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聽見他說的什么了嗎,他這種自私自利的小人根本沒心,趕緊把他趕出去,他不配得到你的喜歡。”
陸銘話音一落。
江肆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陸鶴來了。
什么時候來的?是不是他說的那個話都聽見了?
江肆緊緊捏著樓梯扶手,強裝淡定,
陸鶴出現(xiàn),
他目光囂張,直視陸鶴。
陸鶴那雙眼睛漆黑一片,深不見底,無法窺探情緒。
是在生氣吧?
樓梯口,
陸鶴手里拿著文件,仰頭看著江肆。
小少爺臉上還殘留著壓的紅印子,應該是剛剛睡醒。
注意力落在那雙漂亮的腳上。
他收回目光,轉(zhuǎn)身離開。
沒有說一句話。
更沒有理他。
江肆抿緊唇,一言不發(fā)。
陸銘得意的揚起下巴“嘿嘿,你把我哥惹生氣了,等著被趕出去吧,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p>
“剛剛不是還很得意?怎么?被打臉了吧,江大明星要被掃地出門咯?!?/p>
江肆懶得搭理這二貨,也只會逞口舌之快。
他剛剛說的難聽,是個人都會生氣。
還不至于厚臉皮到需要被別人趕出去,他自己長腿,會走。
江肆挺直腰板,剛邁下一個樓梯階,離開的男人出現(xiàn)。
手里拎著拖鞋,一步步上樓。
陸鶴半跪在他面前“抬腳,把鞋子穿上。”
江肆腦子一片空白,聽話照做。
陸鶴到底在搞什么鬼,他就是在隨便說說,又沒真要他跪著……
腳腕上傳來一瞬間的冰冷。
陸鶴穿的衣服太少?怎么這么冰?
冰冷一瞬間變得溫熱。
來不及體會更多。
陸鶴松開手,看著他穿上鞋子,什么都沒說,又一次下樓。
還在接著電話“好,我馬上開車去,10分鐘到?!?/p>
陸鶴走到門口,似乎往他這邊看了一眼。
“陸銘,你跟我一起走,下次再敢說些沒用的,以后別來這兒?!?/p>
陸銘莫名其妙被親哥訓斥一頓。
“不是,哥,我才是你親弟弟,你為了一個外人兇我,不覺得很過分嗎?”
“你剛剛不是聽見那家伙說的什么話,有他那么說話的嗎?他把你當什么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你不能再慣著他了,他的氣焰越來越囂張了!”
“哥,你能不能清醒一點???你想要什么樣的人沒有,爸媽不會強迫你和女人聯(lián)姻,你要真喜歡男人,你可以換一個喜歡啊,好看的男人多的是,又不止他江肆一個?!?/p>
“你看看這幾年你為他做了多少蠢事,我現(xiàn)在出去都不敢和那幫家伙喝酒,每次喝酒他們都會說一些難聽的話,明里暗里的笑話你?!?/p>
“我是在為你鳴不平,哥你能不能醒一醒,你是被他下了降頭嗎?要不咱們還是去山上找大師看看?!?/p>
陸銘那張嘴巴拉巴拉說個不停。
陸鶴被吵的頭疼“再多說一個字就給我滾出去!”
陸銘瞪大眼睛,委屈哼哼。
“你還是我親哥嗎?他說話那么難聽你不生氣,我說他一句不好,你生什么氣?”
“早晚有一天他會把你害死,我不管你了!”陸銘氣得想撞墻。
陸家兄弟不歡而散。
房門被關上,隔絕身影。
江肆站在樓梯口,盯著腳上的兔子玩偶拖鞋。
這好像是他上次在橫店拍戲,逛街在小攤上看見的拖鞋,一雙拖鞋賣他188塊錢,太貴了,沒舍得買。
陸鶴怎么知道他喜歡這雙拖鞋?
應該是碰巧吧,那時候他們在冷戰(zhàn),遠在國外的陸鶴怎么可能給他買拖鞋呢?
江肆踩著拖鞋下樓,鞋子上的小兔子耳朵一晃一晃的,
煩躁的心情也跟著變好。
張媽端著洗好的水果出來。
“江少爺,陸二少爺就那樣的性子,你別跟他計較,大少爺還是向著你的?!?/p>
一盤新鮮的車厘子放在他手里。
“江少爺,大少爺是真喜歡你,他一向驕傲,從不允許別人那般說他,你是唯一一個敢和他反著來的人?!?/p>
“我就是個下人,沒有多少學識,我只知道人心都是肉長的,一再的傷害是會疼的沒辦法再繼續(xù)愛,你如果對大少爺有一點喜歡,就對他好一點?!?/p>
“大少爺一個人挑起整個陸氏家族,他也才26歲,身上的重擔太過沉重,有多少次我起夜,凌晨兩三點,看見少爺書房的燈還亮著,他真的很累,也需要一個肩膀能依靠,我希望江少爺是大少爺能夠依靠的肩膀?!?/p>
張媽苦口婆心。
江肆聽得心里莫名。
為什么要把這種事情說給他聽?他能做什么?
他放下車厘子,逃避道“張媽,我先出去一趟,可能晚上就不回來了,不用準備我的晚飯。”
他放下一向愛吃的車厘子,逃回樓上。
換身衣服出門。
白天很好打車。
坐上出租那一刻,他突然松了一口氣。
不知道在逃避什么。
只知道不能再繼續(xù)下去,再待下去,他的思緒會不受控制。
陸鶴的確一向很寵他,從來不會讓他丟臉,哪怕他說的話再難聽也會照做。
那么忙,為什么不拿了文件就走,為什么要來給他撐腰?就算不做這些事情,他也絕對不會在陸銘那兒吃虧。
那么大一個公司,還需要老板這么拼命?不覺得累嗎?
剛剛他看見陸鶴眼中全是紅血絲,指定沒有休息好,這么累為什么還要縱著他的小性子?
還真是煩啊,陸鶴怎么樣關他什么事,他巴不得陸鶴早一點離開他的生活,不想陸鶴再出現(xiàn)在他的世界里。
兩人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再繼續(xù)糾纏也只是在徒增煩惱,沒有一點意義。
兩人走不到最后。
早晚有一天,陸鶴會煩了他的情緒,不再由著他的性子而變得暴躁。
陸鶴那家伙遠沒有表面看起來那么的從容淡定,是一個暴躁冷血的人,別人欺負他,他會十倍百倍千倍的還回去。
早就看過陸鶴那樣的一面。
論兩面派,他抵不過陸鶴的一半。
大家都在演戲,他怎么就不能演了,反正都那樣。
江肆透過車窗,望著漸漸遠處的別墅區(qū),
從沒想過這輩子他還能住那么豪華的房子,睡幾百萬的床。
感覺和他家里的木板床沒有什么差別。
只是更軟一點,味道更好聞。
算了,以后還是別來這里。
每次來都弄得他心煩意亂,思緒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