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媳婦你輕點!”沙金寶疼的眼淚鼻涕全下來了。
“你說你逞啥能?打不過你還上?”
“那我也不能看著你被打啊!以往都是你打我,我怎么能讓別人打你!”
“我還是打輕了,讓你這么不抗揍!”
“嗚嗚,娘,你看蓉蓉,她還要變本加厲的打我!”沙金寶哭著給丈母娘告狀。
正傷心的劉翠花突然就不怎么傷心了……
秦蓉蓉擰他腰間軟肉,“你還敢告狀?”
“嘶,媳婦,疼,媳婦,疼疼,我不告狀了!”
“你給我等著,回家再收拾你!”秦蓉蓉惡狠狠的說著給他揉了揉腰。
“媳婦,我等你回家在床上收拾我!”沙金寶賤兮兮的低語。
“要死了你!”秦蓉蓉緊張的四處張望,發(fā)現(xiàn)屋里就他倆才松了口氣。
“嘿嘿,媳婦,我給你涂涂傷口,大嫂這藥真管用,涂上就不疼了!”沙金寶惦記她的傷。
“那你輕點?!?/p>
“我肯定輕點,你要是疼就掐我。”
另一邊劉翠花在給藍(lán)星上藥,三個奶娃子在涼席上排排躺,大寶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看狼狽的藍(lán)星,眼里閃著憤怒的火苗。
小寶和沙家瑞打著小鼾睡的正香。
“你個死丫頭不好好在家里帶家瑞,你抱著他亂跑什么?”收拾完傷口劉翠花開始訓(xùn)人。
“嗚嗚,娘,我要是不來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訴我大哥的事?”
秦蓉蓉抱著劉翠花的腰哭。
劉翠花抹淚,“告訴你能改變什么?那時候你還懷著家瑞呢。”
“嗚嗚,娘,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我大哥那么厲害,他當(dāng)了十年的兵都沒出事,怎么就突然這樣了?!?/p>
“蓉蓉,大柱的領(lǐng)導(dǎo)親自來送的撫恤金?!?/p>
“嗚嗚,娘,嗚嗚,我嫂子怎么辦啊?我倆侄子怎么辦???”
“蓉蓉姐,我會帶大大寶小寶,給娘養(yǎng)老送終,我會活的好好的?!?/p>
“嫂子,不,星星,你才十八歲,這對你不公平,等大寶小寶大點,我給你介紹對象,還有工作,市醫(yī)院有招工我就通知你,以你的能力重新考上不是問題,倆侄子還有我這個親姑姑呢?!?/p>
“后面的事以后再說,至于工作緩兩年再說,我現(xiàn)在是咱大隊的衛(wèi)生員,工作、帶娃兩不誤。”
“嗚嗚,星星,我替我大哥謝謝你!”
秦家打架的事被大隊長按下,各打五十大板,說教一頓。
秦蓉蓉最后放話那三家,以后她沒有哥,老娘和藍(lán)星才是她的娘家人。
下午,劉翠花就把秦蓉蓉和沙金寶趕走了,他們是請假來的,明天還要上班呢。
走的時候,沙金寶哭的比秦蓉蓉還慘,“娘,嫂子……”
“叫什么嫂子?叫星星!”秦蓉蓉一聲怒吼。
劉翠花牌鐵砂掌拍她背上,“你個死丫頭吼啥?不能好好說話?”
“娘,我舍不得您,您啥時候帶著星星和倆侄子來看我們?”
沙金寶橫抱著家瑞,背上背著一個裝滿菜的籮筐,滿是期待的問劉翠花。
反觀秦蓉蓉,兩手空空,不耐煩的拽著他走,“啰嗦啥,走了!”
沙金寶被拽著邊走邊回頭大喊,“娘,我和蓉蓉在家等您,有事給我們捎信,天熱您快回去吧。”
“蓉蓉你個死丫頭少欺負(fù)金寶,好好過日子?!?/p>
沙金寶大吼,“娘,我聽到了,我會和蓉蓉好好過日子的?!?/p>
不知道的還以為劉翠花是沙金寶的親娘,這個奇葩媽寶男真是媽寶男中的一股清流。
劉翠花感慨,“哎,你說金寶上輩子做了啥孽,這輩子才落蓉蓉手里?”
藍(lán)星……這樣說親閨女真的好嗎?
藍(lán)星喂了倆寶才回衛(wèi)生室,今天太晚就不上山采藥了。
三個學(xué)徒都是十五六歲的女孩,三個隊長的孫女和侄孫女,都是初中畢業(yè),和藍(lán)星相處的很好。
“貴香,今天謝謝你!”
“藍(lán)星姐,我也沒幫啥忙?!?/p>
“反正是要謝謝你,現(xiàn)在盛夏容易中暑,大人孩子易患濕疹,明天要去公社就這一問題開會,你們商量一下誰跟我去?!?/p>
“我們也能去?”三個女孩子很是興奮,她們才剛開始學(xué)呢。
“帶你們?nèi)ラL長見識,你們自己商量好輪著去,留下的人值班并配涼茶包?!?/p>
“有人嗎?收信了?”郵遞員在外面喊。
郵遞員會把一個村的信整理好統(tǒng)一送到大隊部,由大隊長分發(fā)到社員手里。
“有藍(lán)星的一個包裹,讓人喊她來簽單子。”
藍(lán)星看著單據(jù)發(fā)現(xiàn)是部隊寄來的,這個地址她太熟悉了,秦大柱部隊的地址,寄件人是陸仲和,上次來家里的秦大柱的領(lǐng)導(dǎo)。
藍(lán)星只是簽單子,包裹還在郵電局里,要自己拿著單子去郵電局取包裹。
第二天藍(lán)星帶著崔貴香去開會,順便取包裹,路過割尾會門口見到了等在那里的小煜。
“姐姐,還你水壺!”
藍(lán)星詫異,“你一直等在這里?”
小煜搖頭,“沒有,我有空才來這里等?!闭f著肚子咕咕叫起來。
藍(lán)星把包里帶的干糧給他,“謝謝你在這里等我,這是我的謝禮?!?/p>
“姐姐……”
“快回家吧,中午別在外面,容易中暑?!彼{(lán)星把干糧塞他兜里,推他離開。
這次帶著崔貴香,藍(lán)星取了包裹就回家,路過割尾只假裝不經(jīng)意看了幾眼。
劉翠花看著包裹里的東西抹淚,“外人都比那些畜生強,只是這些東西咱怎么還?”
藍(lán)星放下手里的信,“娘,這些是大柱哥戰(zhàn)友的一些心意,稀罕的東西咱也沒有,明兒去村里淘換些菌子等山貨當(dāng)回禮吧?!?/p>
“那行,別的不說,咱山上的菌子是真的好,收購站那里都不夠收的,我這就去淘換。”
藍(lán)星看著包裹嘆氣,這份情是真的重啊,衣服大都七八成新還有幾套全新的,最貴的是兩罐奶粉和一個嶄新的奶瓶。
看著上面的俄語,猜測這應(yīng)該是和秦大柱關(guān)系很好的戰(zhàn)友送的吧?
能搞到這些家世想來不簡單,能和這樣的人交好秦大柱也不簡單。
就是可惜了!
藍(lán)星提筆回信,首先表達(dá)謝意,其次大篇幅的寫大寶小寶,最后提了句回禮,表明這些都是自己婆婆在山上采的,沒花錢只是想表達(dá)謝意。
藍(lán)星想著這應(yīng)該是最后一封信,沒想到以后每隔兩個月都能收到一個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