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父母離奇死亡,我成了孤兒,我的丈夫薛云川搖身一變從薛家養(yǎng)子,變成商界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
沒有人約束,他徹底釋放了本心。
他掐著我的脖子,當著我的面將父母的骨灰揚了。
他將我囚困與地下,讓我聽著他和別的女人夜夜笙歌。
直到臨死前,我才知道,原來父母的死,也是他一手設計的。
奶奶的死,讓我失去了生的希望。
我被他毆打至大出血,天生血凝困難得我,徹底死在了手術(shù)臺上。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看著我的尸體,他卻瘋了。
1
薛云川犯大錯要被父母逐出家門時,我主動將錯攬到自己身上,讓他免于責難。
向來玩世不恭的他開始奮發(fā)圖強,在我十八歲時拿出耀眼的成績跪求父母成全我們。
怕我受傷,訂婚后他就去結(jié)了扎。
他在我上學的s城買了房子,為了照顧我,三天兩頭往返飛。
后來他說不結(jié)婚沒有安全感,于是準備了一個盛大的求婚儀式向我求婚。
婚禮前夜,薛云川套我話問出了家里保險庫的密碼,將商業(yè)機密交給敵對企業(yè)設計薛家破產(chǎn)。
父親心臟病發(fā)意外跌下高樓,母親崩潰之下也隨之去了。
我求薛云川救救薛家,他卻掐著我的脖子當面揚了父母的骨灰。
“你以為我有今天都靠你,靠你們薛家嗎?是,是你父母收養(yǎng)了我,給了我好的生活,可你以為真的是為我好嗎?”
“他們將我領(lǐng)來都是為了做你薛大小姐的專屬血庫!別告訴我你不知情!”
薛云川親手毀了薛家,就是為了報復,他要讓所有人知道利用他的下場。
他將我囚禁在曾經(jīng)他笑著說金屋藏嬌的小家里。
為了羞辱我,每天帶不同女人回家,讓我趴在臥室門后聽他們夜夜笙歌,事后還讓我給他們放熱水洗澡。
“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薛秦云,那些情話都是騙你的,怎么樣現(xiàn)在你嘗了被騙的滋味,不好受吧?”
“看看我們薛大小姐,哪怕落魄了,做起奴才來也是一流啊?!?/p>
我低下頭無視他的嘲諷。
無所謂了,當年父母把他接回來后又和我做了一次配型卻顯示不匹配,我的病一直沒好,差不多只剩兩三天可活了。
......
2
我順著管道爬到樓下,從下面鄰居家逃了出去,只為了給我在鄉(xiāng)下養(yǎng)病的奶奶報個平安。
薛家破產(chǎn),薛氏企業(yè)所有的物品都被變賣,只剩下一棟空蕩卻又凌亂的別墅。
我擔心奶奶一直聯(lián)系不上爸媽會擔心,而后回來看到這副景象。
我還想去家里收拾一下父母的遺物給他們立個衣冠冢。
可還沒進家們,就看見別墅外圍煥然一新,婚禮的布景被扔在草坪角落。
別墅里面人山人海,熱鬧非凡,在開什么聚會。
薛云川的笑聲穿過人潮直達我的耳膜,我的心臟猛地一揪。
見我進來,薛云川摟盛姣姣的手微微一滯,隨即揚聲招呼我:“喲,薛家大小姐也對你們薛家的贓物感興趣?”
“看上什么了,看在你是薛家人的份上拍賣價格可低不了哦?!?/p>
我眼眶酸澀,鼻頭一緊,雙手握拳任憑指尖嵌進肉里,難以置信的聲音顫抖著:
“薛云川,這也是你家,也是你的爸爸媽媽?!?/p>
薛云川的臉卻瞬間冷了下去:“你父母要我當你血包的時候,可沒把我當成他們的兒子?!?/p>
說罷,他挑起盛姣姣的下巴,挑釁地看著我:“嬌嬌,想要什么隨意叫價,我替你點天燈?!?/p>
臺上正在拍賣媽媽的一套藍寶石首飾。
盛姣姣得意地瞥了我一眼后,毫不猶豫舉起了手中的牌子:“八百萬!云川哥哥,這個人家喜歡很久了!”
一個富家太太笑盈盈看過來:“薛總可否割愛,我家正好有一個配套的寶石王冠?!?/p>
薛云川捏著盛姣姣似若無骨的小手再次加碼:“抱歉了于夫人,我剛答應嬌嬌總不能讓我食言吧,你想要什么下次吧,下次你看上什么我保證不和你爭,一千萬!”
