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芭蕾舞者,去瓦爾納參賽是我畢生的夢。
可比賽的前一晚,我老公為白月光帶人砸斷了我的腿。
「這場比賽芊芊等了十年,你有什么資格跟她搶?」
「只有讓你失去雙腿,芊芊才有機會去圓夢!」
劇痛席卷全身,我咬牙求他。
「比賽我可以不去,但作為一個舞者和媽媽,我不能沒有腿?!?/p>
可他充耳不聞,鐵棍一下接一下地砸,直到血肉模糊,他命人將我關(guān)進地下室。
「只有讓你死心,芊芊才會安心!」
隨著鐵門的關(guān)閉,我也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只是后來,顧廷川自廢雙腿也要讓我活過來。
1
地下室昏暗無光。
唯有從通風(fēng)口透進來一絲微光,將我身下那片凝固的紅,映照得觸目驚心。
可剛陪白月光參賽回來的顧庭川,絲毫不知我已經(jīng)死了三天。
還挽著白月光的手,滿面春風(fēng)。
「芊芊,你的夢想終于實現(xiàn)了,我也算是為你做了件大事,今天我一定要親自下廚,給你好好慶祝一番?!?/p>
他說話時,眉梢眼角都透著一股子寵溺,好似這世間的一切都比不上徐芊芊。
徐芊芊一副難掩的興奮,可在看到墻壁上的婚紗照時,她臉上的喜悅瞬間轉(zhuǎn)化成失落。
「庭川,要不還是算了吧,為了我,你已經(jīng)讓她失去了雙腿,現(xiàn)在又要為我慶祝,回頭你老婆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恨死我的?!?/p>
她一副楚楚可憐,作勢抹淚的樣子,讓顧庭川頓時蹙起了眉。
「我不準(zhǔn)你這么說,八年前要不是她聯(lián)系導(dǎo)師,取消那場比賽,你也不會錯過瓦爾納。你放心,這次她要是再敢搞破壞,我就把她的雙手也廢了!」
堅定的語氣里沒有絲毫猶豫,似乎覺得不夠,他捧起徐芊芊的臉又繼續(xù)道。
「去瓦爾納是你從小到大的夢,我就是為了幫你實現(xiàn)夢想,才違背內(nèi)心追求林夢瑤,還費盡心思讓她生下孩子。現(xiàn)在,我們好不容易有機會圓夢,絕不能因為旁人就輕易放棄!」
他抱住徐芊芊,滿含深情地勸慰,讓我渾身泛出刺骨的寒。
八年前,我是為了顧庭川才放棄了夢寐以求的舞蹈事業(yè)。
可他卻在我三天前,再次收到瓦爾納的參賽邀請時,帶人強行把我按在地上。
「這場比賽是芊芊夢寐以求的,你怎么敢癡心妄想和她搶?林夢瑤,你就是個平平無奇的陪襯,芊芊隨便跳一段舞都比你強百倍,你根本不配站在那樣的舞臺上?。 ?/p>
他抬腳踩住我的手,然后奪過我的邀請函。
我難以置信,更是不知他口中的芊芊是誰,只能極力乞求。
「庭川,你不要鬧了,你不是最喜歡看我跳舞的嗎?我能擁有這個機會不容易,你快把它還給我?!?/p>
顧庭川就好像沒聽見,踩著我手的腳愈發(fā)用力。
「還給你?你也配?芊芊等了十年才終于等到,絕不能因為你斷送前程,只有讓你失去雙腿,芊芊才有機會去圓夢!」
說著,他命保鏢把我騰空架起,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鈍痛致使我每一寸骨頭都要散架,可顧庭川還不罷休,他命令保鏢死死扣住我的四肢。
然后撿起地上的棒子朝我逼近。
我眼里滿是驚恐,連連乞求。
「比賽我可以不去,但作為一個舞者和媽媽,我不能沒有腿,我還要照顧樂樂,還要生活?!?/p>
可他充耳不聞,揚起鐵棍一下接一下地在我腿上砸。
那種瀕臨死亡的窒息感,讓我痛呼不止。
顧庭川卻狠狠堵住了我的嘴。
鮮血伴隨著骨頭碎裂,我?guī)状蜗萑牖柝?,都被他一次次用冷水潑醒?/p>
「林夢瑤,我就是要讓你知道,搶走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是種怎樣的下場?!?/p>
整整兩個小時,我在清醒中感受著劇痛,直到血肉模糊,我雙腿也徹底斷裂,顧庭川才命人把我關(guān)進地下室。
「只有讓你徹底死心,芊芊才能安心。」
鐵門關(guān)閉的那一刻,我的生命也就此終結(jié)。
