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偷偷把家里全部存款送給了初戀治病,
還跟初戀白月光的丈夫輪班照顧初戀……真令人惡心……林薇只想要回錢,送丈夫上法庭,
成全他們?nèi)齻€人……1 妞妞的哭聲早上六點,鬧鐘還沒響,妞妞的哭聲先傳了出來。
林薇幾乎是彈坐起來,意識還沉在混沌的夢里,身體先一步做出反應(yīng),
摸索著把旁邊嬰兒床里那個扭動的小小身體抱進(jìn)懷里。妞妞閉著眼,小嘴有力地吮吸著,
發(fā)出滿足的咕噥聲。林薇低頭看著女兒細(xì)軟的胎發(fā),眼底是濃得化不開的青色。
又是一個幾乎沒怎么合眼的夜晚。三個月了,她感覺自己像一根繃到極限的弦,
全靠一股母性的本能維系著,不知何時會“啪”地一聲斷裂??蛷d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
接著是衛(wèi)生間嘩嘩的水聲。是張磊起來了。林薇抱著妞妞走出去,客廳只開了一盞小燈,
光線昏暗。張磊正站在玄關(guān)穿鞋,動作有些急。“醒了?”他抬頭看了她一眼,
視線在她懷里的孩子身上短暫停留,又飛快移開,落到腕表上,“我得走了,今天項目節(jié)點,
鐵定又要熬大夜?!彼テ鸸陌?,語氣里帶著一種程式化的、習(xí)以為常的疲憊,
甚至有點不易察覺的……敷衍。“晚上……”林薇剛吐出兩個字?!安挥玫任页燥?,
也別留燈了,不知道幾點能回?!睆埨诖驍嗨?,拉開門。清晨微涼的空氣涌進(jìn)來,
帶著一絲清冽。“走了。”門在他身后輕輕合上,隔絕了樓道的光線,
也隔絕了他最后一點存在感。屋子里徹底安靜下來,只剩下妞妞細(xì)微的吞咽聲。
林薇抱著孩子,站在原地??諝庵兴坪踹€殘留著他剃須水的味道,
一種冷冽的、帶著距離感的薄荷香。那股隱隱的不安和失落,像藤蔓一樣悄悄纏上來,
勒得她胸口發(fā)悶。她低頭,看見自己胸前不知何時又洇開了一小片深色的奶漬,
黏膩地貼在皮膚上。她走到窗邊,撩起窗簾一角。樓下,
張磊的身影匆匆鉆進(jìn)一輛剛好停下的出租車,匯入早高峰的車流,消失不見。
“為了這個家……”她喃喃自語,手指無意識地輕拍著妞妞的背,像是在安慰孩子,
更像是在說服自己。陽光艱難地穿透城市上空的薄霧,在窗玻璃上投下朦朧的光暈,
卻絲毫暖不進(jìn)這間凌亂的、充滿了奶味和孤單的屋子。
沙發(fā)扶手上搭著妞妞換下來還沒洗的口水巾,茶幾上堆著幾本育嬰雜志和半杯涼掉的水,
地面有些地方還留著昨天不小心滴落的果汁痕跡。
這一切都在無聲地訴說著她日復(fù)一日的、獨自支撐的現(xiàn)狀。電話鈴聲突兀地響起,
是床頭柜上那個老舊的座機。林薇抱著妞妞走過去,騰出一只手拿起聽筒?!稗鞭卑。?/p>
”是媽媽的聲音,帶著老年人特有的沙啞和一絲難以掩飾的病氣,“今天感覺有點暈,
上次開的那個降壓藥……好像快沒了,你有空……能不能幫媽跑一趟醫(yī)院?
