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秦家族譜里夫妻圓房次數(shù)排行榜上我和老公圓房次數(shù)為零,常年穩(wěn)居倒數(shù)第一。
嫂子常說,我和秦逸川還比不上門口兩條看門的大黃狗。
然而他們不知道我老公每回都是到了最關(guān)鍵的那步被叫走。
第一次,他解開我嫁衣時,小學(xué)妹哭著說胃疼,他提上褲子就走。
第二次,他剛吻上我的唇,短信顯示:“學(xué)長,家里停電了我怕黑?!?/p>
第三次,小學(xué)妹的倉鼠死了,他又在情動時抽身離去。
......
第九十九次,為了小學(xué)妹他甚至用履行夫妻關(guān)系來威脅我!
我直接將他拉進黑名單,和好姐妹在會所左擁右抱男模,更新了社交動態(tài):
【秦醫(yī)生不行就不行,找那么多借口干什么?】
1.
結(jié)婚三年,秦逸川一次都沒碰過我。
今晚是他升任院長的慶功宴,也是我連續(xù)熬夜做財務(wù)投資分析的第七天。
我頭暈?zāi)垦#幌牖丶宜X。
他卻扣住我的手腕,低聲警告:“別掃興,坐這兒?!?/p>
我強撐著身體幫著他應(yīng)酬,他卻一次次起身,替宋芷悠擋酒。
宋芷悠,他的小學(xué)妹,剛調(diào)來醫(yī)院不到半年,人盡皆知她是秦逸川最“關(guān)照”的人。
護士們的目光時不時落在我身上。
她們的眼神里沒有對秦逸川的恭賀,只有對我的同情。
看了看時間,今晚本該是我們圓房的日子。
一星期前,秦逸川難得主動提起:“等慶功宴結(jié)束,我們就圓房吧?!?/p>
我天真地以為,他終于愿意正視我們的婚姻。
可就在剛才,宋芷悠附在他耳邊說了悄悄話。
我知道秦逸川又會再一次的舍棄我。
他猶豫后開口:“芷悠的倉鼠死了,她情緒不好需要人陪伴,我晚點回來?!?/p>
宋芷悠眼眶微紅,嘴角卻帶著若有若無的笑。
我平靜地看著他:“去吧,什么時候回來都行,不回來也沒關(guān)系。”
秦逸川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干脆。
他伸手想摸我的頭,被我避開。
“難得你學(xué)會了大度。”他笑了笑,“我回來一定好好補償你?!?/p>
宴會結(jié)束后,他帶著宋芷悠離開,絲毫沒注意到強撐了一晚上臉色發(fā)白的我。
半小時后,宋芷悠發(fā)了朋友圈。
照片里,秦逸川捧著一只死掉的倉鼠,眼神溫柔得不像話。
宋芷悠靠在他肩上,配文:【謝謝秦院長,再忙也愿意陪我。】
我盯著手機,忽然想起三年前。
我剛搬進這個家時,曾小心翼翼地問秦逸川:“我能養(yǎng)只小狗嗎?”
他頭都沒抬,語氣冰冷:“狗太臟,你是醫(yī)生,這點常識都沒有?”
即使我孤獨的都快抑郁了,他也沒有讓步。
只是不耐煩的看著我。
“你怎么可能抑郁,別整天無病呻吟,沒事找事!”
當(dāng)初他看見動物都如臨大敵,現(xiàn)在居然能為了宋芷悠,親手捧著一只死掉的倉鼠。
宋芷悠是他永遠的例外。
我早已經(jīng)在他一次次離開后徹底死心。
拿出手機撥打給了閨蜜:“你不是說最近有一個男模酒會嗎?給我留一個名額?!?/p>
電話那邊瞬間驚訝起來:“何婉清!你現(xiàn)在可是秦太太,這個酒會你老公真的愿意你來參加嗎?”
“我們有名無實,他不會在意的?!?/p>
“放心,我一定給你留一個最好的!”
2.
我獨自等到了凌晨三點,門口始終沒有半點動靜。
反倒是宋芷悠給我發(fā)來消息。
“婉清姐,你還真是有福氣,秦院長這么貼心的男人打著燈籠都難找!”
“今晚幸好有他陪著我,他真會哄人開心,你婚后的日子一定比我現(xiàn)在更幸福吧?”
說完附上秦逸川光著上身替她煮宵夜的照片。
而最刺眼的是我們的結(jié)婚戒指他已經(jīng)隨手摘下放在了旁邊的桌上。
今天不僅是秦逸川升職的日子更是我們的三周年結(jié)婚紀(jì)念日。
現(xiàn)在看來他又忘了。
第二天一早秦逸川才回來。
我死死盯著他換上的陌生領(lǐng)帶,喉嚨發(fā)緊。
"這是宋芷悠送的?"我的聲音比想象中平靜。
秦逸川低頭整理領(lǐng)帶,嘴角不自覺上揚:"嗯,她說我升職該有件新禮物,我不想辜負(fù)她的好意?!?/p>
我只覺得可笑,難道我的心意就比不上她的心意嗎?
見我沒說話,秦逸川難得的開口解釋道“你別多想,就是普通同事關(guān)系。"
普通同事會在深夜發(fā)裸身煮面的照片?
會強忍著自己的生理厭惡安慰她?
