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夜半驚魂我叫林薇,搬到“悅榕灣”小區(qū)7號樓1704室剛滿一個月。
這房子是掏空了我工作五年積蓄,外加父母半輩子攢下的棺材本才勉強夠上的首付。
它嶄新、現(xiàn)代,光潔的瓷磚能照出人影,
巨大的落地窗將半個城區(qū)的燈火都框成了我客廳的裝飾畫。窗外是冰冷璀璨的都市森林,
窗內是我用盡力氣才夠到的一方安穩(wěn)。每次加班到深夜,
拖著疲憊的身體刷開樓下冰冷的門禁,乘著無聲的電梯上升,打開1704的門,
那種擁有一個“家”的踏實感,總能沖淡一些社畜的辛酸。直到那聲音出現(xiàn)。
那是一個普通的周三深夜,大概一點半。剛結束一個跨國視頻會議,頭痛欲裂。
窗外城市的喧囂已沉入谷底,只剩下一種龐大而空洞的寂靜。我把自己摔進沙發(fā),閉著眼,
只想讓嗡嗡作響的腦袋安靜下來。就在意識快要模糊的臨界點——“咚。”聲音不大,沉悶,
短促。像是什么堅硬的東西,隔著厚厚的障礙物,輕輕敲擊了一下。
位置……似乎就在我的正下方?1604?我記得樓下還沒人入住。我沒在意。
也許是哪家晚歸的鄰居不小心碰倒了東西?或者這新樓,管道熱脹冷縮?現(xiàn)代建筑,
總有些奇奇怪怪的聲響。我翻了個身,用抱枕壓住耳朵?!斑??!庇质且幌?。同樣的沉悶,
同樣的短促。間隔……似乎比剛才長了一點點?它精確地刺破寂靜,鉆進我的耳膜。
我皺了皺眉,心里掠過一絲不快。這么晚了?!斑恕??!边@次是連續(xù)的兩下。節(jié)奏清晰,
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目的性?不再像無意的磕碰。那聲音貼著地板傳上來,
仿佛敲擊者就在我的沙發(fā)正下方,仰著頭,篤定地敲打著天花板。一股莫名的寒意,
毫無預兆地順著脊椎爬上來。我猛地坐起身,心臟在寂靜中突兀地擂動。黑暗的客廳里,
只有路由器指示燈幽微的綠光在閃爍。我屏住呼吸,側耳傾聽。死寂。絕對的死寂。
剛才那幾聲敲擊,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漣漪消失后,只留下更深的空洞和寒意。
我甚至能聽到自己血液沖擊耳膜的聲音。樓下是空的,物業(yè)說過。1604沒人。
那這聲音……從哪里來的?我甩甩頭,試圖驅散那荒謬的寒意。肯定是太累了,幻聽?;蛘撸?/p>
就是建筑結構的問題。我?guī)缀跏菑娖茸约禾苫厝?,緊緊閉上眼睛。睡意卻像受驚的鳥,
飛得無影無蹤。黑暗中,耳朵變得異常敏銳,捕捉著空氣里每一絲微不可察的顫動。
時間在死寂中爬行。每一秒都像被拉長。不知過了多久,
就在緊繃的神經(jīng)快要斷裂時——“咚……咚……咚。”三下!清晰,穩(wěn)定,
帶著一種冰冷的耐心。像是在確認我是否還在聽。又像是在……計數(shù)?
我全身的汗毛瞬間炸起!一股冰冷的電流從尾椎骨直沖頭頂!不是幻聽!絕對不是!
它就在下面!在1604那個空無一人的房間里!我?guī)缀跏菑椞饋?,赤腳沖到陽臺。
冰冷的瓷磚刺激著腳心,樓下1604的陽臺一片漆黑,落地窗緊閉,沒有一絲燈光。
這棟新樓入住率不高,此刻整棟樓像一座沉默的黑色巨塔,
零星亮著燈的窗戶如同漂浮的螢火。我的1704和下面死寂的1604,
像是被遺棄在黑暗中的孤島。我逃也似的沖回臥室,反鎖了房門,把自己埋進被子。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撞擊,那沉悶的“咚咚”聲仿佛直接敲打在我的骨頭上。樓下1604,
那個空無一人的水泥盒子,此刻在我腦海中變成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里面蟄伏著某種東西,正用它冰冷的方式,與我這個“樓上鄰居”打著無人理解的招呼。
2 空房之謎那一夜,“咚咚”聲再未響起。我卻睜著眼,直到窗外天際泛起灰白。第二天,
頂著濃重的黑眼圈,我直接去了物業(yè)辦公室。接待我的是個姓張的年輕經(jīng)理,
一臉職業(yè)化的笑容,手里還端著保溫杯?!傲中〗悖樕惶??”張經(jīng)理關切地問。
“1604的住戶,搬進來了嗎?”我開門見山,聲音帶著熬夜的沙啞。
張經(jīng)理低頭在電腦上查了一下:“1604?哦,那戶啊,還沒售出呢,鑰匙都在我們這兒,
空著的?!薄翱罩俊蔽业穆曇舨蛔杂X地拔高,“不可能!我昨晚明明聽到下面有聲音!
