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我在之前過渡期的時候，做過一陣音頻的主播，跟視頻主播相比，不露臉，也是唱歌，
講故事，聊天，打PK這種，家里網(wǎng)不好，一直用流量播的，搞得話費比每月收益都貴，
第一個月掙了18，第二個月掙了一百多，純PK收入，和工會對半分。
每天晚上播四個小時，音播不露臉，管的松，所以手底下干啥都行，講的多了，
講的嗨了喝八加一，抽煙，一根火續(xù)著抽，第三個月嗓子跟吃了刀片一樣。一查急性咽炎，
做了個喉鏡，花了三百。????﹏???????，雖然不掙錢，但是認識很多主播朋友，
那會口罩期間，做這個的也多，都是工會的，直播間沒啥人基本都是主播互送禮物，
時間長了基本上狀態(tài)好也就堅持半年，有的就不弄了，有的就換平臺了，
加了幾個主播聯(lián)系方式，互相給粉絲群撐場子。偶爾私下聊聊天。同城也不見面。
不見面的朋友，有時候話題反而聊的深一些，有個關(guān)系不錯女主播，暫且叫智妍吧，
之所以起這個名字，是因為她是學(xué)韓語的，喜歡動漫，歌唱的巨好，聲音感覺受過專門訓(xùn)練，
基本達到國內(nèi)聲優(yōu)水平。感覺接個商單沒問題。當(dāng)音播主播有點屈才了。聊的久了，
互相有聯(lián)系方式，看朋友圈，八九十分美女。漂亮的有點盛氣凌人，感覺像風(fēng)云里聶風(fēng)他媽，
顏盈的那種感覺。我問你這個微算粉絲專享了吧，她說不是的，只有朋友才加，反正吧，
就那么一說，我那么一聽。我有次直播間沒啥人，和她連麥，開玩笑叫她至尊配件。
她不懂啥意思，但也知道不是啥好詞，我就給她講了風(fēng)云里顏盈的故事。聶人王，雄霸，
絕無神啥的。她沒生氣，說慕強可能是生物本能，猴子群，猴王是最強壯的，
獅子群獅王是最能打的，為啥有女生喜歡黃毛呢，混的開，能打也是一種強，
只不過人類對強的概念更寬泛一些罷了，強的人才能提供安全的生育環(huán)境，后代更健康。
我心說，這種話，感覺不像是一般女性能說的出來的。
反正我現(xiàn)實接觸過的女生把進化論說這么透徹的少。我都有點懷疑對面是個男生。我說姐，
你別是個男的吧。要么學(xué)哲學(xué)的。學(xué)韓語有這覺悟？她說，要么你接觸的女人少，
要么你書讀的少。我說，女人類型接觸的確實不多，書，哪有讀完的，進化論一般人沒讀過，
但是也知道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道理。那你是顏盈那種么？慕強么？
第一章智妍沒有接我的話，給我講了她的故事。她以前是個挺宅的，基本不出門，
沒事喜歡動漫，刷天涯，刷韓劇，喜歡美食，不喜歡運動，吃的方面，對自己很放縱。
肉夾饃都喜歡吃純肥的。上班混日子，和父母住一起，不逛街購物，不談戀愛。
要不是有看韓劇的部分，我更覺得智妍是個男的，一般男生刷劇也是美劇日劇港劇，
很少有看泰劇韓劇的，看了也很少有說出來的。而且說刷天涯暴露年紀(jì)了，
我叫姐叫的是沒問題。我說：你這也就是普通的宅男宅女吧，那會兒多重？一百斤左右吧？
（我說的比較委婉了）她說：一百斤？那會一百五六了。高中學(xué)習(xí)壓力大，營養(yǎng)補的好，
又不愛動，飯量又好。上大學(xué)就沒瘦下來，想睡上鋪，她們都不讓。我說：“能理解，