”2 醫(yī)院長廊的驚雷城市的喧囂被隔絕在醫(yī)院厚重的玻璃門之外,林薇抱著妞妞,
背著一個塞得鼓鼓囊囊的媽咪包,感覺每一步都走得沉重。
妞妞被陌生的環(huán)境和氣味弄得有些不安,在她懷里扭動著,小嘴一癟,眼看就要哭出來。
林薇趕緊輕輕搖晃著,嘴里哼著不成調(diào)的搖籃曲,額角滲出細(xì)密的汗珠。
掛號窗口前蜿蜒的長隊緩慢移動,繳費處的隊伍也望不到頭。林薇排在隊伍里,
只覺得腰背酸痛得像是要斷掉,懷里妞妞的重量似乎越來越沉。
時間在焦灼的等待和不斷的安撫中被無限拉長。終于拿到那幾盒貼著母親名字的藥時,
她長長吁出一口氣,后背的衣衫已經(jīng)被汗浸濕了一小片。電梯間擠滿了人,空氣悶熱渾濁。
妞妞終于忍不住哭鬧起來,聲音不大,卻帶著嬰兒特有的穿透力,引得周圍人側(cè)目。
林薇尷尬又心疼,低聲哄著,看著電梯顯示屏上緩慢跳動的數(shù)字,決定走樓梯下去。
雖然抱著孩子走樓梯更累,但至少能呼吸到稍微新鮮點的空氣。她抱著妞妞,
沿著安全通道的臺階一步步往下走。腳步落在水泥臺階上,發(fā)出空洞的回響。
就在她即將走到通往一樓的出口時,一個極其熟悉的身影毫無預(yù)兆地闖入了她的視線!
林薇的腳步瞬間釘在了原地,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驟然停止了跳動。張磊!
他穿著一件深灰色的連帽衛(wèi)衣,下身是牛仔褲——絕不是他今早出門時那身挺括的西裝!
他手里拎著一個粉色的保溫桶和一袋看上去很新鮮的水果,步履匆匆,
甚至帶著一種她從未在他臉上見過的、近乎急切的專注。
他完全沒有注意到樓梯拐角陰影里的林薇,徑直從她下方幾級臺階處快步走過,
然后向左一拐,身影消失在標(biāo)著“神經(jīng)外科病房區(qū)”的入口。時間仿佛凝固了。
林薇的大腦一片空白,血液似乎都涌上了頭頂,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凈凈,
只剩下徹骨的寒意。懷里的妞妞還在哼哼唧唧地哭著,
但這聲音此刻像是從極遙遠(yuǎn)的地方傳來。一個可怕的念頭像毒蛇般竄入腦海:加班?熬大夜?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邁開腿的。身體先于意識做出了反應(yīng)。她抱著妞妞,
腳步虛浮地跟了過去,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幾乎要撞碎肋骨。
神經(jīng)外科病房區(qū)的走廊相對安靜一些,空氣中消毒水的味道混合著一絲藥味。
她躲在一處護(hù)士站旁邊的綠植后面,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著張磊消失的方向。幾秒鐘后,
她看到張磊停在了走廊中段一間單人病房門口。他抬手敲門,動作很輕。門開了,
他似乎對著里面說了句什么,聲音很低,聽不真切,但那語調(diào)……是她從未聽過的溫柔。
她甚至隱約捕捉到一個模糊的字眼,像是“晴”的音節(jié)。門關(guān)上了,隔絕了里面的一切。
林薇站在原地,如同被一道無聲的驚雷劈中,全身的血液都凍成了冰。
懷里的妞妞似乎感受到了母親劇烈的心跳和僵硬的身體,哭得更大聲了。
而她手中那個裝著母親救命藥的塑料袋,此刻卻像有千斤重,手指一松,“啪嗒”一聲,
掉落在冰冷光滑的地磚上。3 沉默的刀刃夜色濃稠得像化不開的墨,沉沉地壓在窗外。
妞妞終于哭累了,在嬰兒床里沉沉睡去,小胸脯隨著呼吸輕輕起伏。林薇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
沒有開燈。黑暗包裹著她,也放大了她胸腔里翻江倒海的冰冷和灼燒感。下午醫(yī)院里那一幕,
像淬了毒的影像,在她腦海里反復(fù)播放,每一次都帶來更深的刺痛。張磊那身便服,
那個粉色的保溫桶,水果袋,他臉上那種陌生的急切和溫柔,
還有那扇隔絕了她所有世界的病房門……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清晰得殘忍。
鑰匙插進(jìn)鎖孔的聲音在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門開了,客廳的頂燈被“啪”一聲按亮,
突如其來的光線刺得林薇瞇起了眼。張磊拖著腳步走進(jìn)來,臉上是精心排練過的疲憊,
