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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得知母親可能是非正常死亡,我對父親就徹底沒了最后一點(diǎn)敬意。
“向明哲,我跟我媽姓,那是你沒本事又貪圖富貴做贅婿?!?/p>
我們正爭吵間,莊馳也到了。
他見我們劍拔弩張,主動出聲調(diào)和。
“樂蓉,我知道你氣我出軌,但你也不能栽贓父親啊……”
我看著他替父親叫屈的嘴臉,只覺和昨晚父親替他辯解的話語一樣,令人作嘔。
我嗤笑一聲,嘲諷:“你們兩個,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蛇鼠一窩!”
我懶得和他們糾纏,帶上從舅舅那里借過來的保鏢,徑直往外走。
路過林邵鈞的時(shí)候,我停了腳步。
“走吧,去見見你外面的那個女人?!?/p>
“放心,我不會仗勢欺人,只要她沒做過,我不會難為她。”
只是,眼下,父親有了完美的不在場證明,這個女人,無疑嫌疑是最大的。
畢竟,小三和正室,天然地水火不容。
月子中心,我?guī)е淮gS緊跟在莊馳身后。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惡心我,我們最終停在了我曾經(jīng)看過的那個房間。
如果不是出了意外,那個房間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我在住。
不過,現(xiàn)在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個小三是何許人也。
我視線看向房間中央的大床,對上一雙倨傲的眼。
巧了,熟人。
保鏢拉過一個椅子讓我坐下,我坐在床側(cè),開口。
“范雨彤,好久不見?!?/p>
她摸著孕肚,“是啊,確實(shí)是好久不見?!?/p>
“你的孩子呢?我記得你不是也懷了嗎?”
當(dāng)年我從國外讀金融回來,一畢業(yè),就在父親的安排下進(jìn)了銀行。
因?yàn)槲业穆臍v十分漂亮,所以進(jìn)去就是管理崗。
當(dāng)時(shí),范雨彤是我的下屬。
她似乎對我很不滿意,我不止一次聽到她在背后罵我是“關(guān)系狗”。
可我一向不在意別人的看法,所以并未放在心上。
后來她工作出錯被降職,卻一門心思以為是我在針對她,來找我吵過好幾次。
沒想到,如今,她竟然攀上了莊馳。
我撇了莊馳一眼,有些嫌惡他的品味。
“你還真是不挑?!?/p>
莊馳面色有些慍怒,“關(guān)你什么事?”
我收回視線,看向范雨彤,言簡意賅:“我問你答,問完我就走。”
“你最好別?;ㄕ?,不然莊馳也護(hù)不了你?!?/p>
說著,我身后的保鏢朝著病床逼近了幾分,她眸中閃過驚懼,下意識地護(hù)住了肚子。
我了然一笑,知道害怕就好,害怕才會說實(shí)話。
我開門見山:“你是什么時(shí)候住進(jìn)來的,我來月子中心考察那天,你在不在?我的燕窩,你有沒有動手腳?”
面對我的問話,她眼神在莊馳和我之間來回游移,遲遲不肯回答。
我的耐心逐漸耗盡,指尖不耐煩地桌面上敲擊。
“3,2,……”
“我說……我說,我一個月前就住進(jìn)來了,但你出事跟我無關(guān)?!?/p>
“我也從沒想過上位,就是想衣食無憂。”
“而且,要想在你的燕窩里動手腳,得是工作人員吧……”
她抱著肚子有些害怕地縮了縮頭,看樣子,說得不像是假話。
我還想再問幾句,莊馳出言打斷。
“該問的你也問了,差不多行了,她還要休息。”
從月子中心出來,坐上回程的車,我給之前的同事打了個電話。
“月月啊,我想問下你,范雨彤離婚了嗎?我記得她之前不是有老公嗎?”
對面思索了片刻回答:“沒聽說她離婚了啊,前幾天還看見她在朋友圈里曬和她老公的寫真呢,我給你找找。”
“哎,朋友圈怎么看不見了?!?/p>
“等我去群里給你翻翻,她那套寫真花了不少錢,特意在部門群里也發(fā)了一遍?!?/p>
不一會,我就收到了幾張高清大圖。
那孕肚的大小,和今天我見的,差不多。
莊馳這頭上,可真夠綠的。
但以莊馳的精明,怎么可能讓這種事情發(fā)生?
我掛了電話,讓司機(jī)掉頭。
腦海中有一個思緒在飄忽,可我遲遲不敢認(rèn)定。
回到月子中心,我下車就要往范雨彤住著的病房走,可余光卻掃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莊馳?
我確信我剛剛看到了他,可怎么一轉(zhuǎn)眼,人就不見了?
我半信半疑地朝著莊馳消失的方向走近,在一樓樓梯的后面,我竟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隱蔽的電梯。
我抬手就要按,身后卻突然伸出了一手,捂住了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