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一次見面,江逾白就惡劣的踢了踢她的椅子,讓她往里面坐點兒,不要碰到他的衣服。沈月別知道,他身上的LV外套抵得上她們一家四口一年的伙食費,也不想同他計較,挪了挪座位貼在了墻邊坐著。
江逾白上課只知道睡覺,下課了就帶著新招攬的一幫小弟在樓道里晃悠,隨手抓個倒霉蛋讓人家給自己表演跳舞,沈月別每次看到這樣的場景,都在心里默默地咒罵江逾白。
關系的好轉是有一次江逾白沒吃早飯,犯了低血糖,慘白著一張漂亮的臉在座位上趴著,沈月別生怕他死在自己旁邊,掏出了一塊水果糖硬是塞進了他的嘴里。
從此江逾白就開始稱他為自己的“救命恩人”。
沒過幾天的一個早晨,江月別剛踏進教室,左右兩邊站著一溜排的男生,突然齊刷刷低頭喊她”大嫂”,直叫得她面紅耳赤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沈月別是我的女朋友,你們對她都尊敬點。”14歲的江逾白坐在座位上,抖著腳上的巴黎世家,一臉的得意洋洋。
她怎么可能是江逾白的女朋友?不過是句玩笑話罷了。
江家是本城的首富,而江逾白作為獨子,將是江家唯一的繼承人。且不說沈月別討厭他頑劣不堪的性格,就從現(xiàn)實角度來說,江逾白的女朋友也該是和他一樣的,某個世家的千金小姐才對。
但是這句玩笑話一直延續(xù)到他們一起上大學,江逾白還在說。
他們上了同一所高中,又進了同一所大學。沈月別成績很好,但她也知道以江家的財力和勢力,想上什么學校都可以。就比如大學里新建的書頁造型的圖書館,門前金屬牌子上的簡介里就寫著「由江氏企業(yè)出資建造」。
江逾白生得好看,一身的名牌,動不動高興了就送人最新款的手機,上學開著法拉利,身邊的女生自然如狂蜂浪蝶。
好多次沈月別都在學校里,遇見他摟著某個膚白腿長的系花,從她面前張揚的走過去,還不忘回頭叫她一聲:“女朋友,你一個人干嗎去?”
沈月別實在是討厭他這副玩世不恭的嘴臉,也討厭他一個玩笑開了六七年都還不放棄。
她只想著好好讀書,畢業(yè)了以后能找份好工作,讓叔叔嬸嬸過上好日子,不用成日的在那橘子園里辛苦勞作。
直到20歲那年,她接到了顧云聲助理的電話,讓她帶著錢去救沈輕舟。
沈月別長這么大,第一次聽到8000萬這樣的天文數(shù)字,她根本不知道這是多少錢,只知道這個數(shù)目就算去掉一個零,她也一輩子都賺不到。
她認識唯一的有錢人就是江逾白,于是她去找了他。
那天晚上江逾白正坐在酒吧的VIP包廂里,面前放著數(shù)瓶萬元洋酒,身邊坐著一群小跟班,把他簇擁在中間。沈月別進去的時候他在撒錢,一杯100塊,身邊的人都搶著喝。
沈月別有些退縮,但還是別別扭扭的開了口,江逾白聞言,輕笑一聲,起身把她拉出包廂,走到了樓梯間,將她抵在墻上。
“找我借錢?”20歲的江逾白還是那副欠打的嘴臉,“沒問題,但是你大學畢業(yè)以后要來我家的公司給我做秘書,做一輩子的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