隨手把公文包丟在鞋柜上,習(xí)慣性地抱怨:“累死了,那破方案改了八百遍,
客戶還不滿意……”他一邊說一邊解領(lǐng)帶,動作在接觸到林薇冰冷目光的瞬間僵住了。
客廳里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低氣壓。林薇坐在那里,像一尊沒有溫度的雕塑,
只有那雙眼睛,在燈光下亮得驚人,里面燃燒著一種他從未見過的、近乎毀滅的情緒。
“你……”張磊心里咯噔一下,強自鎮(zhèn)定,“還沒睡?妞妞鬧了?”林薇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她的聲音干澀沙啞,像砂紙摩擦著木頭,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冰窖里鑿出來的:“張磊,
你今天下午,去市立醫(yī)院神經(jīng)外科看誰了?”這句話如同平地驚雷,狠狠砸在張磊頭上。
他臉上的疲憊瞬間凝固、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當(dāng)場拆穿的巨大恐慌。
血色“唰”地從他臉上褪去,嘴唇囁嚅著:“什……什么神經(jīng)外科?你看錯了吧?
我……我今天一直在公司……”“下午三點十七分,”林薇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
精準(zhǔn)得像手術(shù)刀,“神經(jīng)外科住院部,西區(qū)走廊,第七間單人病房門口。
你穿著深灰色連帽衛(wèi)衣,牛仔褲,左手拎著一個粉色保溫桶,右手提著一袋蘋果和香蕉。
”她的目光銳利如刀,直直刺進(jìn)張磊躲閃的眼睛里,“需要我提醒你,你敲門時說了什么嗎?
或者,里面那個女人,叫什么名字?”精準(zhǔn)到可怕的時間和地點描述,
連同他當(dāng)時的穿著和手里的東西,徹底擊潰了張磊試圖構(gòu)筑的謊言防線。
他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著,眼神慌亂地四處游移,就是不敢再看林薇。
最后一絲僥幸也破滅了,他像泄了氣的皮球,肩膀頹然垮塌下去,
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是……是蘇晚晴?!薄疤K晚晴?”這個名字像一顆生銹的釘子,
狠狠扎進(jìn)林薇的記憶深處。那個只存在于張磊酒后零碎囈語和舊照片角落里的模糊影子,
那個他從未真正放下的“白月光”!“她病了,”張磊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沉痛,
“很嚴(yán)重……腦瘤?!边@三個字像重錘,砸得林薇耳膜嗡嗡作響。
震驚、憤怒、被欺騙的屈辱感如同巖漿在血管里奔涌。她死死攥住沙發(fā)邊緣,
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才勉強壓下?lián)渖先ニ核檠矍斑@張?zhí)搨蚊婵椎臎_動。腦瘤?
多么沉重又充滿道德優(yōu)勢的理由!她看著張磊臉上那份為另一個女人流露出的痛苦和擔(dān)憂,
只覺得無比諷刺和惡心?!爸皇侨タ纯??”林薇的聲音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寒冰,
每一個音節(jié)都淬著毒,“多久了?一天?一周?還是這兩個月你所謂的‘加班’,
都是在往那兒跑?”她向前傾了傾身體,目光如同實質(zhì)的冰錐,牢牢釘住他,“還有,錢呢?
家里的錢,我們攢的那些錢,張磊,你告訴我,錢去哪兒了?!”張磊猛地抬起頭,
眼神里充滿了驚駭和一種被逼到懸崖邊的絕望。他看著林薇那雙燃燒著地獄之火的眼睛,
嘴唇劇烈地哆嗦著,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他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
仿佛眼前不是他同床共枕的妻子,而是一頭隨時會將他撕碎的猛獸??諝饽塘?,
只剩下兩人粗重而壓抑的呼吸聲。那躲閃的眼神,那無法掩飾的恐慌,
清晰地指向了一個林薇此刻最不敢想、也最不愿相信的、足以將她整個世界徹底碾碎的答案。
4 世界崩塌的回響“說!”林薇的聲音陡然拔高,尖銳得幾乎撕裂凝滯的空氣,
帶著一種瀕臨崩潰的瘋狂,“錢呢?!張磊,你把我和妞妞的錢弄到哪里去了?!