會忘了和妻子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
我攥緊拳頭,指甲陷進掌心的疼痛讓我保持清醒。
他的目光掃過桌上的日歷,突然僵住。
那個被紅筆圈出的日期旁邊,還畫著一顆褪色的愛心。
"昨天是......"他喉結(jié)滾動,"對不起,芷悠昨天情緒崩潰,我實在走不開。下周補過好嗎?我訂你喜歡的餐廳。"
我看著他閃爍的眼神,忽然覺得很陌生。
三年前在民政局門口,我下嫁給他。
這個男人捧著我的臉說我就是他這輩子心里最珍視的人。
我信了。
我不遺余力的幫他走到今天這一步,可是他卻忘了承諾。
現(xiàn)在他站在我面前,身上掛著別的女人送的領(lǐng)帶,連撒謊都這么敷衍。
"不用了。"
秦逸川沒有半點耐心:“何婉清,你別這么任性行嗎?”
我沉住氣,看著他冷聲道:“秦逸川,我想我們是時候談?wù)劻??!?/p>
話音剛落,他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
宋芷悠三個字在屏幕上跳動,像把刀插進我眼眶。
秦逸川猶豫兩秒,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逸川!"帶著哭腔的女聲從聽筒炸開,"我的白色裙子找不到了,下午董事會要穿的!"
背景音里傳來翻箱倒柜的響動,"昨晚是你幫我收的衣服,你能來幫我找找嗎?"
秦逸川下意識往門口走了兩步:"別急,我馬上過來。"
原來有些心意,終究是會被丟進塵埃里的。
我望著空蕩蕩的門口,忽然覺得可笑。
三年婚姻,抵不過宋芷悠的一滴眼淚、一條裙子、一個電話。
他走得那么急,甚至沒回頭看我一眼。
或許,早該醒了。
3.
我回到醫(yī)院準(zhǔn)備辦理撤資手續(xù)卻遇上搶救。
病人動脈破裂,我死死壓住傷口,指縫里全是黏膩溫?zé)岬男杉t。
人群推搡間,我被人狠撞,腳踝“咔”地一聲脆響。
劇痛炸開,眼前發(fā)黑。
而宋芷悠就站在三步外,攥著紗布發(fā)抖,直到秦逸川沖進來的瞬間,她才猛地踉蹌兩步,雙眼含淚。
“何婉清!”
秦逸川的聲音像刀刮過耳膜。
他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宋芷悠,看向我的眼神淬了冰。
“你讓她碰高危病人?她只是個實習(xí)生!”
宋芷悠適時地嗚咽一聲,往他懷里縮了縮。
“如果她有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p>
“你最好給芷悠一個道歉!”
“道歉?”
我低頭看著自己扭曲腫脹的腳踝,忽然覺得可笑。
原來有些人的傷,只是矯情的籌碼。
我張了張嘴,可喉嚨干澀,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有什么可說的呢?
說他懷里嬌弱的宋芷悠連病人都沒碰到?只不過是扮可憐做戲?
說真正受傷的是我?
我沒有開口只是冷冷的轉(zhuǎn)身,一瘸一拐地走向處置室,身后傳來秦逸川溫聲哄她的聲音:“腳疼不疼?我看看......”
我側(cè)身看見他蹲下,小心翼翼地替宋芷悠脫下鞋,手指輕柔地托著她的腳踝。
眼神里的珍視,是我從未得到過的溫柔。
原來,心死到極致,連疼都是麻木的。
回到辦公室后我獨自低頭揉著紅腫的腳踝。
秦逸川推門進來時,臉上的怒氣已經(jīng)收斂了幾分。
他走近我,語氣比剛才柔和了些,卻依然帶著不容反駁的意味:"剛才吼你是我沖動了,但你也不該讓芷悠去冒險。"
我是他結(jié)婚三年的妻子,他連我扭傷的腳都沒注意到,卻急著為宋芷悠討公道。
"還好她大度不和你計較,"他繼續(xù)說,仿佛在施舍什么恩惠,"晚上回去你做桌菜給她賠罪吧。"
我盯著他看了幾秒,忽然笑了。
三年了,每一次爭執(zhí)他永遠站在宋芷悠那邊,而我的委屈在他眼里只是無理取鬧。
"這一次,你聽話點。"
他壓低聲音,帶著幾分暗示,"否則我們圓房的事情還需要再商量。"
這句話像一柄鈍刀,狠狠捅進心臟,還惡意地擰了半圈。
我慢慢站起身,腳踝傳來尖銳的疼痛,但我沒皺一下眉。
"行啊,"我勾起嘴角,"那晚上你帶她回去吃,順便叫上醫(yī)院的人做個見證。"
秦逸川明顯愣住了,隨即露出滿意的笑容。
他大概以為我終于學(xué)乖了,終于肯低頭了。
"好,那你先回家準(zhǔn)備。"他得到滿意的答復(fù)后轉(zhuǎn)身要走,連多問一句我的腳傷都沒有。
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輕輕呼出一口氣。
秦逸川帶著醫(yī)院那群人進門時,宋芷悠已經(jīng)熟門熟路地招呼大家坐下,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態(tài)。
秦逸川環(huán)顧四周卻沒發(fā)現(xiàn)我的身影,眉頭微皺。
餐桌上也空空蕩蕩,只有一枚孤零零的婚戒,旁邊壓著一份撤資協(xié)議和簽好字的離婚文件。
他的手指微微發(fā)抖,立刻掏出手機撥通我的電話。
漫長的忙音后,護士小張尷尬地舉起手機:"秦院長,何醫(yī)生好像......在忙。"
屏幕上的我穿著性感紅裙,摟著幾個帥氣男模,笑得張揚肆意。
配文:【秦醫(yī)生不行早說啊,何必讓宋芷悠陪你演99場苦情戲?】
整個客廳瞬間死寂。
宋芷悠臉色煞白,而秦逸川死死盯著手機,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
客廳里的眾人面面相覷,氣氛尷尬到極點。
投資方的電話來得恰到好處:"秦逸川,你太太撤資,你的院長職位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