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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府門處走。
卻因?yàn)楹Y發(fā)作得厲害,胸口陣陣發(fā)悶,面色也變得青紫。
我強(qiáng)撐著不適,折返院中,想去尋平日里備著的暖身藥材。
卻看見原本裝滿了各類驅(qū)寒補(bǔ)氣的箱籠,已被柳嫣兒的各種補(bǔ)品和腌制所占。
嗅著空氣中尚未散盡的男女歡好氣息,我的胃又是一陣劇烈抽搐,忍不住奔到廊下的凈桶邊大口嘔吐。
柳嫣兒卻出現(xiàn)在我身后故意挑釁:
“沈清!王爺既已叫你滾出王府,你為何還賴在這里不走?”
我轉(zhuǎn)過頭,想痛罵她一句,結(jié)果迎上了蕭燼的眼眸:
“你既舍不得走,那便好好與嫣兒相處,為何還要將她亡母留下的手鐲摔碎?”
“你若有不滿,盡可沖著我來,何苦一再針對嫣兒?”
“什么手鐲?我沒有......”
我本能地開口辯駁。
柳嫣兒面上的神情卻凄楚無比,泫然欲泣:
“王爺,我知道清妹妹自小與您親近,我也未曾想過要與妹妹爭些什么!只是那鐲子確為亡母遺物,妹妹屬實(shí)不該這樣任性啊!”
聽到她的話,蕭燼面露不悅:
“清兒,此事本王就當(dāng)你無心!莫要有下次了!”
“你現(xiàn)在給嫣兒跪下認(rèn)個(gè)錯(cuò),本王可既往不咎,對你依舊如前?!?/p>
我怔怔看著他,而后笑出聲來。
“蕭燼,只不過離別一載,你竟眼盲心瞎至此?”
見我不跪,柳嫣兒急忙從懷中抽出繡帕,捂著心口哭訴:
“妹妹,手鐲之事便罷了,為何你還要平白無故地咒我......”
蕭燼帶著疑慮往柳嫣兒的手帕瞥了一眼。
在瞧見上面用朱砂寫著她的生辰八字,以及幾句不堪入目的惡毒詛咒后,他怒不可遏,一巴掌狠狠甩在我的臉上:
“沈清!我當(dāng)真是太縱容你了,才讓你變得如此驕縱不堪,肆意妄為!”
“我以前怎不知,你如此蛇蝎心腸?”
“早知如此,我便該讓你在那尼庵之中青燈古佛了此殘生,也勝過放你出來禍害旁人!”
我被打得踉蹌后退,滾下石階。
很快身上的舊傷流出血痕,把衣裳暈出血跡。
蕭燼的眼底掠過一絲心疼與不忍,下意識地想要上前扶我,柳嫣兒卻再次按住了心口:
“王爺,嫣兒這里好痛......”
“莫不是......莫不是清妹妹的詛咒應(yīng)驗(yàn)了?我真有些喘不過氣來......”
蕭燼頓時(shí)面色大變,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引了過去:
“那我即刻傳太醫(yī)為你診治?!?/p>
唯恐柳嫣兒行動(dòng)不便,他甚至主動(dòng)彎下腰,示意柳嫣兒伏在他的背上。
蕭燼背著她走得太過匆忙,連不慎踩到了我尚未痊愈的腳踝都未曾察覺。
劇痛蔓延至四肢百骸,卻不及心口痛意的萬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