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朧朧時,卻見外頭天亮了,太陽都出來了。
全家只有她還在床上。
“我去上工了,桌上有吃的?!?/p>
時魚這才發(fā)現(xiàn)她在商城里已經(jīng)待了將近半個時辰。
她坐起來,“好我知道了?!?/p>
燕景恒在她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微涼的觸感卻令時魚心咚咚咚的猛跳起來。
“等我回來。”
時魚的一顆芳心泛濫成災。
“完了,美色誤人啊……”
她捂著心口死魚躺。
望著灰蒙蒙的屋頂,心中雀躍。
“我一個見多識廣的現(xiàn)代人,怎么會被糙漢子俘獲芳心呢?”
“娘,你說什么?”
突然,門口響起燕大壯的聲音。
時魚立刻翻身就起。
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哈?沒事兒啊,你們都吃了嗎?”
燕大壯,“我們都吃了,爹讓我們今天要扎半個時辰的馬步,我們先去扎馬步了。”
時魚,“……”不是吧,半個時辰啊,這么久。
那腿不得廢了。
她吃了飯出門,便看到三個兒子已經(jīng)在乖乖扎馬步,蝴蝶在一邊的泥地里寫昨晚學的燕字。
“娘?!?/p>
“娘。”
“娘?!?/p>
“娘?!?/p>
四個孩子的聲音同時響起。
響亮清脆。
聽得時魚心里暖暖的。
應了一聲后,她拿起掃把準備掃地。
籬笆外又是齊寡婦的聲音,“燕大嫂子,我現(xiàn)在過來打水,方便嗎?”
時魚應,“方便,你過來吧?!?/p>
齊寡婦今日穿的是一身灰色的粗麻衣服,頭上是同色的布巾綁著頭發(fā),手中提著一個木桶。
嘿嘿嘿的就走了進來。
“呀,三個壯是在做什么???”
她一邊笑,一邊往水井邊走去。
而水井里存的食物他們昨晚已經(jīng)全部拿上來了,在屋檐后的大水缸里放著呢。
時魚掃地的動作未停。
說道,“他們不聽話,夫君罰扎馬步呢?!?/p>
她撒謊也臉不紅心不跳。
燕二壯和燕小壯紛紛看向燕大壯。
用眼神詢問。
‘娘是什么意思?’
燕大壯想了想,給了他們一個‘娘說什么就是什么’的眼神。
二人這才收回視線。
繼續(xù)目視前方。
齊寡婦打起來一桶水,“要我說啊他們?nèi)齻€已經(jīng)很聽話了,是燕大哥太嚴格了?!?/p>
可是也不對啊,燕景恒可從未罰過三個孩子。
反而是時魚時常打罵三個孩子,是她罰的還差不多。
她心中無奈的嘆氣。
這燕大嫂子也是,無緣無故的罰孩子們干什么。
她想了想,道,“燕大嫂子啊,反正燕大哥已經(jīng)上工去了,不如你就做主饒了他們吧?!?/p>
時魚走到齊寡婦的身邊,小聲說道,“那可不行,否則孩子們會覺得爹爹不如娘好?!?/p>
教育孩子,最忌諱一個紅臉一個白臉。
容易讓孩子心里的天平歪了。
齊寡婦看著三個孩子辛苦的樣子。
很想再為他們說說話。
但是……
她又想到時魚的性子。
最后還是算了。
她臨走時給了三個孩子一個‘孩子們啊,我也救不了你們’的眼神。
看得三個孩子想笑又不敢笑。
掃了地,見沒什么事兒干,她便轉(zhuǎn)身進了屋。
坐在床上,她打開商城。
仔細的研究起來。
最后她發(fā)現(xiàn)商城還有個很重要的功能。
居然能分期……
這可讓她差點沒興奮死。
她查看了利息。
和在銀行貸款差不多。
她計算了一下。
頓時便有了主意。
她走了出去,對孩子們道,“你們練著哈,我出去走走順便摘點野菜回來中午煮面?!?/p>
“娘,我也要去。”燕蝴蝶立刻就沖了過來。
時魚只微微頓了頓便同意了。
“走吧,我們一起去走走?!?/p>
時魚帶著她便往后山上走。
走了一半,她說累了,便拉著燕蝴蝶坐下。
燕蝴蝶還不累,便在一旁摘花玩兒。
趁著燕蝴蝶一個人玩兒的正高興的時候,時魚悄悄進入商城,查看了下野山羊的價格。
一兩銀子……
還行,不算貴。
她立刻就買了一只,分三期,首付只需要三百五十文。
就在她下單后的瞬間,她面前突然出現(xiàn)一只羊。
她嚇了一跳,看了眼燕蝴蝶,她只沉浸在滿山的野花里,根本沒注意這邊。
她這才放下心來,然后‘哎呀’一聲。
“蝴蝶,你看,好漂亮的羊啊?!?/p>
燕蝴蝶抓著一大把野花就奔了過來,滿眼都是精光,“哇……娘,哪來的羊???”
羊的肚子很大,看起來像懷孕了似的。
這讓時魚更加驚喜。
“我也不知道啊……就從后面跑過來的。可能是你舅舅他們給送來的吧?!?/p>
燕蝴蝶不相信,“可是舅舅只會從我們家拿東西,從沒給我們拿過東西啊。”
時魚,“上次舅舅把你爹打傷了,他們肯定是內(nèi)疚了,又不好意思上門,這才悄悄給我們送的?!?/p>
這下,燕蝴蝶高興的手舞足蹈起來。
抱著羊就是吧唧一口。
“太好了娘,那我們把羊牽回去吧……這下,我們家有雞又有羊了,我們能天天吃肉了……”
小孩子的幸福來的總是那么簡單。
時魚點頭。
回去的時候,她又買了個冬瓜丟路邊。
這一趟出門,她們便收獲了一只羊和一個冬瓜。
回村的時候,村口老槐樹下幾個無聊的婆子聚集在一起。
他們本來在擰眉討論這越來越干涸的田地。
突然見時魚牽著一頭羊回來,頓時瞪大了眼睛。
“呀,燕大嫂子,你去哪兒弄的一頭羊啊?!?/p>
眾人都圍了過來。
雙眼放光的看著她手里的羊。
好像恨不得下一刻就把羊搶過去似的。
燕蝴蝶高傲的仰著頭道,“我舅舅他們送過來的賠禮哦?!?/p>
以前他們總是喜歡罵她的舅舅。
現(xiàn)在知道錯了吧。
“這是你舅舅送的?我怎么這么不信呢?”
“就是,時魚是什么人我們可太清楚了,這不會是她去偷得吧?”
燕蝴蝶頓時叉腰怒斥,“你們胡說八道,這就是我舅舅給我爹的賠禮?!?/p>
小小身板,長得和燕老夫人有些像,兇起來的氣勢也有些像。
“你說是就是啊,小孩子,你娘做什么勾當你又不知道,別被你娘給騙了?!?/p>
時魚一聽這明著諷刺的話,頓時不樂意了。
“許大娘這話說的好像我干了什么不正常的勾當似的,怎么,你親眼看到了?”
許大娘輕哼一聲,“誰不知道你時魚以前就是個不正經(jīng),愛到處勾搭男人的淫賤蹄子?
附近十里八村有能力買一頭羊的人也就只有趙屠夫了,恐怕是你和他睡覺換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