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店影視城里,男友身邊的女助理,居然正在穿戴女主服飾。
“我老公說只有皇后的角色才配得上我?!?/p>
“把我化好看點,等我成了影后,少不了大家好處?!?/p>
許桃得意撥弄著鳳釵,看見我卻表情一變。
“你們劇組怎么回事,主演化妝間也是乞丐群演能進的嗎?”
“把空氣都污染了,苦了我新做的思密達小翹鼻!”
說著,她扔出一張黑卡在我腳下,語氣狂傲:
“十倍工資給你結了,趕緊滾出去,不用來了?!?/p>
我愣在原地,勾唇冷笑。
這不是我給男友彭松羅的卡嗎?里面是我隨手設置千萬額度的零花錢。
1
下一秒,我心里頓時冒出一股不好的想法:
彭松羅居然敢背著我在外面養(yǎng)小三!
但旋即我又覺得不對。
他一向害怕自己的單身人設被拆。
怎么會讓一個女人在外面大肆炫耀?
說不定只是巧合,許桃或許是傍上了哪一個老板。
想著,我面無表情撿起那張卡,瞬間瞪大了雙目。
上面有我的唇印。
當時我和彭松羅剛從床上醒來,算是一夜約會。
但我從不虧待跟過我的男人,隨手甩給他一沓鈔票。
“我們這個圈子沒有男友的說法,只有跟,你要不要跟我?姐不會虧待你?!?/p>
他眼眶微紅,拽著床單,泫然欲泣:
“我不想依靠任何資本,我要自己一步步向上爬?!?/p>
“而且,我把你當做我的女朋友!”
他把鈔票甩在了地上,一副受盡委屈的樣子。
我家雖然沒有涉及娛樂圈的項目,但做實業(yè)少不了請一些明星代言。
一些不火的男明星,經(jīng)常只穿著西裝外套,假裝不經(jīng)意地展露身材。
噴著刺鼻香水,蹲守在有我的聚會里。
哭訴著“求您疼我”,個個都利欲熏心。
而彭松羅卻那么清新脫俗,我一時上頭就和他確定了戀愛關系。
特意定制了這張卡塞給他。
如今卻到了他助理手上,未免可笑。
許桃見我沉默,立馬站起身炫耀著:
“沒有見過黑卡吧?真沒見識,不光是演乞丐,平時生活中也是個乞丐吧?!?/p>
我只是瞥了她一眼,不回答她的問題。
因為她實在不配我浪費時間解釋什么。
認得她的臉還是因為半年前彭松羅原助理懷孕回老家待產(chǎn)時。
把自己的表妹,也就是許桃推薦給我們。
看簡歷樸素老實,我才點了頭。
“說話啊,窮鬼!趕緊滾出去!”許桃見我不答話,立刻怒了。
周圍的人不明所以,但也會站隊,幫腔著:
“這里是主演的化妝室,你們群演不用化妝,趕緊出去吧。”
“是啊,你這樣死皮賴臉,我們女主角也不會多分給你一句臺詞的?!?/p>
“該不是什么私生飯吧,好變態(tài)?!?/p>
只因為我穿著日本大師定制的棉麻居家服。
他們不認得就口出妄言。
我也不啰嗦,直接撥打了男友的電話,按下免提。
許桃變了臉色,可我的電話遲遲沒有被接聽。
她眼里浮起得意,譏諷地笑了起來。
“想叫人?。吭趺礇]人應你?”
“窮酸玩意兒,裝什么關系戶!”
“瞪大你的狗眼看好了!”
說完,她當著我的面撥打了彭松羅的電話,一瞬間就被接通。
“親親老婆寶寶全世界最可愛的小公主我的命根子,怎么啦?”
所有人都捂住了嘴巴。
“這不是頂流彭松羅的聲音嗎?”
“我的天吶!她竟然是咱們主演的老婆!”
“彭松羅好寵溺?。∵€整那么一大串修飾詞!”
而我聽見這些話,卻如墜冰窖。
所以,我在他眼里究竟算什么?
曾經(jīng)的那些情愛與時光,終究是錯付了。
他騙我騙得太深了。
這時,許桃盯著我,得意地開口:
“就是這有個私生飯,太討厭了,打電話和老公吐槽一下。”
那頭聲音立刻變得緊張:
“什么?這種人最惡心了,趕緊叫保安把他轟出去!”
兩個人膩膩歪歪地掛斷了電話。
許桃朝我抬著下巴,翻了個白眼:
“看見沒?知道我老公是誰了吧,快來人,把這人拖出去!”
