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餐廳后廚換好工作服,看見多日沒睡的眼睛充滿紅血絲。
自從謝遠舟確診絕癥后,我的生活已經(jīng)沒有休息一詞了。
這是一家檔次很高的米其林餐廳,經(jīng)常接待外賓。
我因為一口流利的英語口語而獲得這份工作。
簽的勞動合同明天就到期了,我不想再節(jié)外生枝。
我正為一對洋人夫婦服務(wù)時,聽見熟悉的聲音。
衣著華麗的謝遠舟帶著一身晚禮服的姜悅嬋說說笑笑走進來。
謝遠舟看到我明顯一怔,似乎在努力避開我的視線。
姜悅嬋則一臉開心地跑過來挽住我的手,親熱地喊我姐姐。
“瑤瑤姐,沒想到你居然在這里,看到你好開心!”
“這家餐廳檔次太低,我和遠舟哥哥難得來這里吃一次,你為我們服務(wù)吧!”
謝遠舟似乎在為自己解釋著什么。
“星瑤,你別多想,找到能治好我的這個藥,嬋嬋幫了我很大忙。”
我點點頭,笑了笑說:“那是應(yīng)該感謝的?!?/p>
他見我沒起疑心,表情明顯輕松很多。
“遠舟哥哥,我想吃這個,可我肚里的小東西更想吃這個呢?!?/p>
姜悅嬋就像個小女孩一樣,輕撫著肚子,對面前的謝遠舟撒著嬌。
“好好好,那就大寶貝和小寶貝都要吃!”他眼神溫柔,輕輕哄著她。
姜悅嬋突然抬頭,笑容燦爛里隱匿著深深的挑釁。
“哎呀,剛剛走過來那條路有泥巴,把鞋子弄臟了。”
“瑤瑤姐,我現(xiàn)在有孕不方便彎下身子,你能不能幫我擦鞋呀?”
“瑤瑤姐,你要小心點擦哦,這雙鞋十幾萬呢?!?/p>
我艱難彎下身子,因為久站工作,得了嚴(yán)重的腰肌勞損。
我跪下擦鞋的每一秒鐘,都像有一千根針在扎,度秒如年。
好不容易擦干凈了,姜悅嬋卻趁我不注意,狠狠將鞋踩在我的手上。
我聽見骨頭脆裂的響聲,眼前一陣發(fā)黑。
我疼到暈厥,一下子躺在地上。
她裝作不小心被嚇到的神情朝我道歉。
“哎呀瑤瑤姐,我的腳剛不小心動了一下,沒踩到你吧?”
謝遠舟則一臉冷漠看向我。
“蔣星瑤,你也太夸張了,就不小心被踩了一下,也不至于躺在地上吧?!?/p>
姜悅嬋又側(cè)身搶在他前面過來拉住我骨折的手將我拖起來,對著我耳語道。
“蔣星瑤,你死了這條心吧!阿舟心里只有我?!?/p>
我強忍著疼痛站起來,臉色疼到死白,嘴唇?jīng)]有一絲血色。
姜悅嬋又一副吃驚的樣子。
“瑤瑤姐,看你臉色這么不好,需不需要去醫(yī)院?”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這么不小心的?!?/p>
她說著,眼圈一紅,幾乎落下淚來。
謝遠舟看她這副委屈的模樣,眼中心疼之意更是多到溢了出來。
他一把把我掀到一邊去,把姜悅嬋護在懷里,一疊聲地問。
“寶寶,沒事吧,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醫(yī)生說早期可要好好注意……”
接著他轉(zhuǎn)過頭怒斥我。
“蔣星瑤!你是不是爭寵爭瘋了,嬋嬋她是個孕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