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臉色越發(fā)的陰沉了下來,全身散發(fā)的凌厲之氣,太過于凌厲,讓現(xiàn)場的文武百官,驚得瑟瑟發(fā)抖,大氣都不敢出。
龍嘯,威力盛大。
可只有云知意,當提到這些過往的時候,她心底的怒火,漸漸被以前的那些日常所平息了。
看向燕執(zhí)的背影,想象著他小時候,軟糯的小團子模樣。
憤怒的臉上,逐漸爬上了慈母的面容,云知意的聲音在繼續(xù):“執(zhí)兒你小時候喜好粉紅色,你妹妹燕陽只好深色的東西?!?/p>
“你們兄妹倆,為了爭娘的懷抱,大打出手,揪著彼此的頭發(fā),疼得大哭,都不愿意放手?!?/p>
“執(zhí)兒,這些,你難道都不記得了嗎?”
“我是你娘親啊,十月懷胎,把你生下來的娘親,你難道娘親都不認了嗎?”
“......”
呵!
燕執(zhí)猛地轉(zhuǎn)過身來,他的動作迅速而決絕,整個世界都在他轉(zhuǎn)身的瞬間被撕裂開來。
一聲冷呵如寒風般刺破了這原本充滿溫情的時刻。
他的聲音冰冷而尖銳,能穿透人的靈魂。
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冷漠和恨意,讓人不寒而栗。
他那雙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眸,此刻正死死地盯著眼前的人,其中的瘋狂與恨意,無論如何也無法被掩蓋。
“閉嘴!??!”
“沒想到,燕無咎連這種事情都告訴你……”
“他為了讓朕接納你,連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用上了……”
“真是讓朕,大開眼界??!”
“....”
皇帝的話語如同一把利劍,直插云知意的心臟。
她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個曾經(jīng)熟悉的孩子,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哀。
她原本以為,經(jīng)過這么多年的分離,燕執(zhí)會變成一個溫柔善良的人。
然而,現(xiàn)實卻給了她沉重的一擊。
她的執(zhí)兒,已經(jīng)不再是她記憶中的那個孩子,而是一個出口傷人、眼底帶著偏執(zhí)的陌生人。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云知意感到無比的失落和絕望。
她不禁想起了那悄無聲息缺失的 16 年,那些她無法陪伴在燕執(zhí)身邊的日子。
或許,正是因為這些年的分離,才導(dǎo)致了他們之間的隔閡和陌生。
云知意再一次開口道的時候,聲音平和了許多:“不管你認不認,我都是你娘親!”
“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
就在這一剎那,燕執(zhí)像是被一股無名的怒火點燃了一般,突然發(fā)出了一聲怒吼:“夠了!”
“不要再用你們那所謂的溫情來欺騙朕了,這簡直令人作嘔!”
“......”
接著,燕執(zhí)的話語如連珠炮般傾瀉而出:“你回去轉(zhuǎn)告燕無咎,他的所作所為簡直就是無恥之尤!”
“就算他真的找了一個和朕的母后相似的女人回來,朕也絕對不會原諒他!”
“朕的母后,是獨一無二、無可替代的!”
“......”
然而,燕執(zhí)的情緒并未就此平息,
他的語調(diào)在瞬間變得決絕而瘋狂:“來人啊!”
“給朕把這個女人拿下!”
