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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吃完,顧京洲也喝得酩酊大醉。
蘇父叫來傭人,扶著他回了房間。
夜色微涼,謝臨川脫下外套披在蘇眠肩上。
她目光頓時被他缺了一枚袖扣的衣服吸引住。
那夜,她在混亂中扯掉一枚袖扣,上面刻著兩個英文字母:SU。
蘇眠以為是顧京洲的。
一直把那枚袖扣帶在身邊。
直到剛剛,她才驚覺自己錯得離譜。
洗漱后,顧京洲渾身酒氣地躺在床上,聽見有人進來,他也只是輕皺了下眉頭。
蘇柚想幫顧京洲脫衣服,手指剛觸摸到他的腰帶。
下一刻,就看見顧京洲睜開眼,冷冷地盯著她。
“你在做什么?”
蘇柚嬌羞地垂下腦袋,“京洲哥,你不是心里一直有我嘛,今晚我們......”
顧京洲打斷:“什么都不會發(fā)生,回去。”
蘇柚眼眶立刻泛紅,含淚道:“京洲哥,你不是跟姐姐說,你有喜歡的人了嗎?那個人是不是我?”
顧京洲聽后,微微皺眉。
似乎才想起來,他心里一直是喜歡蘇柚的。
如果不是蘇眠纏著他,他早就向蘇柚表明心跡了。
明明為她買城堡、生病陪伴,甚至把蘇眠的胸針?biāo)徒o她,心里一遍遍排練著那三個字,可真到了這時候。
顧京洲張了張嘴,那句“喜歡你”卻堵在喉嚨里。
第二天清早,蘇眠上前與謝臨川搭話,時不時地看向他的袖扣。
謝臨川捕捉到她的打量,解開袖扣,遞給她。
“看來你對我的袖扣很感興趣,這袖扣是成對的,另一枚或許在你那里?!?/p>
蘇眠瞪大了眼睛,隨后拿出自己那枚袖扣。
仔細比對,果然是一對。
謝臨川承認了自己就是那晚的人,蘇眠終于搞清楚了肚子里孩子的生父。
當(dāng)天晚上謝臨川約她出去吃飯。
菜剛上齊,他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枺骸澳阏嫦牒臀医Y(jié)婚?”
蘇眠明確告訴他:“是?!?/p>
“我有什么值得你嫁我的?”
她動作一頓,好像所有人都覺得謝臨川配不上他。
覺得她遲早會后悔,就連謝臨川都這樣。
蘇眠反問:“你就這么不自信?”
謝臨川挑了挑眉,“我名聲不好?!?/p>
蘇眠明白他的顧慮。
“這事不是人盡皆知么?”
外人眼中的謝臨川,整天游手好閑,還到處沾花惹草,在她十二個童養(yǎng)夫里,他是最沒出息、最不可能成為她丈夫的廢柴。
哪怕他那樣,父親都沒把他轟出蘇家,就說明他不是表面那么放肆。
謝臨川挑了挑眉,像是沒料到她毫不驚訝。
“我還有一件事想問你?!?/p>
“什么。”
他笑得像只狡黠的狐貍,“不怕腸子悔青怎么說?”
蘇眠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原來她和顧京洲的談話全讓他聽去了。
她就把顧京洲派人給她流產(chǎn)的事情告訴了他。
謝臨川盯著她七個月的孕肚,一雙多情的桃花眼晦暗難明。
他語氣帶著點正經(jīng):“還好最后是我,大小姐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后悔?!?/p>
蘇眠看著謝臨川,莫名相信他絕不會讓自己失望。
就算她和謝臨川也是從小一起長大,可以前她滿心滿眼都是顧京洲,對他印象糟糕透頂。
可過去哪有像現(xiàn)在這樣啊,敞開了聊。
以至于他提出逛母嬰店的時候,她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