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朝清泠看去。
清泠也絲毫不怯場,站起來盈盈給柳凌薇行了個禮,聲音千嬌百媚:“妾身給側(cè)妃娘娘請安?!?/p>
“哼!果然是上不得臺面的,給本側(cè)妃和王妃請安時,你要自稱奴婢!”柳凌薇坐在上首,居高臨下地看著清泠。
清泠面上絲毫沒有生氣的跡象,只是笑著說道:“妾身不適應(yīng)奴婢這個稱呼,便向王爺求了個恩典,王爺就讓妾身不必以奴婢自稱了。
側(cè)妃娘娘自王爺回府以來,還未曾見過王爺,不知道這些事也是情有可原,不知者無罪,娘娘以后還是要多知道些消息為好。”
韋靜瀾無比慶幸自己沒有與她相認(rèn),這位同鄉(xiāng)和柳側(cè)妃的囂張跋扈不相上下,雖然她有囂張的資本。
如果她真能給這個世界的醫(yī)學(xué)帶來些先進(jìn)的東西,也算是大功一件,宣王也是一定會護(hù)著她的。
但是所謂一山不容二虎,何況還是兩只同性的老虎,以后這兩人怕是有得斗了。
之前沒有參照物還好,現(xiàn)在一對比,韋靜瀾就覺得自己穿過來簡直就沒有任何優(yōu)勢。
只會演點戲,可這王府里各個都是戲精,她也就只能保證不讓自己下線太快。
柳凌薇眼神冷得嚇人,其他人更是大氣不敢出,全都低著頭,生怕和她們兩人對上了視線。
“果真是個狐媚子,膽大包天地爬了王爺?shù)拇膊徽f,還蠱惑著王爺壞了規(guī)矩?!绷柁币膊桓适救酢?/p>
這話一出,在場有幾人的臉色都變了。
果然就聽見清泠的聲音不緊不慢的說道:“照柳側(cè)妃您的意思,王爺是個色令智昏的人咯?
這么容易就被美色所迷惑,連皇室的規(guī)矩都可以不管不顧?”
“你!牙尖嘴利!”柳凌薇臉色突變,指著清泠就準(zhǔn)備破口大罵。
這是王妃從內(nèi)室走了出來,坐在了主位之上。
眾人一齊起來行禮。
“諸位妹妹不用多禮,都坐下吧?!蓖蹂χf道“這次把諸位妹妹聚在一起也并無大事。
只是這段時間府中添了不少新人,想著大家還沒聚在一起見過,就趁這個機(jī)會讓大家認(rèn)識認(rèn)識?!?/p>
在這種時候,自然沒有人敢在王妃面前擺譜,便紛紛點頭回應(yīng)。
然后王妃就對著清泠說了好些話,聽起來都是些類似于好好伺候王爺,多為王府開枝散葉的好話。
只不過若是清泠真的為王爺多生了幾個兒子的話,這王妃心里頭還不知道得多難受呢。
又說了幾句囑咐的話,就讓人給清泠賞了好些東西,對于韋靜瀾和葉靈兒則是用三句話帶過,也并未賞賜東西。
經(jīng)過今天早上這么一鬧,除了韋靜瀾其他女人在出門的時候看清泠可都不是很友好。
葉靈兒像是早就預(yù)料到了一般,嘴角帶著笑離開了。
這回韋靜瀾學(xué)聰明了,出門就離她們遠(yuǎn)遠(yuǎn)地,自己回了自己的院子。
經(jīng)過今天這一回,韋靜瀾也看出來了這幾個女人的處事態(tài)度。
王妃喜歡用軟刀子,柳側(cè)妃則是直給,絲毫不委屈自己,至于這個清泠,純粹仗著自己是穿越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最危險的還是葉靈兒,她就像是一條帶著劇毒的毒蛇,蟄伏在暗處,隨時會給人致命一擊。
今日柳側(cè)妃和清泠鬧得這么僵,那些和柳側(cè)妃交好的人不會和她有過多來往。
可偏偏王妃又對她進(jìn)行捧殺,看似是在說清泠不但得王爺歡心,也得王妃看重。
無形之中,清泠就站在了所有人的對立面,最好是能做到借刀殺人。
不管是誰當(dāng)了這把刀,對于王妃來說都是一件好事,對她自身的傷害并不大。
不簡單!都不簡單!韋靜瀾現(xiàn)在只想擁有哈利波特的隱形斗篷,能把自己藏起來。
但是韋靜瀾又想到了一個問題,這宣王府的后院未免也太熱鬧了吧!
