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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澤川是黑道大佬的獨子。
風流多情,最大的愛好就是得到別人的真心然后再將狠狠踩在腳下踐踏。
可他卻在24歲那年甘愿收心,與當時只是服務生的桑研寧一起步入婚姻殿堂。
所有人說他愛她如命,連桑研寧本人也同樣這么認為。
為了得到他父親認可,她不要命的幫顧家做事,一次又一次在生死間徘徊。
以為這樣,就能跟他永遠在一起。
直到兩個月前,顧澤川身患重病且命不久矣的白月光慕晚晚回來了。
桑研寧才知道八年恩愛不過只是一場泡影。
她只是一個可悲的替身。
可她偏不認輸。
直到看到母親被野獸撕咬的渾身是傷的尸體時。
她才知道自己輸?shù)膹氐住?/p>
......
陰暗潮濕的空曠空間內(nèi),血腥味彌漫,桑研寧的母親被人蒙著頭帶了上來。
在她背后的大鐵籠里,分別關著三只畜生。
猛虎,烈犬,巨蟒各個目露兇光,貪婪著等待牢門開啟,似乎想一口將獵物吞吃入腹。
“阿寧,選一個吧?!?/p>
顧澤川修長的手上出現(xiàn)了三根竹簽,語氣似乎帶著幾分若有若無的笑意。
幾步之外,單薄年邁的身影劇烈顫抖著,但卻因為被人堵著嘴的緣故,發(fā)不出絲毫聲音。
桑研寧幾乎一瞬間就發(fā)應過來顧澤川要做什么,她心臟劇烈跳動,血液逆流,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一開口,連聲音也在顫抖。
“她是我媽,也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不要傷害她......求你......”
顧澤川是黑道大佬的獨生子,自小便得到了父親的真?zhèn)鳎侄螝埍┖輩枴?/p>
桑研寧見識過,所以眼下,她并不會覺得他在嚇唬自己。
“如果我非要傷害呢?”
顧澤川抬起了她的下巴,眼神中似乎有一絲笑意,但細看卻透著危險。
“阿寧,我記得我跟你不止一次跟你說過,晚晚她就要死了,她活不過一個月了,你為什么就非要跟她對著干呢?”
桑研寧看著她,悲從中來。
她強忍心頭的酸澀,啞聲道:“不會有下一次了,我媽危在旦夕,我是沒有辦法了才......”
“哼!”
顧澤川冷哼一聲:“可晚晚還是因為你暈倒了,既然做錯了事,你總要得到教訓。”
他又一次把竹簽遞到桑研寧面前,眼神透著不耐煩。
“選一個,阿寧,別讓我說第三遍?!?/p>
“我給你三秒鐘的時間,要是你再不選,那我可就不會再給你機會了,三——”
“二——”
“一!”
桑研寧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她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要!”
可是已經(jīng)晚了,顧澤川已經(jīng)替她做出了選擇。
籠門被打開,她的母親像破布似的被丟了進去。
早就蓄勢待發(fā)的的猛獸興奮躍起,猛虎和烈犬低吼張開了血盆大口,頃刻之間,一個張口撕下了她的手臂,而另一個,直接要斷了她的脖子!
鮮血瞬間涌出,染紅了桑研寧的眼。
“不——”
她肝腸寸斷,瘋了似的撲過去,可卻被鏢鏢死死的按在地上,動不了分毫。
三個小時前,她九死一生回到家時,管家告訴她母親突發(fā)心梗,命懸一線。
桑研寧顧不上肩膀上的槍傷,連忙把母親送去醫(yī)院,卻被護士告知慕晚晚給貓剪指甲時不小心剪到了血線,被貓抓傷。
醫(yī)院所有的專家都被叫去給她會診了。
桑研寧聞言,直接把槍抵在了對方的腦袋上。
慕晚晚當場被嚇得暈了過去。
她的母親得到了及時的救治,保住了一條命。
可這件事沒過多久就傳到了顧澤川的耳朵里。
顧澤川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然后開車帶著她來到了顧家的地下刑場。
她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發(fā)展成現(xiàn)在這樣。
眼淚模糊了雙眼,她不明白,為什么八年的感情,顧澤川居然會這么對她。
初見時,她只是個名不經(jīng)傳的窮學生,為了生計在酒廊做服務生,不小心把酒水灑在了一命貴客的手上,那人氣急,叫嚷著要剁了她的手,是顧澤川及時出現(xiàn),一槍打廢了那人的右手,最后他卻因為被報復,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個月。
第二次,她母親生病,卻因為擔心她拿不出手術(shù)費,無奈爬上了醫(yī)院頂樓的天臺,一躍而下之時,是顧澤川死死的抓住了她,盡管他的手腕被粗糲的石壁磨得鮮血淋漓,卻依舊不肯放手。
第三次,她初來顧家,運貨時因為經(jīng)驗不足的,中了對家的招,命懸一線絕望等死之際,也是黎顧澤川猶如神兵天降,將她完完整整的帶了回來,而他卻因此胸部中彈,險些沒命。
結(jié)婚八年,顧澤川每個月都會在她枕頭底下偷藏一封情書。
后來她無意間打翻了水杯,水浸信封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名字底下居然還藏著另外一個人的名字。
96封情書,無一例外。
而她只是個可悲的替身。
盡管如此,可她卻并不認為顧澤川全無真心,她依舊愿意給他機會。
她相信,只要她拼盡全力,就一定能取代那人在他心里的地位。
可兩個月前,慕晚晚回來了。
顧澤川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尤其是得知對方命不久矣。
他開始瘋了似得對她好,想盡辦法逗她開心。
他身上對方的味道越來越重,夜不歸宿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脖頸間也逐漸開始出現(xiàn)一些曖昧的紅痕。
他不止一次的抱著她解釋:“寶貝,她活不了多長時間了,等陪她度過最后這段日子,我就一輩子跟你在一起,再等等,好不好?”
她信了。
桑研寧骨子里還是有一些自負的,她賭自己的顧澤川心里是有一席之地的。
直到現(xiàn)在,她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她為她的自負,付出了難以承受的代價。
前幾天還叮囑她要好好吃飯的母親,此刻卻以這種慘烈的方式永遠離開了她。
桑研寧痛哭出聲,她用盡全部的力氣掙脫了保鏢的束縛,跌跌撞撞的爬到了母親身邊,顫抖著手掏出槍,一槍打死了那只齜牙咧嘴的畜生,跪倒在母親身邊。
此時包裹在尸體臉上的布料已被盡數(shù)撕毀,她驀然愣在了原地。
這人不是她的母親,而是昨天給母親親手做手術(shù)的那名女醫(yī)生。
顧澤川很滿意她的反應,欣賞的差不多了終于走過來蹲在她面前,緩緩湊近,慢條斯理的伸手,擦掉她的眼淚,手機點在了他的嘴唇上。
“真苦。”
“阿寧,再有下次,我就要來真的了。”
桑研寧怔愣的看著他。
顧澤川伸手,用力將她攬在懷里。
“寶貝,我說過,晚晚沒剩多少日子了,我只想讓她開開心心的過好每一天,你知道的,我是喜歡你的。所以讓讓她好不好,別讓我為難?!?/p>
桑研寧沒說話,也沒動。
直到顧澤川離開,她都沒給他一個眼神。
跟陸晚晚的這場較量,她認輸了。
桑研寧顫抖著手,撥通了顧澤川父親的電話。
“我想好了,我愿意離開你的你兒子。”
那頭似乎輕笑了一聲。
“算你識趣,一個月之后安排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