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我捉奸在床,小三穿著我選的新婚睡裙。
警察卻突然來電:“您丈夫三分鐘前車禍身亡,最后一通電話撥給尾號8809。
” 我抬眼看向小三鎖骨上的吻痕:“真巧,她的號碼就是8809。
” 葬禮上小三穿著高定白裙哭到昏厥,我當眾扯下她的項鏈:“哭這么傷心,
是可惜金主死太早?” 陸沉攥住我手腕冷笑:“她現(xiàn)在是我的女人。
” 我反手將骨灰盒塞進他懷里:“正好,你倆跪著接好他的骨灰。
” 他咬牙低吼:“你丈夫最后一通電話是向我求救,你猜他為什么打給我?”暴雨如注,
砸在厚重的紅木門板上,發(fā)出沉悶的咆哮,像是某種巨獸瀕死的喘息。林晚站在門外,
渾身濕透,單薄的衣衫緊緊貼在皮膚上,勾勒出緊繃的、微微顫抖的線條。
雨水順著她散亂貼在額角的發(fā)絲往下淌,模糊了視線,
卻澆不滅眼底那簇燒得她五臟六腑都在灼痛的火焰。
她甚至忘了自己是怎么一路飆車沖到這里來的,
只記得手機屏幕上那張刺眼的照片——她的丈夫陸沉,半敞著浴袍,
慵懶地靠在這間公寓臥室的飄窗邊,而他身后的床上,
一抹嬌艷的玫瑰色衣角刺目地露出一角。那抹玫瑰紅,燒得林晚理智全無。
那是她親自挑選、花了大價錢定制的真絲睡裙,原本是為了慶祝他們結(jié)婚三周年準備的。
此刻,卻成了另一個女人炫耀的戰(zhàn)利品?她不再猶豫,用盡全身力氣,
抬起穿著濕漉漉運動鞋的腳,狠狠踹向那扇緊閉的門!“砰——!
”巨大的聲響在雨夜里炸開,像是撕裂了某種虛偽的平靜。門鎖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猛地向內(nèi)彈開。冷風裹挾著冰冷的雨水,瞬間灌滿了溫暖奢華的玄關(guān)。
水晶吊燈刺目的光芒傾瀉而下,將門內(nèi)門外兩個世界照得一片慘白。林晚的目光,
像淬了毒的冰棱,穿透氤氳的水汽,直直釘在客廳通往臥室的過道上。時間仿佛凝固了。
陸沉站在那兒,浴袍帶子松松垮垮地系著,露出精壯的胸膛,頭發(fā)凌亂,
臉上還殘留著被打斷的錯愕和一絲來不及掩飾的慍怒。而他的臂彎里,
緊緊依偎著一個纖細的身影。蘇夢。林晚認得她。陸沉公司新來的實習生,
清純得像清晨帶著露珠的小白花,說話總是怯生生的。此刻,
這朵小白花正穿著那條價值不菲的玫瑰紅真絲睡裙,吊帶滑落一邊肩頭,
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膚。她整個人幾乎要嵌進陸沉懷里,長發(fā)凌亂,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暈,
那雙總是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此刻盛滿了驚懼和一絲……隱秘的得意?那條睡裙,
那刺目的玫瑰紅,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林晚的眼球上。
她甚至能看到睡裙下擺精致的蕾絲邊,那是她曾經(jīng)滿心歡喜撫摸過的細節(jié)?!傲滞??