敲東西的聲音!咚咚咚的,特別清楚!”張經(jīng)理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隨即露出“我懂”的表情:“林小姐,新樓嘛,有點動靜很正常??赡苁枪艿?,熱脹冷縮,
或者……風?高層風壓有時候會引起一些結構響動。1604絕對沒人,這點我百分百保證。
要不,我陪您下去看看?”他的語氣帶著安撫,
眼神里卻分明寫著“又一個神經(jīng)過敏的新業(yè)主”。這敷衍的態(tài)度讓我心頭火起,
卻又無法反駁。難道真是我多心了?張經(jīng)理果然拿了鑰匙,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耐煩,
陪我下到16層。1604的大門打開,
一股空置房特有的、混合著灰塵和水泥的味道撲面而來。里面空空蕩蕩,毛坯狀態(tài),
粗糙的水泥地面落滿灰塵,沒有任何裝修痕跡,更沒有家具。
巨大的空間里只有我和張經(jīng)理的腳步聲在回響,顯得異??斩??!澳?,什么都沒有。
”張經(jīng)理攤手,語氣帶著一絲“我說什么來著”的輕松,“連個腳印都沒有。
肯定是建筑本身的聲音,或者樓上樓下其他住戶傳來的,聲音這東西,在樓里傳導,
方向感容易出錯?!蔽艺驹诳帐幍目蛷d中央,腳下就是昨晚那“咚咚”聲傳來的位置。
水泥地面冰冷堅硬,積著薄灰。我蹲下身,手指無意識地劃過地面。指尖傳來粗糲的摩擦感。
就在我手指劃過的地方,在厚厚的灰塵覆蓋下,似乎有幾粒極其微小的、顏色略深的碎屑。
我捻起一點,湊到眼前。暗紅色,質地很硬,像是……某種極其陳舊的木頭碎屑?
這毛坯房里怎么會有這個?難道是建筑垃圾?“林小姐?”張經(jīng)理的聲音傳來。
我迅速把那點微不足道的碎屑彈掉,站起身,壓下心頭的疑慮:“嗯,可能……是我聽錯了。
” 在絕對的“空無一人”面前,我昨晚的恐懼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張經(jīng)理臉上那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像根刺扎在我心上。然而,當晚,
“咚咚”聲如約而至。它不再局限于我的沙發(fā)下方。聲音開始移動。有時在客廳中央,
有時靠近通往臥室的走廊,有時又似乎貼著廚房的墻壁。不再是試探性的單音或雙音,
而是有了變化:急促的三連擊,停頓,再兩下緩慢的重擊,接著又是連續(xù)不斷的輕敲,
如同某種冰冷的手指在漫不經(jīng)心卻又執(zhí)著地叩問著天花板。
聲音的源頭在空蕩的1604里游移不定,像一個無形的幽靈在黑暗中踱步。
更讓我頭皮發(fā)麻的是,我開始在清晨出門時,在1704的門口發(fā)現(xiàn)一些難以解釋的痕跡。
不是垃圾,也不是明顯的污漬。
是極其細微的東西:一兩粒顏色深暗、仿佛飽吸了污穢油漬的泥土碎屑,
散發(fā)著若有若無的、令人作嘔的土腥味和朽爛氣息,
外吹進的普通浮塵里;或者是一兩片薄如蟬翼、顏色慘白、邊緣帶著不規(guī)則細小鋸齒的碎屑,
像是某種陳年紙張或……皮屑?它們太小了,小到稍不注意就會被忽略,
小到更像是我的幻覺。最詭異的一次,是在門把手的正下方,門檻與地磚接縫的凹槽里,
我發(fā)現(xiàn)了一小撮灰白色的粉末。不是灰塵的灰色,而是一種死氣沉沉的、骨殖般的慘白。
我用指尖沾了一點,冰冷,毫無生氣,輕輕一捻就化為更細的塵末。這到底是什么?
1604空置房里的水泥灰?還是……別的什么東西風化后的殘渣?
