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那年高考體檢,才發(fā)現(xiàn)我是罕見的雙性人。
身體里有兩套成熟的男女系統(tǒng)。
為了和竹馬男友宋明遠結(jié)婚。
我選擇做手術(shù)成為了真正的女人。
婚后我脫離京圈首富千金的身份,成為全職家庭主婦。
陪他應(yīng)酬,喝到胃出血也不忘回家給兒子做飯。
可宋明遠成為京圈新貴那天,卻蒙住我雙眼說要給我一個驚喜。
醒來時,我在危機四伏的無人島。
兒子冷眼旁觀,幫丈夫把我推下輪船。
“就是這個壞女人氣走了清清媽媽!你活該去那鬼地方贖罪!”
我在無人島活活被毒蛇咬死,他們卻和別的女人徹夜狂歡。
再睜眼時,我竟站在醫(yī)院里。
醫(yī)生認真又嚴肅道:
“只能選擇一次,這是終身的大事?!?/p>
01
我望著手術(shù)室里冰冷的燈光。
眼神堅定又決絕。
醫(yī)生再三確認道:
“蔣澄女士,切除女性特征,你以后就是真正的男人。”
“聽說你和你男友已經(jīng)談婚論嫁了,他知道這件事嗎?”
抬眼間,我看到手術(shù)室外滿臉期待的宋明遠。
“開始吧?!?/p>
醫(yī)生聽此,把麻醉注入我的身體。
“好,手術(shù)后外貌不會突然有變化,會慢慢恢復(fù)?!?/p>
“半個月左右,你就能獲得全新的身份了?!?/p>
剛被推出手術(shù)室,我腦袋還昏沉著。
宋明遠迫不及待跑到我病床前,佯裝感動道:
“澄澄,肯定很疼吧?你受罪了?!?/p>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真正的女人了,不如我們今天就領(lǐng)證結(jié)婚吧?!?/p>
聽此,我有些疑惑。
從前是我磨了宋明遠很久,直到兒子出生他才不情不愿答應(yīng)和我結(jié)婚。
怎么現(xiàn)在反而上趕著要和我在一起?
見我沒吭聲,宋明遠像是怕我不答應(yīng),趕緊說:
“你放心,你剛做完手術(shù)不方便出門,我讓人上門給我們登記?!?/p>
見他如此周到細心,我反而覺得違和。
果然宋明遠下一句便傷感道:
“你家里一直不同意這門婚事,我們不如先斬后奏把證領(lǐng)了。”
“以后我們就是夫妻了,蔣家再生氣也不會不管你。”
我看著他。
宋明遠打的好算盤,脫離蔣家,我就能任他拿捏。
但我又是獨生女,家里不會忍心不管我,也就會一路扶持他的事業(yè)。
只有嘗過甜頭的人,才會著急給自己鋪路。
他握著我的手很暖,我卻感到徹骨的冷意。
“你愛我嗎?結(jié)了婚,兩個人就是一體的,要相守到老?!?/p>
宋明遠愣了一下,握住我的手緊了幾分。
“傻瓜,我不愛你怎么會娶你?!?/p>
“答應(yīng)我好不好?我一輩子保護你,絕對不會傷害你?!?/p>
我望著他,面上情深似海,眼底卻是無情。
和前世把我狠狠推下輪船時,冷漠絕情的樣子重疊在一起。
無人島無助崩潰的絕望還歷歷在目。
被毒蛇咬中,承受劇毒,眼睜睜看著自己被野獸分食的痛苦令我想要尖叫出聲。
我攥緊拳,輕笑道:“好,我們結(jié)婚?!?/p>
他也重生了。
不過這樣也好。
02
宋明遠一臉溫柔把我摟進懷里。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我拿起手機發(fā)了一條消息。
民政局的工作人員來得很快,張羅著文件手續(xù)讓我們簽字。
我笑著看宋明遠認認真真簽下自己的名字。
“結(jié)婚證呢?”
“抱歉,您是上門辦理,結(jié)婚證要推遲一段時間才能拿到。”
宋明遠有些疑惑,但還是很快被喜悅沖散了。
他跑到我京城中心的別墅,一一細數(shù)屋內(nèi)的名貴藏品。
壓下眼中的驚喜,宋明遠攬著我的腰柔聲道:
“澄澄,這些老古董不適合你,我給你買可愛的擺件好不好?”
