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顧清淮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他夢見如愿娶到了心愛的女人，她是溫柔嫻靜的江南姑娘，蒙著頭紗嫁給一無所有的他。
婚禮上他隔著頭紗吻上她的唇，她身上散發(fā)陣陣梔子花的清香，沁人心脾。
他動 情呢喃著：“悅悅......”
顧清淮猛地驚醒。
他頭疼欲裂，腦海里回憶不出女人的模樣。
悅悅？還是月月？
他睜開眼，環(huán)顧四周，這是他的房間，可總感覺房間里少了些女人的氣息。
還有，印象里梔子花的味道。
“清淮，你醒啦？你怎么不好好照顧自己，應(yīng)酬起來不知輕重的。以后不許再宿醉了！”
許西瑤穿著緊身睡裙，將醒酒湯遞過來，盯著他喝下。
他記得，自己和許西瑤發(fā)生過親密關(guān)系，后來她出了車禍，智商退回12歲孩童的認知水平。
可之后的記憶就如被偷走了一般，她為何會在他家？
“西瑤......你的病，好了？”
許西瑤莞爾一笑，靠在他懷里，手指在他胸膛處打圈勾引：
“上次你陪我去的美國醫(yī)院檢查，你臨時有事先回了國。你說巧不巧，你剛走就刺激到我了，那一瞬間我就恢復(fù)了正常?！?/p>
“專家診斷后，發(fā)現(xiàn)我降智是身體啟動了自我保護機制。那天你一聲不吭離開，再次刺激了我，沒想到病癥徹底好了。喏，這是我的檢查報告?！?/p>
顧清淮快速掃了一遍，她的確恢復(fù)了正常。
“如今我痊愈了，你打算什么時間娶我進門？”
“我......”
驀然間，他想起那個頭紗女人。
他們的婚禮，司儀，賓客，都那樣真實......
許西瑤見他出了神，俯身吻住他喉結(jié)，他喉結(jié)滾了滾：
“所有人都知道你在等我痊愈了娶我，你不會反悔了吧？”
顧清淮眉頭微蹙，總覺得哪里不對。
“嗡——”
顧清淮的手機震動，他接通電話：
“顧先生您好，您一個月前預(yù)定的婚紗款式已到貨，請問許小姐明天有空來試婚紗嗎？”
晦暗燈光下，許西瑤的嘴角微微上揚。
“我不記得預(yù)定過婚紗?！?/p>
“您說這是許小姐親自畫的婚紗款式，要求務(wù)必按照她的設(shè)計款式制作，您還指定意大利手工匠人重工制作呢?！?/p>
這像是顧清淮的風(fēng)格，但他完全沒有印象。
一旁的許西瑤眼角滲出眼淚，感動地鉆進他懷里：
“嗚嗚......清淮你真的太用心了，我隨意畫的草圖，你竟然一直放在心上，我太感動了?！?/p>
顧清淮點開手機圖庫，的確有一張潦草的婚紗設(shè)計圖，花里胡哨很像孩子隨意地勾勒。
他開口想拒絕，但許西瑤感動的眼淚滴在他掌心，癢癢的。
許西瑤從20多歲跟了他，因為他失去了孩子，又過了一年低能兒的生活，學(xué)業(yè)和事業(yè)因他而毀了。
于情于理，他都應(yīng)該對她負責(zé)。
“好，明天我們?nèi)ピ嚮榧啞！?/p>
許西瑤心花怒放，捧著他的臉頰吻了起來，手漸漸撥開他的身上的睡衣。
情 欲漸漸爬上顧清淮的眼睛，他躺了下來。
意亂 情迷之時，他聞到一股異香，腦海里的頭紗女人又在頭腦里閃現(xiàn)。
“西瑤，這是你常用的香水？”
顧清淮輕輕推開她，輕輕喘 息著。
許西瑤愣了一瞬，牽強地笑：
“這是你最喜歡的木質(zhì)香水，怎么？”
不對，不是這個香水味。
顧清淮又開始頭痛起來，他興致缺缺：
“西瑤，我不太舒服，改天吧?！?/p>
許西瑤出門后，他跌坐在床上，反復(fù)呢喃：
“悅悅，你是誰？又是我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