它們是怎么出現(xiàn)在我17樓緊閉的門外的?恐懼不再是夜晚的訪客,它如影隨形。
白天在公司,對著閃爍的電腦屏幕,那“咚咚”的幻聽會毫無征兆地在腦海深處響起,
驚得我一身冷汗。下班回家,從踏出電梯走向1704門口的那短短十幾步路,
都讓我心跳加速。我會神經(jīng)質地盯著門口的地面,尋找那些不該存在的“痕跡”,
開門的手會因為緊張而微微發(fā)抖。房間里任何一個角落的陰影,都仿佛潛藏著未知的東西。
我變得異常敏感,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我驚跳起來。睡眠成了奢侈品,即使偶爾睡著,
也總是陷入被追逐、被那沉悶敲擊聲包圍的噩夢里。3 地下驚魂“薇薇,你最近怎么回事?
臉色這么差?” 周末回家吃飯,母親終于忍不住,放下筷子擔憂地看著我。父親也皺著眉,
眼神里滿是探詢。家是位于老城區(qū)的單位宿舍樓,溫暖嘈雜,彌漫著熟悉的飯菜香。
這份世俗的煙火氣,讓我緊繃的神經(jīng)稍稍松弛了一些。猶豫再三,
我還是把“悅榕灣”的怪事說了出來,從最初的敲墻聲,到物業(yè)的檢查,
再到門口那些詭異的“痕跡”。我盡量說得平靜,甚至帶點自嘲,不想嚇到他們。父母聽完,
臉色都變了,不是驚恐,而是一種沉甸甸的凝重,
仿佛我的話觸動了某個塵封的、不祥的記憶開關。母親放下碗,深深嘆了口氣,
看向父親:“老頭子,你說……會不會是……”父親沉默著,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花白的頭發(fā)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他沒看母親,而是把目光轉向我,眼神復雜,
帶著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混合著憂慮和某種沉重的東西。他緩緩開口,
低沉而緩慢:“小薇……你們那個‘悅榕灣’……是不是就蓋在老城西‘柳條巷’那片地上?
”我愣了一下,仔細回想:“好像是……我記得宣傳冊上提過,原址是舊城改造項目,
拆了一大片老平房區(qū)?!薄傲鴹l巷……”父親喃喃地重復著這個名字,
臉色在燈光下顯得有些灰敗,“那就……難怪了……”“爸,怎么回事?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父親拿起桌上的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煙霧繚繞中,
他的表情愈發(fā)模糊沉重?!傲鴹l巷……早些年,那可是個出了名的地方。”他頓了頓,
似乎在組織語言,又像是在回憶一段極其不愿觸碰的過往,“不是啥好名聲。
那地方……太老了,底下埋了多少代人……老輩子都說,那地方的地氣……太陰。
”母親在一旁接口,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種過來人的忌諱:“動土蓋高樓,
那是翻天覆地的大事!按老規(guī)矩,動工前得請懂行的先生好好做場大法事,燒香磕頭,
好好‘安撫’地下的老鄰居們,求他們行個方便,搬個‘家’……這叫‘安土’。可這些年,
城拆得快,樓蓋得急,誰還講究這些老黃歷?怕是……怕是壓根兒就沒好好‘請’,
就把人家‘房子’給掀了……”“安土?”我第一次聽到這個詞?!班?。
”父親用力摁滅了煙頭,“意思就是告訴地下的老住戶們,地上要動工了,驚擾莫怪,
請他們暫時挪個地方,或者收了供奉,安心待著別鬧。這是禮數(shù),也是……規(guī)矩。
破了這規(guī)矩,驚擾了人家……”他搖了搖頭,沒再說下去,但那未盡之意像一塊冰冷的石頭,
沉沉地壓在了我的心上?!澳恰恰诉恕暋蔽衣曇粲行┌l(fā)顫。母親嘆了口氣,
眼神里充滿了憂慮:“老輩人講,地下的‘鄰居’受了驚擾,沒地方去,又氣不過,
就會在自家‘房頂’——也就是你家的地板下面……不停地‘修房子’、‘釘門框’。
那聲音……聽著可不就是‘咚咚咚’地敲么?”她頓了頓,聲音更低更輕,“意思是,
他們還在那兒……沒走呢。而且……不滿意?!备赣H最后重重地補了一句,
每個字都像錘子敲在我心上:“小薇啊,這事……邪性。別不當回事。能避……就避著點吧。
”父母的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一扇通往更幽深恐懼的大門。
“安土”、“驚擾”、“修房子”、“老鄰居”……這些帶著濃重民俗禁忌色彩的詞語,
瞬間賦予了那單調的“咚咚”聲以無比具體而陰森的含義。它不是建筑噪音,不是我的幻覺。
它是來自地下的、冰冷的、帶著怨懟的控訴和固執(zhí)的宣告。我再也無法自我安慰了。
那聲音不再是困擾,它是確鑿的威脅。1604不是空的。
它里面“住”滿了被強行掀了屋頂、無處可去的“老鄰居”。他們正在我的地板下面,
日夜不停地“修繕”他們被毀掉的家園!恐慌像藤蔓一樣纏繞住我的心臟,越收越緊。
回到1704,這曾經(jīng)讓我感到安穩(wěn)的“家”,如今成了一個懸浮在巨大墳場之上的危巢。
每一次踏入家門,都感覺腳底踩著的不是堅實的地板,
而是一層隨時會被下面無數(shù)雙冰冷的手捅破的薄冰。那“咚咚”聲出現(xiàn)的頻率更高了,
有時在白天也會毫無預兆地響起,敲得我心神俱裂。
我開始瘋狂地在網(wǎng)上搜索“安土”、“動土禁忌”、“老宅異響”之類的信息,
跳出來的網(wǎng)頁充斥著各種光怪陸離的恐怖故事和所謂的“化解方法”,看得我頭皮發(fā)麻,
手腳冰涼,卻找不到任何切實可行的、能讓我擺脫這噩夢的途徑。
4 幽靈入侵就在我?guī)缀跻贿@無形的恐懼壓垮時,一個念頭像閃電一樣劈進腦海——監(jiān)控!