我佯裝開心道:“好啊?!?/p>
下一秒宋明遠便叫來搬家工人。
他轉(zhuǎn)頭對我輕笑。
“那堆東西放這里也是占地方,先拿到我家存著。”
存著?只怕是據(jù)為己有吧。
我其中一幅珍藏的名家字畫里藏著爺爺?shù)倪z囑。
前世爺爺去世后,宋明遠便奪走了遺囑,哄騙著把我蔣家的資產(chǎn)全部霸占。
甚至我死后,他還讓苦苦尋我蹤跡的爸媽給他和陸清清當保姆。
見我出神,他裝作無意提起道:
“對了澄澄,你把名下的企業(yè)和資產(chǎn)都轉(zhuǎn)給我吧。”
見我直勾勾望著他,宋明遠一臉深情道:
“我是怕你太辛苦,你在家享清福就行了,男人才應(yīng)該在外面打拼受累?!?/p>
“反正我們都結(jié)婚了,夫妻一體,你的就是我的,遲早不都要轉(zhuǎn)給我。”
宋明遠說著,輕輕攬住我的肩膀。
“彩禮的話,我們已經(jīng)領(lǐng)證了,都是兩情相悅的事情,我覺得也沒什么必要?!?/p>
“我知道你不看重錢財,我們之間有愛就夠了,對不對?”
他還是那么虛偽。
見我沉默不語,宋明遠搭在我肩膀上的手緊了幾分。
“澄澄,你已經(jīng)徹底脫離蔣家和我結(jié)婚,沒辦法再反悔了?!?/p>
“以后你的身邊只剩下我,也只有我才會愛你?!?/p>
他的話像一團裹著蜜糖的蛛網(wǎng)。
就像前世令我慘死的驚喜般有劇毒。
我仰起臉沖他笑道:“好,都聽你的。”
前世他白手起家,是因為不知道我手里有那么多錢。
雖然宋明遠曾經(jīng)是京圈新貴,論資產(chǎn)卻也比不上我家一星半點。
見目的完成,宋明遠立刻不著痕跡撤開攬著我的手。
看著陸續(xù)到他名下的資產(chǎn),宋明遠眼神火熱。
有了這些錢,他很快就能東山再起,然后甩掉我迎娶陸清清。
財產(chǎn)變更完成時。
我抬頭盯著天花板冷白的燈光,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
宋明遠見我失去所有資產(chǎn)卻望著吊燈出神,蹙眉道:
“這個不算好看,家里以前的更氣派些?!?/p>
見我瞥過去,他神色慌張,撐起笑道:
“你放心澄澄,我愛你,我會對你好的,以后我養(yǎng)著你。”
我輕輕點頭。
心里卻是冷笑不止。
話說得好聽。
但只怕是會更快把我送到無人島無聲無息死去吧。
03
宋明遠拿著我的錢,馬不停蹄成立了一家公司。
剪彩儀式時,他拉著我的手,卻又請了另一個女人上臺。
底下的來賓紛紛打量我。
“這蔣澄不才是正牌夫人嗎?宋總怎么帶了倆人上去剪彩?”
我頂著議論聲,一臉平靜。
我知道那女人就是宋明遠的白月光摯愛,陸清清。
也是兒子心心念念的清清媽媽。
宋明遠下臺后,帶著陸清清向我解釋。
“澄澄你別介意,這是我老同學(xué),金融系高材生,被我特聘來當副總的?!?/p>
我看向陸清清伸出來打招呼的手。
上面戴著一枚鉆戒。
一看便知價值連城。
而我手上有一枚一模一樣的,是宋明遠前些天送我的。
是路邊攤白給都沒人要的假貨。
見我沒有動作,宋明遠語氣有些不悅。
“澄澄,別任性,一點小事別鬧情緒?!?/p>
“清清懂金融,能幫我很多。”
“你呢?也就陪著喝喝酒?!?/p>
說著,他眼底不自覺露出嫌惡和輕蔑。
我想起前世,為了宋明遠應(yīng)酬到胃出血,還得回家輔導(dǎo)孩子寫作業(yè)做晚飯。
我勾起自嘲的笑容。
宋明遠見我沒有動作,以為我是耍脾氣。
想著要馴服我的大小姐脾氣才好拿捏。
轉(zhuǎn)身帶著陸清清上了車。
我跟在后面,看著陸清清坐上副駕駛,自己坐在了后座。
過路口時,宋明遠顧著和陸清清聊天,一時忘了我。
想著打一巴掌給顆甜棗,他回頭想要關(guān)心我兩句。
沒注意一輛大卡車撞了過來。
一陣巨響后,我失去了意識。
醒來時,正看見宋明遠神色慌亂。
我第一次看他發(fā)這么大脾氣。
“都去救清清,快點!”
醫(yī)生無奈道:“宋先生,陸清清是輕微傷,但是蔣澄全身都有骨折大出血,需要立刻救治。”
宋明遠氣紅了眼,怒喝道:
“她皮糙肉厚的不用管她,我命令你立刻都去救清清,不然你這醫(yī)院明天不用開門了!”