話音剛落,全場便禁了聲,也有想和薛云川作對的故意加了幾次價,不過最終還是被薛云川兩千萬拍走。
父母的貴重物品很快就被拍完,可我什么也做不了。
一件珍珠做的情趣內(nèi)衣被端了上來。
“各位,這可是薛小姐用過的好東西,拍下來還附帶薛小姐一段激情滿滿小視頻哦,起拍價五百萬!”
在場的男人們頓時面露精光,不加掩飾的的赤裸神情瘋狂在我身上掃蕩。
盛姣姣嫌惡地挪開眼,意有所指地抬高音調(diào):“有些人吶,表面是是世家大小姐,私底下卻是連妓女都不如的浪蕩貨。”
她捂著臉,眼里盡是嘲弄得意之色:“云川哥哥,你把這個拍下來送給秦云姐姐吧,反正她現(xiàn)在沒錢,有了這個她說不定還能做些什么活計呢?!?/p>
盛姣姣一番話引得眾人哄堂大笑。
薛云川也好心情地勾了勾唇角,看向我的眼神更加不屑。
“好啊,姣姣說得不無道理,薛小姐這件情趣用品我點天燈了。”
臺下無人加價,所有人目光炙熱地看著薛云川將那件珍珠衣扔到我的頭上。
然后就是那個U盤。
“薛小姐技術(shù)還是得多練練啊,太過無趣了可是討不了男人歡心的。”
我失望地看著他:“當初你說想留下我們第一次的美好記錄,原來就是為了這個時候羞辱我嗎。”
薛云川嗤笑:“哪個愛女人的男人會讓自己的愛人拍下這種視頻,連上你我都是為了報復你們罷了,你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戀愛腦,不怪薛家因你覆滅?!?/p>
心臟像被人死死揪住,一股酸澀的氣息哽上喉頭。
身上的劇痛壓迫著我的呼吸,雙眼一黑我一下跌倒在地。
薛云川卻帶著盛姣姣從我手上踩過:“別裝了薛大小姐,你父母為了讓你擁有一副健康的身體不惜傷害另一個一個無辜的孩子,在受害者面前裝模作樣,你不覺得自己很下賤嗎?!?/p>
我強忍疼痛爬起,沒有理會薛云川的侮辱,眼睛直勾勾盯著臺上剛拿上來的東西。
“這件物品我要了?!?/p>
“我點天燈?!?/p>
3
臺上擺著的,是一只香囊。
香囊里面裝著一枚皺巴巴平安符。
一枚平平無奇,不屬于任何一個出名寺廟的符咒。
臺下沒有一個人舉牌,沒人會為了這么個一文不值還沾了水皺巴巴的符紙出價,更何況誰知道這符的真正用途。
在場的人都是頗有身家,對一些迷信的東西不敢輕易犯觸。
薛云川盯著看了許久,才皺著眉頭想起那個香囊。
“這不是你送給我的破香囊嗎,我早就丟了,你竟偷偷又撿回來了?賤不賤啊?!?/p>
香囊里的平安福,是八歲那年發(fā)病,母親一跪三叩在高山上一座隱秘的寺廟里求來的。
那年我們一家出門游玩,我意外發(fā)病被送醫(yī)搶救,絕望的母親偶然聽到當?shù)厝苏f某座山的有個寺廟很靈,于是她從醫(yī)院一路叩頭,任憑膝蓋被石子磨傷潰爛,留下一路血痂。
終于到了那座寺廟,求得主持親筆畫的平安符。
那之后我奇跡般活了下來,媽媽專門學了裁縫親手替我縫制了一個香囊,讓我永遠將平安符帶在身上。
可第二年,原本是爸媽為了我領(lǐng)養(yǎng)的云川哥,非但與我配型不成功,還查出了基因病。
于是我偷偷將這枚平安符贈與他,乞求上天保佑他和我一樣幸運,讓他健健康康的生活。
爸媽也沒有放棄他,找遍國內(nèi)外名醫(yī)為他診治,他的病治好了,可那枚平安符卻在某天他游泳的時候不小心沾了水,被他隨手扔掉。
“你不知道吧,這符是我故意沾水弄壞的,這樣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扔掉了,什么平安符,誰知道是不是你們家為了吸我氣運搞出來的邪符?!?/p>
我只覺得心痛萬分,可面色卻早已麻木。
只重復道:“我點天燈?!?/p>
臺下的人惡趣味地將價喊到了五百萬,“薛小姐,還有錢嗎?沒錢了趕快喊啊,哥哥們好收手?!?/p>
“還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啊,薛家破產(chǎn)薛小姐還是能把五百萬不當回事。”
盛姣姣見我不說話,抬手就要舉牌子,薛云川卻下意識攔住了她。
看著我面色慘白的狼狽模樣,他冷笑道:“我不要的東西薛小姐既然這么想要,就賞給你吧,畢竟舔狗也是需要甜頭的,你就好好拿著這破符細細反思你們薛家對我做的事吧。還有你是如何不要臉的往我身上湊,做出丟盡你父母臉的丑事。”
話畢,他失了興致,沉著臉摟著盛姣姣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捧著媽媽為我求來的平安符放到心口,艱難地扯起了嘴角。
是你們嗎?爸爸媽媽。
是你們把平安符再度送到我身邊的嗎?你們想讓它保護我嗎?