對,我有監(jiān)控!為了安全,我在客廳角落安裝了一個智能攝像頭。它連接手機APP,
平時主要用來看看家里的貓(雖然現(xiàn)在還沒養(yǎng)),或者遠程確認門窗是否關好。
它帶有動態(tài)監(jiān)測功能,一旦畫面中有移動物體,就會自動錄制片段并推送警報到手機。
以前覺得這功能有點煩,經(jīng)常誤報飛蟲或光影變化,現(xiàn)在,
它卻成了我抓住“真相”的唯一稻草!如果那聲音真的伴隨著某種東西在1604移動,
那理論上,當聲音在我家地板下某個位置響起時,
正下方的1604對應位置如果有“移動”,攝像頭或許……或許能捕捉到異常信號?
即使它拍不到實體,但動態(tài)監(jiān)測的邏輯是分析像素變化!
如果1604空無一物的地方出現(xiàn)像素擾動……這個想法讓我既恐懼又帶著一絲病態(tài)的興奮。
我需要證據(jù)!證明我不是瘋子!證明那聲音不是我的臆想!
也證明……父母口中那可怕的“老鄰居”,真的存在!我顫抖著手打開手機上的監(jiān)控APP,
找到了動態(tài)監(jiān)測的日志記錄。
時間跨度設置為過去七天——正是那“咚咚”聲變得頻繁和移動的時期。日志列表密密麻麻,
大多是白天我偶爾回家或者光影變化引起的誤報。我深吸一口氣,
開始根據(jù)記憶中每晚“咚咚”聲出現(xiàn)的大致時間點,一條條篩選排查。
眼睛因為長時間盯著屏幕而酸澀脹痛,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大部分記錄點開回放,
都是空蕩的客廳畫面,偶爾有飛蟲掠過鏡頭。失望和疲憊像潮水般涌來。就在我快要放棄,
懷疑自己是否真的神志不清時,一條時間戳顯示為“凌晨02:17”的記錄跳了出來!
這個時間點我記得!就在昨晚!當時我被一陣異常密集的敲打聲驚醒,
那聲音就在客廳通往臥室的走廊下方,持續(xù)了足有半分鐘,敲得我心驚肉跳!
我立刻點開了這條記錄的回放。手機屏幕上,客廳監(jiān)控畫面開始播放。時間是深夜,
只有窗外微弱的路燈光線透進來,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輪廓。畫面和我記憶中一樣,空無一人,
寂靜無聲。APP的錄制是無聲的。
我死死盯著屏幕右下角標注的觸發(fā)原因:“移動物體檢測 - 區(qū)域:客廳中部偏東”。
客廳中部偏東!正是昨晚敲擊聲傳來的走廊下方對應的客廳區(qū)域!然而,畫面里什么都沒有!
沒有飛蟲,沒有光影晃動,甚至連窗簾都紋絲不動!整個畫面如同靜止的圖片!
只有右上角的時間數(shù)字在無情地跳動。我的心跳驟然停止了一拍!
巨大的荒謬感和更深的寒意瞬間攫住了我!觸發(fā)警報了!動態(tài)監(jiān)測捕捉到了移動!
但畫面里……空空如也!為什么?是攝像頭故障?APP的算法錯誤?
還是……一個冰冷到讓我牙齒打顫的念頭不受控制地冒出來:那觸發(fā)警報的“移動物體”,
是存在的!它就在1604那個位置!只是……它存在于攝像頭的物理鏡頭無法捕捉的層面,
卻能被分析像素變化的動態(tài)監(jiān)測算法邏輯“感知”到!它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