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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個巴掌打完,辛月桃顫抖著擦去玉竹嘴角的血。
紅著眼朝楚歸寧伸手。
“我的福娃呢?”
沈朝薇把福娃遞給她,卻裝作不小心被絆倒。
“哎呀!”
陶瓷的娃娃摔在地上,碎瓷片散落一地。
寫著她生辰八字的紙條掉在地上。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用力地推開沈朝薇。
碎瓷片被染紅,映照出她的狼狽。
楚歸寧怔愣一瞬,眸光里翻涌著復(fù)雜的情緒。
蹲下身幫她撿碎片。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力氣,用力甩了他一巴掌。
“楚歸寧,你就是仗著我的父兄不在,欺負(fù)我?!?/p>
辛月桃記不清自己是怎么回到辛家的。
身體早就超出負(fù)荷,沉沉睡去。
“辛月桃,別裝了!”
迷迷糊糊她好似聽見了楚歸寧的聲音。
“你們怎么辦事的!連自己小姐發(fā)燒都沒發(fā)現(xiàn)嗎?”
他的語氣里怎么會有焦急,一定是自己聽錯了。
她醒來,一眼就看見了坐在床邊的楚歸寧。
還未等他開口,她便開口。
“世子快請回吧,傳出去又說不清了?!?/p>
這句話點(diǎn)燃了楚歸寧的怒火。
他俯身把她壓在身下,笑得惡劣,
“有什么說不清的,給我做妾室委屈你了?”
辛月桃不停掙扎,一口咬在他的肩膀處。
“放開我!”
見她紅了眼眶,楚歸寧扯開她衣領(lǐng)的手驟然停住。
緩緩起身。
“我知道今天的事情和你沒關(guān)系?!?/p>
辛月桃不解地望向他,他頓了頓繼續(xù)說。
“你我是皇帝賜婚,微微心性單純,只是缺乏安全感,一時激動才會做出誣陷你的事?!?/p>
辛月桃用力地掐著自己的大腿,語氣顫抖。
“所以你就任由下人打了玉竹三十個巴掌?”
楚歸寧接過湯藥,漫不經(jīng)心道。
“一個奴婢而已,讓微微發(fā)泄出心中不滿沒什么不好的。”
“她出身差,等你入了侯府,多讓著她點(diǎn)。至于那個福娃,我會找人修好?!?/p>
辛月桃抬手打翻了湯藥,冷笑道,
“不必了,世子請回吧。”
瓷碗摔在地上,楚歸寧也沒了耐心,
“辛月桃,你耍什么脾氣?不嫁給我,你準(zhǔn)備嫁給誰?”
“我告訴你,宋澤煜這次平亂會死在江州,你是準(zhǔn)備替他守一輩子寡嗎?”
辛月桃驚得睜大了眼睛,嘴角扯出一抹笑。
原來他也重生了。
她轉(zhuǎn)過身去,
“用不著世子擔(dān)心,守一輩子寡也比所托非人好?!?/p>
楚歸寧還想說些什么,暗衛(wèi)卻打斷了他的話,
“世子,沈小姐又做噩夢了,哭著要見您。”
只一句,他就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夜色里。
翌日,她收到了宋澤煜的回信。
筆跡蒼勁有力。
多虧了她提前告知的消息,亂黨的陰謀被拆穿。
余下的時間只需要清除殘余黨派。
他可能比預(yù)計的還要早回到京城。
辛月桃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出聲。
這真是這幾天來最好的消息了。
提筆告知他二人的婚訊。
接連幾天,辛月桃都在專心趕制自己的嫁衣。
可宋澤煜的婚服卻讓他犯了難,她從未見過這個大將軍。
為此她特意去了一趟將軍府。
從將軍府出來,突然被人捂住口鼻。
刺鼻的藥味涌進(jìn)鼻腔,很快她便失去了意識。
“明天是我和微微大婚的日子,不允許出任何差錯,看好她。”
這是楚歸寧的聲音。
哪怕她說了自己不會嫁給他。
他依舊不相信,覺得她要破壞兩人,甚至不惜把她關(guān)起來。
自己活得還真是可笑。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人帶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