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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睜開眼睛,上官雅捧著蓬松的幾條斷尾,得意地朝我笑。
“真是太謝謝星河姐姐啦,有了軟軟的尾巴,我以后肯定能睡個好覺,好舒服好舒服呢?!?/p>
周云寂摟著女人的纖腰,冷靜吩咐道:
“帶太太去房間休息吧?!?/p>
兩個人曖昧的背影漸行漸遠。
我孤零零地躺在籠子里,很痛,但仿佛已經(jīng)感受不到痛了。
地上的血跡漸漸凝固,別墅里的保姆才想起我來。
看到我的一瞬間,驚呼一聲:
“天哪,她的整個尾椎都已經(jīng)被挖爛掉了!”
“那又怎么樣?沈星河已經(jīng)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先生留著她也算是開恩了,否則她就該到大街上要飯了?!?/p>
“也是,活該!”
我閉緊雙眼,任由她們將我拖到房間,扔到地板上算完成任務。
主臥里傳來上官雅打情罵俏的撒嬌聲。
路過的幾個保姆語氣羨慕:
“還得是從小青梅竹馬的緣分,周先生救上官小姐八次了,這緣分怎么也斬不斷吶。”
“周先生剛才還囑咐上官小姐,說,以后一定要乖,萬一再出意外,用掉沈星河的最后一條命都在所不惜?!?/p>
我的十指摳住地板,逐漸血肉模糊。
主臥里的聲音十分清晰。
他們交疊的身軀在我的雪白尾巴之上,在床上肆意纏 綿。
“云寂哥哥,小點聲,別讓姐姐看見啦~”
“放心,她還在臥床養(yǎng)傷呢,不會輕易過來的?!?/p>
我趴在冰涼的地板上,尾部傳來密密麻麻的疼。
隔天,我敏銳察覺到上官雅懷孕了。
可是周云寂并沒有要告訴我的意思。
直到次日一起去體檢,產(chǎn)科醫(yī)生脫口而出:
“不好了,上官小姐的胎兒有異動,需要趕緊叫人獻血保胎,否則母子都可能有損!”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周云寂復雜的目光已經(jīng)落在我的身上。
但是,他沒有直接開口命令我。
他竟然......猶豫了?
可我再也沒有力氣搞清楚他的心,也不想在乎他的想法。
在他的注視下,我直直伸出胳膊。
毫不猶豫地答應。
“抽吧?!?/p>
狐仙的血,可以用到任何人的身上。
下一秒,男人按住我的胳膊,猶豫的情緒更加強烈。
“你瘋了?忘了你只剩下最后一條命了?要是出現(xiàn)什么差錯,我......”
我想讓他心安理得地接受,想要跟他解釋:
我早就只剩下最后一條命了。
這副身子留到現(xiàn)在也是勉強,還不如給我個痛快。
結(jié)果還沒來得及開口,病房里的上官雅凄厲地慘叫起來。
“救命啊,云寂哥哥,我的肚子好痛......”
聞聲,周云寂果決地將我推給醫(yī)生。
“救孕婦要緊!”
“別怕,抽血也不會死人,剛才是我想太多了?!?/p>
他像是勸我,但更像是自我安慰。
我躺在冰冷的操作臺上,眼睜睜看著鮮血流進血袋里。
渾身上下,只剩下一陣涼嗖嗖的空氣穿過。
上官雅躺在我旁邊的病床上,側(cè)頭來看我,露出得意的笑臉。
“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要把你搞死了,要死的滋味怎么樣?哈哈哈......”
“你個臭狐貍精憑什么跟我分哥哥的寵愛?他多看你一眼都讓我抓狂!”
“現(xiàn)在好了,你馬上就可以死了啊,云寂哥哥只會寵愛我一個人,你生生世世都別想翻身!”
眼角滑落最后一滴淚,我釋然地笑了。
下一秒,頭頂上的機器傳來尖銳的爆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