重生女、穿越女,還不止一個,都聚在這小小的宣王府后院了。
天下雖大,但不會有這么巧合的事吧。
除非…除非這宣王是一個重要到不能再重要的人物,比如,未來的皇帝。
這個念頭一旦出現(xiàn),韋靜瀾就坐不住了,開始分析起現(xiàn)在的局勢來。
宣王是皇上的第五子,大皇子早夭,上面就還有三個哥哥,但他的弟弟頗多,共有六個。
二皇子景王,取光明興盛之意,為當(dāng)今皇后之子,三皇子恭王是當(dāng)今德妃之子,但生母只是個美人,四皇子睿王,是貴妃之子。
這三人年齡相差不大,常常被放在一起比較,不過最針鋒相對的還是二皇子和四皇子。
一個中宮嫡子,一個寵妃之子,最重要的是皇帝似乎更喜歡這個寵妃生的兒子。
不過三皇子也不可小覷,不然皇上也不會把治水的事情交給他去做。
宣王則和這幾位哥哥最多差七歲,最少差四歲,相對來說和他們的利益沖突在成年之前比較少。
不過皇帝卻不想讓宣王置身事外,所以這次治水把他也派去了。
韋靜瀾也能看出她這位公公的想法,雖然他現(xiàn)在年紀(jì)大了,但也還不到死的時候。
看著下面一個兒子的勢力一家獨大肯定是不放心的,所以要盡可能的讓他們斗起來,但又不能讓某兩個斗得太狠,所以這場內(nèi)斗的人越多越好。
今天這兩個斗,明天那兩個斗,如果勢力失衡,皇帝就出手幫他們一把。
剛成年的六皇子,以及快要成年的七皇子,以后都會是皇帝這盤棋局里的棋子。
至于剩下四個兒子,現(xiàn)在還太小,皇帝肯定不會考慮,包括立儲也考慮不到他們身上去,除非他像乾隆一樣是個長壽皇帝。
天家涼薄,大概便是如此。
可皇帝遲遲不立儲,也會出問題,就是不知道這二皇子和四皇子有沒有這個耐心等下去。
若是這兩位皇子出了問題,那最有可能的便是三皇子和宣王了,可三皇子的生母地位低下,而養(yǎng)母德妃娘娘又有自己的兒子,九皇子。
那這皇位最后會落到誰的身上呢?
想到這些又聯(lián)系到王府后院現(xiàn)在的情況,韋靜瀾再猜不出來就是傻子了。
宣王不出意外就是下一任皇帝,而她就在未來皇帝的后院里。
韋靜瀾的天都要塌了,做了后妃,那種你死我活的的斗爭,韋靜瀾不愿去想。
回到海棠苑,韋靜瀾躺在床上,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真希望一睜眼發(fā)現(xiàn)這幾個月的事情都是她的幻覺。
又到了一個月的月末,侍寢的人終于排到韋靜瀾了。
宣王剛剛踏進(jìn)海棠苑,就看到韋靜瀾朝自己跑來。
“王爺怎么瘦了這么多呀,還黑了不少?!表f靜瀾拉著宣王的手,側(cè)著身子看著他說道。
韋靜瀾看到宣王這副樣子就知道他這次去治水,是真真切切的做事去了。
宣王腳步不停地往前走著,等著她后面的話,半天沒動靜,不由得轉(zhuǎn)過頭去,就這樣對上了韋靜瀾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