少女癡肥期，后來怎么瘦下來的，我想聽?！薄昂髞恚覒賽哿?。”我一口老血差點吐屏上，
“為了男人，減肥？還成功了，那一定是真愛”“不不不，我的初戀，
是個賣減肥藥的”我想吐第二口老血，但是又很好奇是啥減肥產(chǎn)品，我也想買。
“誰能不愛美呢？”沒錯，沒有任何一個女生，允許自己160身高的同時，160的體重。
（男生也接受不了）“但是實在下不了決心，堅持不下來”智妍說。我說“大體重，
應(yīng)該還算好減吧？多做運動”她說：基本減到一百四五就堅持不了了，
繼續(xù)吃還容易反彈的更胖?！叭缓竽兀俊蔽覇枴叭缓缶褪朝煘橹?，什么潤腸茶，減肥果，
苦瓜汁，都吃了，寒性的，倍兒苦，喝的人惡心”“對呀，惡心就不想吃了么，
能吃是胃熱就得吃個寒的壓一壓”“胃那是喜熱畏寒，具體人病因不一樣，吃這種寒的，
飯量沒減多少，胃疼，
姨媽還不正常????﹏???????”“那咋弄”我實在好奇人家是怎么減肥的，
到底是啥產(chǎn)品?！昂髞恚措娨暽嫌心欠N健康節(jié)目，有碼就掃了”。我懂了，
電視上有的時候插播的廣告，做的跟訪談節(jié)目似的，主講什么高血壓，肥胖的壞處，
也不說啥產(chǎn)品，叫掃碼了解。賣藥，保健品啥的。“這，你能信？”我覺得以智妍的談吐，
不至于上這當(dāng)?！拔覜]信，我媽信了”有時候這種廣告做的太真，人家又不說廣告，
半夜電影電視劇播完，卡，插播個這，老年人真以為是啥訪談節(jié)目呢？
然后智妍媽就給她買了一盒子，一療程，叫她吃，還叫她加了所謂健康管家的聯(lián)系方式，
說是能每天督促她，說吃了這個產(chǎn)品，不節(jié)食，不劇烈運動，一療程，一周，
瘦個三五斤到十來斤。我問都有啥，她給我把減肥的那一套東西拍了照。一天兩頓，
一份亂七八糟酵素提取物，沖水的，配料表里這菜那菜，又是葡萄籽，
又是蘋果核的一百二十多種提取物，一大長串還有果糖啥的。一個代餐巧克力，
我看了下還是代可可脂的。一個啥蛋白粉，智妍給我說，一股棒子面味。
酵素沖水喝也是微甜，沖一杯漿漿糊糊。一套吃完基本也就不想吃飯了。我說可不是么，
玉米面糊加巧克力再喝糖水，一頓飯能量也差不多了?！爱?dāng)時不知道呀，而且健康管家，
確實早中晚提醒你，聲音還挺好聽的，氣泡音，我你也知道，那會外在條件不行，
聲音條件還不錯，一來二去，就跟這健康管家就聊上別的了”“我再理智，
也架不住氣泡男低音早中晚叫寶寶，那會二十出頭的年紀(jì)，天天看韓劇，臺劇，懂？
”智妍陷入回憶，但是沒給我看聊天記錄。“懂，我真懂”沒有人永遠十八歲，
永遠有人十八歲，都是過來人，我能理解，但不接受，但確實能理解。
“瘦了嗎”我還是好奇這個?? ?˙?˙? ??“瘦了，吃一禮拜棒子面，咋都瘦了，
我給我對象說的時候，他也很高興，瘦了將近十斤呢”“等等，對象？這就確立關(guān)系了？
真人面都沒了”我沒網(wǎng)戀過，不知道是啥操作流程?！皩ρ?，他問我還吃么，
我于公于私都得吃呀”智妍還挺有理“一方面確實有效，一方面也要支持對象工作不是？
”漂亮，我無言以對，要么怎么說戀愛中男人智商二百五，女人智商是零呢。
“又吃了幾療程？”我問，我實在好奇棒子面能堅持多久?！安皇菐庄煶痰膯栴}，第一套，
我媽買的，四千多，后來再買，不能叫我媽再掏了吧？
”我說“對”“我這對象給我打了個折，三千多，畢竟他也不是老板，
員工能打八折已經(jīng)可以了，反正他是這么說的，我也能理解”智妍給我介紹。
