里,誰又分得清誰先動了心。
她開始不滿足于學(xué)校里的零零碎碎,想讓我更加崇拜,離不開她。
大小姐能想到的最好方法,就是向我展示財力,帶我走進財富堆砌起來的上流社會。
高考前夕。
那是我第一次參與揮金如土的富豪拍賣會。
也是第一次聽說什么叫“點天燈”。
臺下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刈餍懈鳂I(yè)的佼佼者,號碼牌每次抬起,價格就往上加了一百萬。
法槌輕敲三下后,上面的拍品便以八位數(shù)的價格成交。
能決定無數(shù)家庭生死的財富,在這里僅僅是個冰冷的數(shù)字。
路青青語氣隨意地問我:“有沒有什么想要的?”
見我搖頭后,她忽然眉頭一擰。
如果錢不能打動我,路青青想不出她身上還有什么能打動我的了。
所以她生氣了。
她開始不管不顧地競爭臺上的祖母綠寶石項鏈,五十萬的起拍價,被她點天燈,抬到五千萬收場。
拿到項鏈后,她卻又興趣缺缺。
回學(xué)校的途中,路青青隨手將項鏈掛在一只臟兮兮的流浪貓身上。
而在一分鐘前,她剛十分冷漠地拒絕了一對瘦弱可憐的母女的乞討。
我的喉嚨像是被人掐住,感到前所未有的窒息。
我問:“為什么?”
路青青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好玩呀?!?/p>
“至少,貓比那些臟兮兮的窮鬼長得可愛多了?!?/p>
上層社會頑劣又天真的惡意,在她身上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路青青低聲哄我:“周蟬,你真的什么都愿意為我做嗎?哪怕是交換我們明天高考的……氣運?”
她不敢說分?jǐn)?shù),目的性太強烈,只能用個虛無縹緲的氣運代替。
我深深注視著路青青,反問:“但我活不過今年,這可能是我唯一一次高考的機會,你也想交換嗎?”
她怔住,狼狽地移開視線:“……不會的,你一定能活下去的,我會找最好的醫(yī)生給你治病。”
我笑了。
在這紙醉金迷間,名為野心的心火燃燒得更旺。
每個吃不飽穿不暖的夜晚。
擔(dān)驚受怕被扔被賣的每一天。
為了活下去拿獎學(xué)金換藥品的每一次。
我都在想。
憑什么有權(quán)有勢的人就能以嘲弄的姿態(tài),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貧民窟苦苦掙扎的人。
憑什么我為了活著這么努力,也不過是有了成為路青青選中的玩物的資格。
那團火越燒越烈,直到此時。
風(fēng)起,燎原!
在她狂喜目光中,我莞爾:“當(dāng)然愿意了?!?/p>
在心底唯一一次使用超能力,將路青青的[換分系統(tǒng)],更改為了[換命系統(tǒng)。]
路青青,如果是你身處曾經(jīng)最瞧不上的地獄里。
不知道你,還能不能爬出來呢?
“快看快看,分?jǐn)?shù)出來了!”
教室里懸掛的鐘表,緩緩指向分?jǐn)?shù)公布的時間。
滴答,滴答,宛如命運的回響。
我的心跳跟著加快,難得激動得臉上暈起潮紅。
下一瞬。
校長忽然從身后走來,邊將教室門推開,邊問我:“周蟬,你來了怎么不進去???”
路青青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