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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歡拍打著他的手。
裴辭意滿臉怒色:“隋歡,我已經(jīng)警告過你了,讓你老實點安分點,等這段時間過去就會補償你,可你是怎么做的?你竟然讓人到恬恬的父母門口拉橫幅,罵他們生了小三女兒,隋歡,你真的讓我很失望。”
頸間的手越收越緊,隋歡幾乎呼吸不了。
看著她的掙扎越來越弱,裴辭意才松開手。
空氣一瞬間擠入,隋歡咳得撕心裂肺。
裴辭意冷冷地看著,怒氣散去許多,但是周身仍覆蓋著一層冰霜。
潘恬恬縮在裴辭意身后:“辭意哥哥,我媽都被氣得心臟變發(fā)作了,要是歡姐又去招惹他們怎么辦?”
裴辭意冷眼看著隋歡蒼白的臉色,殘酷道:
“既然你不懂規(guī)矩,那就去夜色學(xué)學(xué)。”
他漫不經(jīng)心地對助理吩咐。
“告訴周少,好好照顧她?!?/p>
夜色是他兄弟周敘的私人會所,紙醉金迷,魚龍混雜。
隋歡被強行塞進車里,隔著車窗與裴辭意對望。
或許是她眼中的絕望太盛,裴辭意的眉頭皺了一下。
“辭意哥哥,”潘恬恬纏上他,“媽媽又做噩夢了,你快陪我去看看她?!?/p>
裴辭意點點頭,曲起兩指敲了敲玻璃:“送過去吧,三天以后我來接你?!?/p>
隋歡一言不發(fā),只是咬著唇,留下一抹血色。
第一天,她被勒令換上兔女郎裝,黑色緊身衣勾勒出曲線,耳朵和尾巴成了男客調(diào)笑的焦點。有人故意把酒潑在她身上,冰涼的液體順著鎖骨滑下,引來一陣哄笑。
第二天,潘恬恬安排的人來了。
她不小心踩住隋歡的裙擺,讓她當(dāng)眾跌倒,膝蓋磕得青紫。
有人趁機摸她的腰,她反手一耳光,卻被保安按住,罰跪一整晚。
第三天,有人往她的酒里下藥。
她察覺不對,硬生生把酒潑在自己裙子上,才逃過一劫。
可半夜回休息室時,有人堵住她,扯壞了她的衣服。
她抄起碎酒瓶抵在對方喉嚨上,才逼退了人。
三天終于結(jié)束,本來答應(yīng)來接她的裴辭意,卻因為要陪潘恬恬看音樂劇,讓夜色的老板送她回別墅。
“歡姐,你別怪我,我欠了裴辭意人情,只能照做?!?/p>
周敘把隋歡送到門口,將手機還給她。
“現(xiàn)在人情還清了,你要是不想留在裴家,可以去我那里?!?/p>
隋歡搖頭:“不用。”
周敘無奈,自言自語著:“癡情種啊?!?/p>
隋歡嗤笑一聲,走進這棟本來打算用作新房的別墅。
園子里,她精心養(yǎng)了許久的海棠全都不見了,如今是滿滿的紅玫瑰。
屋子內(nèi),她一點一點購置的家具,也全部更換了個遍。
從里到外,再也看不出一絲過去的痕跡了。
叮,律師的通知短信送到。
隋歡勾起唇角,搬來幾桶汽油,將屋子前前后后潑過去。
轟——
火光竄起時,她站在庭院里,看著別墅被烈焰吞噬。
就像她曾經(jīng)對裴辭意所有的期待,燒得干干凈凈。
不遠處急急開來四輛豪車,像是競速似的開得飛快,又在著火的別墅前急剎車。
隋歡隨手打開悍馬的副駕門:“走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