“你那會工資多錢”我問，“三千多四千，一倆禮拜吃完，一個月一萬多也不是小開銷，
上班加接外快能掙這些？”“貓零狗碎六七千，外快得看情況，那會沒直播，
沒大哥”智妍如是說?！澳且膊粔蜓健蔽液芎闷?。也可能人家沒說實話，說不定錄書，
錄劇掙錢呢，國產(chǎn)動漫正在崛起，那么多人物要配，萬一配個爆款，對吧，羅小白戰(zhàn)記那種。
兩口子就配了，沒翻車的時候，肯定掙。錄恐怖書有聲的xx，錄搞笑，牛xx，
那種大咖年入百萬，小咖入個十幾二十個也不是不可能?！澳菚偖厴I(yè)，純愛好，
想配動畫也沒門路，現(xiàn)在都沒門路，小配音軟件跟人配個劇啥的，都是玩，不掙錢，
咱也不認識人，網(wǎng)上接個商單最多了，錢也不好好給，外快，沒多錢的”智妍看出我的疑問。
“勒一勒褲腰帶唄，有時候?qū)ο笠泊螯c，減肥，又不吃飯，不點外賣，不喝奶茶，
也沒多少開銷，人家在南方開銷比咱大，也不容易，能給點，不是一毛不拔，
畢竟一面都沒見，我當(dāng)時覺得人家還挺大方”“你一個月工資全買他們產(chǎn)品，
他給你返點生活費，他大方？”我發(fā)現(xiàn)了華點?！皩ρ剑菚X得他打工的，
錢又落不到他手里，三四千，能提多少，三四百撐死了，都給了我，
有時候一個月還給五六百呢，挺不錯了”智妍覺得她男友沒在她身上掙多少，還能給她貼錢，
那會就覺得相當(dāng)不錯了。我那會沒干銷售類的，光買過二手房，房的傭金整個一兩點，
整個團隊分，她說能十個點我覺得還挺掙的。仔細一想，這種產(chǎn)品，成本最貴可能是包裝，
和電視宣傳，電視臺深夜檔廣告，一個月咋不咋十幾個吧。但是一想拋去這些，
這個產(chǎn)品成本勻個二三百，賣三四千，也是二三十倍的利潤，都叫老板掙了，提成高點，
十個八個也是有可能的，好賣的話，提成還有可能會更低，減肥的人那么多，狗都能賣，
給狗十個點肯定不合適么。所以這哥們，也不算太差，好歹花了點我把我的想法告訴智妍，
智妍說那會跟我想法差不多，覺得這人都不掙錢付出挺多的，面都沒見過，挺大方的，
值得信賴，聲音又好聽，看朋友圈啥的也挺帥的，回消息也及時，說明沒有不良嗜好。
“回消息及時不是說明抱著手機不放么？”我有點抬杠，但也不是沒這種可能，
原來宿舍的山北娃，回宿舍就跟妹子聊天，成天抱個手機，跟誰都聊，已婚的，未婚的，
年紀(jì)比他大十幾歲的，剛畢業(yè)的小姑娘，總之都不挑。有點那種，拳打南山敬老院，
腳踩北海幼兒園，的感覺?！熬W(wǎng)戀，山高皇帝遠，誰得管得了那么多，對我好，肯給我花錢，
聲音好聽，人又帥就可以了。
”智妍鄙視我的看法“一看你就沒有網(wǎng)戀過”智妍把聊天記錄節(jié)選給我看了一下，怎么說呢，
嘆為觀止遇見你之后，我從沒有羨慕過任何人你是我的今日，
更是我所有的明天星星偷喝一杯月光，我醉在你的眼里我手機里面天氣很準(zhǔn)，
因為每次想你都是晴空萬里之類，對我來說，我肯定說不出來。用現(xiàn)在話說，油膩。
但是網(wǎng)聊用文字表達，可能接受度高一些，當(dāng)面，正常人應(yīng)該沒人這么說吧。正這么想，
智妍說那男的說情話的發(fā)的語音，低沉，略沙啞，
情緒穩(wěn)定的氣泡音像蘇格蘭威士忌加了巴黎氣泡水，那么醉人，她給我這么形容。
巴黎氣泡水，我喝過，堿大，泡泡多，瓶子好看，不好喝我覺得。蘇格蘭威士忌，
我不知道喝的是不是真的，得兌冰紅茶，不然后勁大。威士忌對氣泡水真沒喝過。