”張磊被她眼中駭人的光芒逼得又退了一步,脊背撞在冰冷的鞋柜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他避無可避,巨大的恐懼和一種破罐破摔的絕望攫住了他。他猛地垂下頭,
雙手痛苦地插進(jìn)頭發(fā)里,聲音悶悶的,帶著崩潰的哭腔,語速快得像是在倒豆子:“是!
我是去了!這兩個月,只要說加班,都是去那兒了!
蘇晚晴她……她丈夫一個人根本顧不過來,他也要上班……晚晴她爸媽年紀(jì)大了,
身體也不好……我……我就是去搭把手,輪班照顧一下……”“輪班照顧?
”林薇的聲音在發(fā)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冰碴,“張磊,你真?zhèn)ゴ螅?/p>
那去年十月二十三號呢?那天你在哪兒?!”那個日期,
那個刻在她靈魂深處、帶著血腥和劇痛的日期,被血淋淋地撕開。張磊猛地抬起頭,
臉上血色盡失,瞳孔因為極度的驚駭而驟然放大:“十……十月二十三?……”“對!
就是那天!”林薇的聲音陡然變得凄厲,
積壓了數(shù)月的委屈、恐懼和此刻滔天的恨意如同火山般噴發(fā),“我打電話給你!一遍又一遍!
手機打到?jīng)]電!我出車禍了!肚子疼得要死過去!羊水破了!我一個人躺在冰冷的馬路邊上!
周圍全是看熱鬧的人!救護(hù)車的聲音像刀子一樣割著我的耳朵!我拼了命地喊你的名字!
你在哪兒?!張磊!你告訴我那天你在哪兒?!”她的質(zhì)問如同鞭子,狠狠抽打在張磊身上。
他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眼神渙散,仿佛被拖回了那個他拼命想遺忘的下午。
“那天……那天……”他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響,像破舊的風(fēng)箱,
“晚晴……晚晴她說心情不好,
…看看郊外新開的那片……格?;ê!揖汀烷_車帶她去了……”他的聲音越來越低,
帶著一種沉入深淵的絕望,
怕公司有事找我煩……就……就開了免打擾……”“開了免打擾……”林薇重復(fù)著這四個字,
聲音輕飄飄的,卻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
裂般的劇痛、冰冷的雨水打在臉上的感覺、以及無邊無際的、被整個世界拋棄的恐懼和絕望。
來在她和未出世的孩子命懸一線、在冰冷的雨水里苦苦掙扎、在手術(shù)臺上與死神搏斗的時候,
她的丈夫,正帶著他的初戀白月光,在花海里徜徉,享受著歲月靜好,還體貼地開了免打擾!
巨大的悲憤和荒謬感沖擊著她,讓她幾乎站立不穩(wěn),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
“呵……呵呵……”她發(fā)出一串破碎的、不成調(diào)的冷笑,眼淚卻不受控制地洶涌而出,
滾燙地滑過冰冷的臉頰?!叭缓竽兀俊彼艘话涯?,眼神重新變得銳利如刀,
死死盯住面如死灰的張磊?!袄^續(xù)說!錢呢?我們存折上那十五萬八千塊!
妞妞出生時收的紅包錢!我媽偷偷塞給我應(yīng)急的那三萬!都去哪兒了?!
”張磊的身體劇烈地晃了一下,仿佛被抽掉了所有骨頭。他不敢看林薇的眼睛,
聲音低得像蚊蚋,
……還差一大截……我……我看她躺在那里……那么可憐……我……我不能見死不救啊薇薇!