可是爸爸媽媽,對不起。
我只能活這兩天了。
笑著笑著,我心跳一滯,無盡黑暗朝我席卷而來,我一頭栽倒在地......
4
醫(yī)生讓我避免情緒波動,保持心情愉悅,說不定那樣我還可以多活幾天。
我拒絕了他讓我住院的提議,撐著身子回到了那座“金屋”。
多活幾天,便要被薛云川多折磨幾天,可是我已經(jīng)累了,沒空陪他玩這種大仇得報的戲碼。
爸媽也還在那邊等我呢。
回到那個金屋時,里面已經(jīng)頗為熱鬧,薛云川的歷任女伴們齊聚一堂,爭奪著我收藏的高定禮服和各種首飾。
見我回來,薛云川眉眼皺成一字:“你還知道回來,這里可不是你薛家讓你隨意進出的,你私自跑出去就罰你把這些東西都讓給姣姣她們吧,反正你也用不上了?!?/p>
我沒有給他過多的眼神,徑直從她們中間穿過,“隨你。”
薛云川臉色一沉,他一把扯住我的衣袖,將我狠狠砸進沙發(fā)里。
心臟撕裂般地抽動了一下,身體里的五臟六腑像被攪在了一起,爭先恐后從喉嚨里涌來。
薛云川剛要開口罵我,就被我的嘔吐聲打斷。
長久營養(yǎng)不良的我吐出來的都是酸水,伴隨著嘔吐聲越來愈劇烈,一絲絲紅血絲悄然染紅了嘔吐物。
我看著這個曾經(jīng)發(fā)誓生死與共的男人,這個從小和我一起長大,幾乎和爸媽一樣重要的男人,他變得越來越陌生了。
5
醒來時,我不著寸縷地躺在地上,旁邊冰涼的還有蛇鼠的尸體。
薛云川不在家,盛姣姣和幾個女孩坐在沙發(fā)上錄著視頻,見我醒來直接將鏡頭懟在我臉上。
我無視她們走到浴室清洗著被燒成炭的頭發(fā),然后走到臥室打開一個保險箱。
滿滿一箱璀璨奪目的珠寶,是薛云川從我八歲送我的生日禮物,全是他親手打磨制造的。
薛云川除了是商界新貴外,還是珠寶界出了名的設計師,他的設計巧奪天工,千金難求。
女人們攥緊手指,都看呆了。
“喜歡的話都拿去吧?!?/p>
盛姣姣拍視頻的手一頓,隨即她收了手機,一臉警惕地看著我:
“你又準備演什么戲碼,別以為這樣就能收買我們了薛秦云。”
我搖搖頭,沒說話。
在醫(yī)院里借醫(yī)生手機打電話時我才知道,奶奶竟在爸媽去世沒兩天也走了。
我活著的唯一念想也就斷了。
薛云川那么恨我,就把他的東西還給他的女友們吧。
也算清理了我最后的妄想。
女人們一擁而上,珠寶瞬間被一掃而光。
近距離看到她們從我的面前打來穿去,我才發(fā)現(xiàn)她們每個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有我的影子。
連薛云川在福利院的青梅竹馬盛姣姣也和以往大不相同,似乎整成了我的模樣。
原來薛云川愛的是我這張臉啊,算了,不重要。
愛的是臉還是人都與我無關(guān)了。
反正我都要死了。
樓下傳來汽車的轟鳴,原本環(huán)繞雙臂狐疑盯著我的盛姣姣忽然走近朝爭搶著珠寶的女人們走去。
腳步聲傳來的時候,盛姣姣忽然捂著臉劇烈地尖叫。
不知道誰不小心脫手的鉆石在盛姣姣臉上劃出一條細長可怖的口子,鮮血從她的指縫洶涌流出,盛姣姣流著淚瑟縮到門口正與開門進來的薛云川撞個滿懷。
一張同樣不知何時到盛姣姣手里的證書悄然滑落在地,她甚至沒看身后的薛云川一眼就急匆匆蹲下身子想要遮掩。
薛云川則是一把將地上的證書搶了過來,盛姣姣一時間慌了神,我靜靜地看著這一切,明白要上演一出好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