隨著皇帝的一聲令下,原本靜立在四周的十六衛(wèi)和金吾衛(wèi)們,如餓虎撲食般迅速行動起來。
剎那間,原本頓時亂作一團。
福秋等幾個大宮女們眼見形勢不妙,也毫不猶豫地加入了戰(zhàn)斗,與金吾衛(wèi)們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混戰(zhàn)。
而一直站在一旁的桑木,此時也不再袖手旁觀,他身形一閃,如鬼魅般沖入了戰(zhàn)團之中。
我滴個乖乖,還以為回宮吃香的喝辣的,哪知道竟然要被打入天牢。
忍不了,忍不下去。
這些后生,竟然敢用戰(zhàn)戟指皇后娘娘,不對,是太后娘娘。
看他今日不好好撕了他們的皮。
桑木出手的時候很亢奮,嘿嘿,不知道十六年過去了,他的身手也沒有跟著滋長。
桑木一邊手忙腳亂地收拾著禁衛(wèi)軍,一邊氣急敗壞地對疏風和?;鸷暗溃骸澳銈儌z磨磨蹭蹭的在干嘛呢?”
“還不趕緊過來幫忙!”
“你們是不是想等之后被太上皇罰去養(yǎng)鵝子???”
“......”
桑木繼續(xù)嚷嚷著,語氣中透露出對疏風和桑火的不滿。
他瞪大眼睛,怒視著他們,對他們的拖延感到非常生氣。
“居然敢縱容手底下的人欺負太后,你們倆是不是皮癢癢了?”
“等著被收拾吧!”
“......”
桑木越說越激動,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
他的話語像連珠炮一樣,不停地向疏風和?;鹪胰ァ?/p>
桑木對被罰這種事情可是深有體會??!
畢竟他那少根筋、沙雕的性格,常常會讓他在不經(jīng)意間就犯下錯誤,然后被主子懲罰。
其中最嚴重的一次,就是在北邊最邊境的城池,他被主子罰到后山去養(yǎng)了整整半年的鵝子。
那半年的日子可真是苦不堪言??!
每天不僅要照顧那些鵝子,還要收集它們的鵝毛。
更糟糕的是,這些鵝子的糞便到處都是,他還得在屎堆堆里艱難地撿鵝毛,然后用這些鵝毛為將士們縫制馬甲褂子。
當然,那時候還是太皇上和太后打江山的艱難時刻呢。
桑木回想起那段經(jīng)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復(fù)雜的情緒。
那是一段充滿艱辛和困苦的歲月,太皇上和太后率領(lǐng)著眾人,歷經(jīng)無數(shù)次的戰(zhàn)斗和磨難,才最終打下了這片江山。
而此時的?;鸷褪栾L,被桑木這么一提醒,兩人對視了一眼,彼此的眼底都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復(fù)雜情感。
他們看著眼前的女子,心中都涌起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太后娘娘,那是一個傳奇般的人物。
她在年輕時便展現(xiàn)出了非凡的智慧和勇氣,與太皇上一同征戰(zhàn)天下,最終成為了這個國家的女主人。
太上皇可以找一個像太后娘娘的人回來,但是不可能連太后身邊伺候的大宮女、桑木他們也能找到一模一樣,從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桑木那沙雕,是無法復(fù)刻的。
想到這里,?;鸷褪栾L同時選擇了相信。
相信這就是他們的太后娘娘!
霎那間,兩人的兵器不約而同的出鞘,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他們一個飛身擋在了云知意面前,與皇上對峙著。
?;饾M臉焦急地看向皇上,聲音略微顫抖地哀求道:“皇上啊,她真的就是太后娘娘??!您趕快讓人住手吧!”
“您看啊,那符牌、鳳輿,就是當年太后娘娘出宮時,所帶的鑾駕儀仗!”
“還有這幾個大宮女,以及當初充當車夫的桑木,他們都回來了?。 ?/p>
“這絕對不會有錯的,就是他們!”
“......”
桑火的語速很快,似乎生怕皇上聽不清楚,
一旁的疏風見狀,也趕忙附和道:“是啊,皇上,是他們回來了!”
“這絕對是如假包換的太后娘娘??!”
“......”
他的語氣十分肯定,甚至還加重了“如假包換”這幾個字的語氣。
接著,疏風又向前邁了一步,拱手說道:“微臣愿意用自己的項上人頭擔保,她真的就是太后娘娘!”
“......”
呵!
慌繆!
