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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時淵目齜欲裂地大吼,天雷落下,
一切已成定局。
他崩潰又無助,雙腿失力,竟跪在了地上:“不要…蕭蕭,不要這樣對我。”
“我錯了…你不能,不能離開我!”
他失神地念叨著,整個人四肢并用著狼狽地往祭壇上爬。
“時淵哥哥,你不要這樣?!绷痔鎏雠艿缴驎r淵旁邊,擋住了他的去路。
“滾開!”沈時淵聲音狠戾。
林迢迢從沒被他這樣兇過,一時間紅了眼眶:“時淵哥哥,你之前說要替我討個公道......唔!”
沈時淵竟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越收越緊,咬牙切齒:“你還敢講!”
“是你誣陷蕭蕭,對吧!不是蕭蕭逼你的!”沈時淵此刻,如地獄索命的怨鬼:“你騙了我,是你騙了我!”
“都是你害死了蕭蕭!”
林迢迢的臉色逐漸變得青紫,但此刻竟笑出了聲:“分明是你自己…不相信蕭靈越......”
“是你…親手把她送上了絕路!”
沈時淵眉宇怔愣,手一松,林迢迢便掉了下來。她猛烈地咳嗽,卻伴著嘲笑。
“沈時淵,這一切都是你自己做的,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你與蕭靈越從小一起長大,你不相信她,卻相信我一個外族人,現(xiàn)在想來,實在太可笑了!”
“你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
林迢迢的話,如鋒利的箭矢,刺穿了沈時淵所有的理智與情感。
真相大白后,洶涌的悔意呈排山倒海之勢襲來!
沈時淵緩慢地彎下身子,抵抗著胸腔內(nèi)的疼痛:“不…不是這樣的?!?/p>
沈時淵抬眸,失神地望向那一片看不清的煙塵中。
沈時淵失魂落魄地爬上臺階,每走一步,他全身便涌起一陣發(fā)麻的痛。
他越是靠近,那焦肉的味道也越濃。
沈時淵渾身打顫,不敢想象煙塵散去后,
他若是看到了蕭蕭毫無生機的樣子......
曾經(jīng)對他哭,對他笑的蕭蕭,變成一副焦黑的尸體......
痛悔的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涌出,沈時淵從沒有這么恨過自己!
是他不相信蕭蕭,是他親手將蕭蕭逼入了絕境,讓她再無生的欲望!
都是他......
沈時淵頹喪地跪在祭壇上,雙目無神,靜靜地等待煙塵散去后的處刑。
他曾答應(yīng)過蕭蕭,上窮碧落下黃泉。
若是蕭靈越死了,那他也不會茍活。
沈時淵絕望地閉上眼睛,準(zhǔn)備自絕經(jīng)脈。
卻突然在虛無的黑暗中感受到迸發(fā)的金光!
他震驚地睜開眼!
煙塵已經(jīng)散去,他的蕭蕭抱著小師妹,完好無損地端坐在原地!
巨大的驚喜涌入心間,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蕭蕭…蕭蕭!”沈時淵興奮地沖過去!
他如今知道錯了,他會將人帶回家好好地抱在懷里哄著寵著,再也不會受奸人挑唆,永遠(yuǎn)相信她。
不管他的蕭蕭怎么打他罵他,他都愿意承受。
只要…只要她還活著,就好。
沈時淵心頭涌起一陣滿足,卻在即將觸碰到蕭靈越的瞬間,被一道金光彈飛!
沈時淵吃痛地跌落在地,目瞪口呆地看著蕭蕭周身泛起的光芒。
蕭靈越一步一步朝他走來,帶著巨大的靈力壓迫。
“蕭蕭…你......”沈時淵怔愣地倒在地上,
不可置信地說道:“你…成仙了?”
感受到丹田里洶涌的靈力,我第一次感謝老天的造化。
我久久沒能突破,原來竟是差了這八十一道天雷的磨礪。
我一步一步走向沈時淵,他白玉般的臉上沾滿塵土,額角落下幾縷發(fā),狼狽得很。
“蕭蕭,太好了!”
沈時淵看著我,咧出一個笑:“我真為你開心!你…你等等我,師兄一定會趕上你,今后我們......”
“沈時淵,你竟覺得你我,還有今后?”
我冷笑出聲,男人當(dāng)場怔住。
“蕭蕭…你是什么意思?”
他眼尾泛起紅來:“我們當(dāng)初約好了,不論何時,都不會丟下彼此......你現(xiàn)在是,不要師兄了嗎?”
若換作從前,我見他難過,心中肯定痛惜萬分。
但現(xiàn)在,我只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