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的?！背坛什豢蜌馓嵝?，刺得衛(wèi)境清心不舒服。
他咬牙，“我是他‘副’連長，要不是因為我他也不會去接你，也不會受傷，所以我?guī)鸵话咽菓?yīng)該的?！?/p>
他總算是沒把李大勇受傷的事歸咎到她的身上。
程呈道，“李大勇不是還有一筆錢？陳心月這么快就花完了？”
衛(wèi)境清又是一怔，他是完全忘記了這事。對啊，李大勇就是因為那一筆錢才被那些匪徒盯上的，這筆錢可不少，陳心月怎么就找他借錢？
他不愿在程呈面前失了下風(fēng)，再加上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陳心月，于是就冷硬道，“你別管，剩下還有多少錢，都給我?！?/p>
程呈簡直無語，陳心月哪里是差錢，她就是有找機會接近衛(wèi)境清。
“衛(wèi)境清，你好好看看你女兒穿的是什么?！背坛蕦⑹掷锏囊路媲耙贿f。
衛(wèi)境清看了過去，目光卻停留在她的身上。
程呈穿著一身舊衣，那衣服是她跟他結(jié)婚的時候買的，那時候她還有些豐腴，現(xiàn)在她瘦得厲害，身上那之前還算合體的衣服現(xiàn)在晃蕩蕩地掛著，上面還打著補丁。
她的手上拿著的衛(wèi)霏換下來的舊衣，同樣的又舊又薄，一不小心就能輕易撕破。
衛(wèi)境清心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被他生生地壓了下去。
“衣服可以以后再買，我答應(yīng)了的事不能做不到?！?/p>
程呈很想呵呵兩聲，無論是前世還是現(xiàn)在，衛(wèi)境清是一點都沒變，他的家人，他的前途，甚至他的面子全都排在妻女面前。
她懶得跟他掰扯，暗下決心早點找個由頭搬出去，丟下一句“錢我是真的花光了，你不信我也沒辦法”就直接進了浴室呯地關(guān)上門。
衛(wèi)清清看著那緊閉的門，聽著里面低低的說話聲，心口無由來的悶。
他頓了下轉(zhuǎn)身進了莊如珍的屋，低聲下氣地討回一點錢，沒敢讓莊如珍知道是給陳心月的，莊如珍以為是程呈讓他來要錢又暗罵了程呈一頓不提。
衛(wèi)境清被老娘一頓埋怨，有些狼狽地回了屋，本來他今天要讓程呈回屋睡，但他心中莫名的不得勁，干脆就不提這事。
她總會來求他的。他模模糊糊地想。
程呈幫衛(wèi)霏洗完，把小衛(wèi)霏打發(fā)回屋先睡覺，才收拾起自己，在換衣服的時候那個銅錢一樣的掛件掉了出來。
她這才想起老漢給的東西，拿起來一看，熾黃燈下，這東西更加神秘。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陳心月那么寶貝。?！背坛什挥X喃喃自語，她沒忘記這東西不小心掉出來陳心月緊張地?fù)溥^去的那一幕。
細(xì)看，那東西銅色的表面沾了一點鮮血，鮮血正以極慢的速度消失，像是被它滲吸了似的。
程呈這才想起剛才被衛(wèi)紅英撞了一下，應(yīng)該是那個時候刮傷出了點血沾在這東西上了。
“咦？”她不由拿近些。
突然她眼前一陣白光，刺得她睜不開眼，再睜眼已經(jīng)站在一個白茫茫的空間，空間里只有一個木架子，上面擺著好幾個盒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程呈震驚得瞪大了眼睛。
前世，衛(wèi)霏愛看網(wǎng)文，她也跟著看過兩本，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空間？
也不奇怪，她都能重生了有空間也算不得什么奇怪的事。
程呈顫抖著唇，意念一閃，人已經(jīng)回到浴室。她想了想，拿起身邊的肥皂，肥皂也瞬間不見，很快出現(xiàn)在空間里。
程呈驚喜不已，怪不得陳心月那么緊張這個東西，原本真的是個寶貝。
現(xiàn)在，它是她的了！
程呈在浴室待了半天，試驗了無數(shù)次，終于壓下驚喜回到小屋。
這一夜，她從所未有的安穩(wěn)。
第二天一大早，她照例早早的起來，衛(wèi)鏡清的屋子開著，沒見到人影。
收拾好后，她直接去了廚房把莊如珍藏起來一瓶國酒放在空間，帶著衛(wèi)霏出門。
走的時候她還特意大家面前溜了一圈，才在大家的目視下上了公交車。
莊如珍聽到聲響起床的時候，屋子里已經(jīng)沒了人影，她忍著不滿把衛(wèi)紅英叫起床，今天她得帶著衛(wèi)紅英為工作的事去楊禮家一趟。
催促一陣衛(wèi)紅英后，她去了廚房。衛(wèi)紅英磨磨蹭蹭，衣服穿到一半，忽然聽到廚房里傳來莊如珍的叫聲。
衛(wèi)紅英鞋都沒穿就跑了過去，莊如珍臉色煞白地站在那里，“我的酒不見了！”
與此同時，程呈出現(xiàn)在西城一家小店前。小店店面普通，是一家面店，卻開在巷子的最深處，連人影都少有。
程呈知道這小店并不是普普通通的面店，表面賣面，實際暗地里做著其他不為人知的生意。
后來九十年代出國浪潮來的時候，店主人一家花費無數(shù)舉家出國，才爆出他依靠著倒買倒賣的生意掙了大錢。
她拉著衛(wèi)霏的手走了進去，坐在小凳子上的地中海男人頭也不抬，“要吃面？今天賣完了，明天來吧?！?/p>
這么一大早，面就賣完了。
程呈沒走，低聲道，“我有一瓶好酒，老板，要收嗎？”
地中海男人一頓，抬頭看了過來。程呈對他一笑，舉了舉手中拎著的酒。
再次從小店里出來，她手里的酒沒了，衛(wèi)霏邊走邊盯著她捏著的錢看。
“怎么了？”程呈問。
“媽媽，那瓶酒賣了好多錢?！毙l(wèi)霏說道。
她不知道那到底是多少錢，她只知道比爸爸寄給媽媽的多了去。
程呈看著女兒瞪大眼睛，心中感嘆：這要是21世紀(jì)，這瓶酒不只賣這么點錢，至少也值十幾個W。
不過別人的東西賣了也不心疼，程呈心安理得。那日要不是她在廚房里翻找，她也不知道莊如珍會把這么一瓶酒藏得那么深。
“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不要跟奶奶他們說?！彼嗣l(wèi)霏的頭，“走，媽媽帶你去吃好吃的。”
就在這時，一輛蓋著布的三輪車急急地往這邊踩來，三輪車擦著母女而過，停在了面店跟前，車上的一個年輕小伙神色急切地跳下車，跑了過去。
程呈停下腳步，微瞇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