我深吸一口氣,扭身就走。
沒想到,身后卻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鳳釵不見了!”
2
一瞬間,門被關上,一群人朝我圍過來。
許桃的聲音陰冷無比:
“是你吧?你進來就是為了偷鳳釵吧?”
一名化妝師立刻上前,面容猙獰道:
“那是道具大師耗時半年做出來的,價值連城!你快拿出來,當心犯罪!”
另一名服裝師更是滿臉緊張:“你一輩子都賠不起這東西!”
我只覺得諷刺。
自始至終,我都站在這,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如今,為了羞辱我,他們竟編造出這樣的謊話。
可我一心只想去找彭松羅興師問罪,根本無心與他們糾纏,只是冷漠地開口:
“東西丟了就去報警,你們有什么權利把我關在這?剛剛不是還想轟我出去嗎?”
許桃一步步上前,一把拽住我:
“轟你出去是因為你是乞丐,抓你回來是因為你是小偷!”
說著,她一揮手,身邊好幾個人將我狠狠摁在地上。
我的臉緊貼著地面,大喊:
“放開我!實話告訴你們,我是彭松羅的女友,這部劇就是我投資的,怎么可能拿你們的東西?”
當時彭松羅為了求我投資這部劇,承諾拍完就結婚。
我不僅找了人脈、談好了平臺,還把知名大導演請來。
只是這群人聽到這話,瞬間爆發(fā)出譏諷的笑聲。
“你在說什么胡話?腦子傻了吧?”
“是啊,沒聽見剛剛人家打電話嗎?裝都不會裝!”
負責服裝道具的人直接上前,狠狠掐住我的耳朵,在我耳邊嘶吼:
“東西呢?我問你!你是不是想害我們丟掉工作?你這賤貨!”
一瞬間,我的耳膜仿佛被刺穿,發(fā)出一聲尖叫,卻無人在意。
許桃捂著鼻子,假惺惺道:
“唉,這種人也挺可憐的,直接搜身吧,別跟她廢話?!?/p>
“還是你心地善良!換我早就把她扭送公安局,關她一輩子!”
“是啊,許桃姐姐以后肯定會爆火!”
許桃得意地笑了,而我被死死壓在地上,只能咬牙道:
“你們這是犯法!”
話還沒說完,幾個人就上前扒我的衣服:
“都是女的,摸摸你犯什么法?”
突然,一個女人盯著我脖子上的項鏈驚呼:
“這不是香奶奶走秀高定款嗎?這人怎么還戴得起這種定制高奢?”
許桃也瞇起眼睛:“這項鏈怎么這么眼熟,跟我的那條好像?!?/p>
話音未落,眾人臉色驟變。
她猛地掐住我的脖子,一把扯過項鏈。
霎時間,我脖子上鮮血直流。
她卻滿不在乎地瞥了眼帶血的項鏈,冷笑:“哦,看錯了,原來不是?!?/p>
隨后將項鏈甩在我臉上。
我痛得說不出話。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導演說外面下雨了,今天的戲拍不成了?!?/p>
我掙扎著喊道:“林至州救我!”
對方愣了一瞬,疑惑道:
“什么?”
3
“誰在叫我們導演?”
一群人對門外的人應了聲:“沒事!”
我被捂住嘴巴說不出話
那人見再沒動靜,最終還是走了。
許桃眼白一翻。
一群人立刻就笑道:
“喲,你還打聽了不少,知道我們導演的名字,怕是早就蹲在這想一炮而紅了吧?”
“也不看看你什么樣,想當明星的誰不在韓國整一遭,就你,去泰國回來都不一定能紅!”
面對這種嘲諷,我只是嘶啞著開口:
“林至州,讓他來?!?/p>
許桃眼睛轉了轉,立刻毫不客氣地說道:
“你這次該不會想說你的男友是林至州吧?”
一群人聽到后立刻哈哈大笑:
“國內國外斬獲無數(shù)獎項的大導演,怎么可能會認識你一個小乞丐!”
緊接著,一群人就開始繼續(xù)扒我的衣服。
我掙扎無果,眼角滑出淚水。
從小錦衣玉食、嬌生慣養(yǎng)的我,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憤恨涌上心頭,我在心里發(fā)誓:
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可衣服已經(jīng)幾乎被扒光,根本沒有他們所說的什么鳳釵。
一時之間無人說話。
許桃卻咬牙切齒道:
“你究竟把它藏哪了?我告訴你,外面可有一池塘的水,到時候別怪我不客氣!”
話剛說完,眾人面面相覷,最后惡狠狠地對我說:
“對,你趕緊交出來!”