我想象不來，只能插科打諢刷，智妍發(fā)了幾段語音，當(dāng)時她男友給她發(fā)的，我點開聽了一下。
寶貝，生日快樂我聽了確實雞皮疙瘩掉一地。渾厚的低音炮加氣泡音。
我對著手機自己試了一下，發(fā)不出來。我發(fā)的氣泡音像咒怨里女鬼出世。女生肯定扛不住，
男的模糊一點的估計也扛不住。有照片嗎？我實在好奇這個男生的長相。畢竟女生有背多分，
男生音畫不相符，也很正常。智妍給我發(fā)了幾個照片，生活照，像素不高，那個時代的特點，
面部不是特別清楚，但是能看出來，人長的很清爽，個頭比例七比一，
皮膚白皙高鼻子大眼睛長劉海，中分頭，黑T恤，背帶褲抱了個籃球。等一下，長劉海，
中分頭，黑T，背帶褲，抱籃球，機你太美啊姐姐。坤哥不會是被你搞下來的吧。
正常男的打籃球都是背心大褲衩，誰穿背帶褲??？“那會哪有坤哥呢，出道才幾年，
他穿的跟坤哥一樣說明這小伙夠時尚，走在時代前沿，像韓國偶像，
之前不是有個偶像劇籃球火，杰倫不是也有拍過大灌籃么，
那會女生都覺得打籃球男生帥啊”我反正不覺得打籃球有多帥，如果說寵物有貓狗派，
運動也有籃球，羽毛球派，打籃球的哥們，穿跨欄背心，汗津津的，對抗性又強，
往你身上拱，大屁股對臉，一抬胳膊，胳肢窩，戳面門，滋味太酸爽。不如羽毛球，
沒有身體直接接觸?！翱吹臅r候不一樣啊，過人，扣籃，蓋帽，搶籃板，
三分遠投”智妍對我看法不置可否，可能角度不一樣吧，我站在運動的角度，
人家站在欣賞的角度，反正女的打籃球少，是奔著看帥哥去的。男的愛看鋼管舞，
沒點幾個人跳。食色性也，男女亦然?！暗纫幌拢菚耗悴皇情L寬160嗎？這哥們，
能看得上你？跟人家不會用的，是網(wǎng)圖吧？或者你哪個朋友的照片？班花之類的，
人人里面挪下來的”“沒有呀，我們肯定視頻了，我都買減肥產(chǎn)品了，
也應(yīng)該對我有心理預(yù)期吧，當(dāng)時那個狀態(tài)又沒談過戀愛，有個帥哥知道我的情況，
還對我噓寒問暖”雖然我看不見智妍說這話的神情，但是我估計她那會肯定滿眼桃心。
“大帥哥，配小胖妞，當(dāng)代灰姑娘，真愛絕對是真愛”嘴上我表示認同，心里想的是，
這兄弟，不會是小老鼠貝塔吧，喜歡開坦克就好那一口?！澳撬粫蔷拖矚g胖的吧？
別到時候你減了肥，他把你甩了，你再吃回去，生命誠可貴，健康價更高。若為愛情故，
兩者皆可拋，戀愛上頭的小姑娘，我可知道啥事都能做的出來”我一向有話直說，
不怕得罪人。智妍也沒有生氣，畢竟現(xiàn)在人家是美女，過往的曾經(jīng)已成云煙，
“確實為了愛情，什么都做的出來，那個棒子面味的減肥產(chǎn)品，后來我都是刷網(wǎng)貸買的，
為了支持他的工作，他給我說這個產(chǎn)品買的人也不多，我是他唯一的客戶，于公于私，
我都是他的唯一，我那會兒就特感動，特上頭。”“我去，那你這是養(yǎng)了個小奶狗呀，
還買啥產(chǎn)品呢？直接錢給他就完了，拒絕中間商賺差價”我不太理解。
智妍說“男人都好面子，我想給人家也不要，他說你把我當(dāng)成啥了？我不是那樣的人，
你這樣，我就把你拉黑了，我還要賺錢養(yǎng)你呢！買產(chǎn)品是讓你變得更好，更美麗，
如果說你想跟我好，肯定希望你從內(nèi)到外的改變，不是說讓你拿錢侮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