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蘭她站在百貨公司化妝品柜臺前,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死死插進(jìn)手心。
“林小曼!你給我滾出來!”蘇蘭的尖叫聲劃破百貨公司一樓的寧靜,幾個顧客嚇得后退幾步。
柜臺后的簾子動了動,林小曼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她臉上還帶著精致的妝容,卻掩不住眼下的青黑??吹教K蘭,她勉強(qiáng)擠出一個笑容:“蘭蘭,你怎么”
“閉嘴!誰準(zhǔn)你這么叫我!”蘇蘭一把抓起柜臺上的香水瓶砸向林小曼,“賤人!你竟敢勾引我爸!”
林小曼慌忙躲閃,香水瓶擦著她的耳朵飛過,在身后的鏡子上炸開,自己跟蘇淳那么隱蔽,蘇蘭怎么知道的?
她的臉色刷地變白,嘴唇開始顫抖:“蘇小姐,你誤會了?!?/p>
“誤會?”蘇蘭一把揪住林小曼的卷發(fā),將她拖出柜臺,“那小雜種脖子上的金鎖片是怎么回事?那是我家的傳家寶!”
林小曼疼得眼淚直流,雙手徒勞地抓著蘇蘭的手腕:“我不知道,那是我”
“是你什么?”蘇蘭猛地松開她,抬腳踹向她的肚子,“說啊!”
林小曼踉蹌著跌坐在地,精心打理的卷發(fā)亂成一團(tuán)。她環(huán)顧四周,百貨公司的顧客和售貨員都圍了過來,卻沒人敢上前幫忙。有人甚至掏出瓜子,興致勃勃地看起熱鬧。
“蘇小姐,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绷中÷琅f死鴨子嘴硬。
不知道?昨晚父親在看到那個孩子的時候兩眼放光,還假惺惺的認(rèn)那孩子當(dāng)干兒子。里面沒貓膩就有鬼了!
蘇淳一直對蘇夫人沒有生兒子耿耿于懷,這下真的是中了他的下懷。
蘇蘭冷笑道:“好你個林小曼,我把你當(dāng)姐妹,你竟然爬上我爸的床,不要臉的賤貨!”
林小曼瞬間明白過來,原來是自己的孩子暴露了,可當(dāng)初自己上了兩個男人的床,她不知道這孩子是誰的,她是兩頭騙。她不知道熱蘇蘭,趕緊抱住蘇蘭的小腿,“那個孩子是許明哲的,跟蘇家沒關(guān)系?!?/p>
“既然跟蘇家沒關(guān)系,那我就送你去見許明哲?!碧K蘭一腳踢開林小曼,又命令手下,“把這個女人給我綁走!”
——
許明哲得在看到報紙上關(guān)于父親的報道后,匆匆趕回家,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自家門口圍了一群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他皺著眉頭走近,撥開人群一看,臉色瞬間鐵青。
林小曼渾身赤裸,蜷縮在地上,身上滿是淤青和干涸的水漬,長發(fā)凌亂地貼在臉上,狼狽不堪。
她見到許明哲,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顫抖著伸出手:“明哲,求你,給我件衣服?!?/p>
周圍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許明哲,有人竊竊私語:“聽說這女人給許家生了個孫子呢?!?/p>
“真的假的?那許少爺不是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嗎?”
“誰知道呢,這種女人,指不定跟多少男人睡過,不要臉?!?/p>
許明哲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怒火直沖頭頂。他嫌惡地后退一步,厲聲喝道:“管家!”
管家匆匆跑過來,許明哲咬牙道:“拿塊破布給她蓋上,別臟了許家的門!”
老陳連忙從后院扯來一塊臟兮兮的麻布,隨手往林小曼身上一丟,勉強(qiáng)遮住了她的身體。林小曼死死攥著那塊布,眼淚混著臉上的污漬滑落:“明哲,孩子真是你的?!?/p>
“閉嘴!”許明哲暴怒,一腳踹開她,,他轉(zhuǎn)身對管家吼道:“把她扔出去!別讓我再看見她!”
管家不敢違抗,和幾個家丁一起,用破布卷起林小曼,像丟垃圾一樣,直接把她扔進(jìn)了附近的臭水溝。
“噗通”一聲,林小曼重重摔進(jìn)污水里,腥臭的泥水瞬間浸透了她的身體。她掙扎著想要爬出來,可渾身無力,只能絕望地趴在溝邊,眼睜睜看著許家的大門在她面前重重關(guān)上。
——
溫婉站在二樓的窗邊,冷眼看著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呵,說好的情深似海呢?”她輕聲自語,“男人啊,翻臉比翻書還快?!?/p>
她轉(zhuǎn)身,慢悠悠地走向許家的古董架,從袖子里掏出一件贗品,熟練地替換掉了架上的真品。
光搬空太沒意思了,還容易引起懷疑,她要把許家的所有東西全部替換掉,讓許明哲真正感受一下求告無門的絕望。她從樓上款款走下來,臉上掛著溫柔得體的笑容,走到許明哲身邊,輕輕撫了撫他的肩膀,柔聲道:“明哲,別氣了,為了那種女人不值得?!?/p>
許明哲陰沉著臉,勉強(qiáng)點了點頭。
溫婉又故作關(guān)切地說道:“你剛從醫(yī)院回來,別氣壞了身子,我去給你煮碗安神的湯。”
許明哲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她轉(zhuǎn)身走向廚房,卻沒有去煮湯,而是從角落里翻出幾個已經(jīng)發(fā)霉的窩窩頭,隨手丟進(jìn)碗里,然后端著碗朝后院走去。
張翠花和許明麗已經(jīng)在狗窩里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
張翠花餓得頭暈眼花,聽到腳步聲,猛地抬頭,見是溫婉,眼睛一亮:“溫婉!你是不是給我們送吃的來了?”
溫婉微微一笑,把碗遞過去:“是啊,特意給你們拿的?!?/p>
張翠花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接,可低頭一看,碗里竟是幾個發(fā)霉發(fā)硬的窩窩頭,頓時臉色一變,破口大罵:“溫婉!你什么意思?拿這種東西糊弄我們?”
嫌棄?上一世她被下放的時候連窩窩頭都吃不到。
溫婉臉上的笑容漸漸冷了下來,她盯著張翠花,慢悠悠地說道:“不吃就繼續(xù)餓著?!?/p>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走,任憑張翠花在身后歇斯底里地咒罵。
——
許明哲坐在書房里,臉色陰沉地盯著手中的體檢報告。他仍然無法相信自己竟然和許志國毫無血緣關(guān)系,可醫(yī)院的檢查結(jié)果清清楚楚地擺在那里。
他抬頭看向坐在對面的許志國,“爸,我想肯定是有心之人做局,您身體絕對沒問題,這家醫(yī)院不行,換一家再體檢看看?!?/p>
許志國雖然心碎,但許明哲手里掌握著大量資源和人脈,兩人已經(jīng)不單單是血緣問題了,他強(qiáng)忍怒火,點頭道:“好,港口的事怎么樣了?”
許明哲瞇了瞇眼:“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海外買家,只要這批貨順利運出去,我們就能大賺一筆?!?/p>
許志國皺眉:“可海關(guān)那邊查得很嚴(yán),萬一出事?!?/p>
“放心,我已經(jīng)打點好了?!痹S明哲打斷他,“只要不出意外,沒人能查到我們頭上。就算查,也走的是溫家的賬戶?!?/p>
兩人正低聲商議著,卻沒注意到,書房的門微微開了一條縫,溫婉正站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