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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遠不會原諒自己,明明知道校園里有虐貓狂,卻還是沒能保護好阿橘。
花壇后面又是一只死貓,黑白花紋的,肚子被剖開,內(nèi)臟散落一地。這是這個月第三只了。
“又死了一只?!甭愤^的女生捂著鼻子快步離開。
我蹲下身看著尸體,憤怒和惡心交織在胸口。是誰這么變態(tài)?
“浩然,你在看什么?”室友王明軒走過來。
“又有貓被殺了。”我指著尸體,“兇手還在校園里?!?/p>
“報警了嗎?”
“報了,警察說證據(jù)不足?!蔽艺酒鹕恚呐氖稚系耐?,“媽的,下次讓我抓到這個變態(tài)?!?/p>
明軒拉著我離開現(xiàn)場?!澳阈⌒狞c,別讓阿橘單獨出來。”
我點點頭,加快腳步回宿舍。阿橘正趴在窗臺上曬太陽,看到我進來立刻跳下來蹭我的腿。
“以后不準(zhǔn)亂跑知道嗎?”我嚴(yán)肅地說,“外面有壞人?!?/p>
阿橘歪著頭看我,完全不明白我在說什么。
我收拾好書包準(zhǔn)備去圖書館,臨走前又叮囑了一遍:“在宿舍待著,別出去?!?/p>
圖書館的燈光刺得我眼睛發(fā)酸,我揉揉太陽穴,看了眼手機——晚上九點半。
該回家了,阿橘還在等我喂它宵夜。
這只橘貓陪了我八年,從我十二歲生日那天爸媽送給我開始,它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別人都說我這人太悶,不愛說話,但阿橘不一樣,它懂我。
走出圖書館,秋風(fēng)帶著涼意撲面而來。
我加快腳步,沿著熟悉的小徑往宿舍樓走。
路燈昏黃,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長。
然后我看到了它。
阿橘躺在小徑中央,一動不動。
“阿橘?”我喊了一聲,開始跑起來。
跑近了,我的腿軟了。
它的橘色毛發(fā)被血浸透,變成了暗紅色。
四條腿呈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著,眼睛瞪得老大,里面滿是恐懼和痛苦。
最惡心的是,它的肚子被剖開了,內(nèi)臟零零散散地灑在地上。
我跪在血泊里,顫抖著伸出手,想摸摸它的頭,但手停在半空中。
“誰干的?”我對著空氣咆哮。
“誰他媽干的!”
眼淚模糊了視線,我抱起阿橘殘破的身體,血水立刻染紅了我的衣服。
它還有一點溫度,說明死得不久。兇手可能還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