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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隔壁傳來李嬸的驚呼:
“在這兒呢!”
周衛(wèi)東的動作猛地僵住,紅梅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跟著一起來到了東屋。
眾人沖進周衛(wèi)東的屋子,只見李嬸舉著個油紙包,里面就是那只惹事的上海牌手表。
吳叔的煙袋鍋子重重敲在門框上,震落了好幾片墻灰:
“好哇!原來藏在這兒!”
他轉頭看向周衛(wèi)東,眼神里滿是失望:
“躍進,你糊涂啊。”
周衛(wèi)東呆立在原地,望著桌上的手表,張了張嘴,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紅梅踉蹌著后退兩步,撞上身后的八仙桌,眼神里掩飾不住的驚慌失措。
許靜怡倚著斑駁的門框,夕陽將她的影子拉得極長。她望著紅梅慘白如紙的臉,望著周衛(wèi)東慌亂躲閃的眼神,心里竟然泛起詭異地平靜。
原來期待徹底落空時,連痛都變得遲鈍。
李嬸攥著手表沖出來,嘴里罵罵咧咧要拉紅梅去派出所。
紅梅突然“哇”地哭出聲癱坐在地上捶打著青磚。
周衛(wèi)東張了張嘴,喉結上下滾動著想要辯解,卻在看到許靜怡那眼底的冷漠時,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許靜怡伸手攔住了李嬸。
“嬸兒,算了吧?!?/p>
她的目光掃過紅梅哭花的臉,落在周衛(wèi)東緊攥的拳頭上:
“大家都散了吧?!?/p>
周衛(wèi)東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沙啞的不像樣子:“靜怡,我......”
“你不用解釋?!痹S靜怡直直的望著周衛(wèi)東。
“紅梅懷孕了,你該負的責任,別推?!?/p>
她終究是不忍心將紅梅送進派出所,紅梅懷了周衛(wèi)東的孩子,她希望這次能給紅梅長個教訓就好,以后她和周衛(wèi)東紅梅各過各的日子,橋歸橋,路歸路,再也不相往來。
這兩天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實在是心累,許靜怡癱倒在吱呀作響的木床上,很快進入了夢想。
實在是太乏了,迷糊中一道身影撞開本就破碎的門,酒氣夾扎著冷氣撲面而來。
他用拇指輕輕按壓她顫抖的下唇,趁她因驚慌而微張開唇的瞬間,舌頭靈巧地滑入,想要瘋狂地把她掠奪,占有。許靜怡拼命推開他,但她的雙手被他鉗住壓在頭頂。
“唔......”
許靜怡一陣驚恐,用力咬爛了男人的唇,他一陣悶哼,身體卻沒從她身上移開。
“對不起......”周衛(wèi)東的聲音響徹在耳邊,滾燙的眼淚砸在她臉上。
“別不要我好不好,別和別人相親好不好?”
周衛(wèi)東的聲音帶著嗚咽與祈求,許靜怡卻氣的渾身發(fā)抖。
“你現(xiàn)在是周躍進,是紅梅的丈夫,你最好注意自己的身份?!?/p>
“不,那不是真的,那只是個任務......”他的喉結滾動壓抑著破碎的嗚咽。
“你再等等我,很快我就可以回到你身邊......”
“滾開!”
許靜怡抬起膝蓋撞向男人大腿根,周衛(wèi)東悶哼一聲,沉重的身體砸在地上發(fā)出悶響,隔壁的房門應聲而開。
許靜怡趁機打開床頭燈,紅梅推門進來,看到地上的周衛(wèi)東趕忙去扶:“怎么回事?”
“小叔喝醉走錯了房間,小嬸趕緊帶他回屋吧?!?/p>
紅梅的目光落在許靜怡帶血的唇瓣上,又看看周衛(wèi)東被咬爛的嘴唇,她氣的胸膛劇烈起伏著,雖沒再說什么,但她瞳孔微縮,那猩紅的眼睛最后剜了許靜怡一眼,扶著周衛(wèi)東出了屋。
許靜怡重新關上門,搬過來屋里的桌子凳子死死抵住門,試圖筑起一道堅固的防線。
她雙腿止不住地顫抖,跌坐在地。
屋內(nèi)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每一次呼吸都變得困難,她蜷縮在角落,等待著不知何時才能結束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