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力地癱坐在地上,大力奪過唐婉心手中的通知書,盯著上面的名字出了神,我自嘲地勾了勾嘴角道:
“如果你沒有拿我的通知書,你先前這么慌張干什么?”
唐婉心還沒來得及開口。
陳澤民率先走到了我的身側(cè),一把將我拽起,厲聲呵斥道:“你鬧夠了沒有?還嫌不夠丟人嗎?”
他拽著我的身子將我往外帶。
我深知這是我最后的機會了,
跟他回了家我的下場不會比從前好到哪里去。
我斜睨著他,用盡全身力氣將他推開,撲騰一聲跪在了市長的面前,哭咽道:“市長,求您為我主持公道。我有準(zhǔn)考證!你可以去查我的參考信息?!?/p>
市長緊簇著眉頭。
唐婉心卻冷不丁地說道:“嫂子,如果人人都像你這樣糾纏不休,那市長早就被累死了!誰有時間陪你在這里無理取鬧??!”
我的指甲深深嵌入了手掌心,轉(zhuǎn)過身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我冷哼了兩聲:“市長是人民親手推選出來的,是為廣大群眾提供的,我也是人民群眾的一員,為什么不能提出請求?”
眼看著事情的圍觀群眾越來越多,
一側(cè)的唐婉心面色尷尬,話語落到了嘴邊卻沒有再開口。
市長微微點了點頭,親手將我攙扶了起來,開口說道:“人才不可辜負(fù),竟然今天這件事落到了我耳朵里,我就一定會給你個交代?!?/p>
聽后,我懸著的心落了下來。
我用力地點了點頭。
可一側(cè)的唐婉心的面色驚恐,訕訕地說道:“瞧多大點事??!就是小題大做!”
警察嚴(yán)肅地說道:“好了!在場的所有人都跟我去一趟警察局等結(jié)果?!?/p>
我們一行人坐在了局里的大廳里,
我緊張地揉搓著雙手,內(nèi)心不斷祈禱著。
就在大家焦灼等待結(jié)果時,警局的門“砰”地被撞開。
超市員工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
他滿臉通紅,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氣急敗壞地喊道:“可算找到了!我們整理報紙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通知書夾在里面了!”
我瞬間愣住,下一秒,狂喜涌上臉龐。
我雙手緊緊捂住嘴,眼中滿是不敢置信,隨后爆發(fā)出一陣笑聲:“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它不會丟!”
我將通知書貼在胸口,像是抱著全世界最珍貴的寶貝。
市長在一側(cè)欣慰地點了點頭。
可正當(dāng)此時,唐婉心的臉色比鍋底還要黑。
她猛然沖到我的面前,伸出手瘋狂地?fù)寠Z著我懷中的錄取通知書,想要將它撕碎。
她破口大罵道:“顧佳怡你只是一個有小學(xué)文憑的普通婦女!你認(rèn)識錄取通知書上的字嗎?指不定這根本不是你的。”
唐婉心瞥了一眼一側(cè)超市員工,不屑地笑道:“何況一個守超市的還知道錄取通知書是什么東西?這些可是你們這些底層人士一輩子觸碰不到的東西!”
她手中的動作未停,一側(cè)的警察迅速一個箭步?jīng)_了上來,攔住了她。
唐婉心由于太用力,身體失去了平衡癱坐在地上。
她赤紅了雙眼,哭咽著喊道:“澤民哥,你就容忍她這樣欺負(fù)我!”
聽后,在場的人紛紛面露難色。
市長先是走到了我的身邊,確認(rèn)了錄取通知書上的名字,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撫道:“屬于你的始終是你的?!?/p>
隨后,他由于臨時有事被人提前叫走。
而走之前,市長緊盯著陳澤民,冷冽地說道:“我記得你也是在單位上上班的人。”
陳澤民嚇得渾身顫抖,支支吾吾地笑道:“市長,我不能偏袒自己的妻子,這不是為了公平公正吧?!?/p>
市長冷哼了一聲,便離開了。
我聽后,不禁笑了。
好一個公平公正。
市長一走,唐婉心便站在陳澤民的身后,佯裝委屈地指著我謾罵道:“澤民哥,今天嫂子可是在市長面前出盡了風(fēng)頭,丟了你的面子,差點還害你丟了工作,什么居心??!”
唐婉心撅著嘴巴低頭喃喃道:“這考上大學(xué)的人就是不一樣。”
不等陳澤民開口,我勾唇笑了笑,大步?jīng)_到她的面前,用盡全身力氣,一巴掌扇在了唐婉心的臉上。
我微微蹙眉,笑道:“你一個知青,說出來的話怎么就這水平?像肚子里沒貨的蠢貨,嘩眾取寵?!?/p>
這一巴掌格外響亮。
唐婉心被打得偏過頭,發(fā)絲凌亂,臉上迅速浮現(xiàn)出一個紅色的手掌印。
她臉上的神情錯愕,隨后氣得直跺腳。
唐婉心沖上前,一把抓住了我的頭發(fā)。
陳澤民站在一側(cè)緊閉著雙眼,面色難看至極。
他大力攥住了唐婉心的衣領(lǐng),將她拉開,喉間發(fā)出低吼聲道:“都別鬧了!像什么樣子!”
一側(cè)的警察無奈地?fù)u了搖頭,開口道:“警察局不是給你們過家家的地方?!?/p>
陳澤民訕訕地笑了笑,連忙道謝。
他緊簇著眉頭望向我,似乎想要將我看穿似得。
陳澤民的眼神中多了幾分詫異和疑惑。
大概也是察覺到我和從前有幾分不同。
唐婉心的指甲深深嵌入了手心,她狼狽地沖出了警察局。
陳澤民難為情地看了我一眼,跟了上去。
我瞧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不禁笑了笑。
狗男賤女,還真是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