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宴妄臣已經(jīng)把余煙煙摟住,心疼地哄。
“別打掉,你明知道我的體質(zhì),你的孩子可能是我最后一個孩子了?!?/p>
說著,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張黑卡塞給余煙煙。
“卡里有五千萬,給你買包包好不好?乖一點不要鬧,對孩子不好?!?/p>
余煙煙譏諷一笑,直接把黑卡甩在我臉上。
“我不稀罕你們有錢人的施舍,我早就說了我和你只是單純的生娃搭子,你別想用錢侮辱我高貴的靈魂!”
鋒利的卡片劃破我的臉頰,鮮血滴在被子上。
宴妄臣也終于意識到我也在場。
眉頭緊蹙。
“楚楚,你也看到了吧,我和煙煙只是純搭子,她不要我的錢也不要我的人。”
“所以你別那么小氣,等煙煙的孩子生下來,也可以管你叫媽,這樣就和自己生的有什么不同?”
我死死忍耐著,卻還是忍不住淚流滿面。
指甲嵌進肉里,卻沒覺得多痛。
我看到余煙煙隱藏的得意,還有宴妄臣眼底的不耐煩。
他要開口時,我打斷他。
“行啊,你們想生幾個都行,我沒意見。”
反正,我已經(jīng)打算和宴妄臣離婚了。
宴妄臣松了口氣,摟著余煙煙的手緊了緊。
“聽到?jīng)],我就說楚楚人很好的,現(xiàn)在可以乖乖去產(chǎn)檢了嗎?”
余煙煙撇嘴,用力推開他。
“我們就是單純的搭子,沒那么親密?!?/p>
“我自己去吧,你在這兒陪夫人。”
說著轉(zhuǎn)身就走。
宴妄臣趕緊跟上,小心護著余煙煙的肚子,一個眼神也沒分給我。
我突然覺得累極了。
離家出走十年,遇到宴妄臣十年,結(jié)婚八年,我一直知道他喜歡孩子。
我也知道他有無精癥。
所以第一次懷上的那一刻,我開心地哭了一整晚。
走路都小心翼翼,想讓宴妄臣陪我去醫(yī)院。
他卻總說忙,要出差。
我始終忘不了他冷淡的眼。
“楚楚,懷孕都是優(yōu)勝劣汰,如果只是這樣就流產(chǎn),那還不如不生?!?/p>
那一刻我真的信了他的話。
從此一個人去產(chǎn)檢,一個人喝安胎藥。
忍著孕吐,晚上偷偷溜出臥室揉水腫的小腿。
想象中的關(guān)懷備至,現(xiàn)在他全用在另一個人身上。
幾個小時后,宴妄臣難得主動給我發(fā)微信。
“楚楚,你小產(chǎn)這幾天要早點休息,我還讓人訂了營養(yǎng)餐,記得準時吃?!?/p>
我沒回他。
就如同上面的幾萬條消息里,他也是挑著回復(fù)我一樣。
最新的一條,還是我問他幾點回家,他也沒回我。
現(xiàn)在想想,那個時候他應(yīng)該在和余煙煙纏綿吧。
之后一連幾天,我都沒有再見到宴妄臣。
只從那些護士口中聽到一些消息。
比如余煙煙鬧脾氣不肯吃營養(yǎng)餐,于是宴妄臣眼睛都不眨就讓人換了新的。
余煙煙沒吃的全都分給了下人。
又比如他半夜也不睡,親自給余煙煙揉腳,被巡查的護士看見。
我看著他讓人送下來的營養(yǎng)餐,一下倒了胃口。
難怪里面的東西都是我不愛吃的。
原來根本沒想過送給我,只是別人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