我看著身邊的醫(yī)生護士都被撤走。
身上錐心刺骨的痛。
宋明遠才看到我醒了,忙心虛走過來解釋:
“澄澄,醫(yī)生都忙著做手術(shù),你等等,我立馬找人救你?!?/p>
我臉色蒼白輕輕點頭,卻看他著急跑開去照顧陸清清。
我在手術(shù)臺上被晾了三個小時,才開始手術(shù)。
在我被推出ICU時,他突然找上門來。
“澄澄,幫我個忙?!?/p>
說完,醫(yī)生便走了進來。
“清清受傷了,她愛漂亮怕留疤,你必須植皮給她?!?/p>
還沒反應(yīng)過來,醫(yī)生便開始給我消毒。
摁著掙扎的我,從我上臂切下一塊皮膚。
見醫(yī)生結(jié)束手術(shù),宋明遠不滿道:“怎么才割這么點?!?/p>
醫(yī)生愣住,回道:“這些已經(jīng)夠了,而且蔣小姐剛受過重傷,最好不要一次性……”
宋明遠命令道:“才這些怎么夠?她身體好,割更多都沒事的?!?/p>
“萬一清清留疤怎么辦,再割點?!?/p>
我抬眼看向他,面無血色。
宋明遠見我虛弱的樣子,心虛道:“你別不高興,是我回頭想和你說話才出的車禍,你必須補償清清。”
見我沒說話,宋明遠不滿道:“只是皮而已,反正會恢復(fù)的,你該不會連這都不答應(yīng)吧?!?/p>
進來查房的護士正巧聽見這話,皺眉道:
“我看信息表上,這屋里的才是你老婆吧?!?/p>
“小三留疤,老婆就不留疤是吧,而且那女的就是輕微傷,留疤也看不出來的?!?/p>
我忽然平靜的笑了,答應(yīng)道:“好啊?!?/p>
“既然是你讓我做的,那就割吧?!?/p>
護士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我,恨鐵不成鋼的搖搖頭。
宋明遠立馬示意醫(yī)生動手。
我忍著疼,看著手術(shù)刀在皮膚上滑動。
看著頭頂?shù)陌谉霟?,我滿意的笑了笑。
我想起從前宋明遠火災(zāi)被燒傷奄奄一息時,被醫(yī)生斷定很難恢復(fù)。
我毫不猶豫決定植皮給他,做了無數(shù)次手術(shù)。
他康復(fù)時,我喜極而泣流下眼淚。
沒想到如今他重活一世,還想著讓我去救別人。
離去前見我沉默的樣子,他心虛補了句:“你放心,就算你留疤,我也不會嫌棄你的。”
可是當我上臂留下一塊丑陋的疤痕時,宋明遠卻瞞著我?guī)ш懬迩宄鱿蹠?/p>
被我撞見他們攜手在晚宴上談笑時,宋明遠慌張道:“澄澄,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下次我一定帶你出來。”
我善解人意道:“沒事,我身上有疤,確實不適合見人?!?/p>
“清清漂亮,你帶她出來,更有面子些?!?/p>
宋明遠錯愕看著我。
“澄澄,你好像變了很多?!?/p>
我輕笑道:“不好嗎?”
宋明遠語氣含了幾分愧疚。
“你放心,我會補償你的?!?/p>
“我們以后會很幸福,還會有一個聰明懂事的兒子?!?/p>
聰明懂事?
前世我被送到無人島時,拼命伸出手向兒子求救。
他卻冷眼看我追著輪船沖進大海,被一個浪頭打在沙灘上滿身血痕。
我雙目泛紅,撕心裂肺哭喊:“為什么?”