我冷笑一聲。
他們已經(jīng)知道鳳釵不在我身上,可為了維護和討好許桃,不惜助紂為虐。
我大喊:“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許桃嗤笑一聲:“還在嘴硬!把她拉出去!”
一群人把我拖到了門外池塘邊。
有路人看到這一幕,議論道:
“這是什么戲呀?這演員犧牲也太大了!”
“是啊,這給我多少錢我都不干!”
“你以為呢,這些人為了出頭什么臉面都不要了!”
而我只是拼命地伸出手求救。
我以為到了外面就會有人看不過去幫我,沒想到這個劇組從內到外全都爛透了。
他們對我指指點點,沒有一個人上前過問真相如何。
到了池塘邊,我徹底害怕了,開始求饒。
因為我小時候潛水被困在水下,差點溺亡,自那以后就特別怕水。
可許桃卻一臉譏笑:
“現(xiàn)在開始怕了?告訴你,晚了!”
下一秒,我的頭就被他們狠狠摁在了水里。
窒息感瞬間襲來,嗆了水的我瘋狂掙扎著,被拉起又被摁下。
嘴角流出鮮血,臉上的妝也花了,狼狽至極,如同一塊爛布般任他們擺弄。
此刻,我無比后悔,為什么當時要打電話給彭松羅?
如果打給另外一個人,或許現(xiàn)在我就不會變成這副狼狽模樣。
我用盡渾身的力氣推開了許桃,她跌坐在池塘邊。
而許桃倒地的那一剎那,一只鳳釵從她的鳳袍中掉落出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4
工作人員立刻沖上去大喊:
“就是這只!怎么會在你身上?”
許桃摸了摸鼻子,旋即冷笑一聲:
“肯定是她剛剛塞進我懷里的,想誣陷我!”
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有人看著狼狽的我,終究是不忍心,說道:
“既然鳳釵找到了,那我們就放過她吧?!?/p>
可許桃卻不依不饒:
“她敢推我,我的手都紅了,這下怎么拍戲?”
我瘋狂地咳著水,手機早已不知去向。
我只能掙扎著爬向人群,所有人見狀都笑出了聲,紛紛拿出手機拍攝。
“原來不是演戲呀?怎么還動用私刑?”
“這個穿著皇后衣服的人也太不講武德了!”
“對啊,我分明看見是從她自己懷里掉出來的!”
“可不是嘛,人家小姑娘渾身都被扒光了,哪有地方藏鳳釵?”
他們舉著手機拍攝,嘴上說著為我鳴不平的話,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忙。
我只能顫抖著喊出:“救救我!”
許桃聽見群眾的指責,頓時咬緊牙關:
“你們都給我閉嘴!你們知道我老公是誰嗎?”
“再看再拍,我就讓他把你們通通抓起來!”
一旁的工作人員連忙勸她:
“算了,許桃,反正一會該拍內景了,別理他們?!?/p>
其他人開始驅散群眾,解釋道:“只是拍戲?!?/p>
許桃卻忍無可忍,當即撥通電話:“老公,你快來!好多人在罵我!”
電話那頭彭松羅的聲音緊張無比:“我正在回來的路上,你等著!不用管那些刁民!”
此刻,我用盡全身力氣大喊:“彭松羅,你混蛋!”
電話那頭愣了一瞬:“我怎么好像聽見了那個老女人的聲音?”
許桃笑了一聲:“怎么可能?你不是說她在國外談合作嗎?哪有那么快回來?”
彭松羅也松了口氣:“也是,你放心,等她回來也不敢拿你怎么樣,現(xiàn)在公司在我手上。”
電話掛斷,我如墜冰窟。
就在我?guī)缀趸杳詴r,幾名工作人員把我拽起來,套上宮女的服飾,還大聲解釋:
“這只是拍攝需要的戲份,大家放心啊!”
周圍擺滿拍攝裝置,群眾漸漸散去。
我被他們拉到搭建的慎刑司旁,道具做得十分逼真。
尤其是那根銀針,足足有十厘米長。
許桃眼睛一亮:“哈,你不是說我冤枉你嗎?那我給你個角色,就演這個小宮女,算作補償!”
說著,幾個人便拿著銀針朝我逼近。
“不!放開我!”
就在這時,聽到動靜的大導演終于趕了過來。
看見我的那一刻,他瞬間瞪大了眼睛:
“王婭?你怎么了!”
焦急緊張的語氣讓眾人紛紛停下動作,臉色驟變。
而兩步外,剛趕到的彭松羅也僵在原地,冷汗直冒,喃喃:
“老婆,你怎么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