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林歌厲喝一聲。
張大伯心虛不已,低頭悄悄用手捏了捏袖中的畫卷。
好敏銳的臭丫頭,竟然察覺出了自己的漏洞。
看來只能倚仗長輩的身份了。
他抬起頭,用手捂在胸口,面上露出痛楚。
“咳咳,真是氣死我了。”
“原想著大家都是一家人,饒過你們便算了,可你居然說出這種話?!?/p>
“等二弟回來,我一定告訴他是你教唆大郎偷了我的字畫?!?/p>
這是別無他法,所以抬出公爹來壓自己了嗎?
林歌譏誚一笑,心中明白這已經(jīng)是對方最后的手段。
不急,慢慢來,她還沒開始反擊呢!
“等公爹回來,還不知要多久,太慢了,大伯,咱們還是報官吧!”
尾音剛剛落下,張大伯頓時咳嗽兩聲。
“你這臭丫頭,安的什么心,非得讓大郎被抓去嗎?”
“大伯我大人有大量,你們倆給我道個歉就行了?!?/p>
“大郎畢竟是我侄子,我難道真的舍得讓他坐牢?”
林歌看穿他的虛情假意,并沒有因此就心軟,反而繼續(xù)追問。
“大伯如此肯定相公會坐牢,是有證據(jù)嗎?有的話,不妨拿出來讓大家看看?!?/p>
“古有君子大義滅親。相公要真是做出那種事,大伯就是將他送進(jìn)牢里又有誰能說些什么?”
“這還用證據(jù)!”張大伯梗著脖子叫起來:“昨日大郎來過之后......”
“那就是沒有證據(jù)了?”林歌打斷他的話:“那大伯為何一口一句大郎偷了你的字畫?”
“除了他還有誰,難不成是我自己偷的?”
張大伯依舊咬死話頭。
林歌沉默下來。
對方以為她終于服了軟,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但片刻之后,又聽她問。
“那幅字畫是不是很值錢?”
“當(dāng)然了,不然我怎么想著去賣它買米?!?/p>
魚兒上鉤了。
林歌輕輕巧巧問出了最關(guān)鍵的問題。
“那,這么值錢的東西,大伯怎么不藏起來,反而輕易讓相公拿走了呢?”
張大伯聽后,頓時愣住。
他原先以為唬住大侄兒,弄兩個錢來是再輕松不過的事情。
所以也沒想著事事考慮周全,只隨意找了個借口,便來了。
也曾想著大侄兒會不承認(rèn),可等他往對方屋子里一塞,那不承認(rèn)也得承認(rèn)了。
只不過,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傻丫來,打亂了他所有的布置。
“他是我侄兒,我還會防著他不成?”
他強(qiáng)行狡辯。
“哦,大伯竟然如此疼愛小輩,那又何必為一幅字畫對著相公喊打喊殺?”
犀利一問,張大伯啞口無言。
劉碧桃連忙救場,出聲責(zé)備。
“傻丫,怎么能對大伯這么說話。”
總在這時候跳出來。
林歌毫不客氣地發(fā)問。
“娘怎么總是向著大伯說話,難道在娘心里,相公沒有大伯哥重要嗎?”
這句話問出后,周圍看戲的人霎時用一種曖昧的眼光在劉碧桃與張大伯身上掃來掃去。
鄉(xiāng)下人,閑來無事,最愛的就是張家長李家短,這種韻事更是深得大家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