簡直就是慌繆!
這是朕登基以來,見過最荒謬的事情。
皇上的笑容越發(fā)的冷漠了:“朕念舊,識人不清,登基以后一直沿用太上皇留下來的人,現(xiàn)在看來后患無窮?!?/p>
“三司統(tǒng)領(lǐng),兩司統(tǒng)領(lǐng)叛變!”
“是朕,高看了你們的忠心!”
“不對,你們確實忠心,但是卻只忠于太上皇而已!”
“......”
話音落下,皇上眼底充滿了殺戮:“來人,十六衛(wèi)統(tǒng)領(lǐng)、金吾衛(wèi)統(tǒng)領(lǐng),密謀造反,給朕一并打入天牢,擇日問審?!?/p>
“.....”
禁衛(wèi)軍:“是”
機會終于來臨了,這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簡直就是天賜良機!
平日里,那些黃毛小子們就像一群被壓抑的野獸,蠢蠢欲動,野心勃勃,對權(quán)力和地位充滿了渴望。
而現(xiàn)在,他們夢寐以求的機會終于降臨了。
只要十六衛(wèi)和金吾衛(wèi)的統(tǒng)領(lǐng)被鏟除,那么這兩個重要的職位就會空缺出來。
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誘惑,
如同擺在餓狼面前的一塊肥肉,讓人垂涎欲滴。
于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每個人都使出渾身解數(shù),想要在這場權(quán)力的角逐中脫穎而出。
因此,當禁衛(wèi)軍出手時,他們毫不留情,
一出手便是致命的殺招。
剎那間,
刀光劍影交錯,喊殺聲震耳欲聾,整個場面陷入了一片混亂和血腥之中。
云知意靜靜地站在那里,她的眼底充滿了悲哀和憤怒。
她無法理解,自己的兒子怎么會如此狠心地將她逼到這步田地。
這是她從未想過的,
也是她無法接受的。
然而,面對這殘酷的現(xiàn)實,云知意并沒有被打倒。
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展到這個地步,
那她今天就要給這些皇宮里不安分的人一個狠狠的教訓。
時光荏苒,
轉(zhuǎn)眼間十六年過去了。
當年的她,曾經(jīng)一騎絕塵。
如今的她,
重來一次,血洗皇宮,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云知意緩緩地閉上了雙眼,仿佛在沉思片刻后,她再次睜開眼眸,那原本有些迷茫的眼神此刻變得異常清明,甚至還透露出一絲讓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她的聲音冰冷而堅定:“好!”
緊接著,她的話語如同一把利劍,劃破了宮廷的寂靜,“今日,本宮便要讓你們知道,誰才是這后宮真正的主宰!”
十六年的時光匆匆流逝,然而,在云知意眼中,這些人依然是她的手下敗將,毫無還手之力。
“……”
金吾衛(wèi)統(tǒng)領(lǐng)?;鹨姞?,連忙出言勸阻:“娘娘,萬萬不可啊……”
“......”
與此同時,十六衛(wèi)統(tǒng)領(lǐng)疏風也附和道:“娘娘,還請三思啊!”
“......”
然而,云知意似乎完全沒有將他們的勸告放在心上,她手中的紅綢鞭微微一揮,便展現(xiàn)出了其威力。
眾人皆知,云知意一旦出手,必定是雷霆萬鈞之勢。
多年來,她甚少親自動手,但只要她一出手,那根紅綢鞭就如同被賦予了生命一般,所向披靡,無人能擋。
遙想當年,云知意與太上皇一同征戰(zhàn)天下時,她殺敵無數(shù),甚至一度陷入魔道。
后來,若非到了生死攸關(guān)的時刻,太上皇絕不允許太后輕易動武,就是擔心她會再次走火入魔。
好在如今乃是太平盛世,國泰民安,風調(diào)雨順,實在沒有什么事情能夠讓云知意動怒。
然而,就在這看似平靜的時刻,她卻被自己的親生兒子給激怒了。
好??!