也是在那一刻,我才知道,他口中的徐芊芊是他曾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我抬眼看著眼前的男人。
想不到,三年相戀,五年婚姻,捂不熱一顆心的源頭是他自始至終都未曾交付的真心,是他為了徐芊芊對我的假意逢迎與偽裝。
可是,他為她傾其所有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那也是我的畢生所求,是我無數(shù)個日夜輾轉(zhuǎn)反側(cè)卻觸及不到的夢。
眼淚順著臉頰滾落。
顧庭川還在不厭其煩地哄著徐芊芊。
直到四歲的兒子跑出來,嘴里喃喃著,「要媽媽?!?/p>
顧庭川抱著徐芊芊的手才悠悠收回,臉上卻是不耐。
「大晚上不睡覺,你跑出來做什么!」
2
他伸手揪住樂樂,力道大得讓孩子稚嫩的臉上露出痛苦神情,可嘴里依舊喃喃著。
「要媽媽,要媽媽。」
顧庭川最討厭孩子哭。
自打樂樂出生,他沒有盡過一天為人父的責(zé)任。
哪怕他是因為饑餓啼哭,他也總是不耐的呵斥「真煩」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從前,我只認為他是因工作忙碌而分不出精力。
可現(xiàn)在看來,樂樂是他為了實現(xiàn)徐芊芊的夢想,利用我而不得不接受的結(jié)果。
「你閉嘴!」
顧庭川怒吼一聲,另一只手狠狠扇在樂樂臉上。
火辣的疼痛瞬間讓樂樂失了聲,小小的身軀也被扇得歪向一邊。
徐芊芊露出解恨似的微笑,卻不忘拉住顧庭川。
「孩子還小,你這樣會嚇到他,回頭要是讓夢瑤知道了,非跟你拼命不可!」
說著,她還作勢摸了摸樂樂的臉。
不知是母子連心還是樂樂本能想反抗,他一口咬住了徐芊芊的手。
徐芊芊頓時痛呼,帶著牙印的手指滲出幾滴鮮紅的血,顧庭川順時雷霆大怒,抬手就把樂樂甩到了一邊。
慣性的沖擊讓樂樂整個縮成了一團。
顧庭川卻牽起徐芊芊的手,眼中滿是憐惜。
「芊芊你怎么樣?疼不疼?我這就帶你去醫(yī)院?!?/p>
我聲嘶力竭,伸出早已不存在的雙臂乞求顧庭川。
「救救樂樂,他可是你的親生骨肉?!?/p>
可顧庭川自始至終沒有回頭看一眼,抱著徐芊芊就上了車。
車子一路馳騁,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我抱住啼哭不止的樂樂,心里像被千刀萬剮般難受。
若有來生,我寧愿從來沒認識過顧庭川,也一定不會放棄追求自己的夢想和熱愛。
不知過了多久,樂樂在驚恐和疼痛中睡去。
我摸著他紅腫的臉,突然想起了八年前。
那場盛大的芭蕾舞巡回演出,我作為團隊代表向投資方致謝。
轉(zhuǎn)身拿酒時與顧庭川撞了個滿懷。
高腳杯里的香檳灑在顧庭川身上,我慌忙致歉,他卻爽朗一笑,說我的舞蹈太過有吸引力,以至于讓他走路都失了神。
我被他的風(fēng)趣和真誠逗笑,一來二去便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
他談吐不凡,對芭蕾舞藝術(shù)也有著獨特的見解,我以為自己是他鄉(xiāng)遇知音,很快便和他步入愛河。
可在一起沒多久,他便借故公司人手不夠,要我同他一起打理。
我當(dāng)時猶豫,因為舞蹈是我畢生熱愛,可顧庭川卻滿含深情地乞求我。
「公司正處于關(guān)鍵時期,每一個決策都關(guān)乎生死,夢瑤,求你幫我?!?/p>
望著那滿是期待與焦急的雙眼,我一時心軟,便答應(yīng)了。
進公司后,我努力學(xué)習(xí)業(yè)務(wù),放棄了舞蹈排練。
我的導(dǎo)師極力勸我。
「舞蹈是你畢生熱愛,不能輕易放棄?!?/p>
可每次跟顧庭川提起,他總是以各種理由讓我留在公司,漸漸地,我的訓(xùn)練時間被大幅壓縮。
以至于八年前那場瓦爾納演出,成了我終身的遺憾,也辜負了導(dǎo)師對我的期望。
婚后,公司逐漸走上正軌,我也迎來了重回舞臺的機會,可卻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