兒子的回答卻讓我驚在原地。
原來他覺得我嚴厲督促他學(xué)習(xí),重金送他出國留學(xué)到頂級大師那學(xué)鋼琴。
都是在害他。
都比不上陸清清帶他逃課去游樂園。
甚至把陸清清跑到國外傍大款都當成是我趕走的。
兒子目眥欲裂,痛罵我是賤女人,咒我死在無人島。
轉(zhuǎn)而興致勃勃訂票,要去找陸清清求她當自己的親媽。
這樣的白眼狼兒子,我寧愿不要。
我笑著附和宋明遠。
“對啊,我們會有孩子的?!?/p>
他不知道我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了。
見我如此乖順,宋明遠有些不可思議。
他把我抱進懷里道:“那你就在家休息,我?guī)е迩逶谕饷鎽?yīng)酬就好了?!?/p>
“在家給丈夫洗衣做飯,不都是每個女人的夢想嗎?我會讓你當最幸福的女人。”
04
出院后,宋明遠卻食言了。
他把我趕到郊外的一間小木屋,美名其曰清凈修養(yǎng)。
自己和陸清清在我京城中心的別墅過上了夫妻般的日子。
他偶爾會因負罪感回來看我?guī)籽邸?/p>
看我平靜無波的樣子,陸清清趁宋明遠不在嘲諷道:
“你不愧是明遠的舔狗,什么都給他了,自己還住在這種破地方?!?/p>
我沒有吭聲。
快了,馬上我就解脫了。
見我無所謂的樣子,陸清清剜了我一眼。
我每天對著鏡子看自己身體一天天的變化。
如今我的聲音逐漸低沉,顯露出男性的特征。
要是天天和宋明遠共處一室,我反而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當天晚上,我卻從床上被宋明遠突然拖了起來。
陸清清揚起嘲諷的笑容。
我被迷暈丟上車。
睜開眼時,是在巨大的玻璃水族館前。
一群帶著面具的賓客坐在下面。
我心沉了沉。
我知道這里,是以拍賣行為遮掩的特殊俱樂部。
“我把她送來做美人魚表演,可以放過清清了嗎?”
我心神震蕩。
這里的美人魚表演不是浪漫的童話。
而是把人活活溺死在水里供人取樂。
前世被扔在無人島的我對水有深入骨髓的恐懼。
窒息的灼燒感涌上心頭,我手指發(fā)顫。
見我像渴死的魚般大喘著粗氣。
宋明遠似是也想起前世的事情,淡淡道: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被溺死在這的,快淹死前我會讓人救你?!?/p>
“清清上次在這點天燈買一個清代夜壺,錢不夠,被強迫逼著來表演?!?/p>
他眼神猶豫,看著我道:“可是清清懷孕了,只能讓你來替她?!?/p>
陸清清無辜附和道:“姐姐最愛明遠了,什么下賤事都做得出來,應(yīng)該不會舍得他的孩子受罪吧?!?/p>
我不敢置信看著他。
宋明遠假惺惺握著我的手,遞過來表演用的衣服。
是一件情趣套裝,什么也遮不住。
“很快的澄澄,下去一會兒就上來了,等孩子出生,我會讓他也認你當媽媽,我不會虧待你的?!?/p>
我終于忍不住,怒極反笑。
“宋明遠你還是人嗎?我給你那么多錢都不夠還?”
“很快?你知不知道這地方下去就不會讓人活著上來!”
宋明遠見我如此也懶得裝了,不耐煩道:
“就只是表演一下嗆點水用得著花那么多錢?”
“就算你被所有人看了身子,丟了名聲,我也不會和你離婚的?!?/p>
“你是有名分了,可清清懷著我的孩子,我不能讓她丟了名聲?!?/p>
原來我在他眼里連這點錢都比不上。
宋明遠比上一世更加無恥了。
見我沒動作,他便上手扒我衣服。
我用力把他推開。
宋明遠卻反手給了我一巴掌。
“有完沒完,我都娶你了還鬧什么,抓緊脫了,別耽誤我時間。”
我被打的偏過頭去,嘴角溢出鮮血。
宋明遠冷冷道:
“蔣澄,還以為你是首富千金呢?你一會兒被看光了壞了名聲,只能跟著我?!?/p>
“以后你懂事聽話點,照顧好清清,家里還有幾分你位置?!?/p>
他摁住我,讓陸清清把我捆住。
親手給我換上那件情趣套裝。
宋明遠沒有注意到我身體上的異樣,把我拖到玻璃水缸邊。
我望著看不到底的深水,一字一句問他:
“宋明遠,你要拿我的命換陸清清,對不對?”
他伸手把我推下去,眼神冰冷。
“不會死的,你還得活著?!?/p>
“清清嬌氣,你還得給我們看孩子。”
我掉進幽暗的水里,像柳絮飄落。
頭頂?shù)牡鯚翳矈Z目,我看著那光束勾唇冷笑。
宋明遠聽到底下賓客一陣驚呼。
不一會兒,老板沖過來,他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一拳。
“不知死活的東西,你敢騙老子!”
他疑惑地低頭,卻震驚的看到我光裸平坦的上身。
蔣家的私人傭兵破門而入,把我從水里救起。
“你……”
我不再刻意夾著嗓子,甩干身上的水漬,從助理手里拿出一張紙。
看清上面“生死奴仆賣身契”幾個字和他的親筆簽名,宋明遠震驚的睜大雙眼。
“宋明遠,現(xiàn)在該換你去水族館里表演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