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童養(yǎng)媳的死亡通知書剛下來我看都沒看,直接通知殯儀館帶走火化。
因為我重生了。
上一世,作為港城首富,我給兒子養(yǎng)了三個童養(yǎng)媳。
兒子選擇表現(xiàn)最好的裴文慈,但她卻在婚禮前一天墜崖身亡。
三天后我從國外趕回來,發(fā)現(xiàn)家中財產(chǎn)已經(jīng)被兩位童養(yǎng)媳收入囊中。
原本聰明帥氣的兒子被折磨得智力失常,如癡傻一般,渾身布滿鞭痕。
我?guī)е鴥鹤铀奶幥筢t(yī),卻在國外看到裴文慈牽著我為兒子挑選的玩伴養(yǎng)弟走上私人飛機。
剛想上前理論就被她的隨行保鏢一槍擊斃。
再睜眼,裴文慈的死訊傳來。
這次我會讓這三個孽障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1.
“阿昀,振作起來,文慈在天有靈也不想看到你這么傷心?!?/p>
“是啊阿昀,這幾天你好好休息,公司和家里的事就先交給我們兩姐妹,你也放心?!?/p>
裴文妍和裴文妮遞給兒子一份早就準備好的股權(quán)轉(zhuǎn)讓合同。
兩人在兒子背后頗有心計地相視一笑。
就在兒子準備簽字時,我上前將合同撕得粉碎。
“裴文慈死了難道我沈家就沒人了,公司用得著你們兩個外人打理?”
兩人震驚地看著我出現(xiàn)在醫(yī)院。
上輩子這個時候裴文慈身亡的消息還沒傳到國外,原來這兩個狗蹄子就是趁這個信息差把公司搞到手。
兒子看清是我,“哇”地一聲撲進我懷里。
我抱緊他,感受他溫熱的體溫,而不是上輩子那樣被折磨得皮包骨的身體。
失而復(fù)得的激動讓我眼眶發(fā)熱。
裴文妍尷尬地笑著討好:
“您誤會了沈叔,我們只是想替阿昀分憂?!?/p>
“沈叔也是你叫的?”
我給她一記冷眼。
她愣了一瞬,沒想到我會變得這么生疏。
畢竟上輩子在我看來裴文妍是作為媳婦的第一人選,她也自視為沈家第一繼承人。
裴文妍的眼神變得陰狠,裴文妮忙將她拉至身后,微微躬身,用下位者的姿態(tài)說道:
“老爺,我們的做法的確有些不妥,但是文慈剛?cè)ナ?,阿昀本來就沒什么心思打理公司,我們也是為了咱沈家好啊,就先讓阿昀把字給簽了吧?!?/p>
一口一個為了沈家好,實際卻是想架空兒子在公司的地位。
“你說的對?!?/p>
我淡笑著說。
裴文妮一臉驚喜,畢竟從前我最看不慣她整日游手好閑的樣子。
不知道把沈氏旗下的公司弄垮了幾家,幾億幾億的窟窿都是我去填上的。
可從來沒給過她好臉色。
“既然這樣,那海外的業(yè)務(wù)就由我來打理吧,這樣老爺就可以陪著阿昀出去散散心,您看如何?”
她還特意整了整裙擺,讓自己顯得精神些。
裴文妍的神色也有所緩和,趕緊讓手下又打印了一份合同。
“以后您和阿昀就把心放到肚子里,該是我們報答你們的時候了?!?/p>
裴文妍摩拳擦掌,貪婪地看著那份合同,仿佛已經(jīng)看到自己在摩天大廈上指點江山的樣子。
我給兒子披了件外套,讓助理扶他去旁邊坐下。
挽起袖子松松手腕。
裴文妍九十度鞠躬遞上簽字筆,裴文妮站在旁邊擬海外業(yè)務(wù)的合同,生怕自己晚一步。
我冷冷掃一眼,輕蔑地笑了。
抓著裴文妍的頭發(fā),膝蓋猛地往上一頂。
“啊——!”
她踉蹌著退到一旁吐出兩口鮮血。
裴文妮抬頭,我緊握的拳頭朝著她的臉狠狠砸下去。
“噢——!”
她大牙掉了兩顆。
我甩甩手,這幾年的泰拳不是白練的。
兩人滿臉不解。
“不服氣?”我挑眉。
沈家養(yǎng)的兩條狗而已,再怎么憤怒不堪都得給老子咽下去。
兩人敢怒不敢言,我慢悠悠道:
“我剛剛說你們說的對。”
“裴文慈已經(jīng)死了,死者為大,應(yīng)該先火化入土為安再說其他事?!?/p>
聽到我的話,兩人眼中的惱怒瞬間變成驚懼。
裴文慈的尸體被推出來,去火化場前勢必是要先驗明正身的。
裴文妮連忙跪在地下求我:
“老爺,讓慈姐姐安息吧!別再打擾她了?!?/p>
我不理會,牽著兒子的手走近。
“爸爸……”
他的聲音已經(jīng)沙啞。
“別怕。”我溫柔地拍拍他的后背。
白布被緩慢揭開。
“等一下!”