我……”“所以你就把我們所有的錢,”林薇打斷他,聲音平靜得可怕,
那是一種風(fēng)暴來臨前死寂的平靜,“一聲不吭地,全都給了她?一分沒剩?
”張磊的頭垂得更低了,幾乎埋進(jìn)胸口,算是默認(rèn)了。“轟——!
”林薇感覺自己的世界在這一刻徹底崩塌、粉碎!積蓄被掏空的巨大恐慌瞬間攫住了她。
、萬一孩子生病……還有她自己產(chǎn)后虛弱的身體需要調(diào)養(yǎng)……這些現(xiàn)實的、冰冷刺骨的恐懼,
席、以及對另一個女人傾盡所有的“無私”奉獻(xiàn)……所有情緒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絕望的網(wǎng),
將她死死勒住,幾乎窒息。她猛地轉(zhuǎn)身,像一頭受傷的母獸沖進(jìn)臥室,
“砰”地一聲巨響甩上了門,反鎖!背靠著冰冷的門板,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身體控制不住地滑坐到地板上,劇烈的顫抖從指尖蔓延到全身。黑暗中,
只有嬰兒床上妞妞均勻細(xì)小的呼吸聲。林薇摸索著掏出手機,
屏幕幽幽的冷光照亮了她淚痕狼藉卻異常冰冷堅硬的臉。手指因為憤怒和寒冷而不停顫抖,
但她點開瀏覽器的動作卻異常堅決。搜索框里,她一個字一個字地敲入,
追回】【本地 擅長婚姻財產(chǎn)糾紛 律師事務(wù)所】5 荊棘中的微光陽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
在律師事務(wù)所光潔的桌面上投下明暗相間的條紋。林薇坐在寬大的皮質(zhì)座椅里,
脊背挺得筆直,雙手緊緊交疊放在腿上,指甲幾乎要嵌進(jìn)肉里。
妞妞被暫時托付給了同小區(qū)一位信得過的熱心阿姨照看。坐在她對面的王律師,
是一位四十歲左右、氣質(zhì)干練的女性,短發(fā),金絲邊眼鏡后的目光銳利而冷靜。
她聽著林薇的敘述,手指偶爾在平板電腦上快速記錄著關(guān)鍵點,表情從最初的職業(yè)化傾聽,
逐漸變得凝重,眉頭也微微蹙起?!啊?,去年十月您遭遇車禍導(dǎo)致早產(chǎn),
聯(lián)系不上張先生,是因為他當(dāng)時正陪同蘇晚晴外出,并開啟了手機免打擾模式?
”王律師的聲音清晰平穩(wěn),不帶任何情緒色彩,卻像手術(shù)刀一樣精準(zhǔn)地切中要害?!笆恰?/p>
”林薇的聲音有些沙啞,但異常堅定。提及那個日子,心臟依舊會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但此刻,這股痛楚正被另一種更強大的力量壓制著——憤怒與保護(hù)幼崽的決心?!懊靼琢?。
”王律師點點頭,指尖在平板上滑動,
調(diào)出林薇剛剛提交的銀行流水截圖(她出門前強撐著打印出來的)。“您確認(rèn),
家庭儲蓄賬戶共計被轉(zhuǎn)出十五萬八千元,加上您母親給的三萬元現(xiàn)金,總計十八萬八千元,
全部由張磊先生單方面操作,用于蘇晚晴的醫(yī)療支出,且事前事后均未征得您的同意?
”“是。我毫不知情。這筆錢是我們結(jié)婚幾年省吃儉用存下的,
包括妞妞的生育費用和未來應(yīng)急的錢?!绷洲睆娬{(diào)著“毫不知情”和“應(yīng)急錢”。
王律師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出冷靜的光芒:“林女士,根據(jù)您陳述的事實和現(xiàn)有初步證據(jù),
我可以明確告知您幾點:第一,張磊先生的行為,屬于典型的、嚴(yán)重的婚內(nèi)財產(chǎn)轉(zhuǎn)移,
嚴(yán)重侵害了您作為配偶對夫妻共同財產(chǎn)的平等處理權(quán)。這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