既然如此,
那就開戰(zhàn)吧!
云知意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她的雙眼變得銳利如鷹。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云知意身形一閃,如鬼魅一般飛身而起,如同一只輕盈的燕子,穩(wěn)穩(wěn)地落入了禁軍中。
她手中的鞭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是一條舞動的毒蛇,帶著凌厲的氣勢,狠狠地抽打在禁衛(wèi)軍的身上。
鞭子所過之處,鮮血四濺,
慘叫連連。
禁衛(wèi)軍們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打得措手不及。
不過片刻功夫,原本整齊的隊伍已經(jīng)變得橫七豎八。
滿地都是受傷的士兵。
然而,盡管云知意的鞭子威力驚人,但她畢竟還是有所顧忌。
畢竟這些禁衛(wèi)軍都是她的屬下,她并不想真的將他們置于死地。
如今在這的,怕是都是禁軍的精英主力不對。
如果真有亂臣賊子,那她不是削弱了禁衛(wèi)軍戰(zhàn)斗力嗎?
這點分寸,云知意還是有。
所以,她在出鞭的時候,并沒有使出全力。
只是讓他們受傷,失去戰(zhàn)斗力,無法再爬起來而已。
就在這血腥的場景中,突然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急匆匆地趕來。
當他看到云知意那熟悉的身影時,他的眼眶瞬間紅了,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他再也無法抑制內(nèi)心的激動,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膝蓋與地面碰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那可是當年云知意身邊的第一謀士,如今的帝師姜璇亦啊。
如今卻已年過半百,歲月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他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滿臉皺紋,老淚縱橫,口中高呼:“微臣拜見太后娘娘!”
“接駕來遲,微臣有罪!”
“......”
姜璇亦一邊說著,一邊不停地叩頭,額頭與地面碰撞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然而,云知意卻對他視若無睹,手中的紅綢鞭在空中飛舞,伴隨著清脆的鞭聲,在人群中穿梭。
她的身姿矯健,動作利落,
每一次揮鞭都精準地擊中目標,這紅綢鞭已經(jīng)成為了她身體的一部分。
她的身影在人群中顯得格外英姿颯爽,那股傲然之氣讓人不敢直視。
就在這時,越來越多的老臣們匆匆趕來,他們同樣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滿臉都是敬畏和惶恐。
這些老臣們曾經(jīng)也是朝廷中的權(quán)貴,卻在云知意面前如此謙卑。
“老臣,拜見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歲!”
“老臣跪迎太后娘娘……”
“......”
此起彼伏的呼喊聲在空氣中回蕩,然而云知意依舊沒有停下手中的鞭子,也沒有給這些老臣們一個眼神。
她的冷漠和威嚴讓人不禁心生敬畏。
如此震懾眾人。
或許是因為厭倦了,累了!
云知意終于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那些原本氣勢洶洶的禁衛(wèi)軍,此刻早已失去了之前的威風,他們像被颶風吹倒的樹木一般,七零八落地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聲此起彼伏。
云知意隨手將那根染滿鮮血的紅綢鞭,扔給了身旁的大宮女福秋,然后,她的目光緩緩掃過其他幾個人,關(guān)切地問道:“你們有沒有受傷?”
“受傷了就趕緊去上藥,別耽誤了!”
“.....”
在處理完這些事情之后,云知意的目光終于落在了那些跪在她面前、排成一排的大臣們身上。
這些大臣們有的是三朝元老,有的則是當朝權(quán)貴。
但在這一刻,他們都被云知意那淡淡的、若有似無的目光掃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一種莫名的恐懼在他們心頭蔓延開來。
云知意的聲音依舊淡漠,仿佛這些大臣們在她眼中不過是一群微不足道的螻蟻:“各位大人,別來無恙啊!”
“這么多年過去了,各位官威見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