2.
上輩子失蹤的養(yǎng)子沈山武腳踩锃亮的真皮鞋趕來。
雖然一臉嚴肅,但還是看出臉上不正常的潮紅。
他指著兒子厲聲道:
“文慈姐姐已經(jīng)去世了,你這樣是想讓她死也不得安生嗎?”
“平時驕橫跋扈也就算了,都這個時候了一點世家公子的教養(yǎng)都沒有!”
“離文慈姐姐遠點,你這樣的男人不配碰她的尸體!”
兒子猛地被推開,想解釋卻抽噎得不成樣子,只是顫巍巍地躲在我身后。
心中恨意更甚,我沈弘天的兒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謹小慎微。
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他們還對兒子做了什么!
沈山武撒嬌地搖著我的手臂,
“爸爸,您不能再縱容沈昀了。”
“文慈姐姐最怕熱,肯定不希望自己被火化?!?/p>
“她也是沈家的一份子,我作為沈家長子,您就把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吧。”
沈山武比沈昀大兩歲。
當時我看孤兒院里就他最機靈,不怕別的孩子欺負,也能說會道,應(yīng)該可以和兒子玩到一塊,所以才決定把他帶到沈家來。
又心疼他無父無母,讓他喊我一聲“爸爸”。
我沒想到這些年他一直以沈家長子的身份自居,還處處想壓兒子一頭。
“沈家長子?”
我反手就是一巴掌,“誰給你的勇氣在我兒子面前充老大?”
“爸爸……你……”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上一世我被他的表面功夫蒙蔽,出席各種重要宴會都會帶著他,想讓小伙子學(xué)點經(jīng)商知識,我不在了也能自己養(yǎng)活自己。
他也裝作很懂事的樣子,處處維護兒子,從不逾矩。
或許是自我感覺我對他的寵愛已經(jīng)勝過兒子,才在我面前露出真面目。
“您太過分了!”
裴文妍義憤填膺。
“山武好歹是哥哥,再怎么不是也訓(xùn)得了沈昀吧?”
“您這樣不是亂了輩分嗎?”
裴文妮也幫腔,
“等您不在了,當家做主的還不是山武?您這么偏心,沈昀以后怕是要無法無天!”
當初我高調(diào)挑選童養(yǎng)媳,剛破產(chǎn)的裴家三千金在我兒子房門口跪了三天三夜。
我看她們誠心誠意,沒有讓她們參加考試便直接選了。
入門那日還給我和兒子磕了九十九個響頭。
現(xiàn)在一條狗都敢在我面前論尊卑,看來我是要重新立規(guī)矩了。
我讓保鏢將這三個人全部按跪在地下。
“兒子,今天爸爸就教你點馭人的手段?!?/p>
“給我狠狠地打這三個背信忘義的狗東西!”
兒子雖然有些畏懼,但在看到我肯定的眼神后便揚起巴掌。
“啪!”
第一個耳光扇得裴文妍口水橫飛。
“好!”我鼓掌,“這一巴掌是讓你記住自己的身份!”
“啪!”
第二個耳光扇掉裴文妮剩下的兩顆大牙。
我心疼地揉了揉兒子通紅的手掌。
“這一巴掌是告訴你沈家到底是誰做主!”
兒子再次揚起手。
“夠了!”
不知從哪竄出來的裴文慈替沈山武擋下第三個巴掌。
3.
看清她的臉時,兒子瞬間僵住,蓄著的淚滾了滿臉。
“阿慈!你沒死?”
他一把抱住裴文慈,聲音顫得不成調(diào)。
我想起上一世裴文慈帶著沈山武在紐約逍遙自在,把我和兒子害成那個樣子,身側(cè)拳頭攥緊,指甲深深陷入手掌。
裴文慈有些厭煩地將他推開,扶沈山武站起來。
“我要是死了你是不是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欺負山武了?”
她語氣嘲諷。
“我不是……”
兒子被她的訓(xùn)斥嚇得一臉懵。
“老爺,我一直以為您通情達理,沒想到您也是恃強凌弱的那種人?!?/p>
“山武性子軟,不知道被沈昀欺負了多少回,如果不是我們護著他,恐怕他都活不到現(xiàn)在?!?/p>
我的兒子我最了解,他雖然是有些大少爺脾氣,但是絕對不是那種蠻橫的人。
況且他一直把沈山武當哥哥,怎么可能會欺負他。
看到裴文慈替沈山武委屈的樣子我就來氣。
“既然你是假死的,那這婚禮是辦還是不辦?”
我將他們招為童養(yǎng)媳的時候就說過,只要最后和我兒子結(jié)婚,那就能夠得到沈家所有資產(chǎn)和股份的50%
若不是饞著這個香餑餑,估計她們早就和沈山武攜款逃跑了。
“辦!”