孩子的到來,加上顧庭川得知馬上為人父的喜悅,讓我再次放棄了對夢想的追求。
也正因如此,我和家里斷絕了關(guān)系。
我把顧庭川和孩子當(dāng)成了我的全部,以為孩子的出生,會是我和顧庭川加倍幸福的開始。
可事實并非如此。
他開始頻繁夜不歸宿,對我和孩子也全然不顧。
我?guī)状胃[翻,他都以各種理由搪塞于我,說我作為家庭主婦,就要做好份內(nèi)的事,我落寞至極,也就此燃起了重回舞臺的決心。
可我沒想到,從起初的相遇,到八年里的苦心廝守,都是他為了別的女人精心布置的一場騙局。
3
天亮,那扇久閉的鐵門才被緩緩?fù)崎_。
顧庭川抱著熟睡的徐芊芊走進臥室。
路過地下室時,他眼睛止不住地瞥了一眼,可終究沒有打開那扇門。
我心如死灰,我已經(jīng)死了四天了。
我的樂樂還躺在冰冷的地上,那身上的傷和滿心的恐懼,讓他小小的身軀在時不時的發(fā)顫。
而作為父親的顧庭川,不僅沒有一絲慰問,還抱著別的女人酣然入睡。
不知過了多久,樂樂突然發(fā)起了高燒。
房間里卻不住地傳來嬉戲聲,我奮命地呼喊,希望顧庭川能從徐芊芊的懷抱中掙脫,去看一看樂樂。
可他什么都聽不到,整個人都沉浸在徐芊芊的溫柔鄉(xiāng)。
「庭川,你關(guān)了她那么久,心里就沒有一丁點心疼嗎?她可是你老婆,你們中間還有個孩子,為了我下這么大的手筆,你就不怕她跟你離婚?」
顧庭川似笑非笑。
「我本來就是為了你才娶的她,我心里只有你,等她的腿徹底廢掉,無藥可醫(yī),我才能把她放出來?!?/p>
「至于孩子,一個不愛的人生的野種,也配得到我的憐惜?」
他邊說邊在徐芊芊的脖頸間親吻,密麻如雨滴的吻落在皮膚上,讓徐芊芊享受無比。
可我的心卻疼得要命。
就在樂樂意識逐漸模糊的時候,我的導(dǎo)師發(fā)來消息。
質(zhì)問我為什么無故消失?
她一邊跟我說比賽的重要性,一邊又發(fā)來舉辦方的決定,說為我爭取了決賽的延遲,要我盡快到場。
顧庭川看著信息的臉愈發(fā)深沉,他撥開徐芊芊環(huán)著她的手,終于邁步走到了地下室門口。
「林夢瑤,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在背后搞鬼,芊芊八年前已經(jīng)錯失了一場比賽,現(xiàn)在又因為你決賽延遲,我很難不懷疑你和你導(dǎo)師之間的關(guān)系!」
「林夢瑤,你給我滾出來,給我解釋清楚!」
他憤怒的青筋暴起,恨不能將我碎尸萬段。
可惜,他不能如愿了。
不過也難怪他會懷疑,畢竟八年前的那場比賽是因為我的缺席,主辦方才直接取消了比賽。
因為那場比賽的主辦方,正是和我斷絕關(guān)系的父母。
見我沒有反應(yīng),顧庭川直接揪起地上的樂樂。
「林夢瑤,你出不出來?你不是最心疼你兒子嗎?你今天要是不出來我就掐死他!」
「我能打斷你的腿,也能打斷你兒子的!」
我驚愕又憤怒,我的樂樂才四歲,他口口聲聲說樂樂是我的孩子,難道就不是他的嗎?
一個人究竟到了怎樣的地步,能對自己的親生骨肉下此毒手?
徐芊芊得意地走過來。
「庭川,你老婆不愿意配合就算了,你為我做的已經(jīng)夠多了,我抱憾終身無所謂,但絕不能牽連你?!?/p>
顧庭川本就惱火,被徐芊芊善解人意」地拱火,更是怒不可遏,手上揪著樂樂的力道又加重幾分。
「林夢瑤,我現(xiàn)在命令你趕緊滾出來給我下跪道歉!」
「順便告訴你的導(dǎo)師,你已經(jīng)決定終生不再參賽,也沒有再取消比賽的必要!」
可話落在地上,就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沒有一絲回應(yīng)。
我突然很好奇,如果有天顧庭川發(fā)現(xiàn),他不僅讓樂樂失去了媽媽,還害死了京市財閥家的千金,會是個怎樣的反應(yīng)。
如此反復(fù)多次,在沒有等到我的回應(yīng)下。
顧庭川再也控制不住惱火,將樂樂重重摔在地上。
鮮血順著樂樂的鼻孔流下,他抬腳踩住樂樂的腿,然后用另一只腳踹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