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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味道率先涌進(jìn)了她的鼻腔。
桑研寧不用睜眼就知道她此時正身處醫(yī)院。
從八年前來到境外,進(jìn)了顧家開始,為了讓顧澤川的父親滿意,也為了幫助顧澤川在家族中站穩(wěn)腳跟,她拼命練習(xí)槍法,日復(fù)一日的在槍口上討生活,早已成了這家醫(yī)院的??汀?/p>
下屬徐沁守在她的床旁,從她的話語中,桑研寧了解到了她暈倒之后發(fā)生的事。
她是被顧澤川送到醫(yī)院的,但是沒過久,他就接到慕晚晚打來的電話,復(fù)又匆匆離去。
“寧姐!我看那女人就是故意的!你看她那滿面春光的模樣,哪里像是命不久矣,沒準(zhǔn)兒就是裝病的!”
“她三番四次挑釁,我真想一槍崩了她!”
相較于徐沁的暴怒,桑研寧卻顯得平靜很多。
“回國的事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
徐沁這才勉強停止了咒罵,回復(fù)道:“差不多了,顧衡梟的人動作比預(yù)想到的快一點,應(yīng)該用不了一個月。”
“嗯。”
桑研寧淡淡應(yīng)了聲。
“給大家們說一聲,要是誰想一起走,就早做準(zhǔn)備?!?/p>
話音剛落,病房門忽然被人推開了。
顧澤川站在門外,神色有些復(fù)雜。
他的身邊,還站著慕晚晚。
“走?阿寧,你想走去哪兒?”
桑研寧還算鎮(zhèn)定,她只是淡淡的看了顧澤川一眼,說道:“沒什么,在說下次運貨要去的地方?!?/p>
顧澤川也沒多問。
他走過來,看著桑研寧,忽然嘆了口氣。
“受傷了怎么都不跟我說一聲呢?醫(yī)生說,你肩膀上的傷還是再耽擱下去,恐怕會落下病根。”
說著,他俯身,溫柔的抱住了她。
“寶貝,你怎么老讓我擔(dān)心呢?嗯?”
虛情假意,桑研寧看了,惡心的只想吐。
她肩膀上的傷再明顯不過,顧澤川之所以這么長時間沒有看出異樣,無非是只有一個理由。
他不在意。
他壓根不在乎她有沒有受傷。
既然如此,又何必裝出現(xiàn)在這副深情的嘴臉。
桑研寧冷冷推開了他。
“我沒事。”
就在這時,慕晚晚打開手中的保溫桶,送到她面前,語氣怯生生的說道:“桑小姐,昨天的事是我不對,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p>
“這是我親手燉的參湯,希望你不要嫌棄。”
桑研寧懶得看她表演,所以既不說話,也不接。
一時間,氣氛有些凝滯。
顧澤川開口,打破了沉默。
“阿寧,別辜負(fù)了別人的心意?!?/p>
語氣雖然平靜,但是細(xì)聽似乎卻有一絲警告的意味。
想到躺在病床上的母親,桑研寧只能伸手。
可就在即將她觸碰到保溫桶時,慕晚晚卻猝不及防的松了手。
滾燙的湯汁傾落,幾乎是一滴不剩灑在了桑研寧肩膀的傷口上。
冷汗瞬間涌出,桑研寧將痛呼壓在喉間,死死咬牙。
誰知慕晚晚卻擺出了一副再委屈不過的嘴臉,她白著臉,敢怒不敢言的看著桑研寧。
“桑小姐......我是真心實意想跟你道歉的,請你別生氣?!?/p>
不等桑研寧說話,顧澤川直接黑了臉,他上前一步,死死的抓住了桑研寧的手。
“你知道嗎?晚晚為了給你燉湯從早上起床就開始就廚房忙碌,你就是這么糟踐她心意的?”
他臉色陰沉,看向桑研寧時眼中像是淬著冰。
被他用這樣的眼神盯著,桑研寧連肩膀上的疼都忘了,她喃喃開口,解釋道:“我沒有,是她忽然松了手。”
誰知顧澤川聞言卻是冷笑一聲。
“糟踐了別人的心意就算了,現(xiàn)在還要倒打一耙,桑研寧,我可真是看錯你了?!?/p>
說完,他狠狠的甩開了她的手。
“道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