裴文慈堅定地說,我皺眉。
她又掃了兒子一眼,“不過不是和沈昀。”
“老爺,您也不想未來掌管沈氏50%資源的繼承人之一是個傻子吧?”
回來到現(xiàn)在我也發(fā)現(xiàn)了,兒子神智是有些不正常,時而傻愣時而清醒。
上輩子我以為是那三天受到太多折磨才會如此,但現(xiàn)在看來另有蹊蹺。
“山武不僅精明能干,模樣也比沈昀好太多?!?/p>
“當然了,如果您不同意我和他的婚事也可以。”
“如果您能容忍沈家絕后的話,大可讓沈昀和我結(jié)婚,我裴文慈絕對不會碰他一下!”
“對!”裴文妮一臉不屑,“這樣惡毒又骯臟的男人送給我我都不要?!?/p>
“我也是。能和我們?nèi)忝弥唤Y(jié)婚的人只有沈山武才配得上?!?/p>
我氣得想笑。
她們都把自己當哪根蔥了?
以為我沈氏集團的繼承人非要從她們中間挑一個不可。
而且她們還不知道,我從來就沒有給沈山武辦過領(lǐng)養(yǎng)手續(xù)。
無論誰嫁沈山武,都不會得到沈氏的一毫一厘。
“好啊?!蔽倚χf,“既然這樣我也不為難你們,明天你們就舉行婚禮吧。”
沈山武驚喜地握著我的手,
“爸我就知道你最愛山武了,你放心,以后我一定會和文慈將沈氏打理好,你就安享晚年吧!”
“您還不算是老糊涂,和山武婚后我會給您和阿昀安排在沈氏,哦不,應(yīng)該說是裴氏旗下療養(yǎng)院,一年給你們打十萬生活費?!?/p>
裴文慈得意洋洋,已經(jīng)把自己當作沈氏總裁自居。
我心中冷嗤,明天知道真相的她們臉色應(yīng)該會很好看。
4.
我?guī)е鴥鹤觼淼骄癫≡簷z查,卻被告知他長期服用精神類藥物,已經(jīng)嚴重損傷到腦神經(jīng)。
所以才會出現(xiàn)一時迷糊一時清醒的情況。
我讓醫(yī)生趕緊給出治療方法,他卻支支吾吾半天。
“沈公子的主治醫(yī)生是裴文慈院長,我們都不能插手的?!?/p>
“你說什么?”
裴文慈學(xué)的明明是耳鼻喉科,怎么就成了兒子的主治醫(yī)生。
而且這家醫(yī)院明明是沈家注資,我怎么不記得讓裴文慈當院長。
疑惑之際,裴文慈等四人趕來。
“爸爸,沈昀的腦子就是有問題的,你都不知道他經(jīng)常去夜店勾引女人,敗壞沈家家風?!?/p>
“我們勸阻他都不聽,無奈之下只好把他帶來精神病院,還好文慈姐姐略懂精神科知識,才慢慢治好他?!?/p>
說著她還給我看幾段視頻。
視頻里兒子坐在不同女人腿上激情熱舞,眼神迷離享受。
混跡商界那么多年,我當然早知道他肯定是被下藥了。
更讓我生氣的是,視頻觀看量達到幾千萬,轉(zhuǎn)發(fā)量也驚人,評論區(qū)和彈幕全是對兒子的謾罵。
我氣得一巴掌打在沈山武臉上,“你們這群畜生!”
不知兒子聽到了什么,神色開始變得慌張。
他瘋狂地搓著自己的身體,
“畜生!你們畜生!滾啊,別碰我!”
“嗚嗚嗚……我乖的,我沒有去夜店……爸爸……”
我心痛到無法呼吸,他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剛想抱住他,就被一群穿著白衣服戴口罩的人將我和兒子隔開。
“老爺,沈昀犯病了,需要治療,您還是回避的好?!?/p>
裴文慈冷聲說。
那群人不顧兒子的嘶吼掙扎,將他像個物品一樣捆在病床上。
“你們不許這樣對我兒子!”
我的反抗也被醫(yī)院保鏢攔下。
裴文妍嘲諷一般說:
“您看清楚了,這是裴家的醫(yī)院,不是沈家。”
裴文妮叫來一個地中海胖老頭。
“按以前的治療方案去做吧。”
兒子看到這個醫(yī)生,原本的掙扎變成無盡恐懼的發(fā)抖。
他被強行推進去時,雙手絕望地伸向我這邊。
“兒子!”
裴文慈等三人把我按坐在座椅上,
“您還是別操心了,如果明天您安心當個喜老丈人,阿昀會得到科學(xué)的治療?!?/p>
“他畢竟是我弟弟,難道我繼承家產(chǎn)后會不管他嗎?”
我聽得出沈山武嘴里的威脅。
他怎么敢?!
我從來沒想過竟然親手養(yǎng)大一條毒蛇。
四人掛在嘴角的冷笑向尖刀利劍一樣刺得我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