”陸沉的聲音帶著被冒犯的冷硬,眉頭緊緊鎖著,“你發(fā)什么瘋?滾出去!”他的手臂,
甚至更緊地環(huán)住了蘇夢的腰,一個保護意味十足的姿態(tài)。林晚想笑,
喉嚨里卻像堵著滾燙的砂礫,發(fā)不出一點聲音。她只覺得一股腥甜的血氣直沖頭頂,
眼前陣陣發(fā)黑,耳朵里嗡嗡作響,雨聲、陸沉的呵斥聲都變得遙遠而不真切。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沖向了四肢百骸,又在下一秒凍結(jié)成冰。她死死地盯著那對依偎的身影,
身體因為極致的憤怒和羞辱而劇烈顫抖著,濕透的衣物緊貼著皮膚,帶來刺骨的寒意,
卻壓不住心口那團幾乎要將她焚燒殆盡的烈焰。就在這時,一陣突兀又尖銳的鈴聲,
如同冰冷的鋼針,猛地刺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僵局。是林晚口袋里的手機在瘋狂震動。
那聲音在死寂的空氣中顯得格外刺耳,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催促。林晚像一尊被冰封的雕塑,
沒有動。她的目光依舊死死鎖在陸沉和蘇夢身上,仿佛那鈴聲來自另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世界。
鈴聲頑固地響著,一遍,又一遍,帶著一種詭異的、催命般的執(zhí)著。
陸沉眼中的怒意被這不合時宜的鈴聲打斷,染上了一絲煩躁和不易察覺的疑惑。
蘇夢則像是受驚的小鹿,往陸沉懷里縮得更緊,那雙漂亮的眼睛怯怯地瞟向林晚的手機。
終于,那鈴聲停了。就在林晚幾乎以為它會永遠消失的瞬間,
它又以一種更加凄厲、更加急促的姿態(tài)響了起來!這一次,屏幕上跳動的名字,
像一道無聲的驚雷,狠狠劈在林晚的視網(wǎng)膜上——【陸沉】。她的丈夫。
那個此刻正穿著浴袍,將另一個女人護在懷里的男人。
巨大的荒謬感和一股冰冷的、不祥的預感瞬間攫住了林晚的心臟,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她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操控著,僵硬地、極其緩慢地抬起了手。濕漉漉的手指冰冷而麻木,
在屏幕上劃了好幾下,才終于接通了電話。她沒有開免提。聽筒緊緊貼在耳朵上,冰冷一片,
隔絕了客廳里所有的聲音,只剩下電話那頭傳來的、同樣冰冷而刻板的男聲,
穿透雨夜的喧囂,清晰地鉆進她的耳膜:“您好,是林晚女士嗎?
這里是市交警支隊事故處理科。我們很遺憾地通知您,您的丈夫陸沉先生,
于今晚22點17分,在環(huán)城東路高架橋路段發(fā)生嚴重交通事故。經(jīng)現(xiàn)場醫(yī)護人員確認,
陸沉先生已于22點20分當場死亡。請您節(jié)哀?!泵恳粋€字,都像沉重的冰雹,
狠狠砸在林晚的耳膜上,砸在她早已搖搖欲墜的世界里。
“……當場死亡……”“節(jié)哀……”后面的聲音變得模糊不清,林晚只聽到幾個零碎的詞語,
“酒駕”、“車速過快”、“撞擊護欄”……這些詞像破碎的玻璃片,
在她混亂的腦海里胡亂飛舞,扎得她頭痛欲裂。她握著手機,身體晃了一下,
腳下冰冷的瓷磚似乎變成了洶涌的漩渦,要將她吞噬進去。臉色在剎那間褪盡所有血色,
變得比身后的墻壁還要慘白,嘴唇無法抑制地哆嗦著,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只有那雙眼睛,
空洞得可怕,直直地望向客廳的方向,卻又好像穿透了陸沉和蘇夢,
看向了某個遙遠而虛無的盡頭。陸沉死了?
那個三分鐘前還在照片里、甚至剛剛還站在她面前呵斥她的男人,死了?“林晚?誰的電話?
”陸沉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明顯的不耐煩和一絲被忽視的惱怒。
他似乎察覺到了林晚異樣的狀態(tài),眉頭皺得更緊。林晚沒有回答。她像是被抽掉了所有骨頭,
又像是被無形的線吊著,維持著一個即將崩潰的姿勢。電話那頭的聲音還在繼續(xù),
但她已經(jīng)聽不清了。終于,那頭似乎交代完了所有必要的信息,在掛斷前,
那個冰冷的聲音似乎出于某種程序化的提醒,又補充了一句:“……另外,
根據(jù)通訊記錄顯示,陸先生生前最后一通撥出的電話,是在22點16分,
持續(xù)通話約1分30秒,對方號碼尾號是8809。
這個信息可能對事故調(diào)查有幫助……”8809。這四個數(shù)字,像一道精確制導的閃電,
猛地劈開了林晚腦海中濃重的迷霧和劇痛,瞬間擊中了某個清晰的點。
她緩緩地、極其緩慢地抬起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種近乎死寂的平靜。
雨水順著她的下頜滴落,砸在光潔的地板上,發(fā)出微不可聞的輕響。她的視線,
越過臉色鐵青的陸沉,精準地落在他臂彎里那個瑟瑟發(fā)抖的蘇夢身上。目光如同手術(shù)刀,
一寸寸滑過蘇夢那張楚楚可憐的臉,最后,定格在她纖細脖頸下方,
靠近精致鎖骨的位置——那里,有一個新鮮的、曖昧的深紅色吻痕,在玫瑰紅睡裙的映襯下,
刺眼得如同一個惡毒的烙印。林晚的嘴唇動了動,干裂的唇瓣摩擦著,
發(fā)出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的聲音,在死寂的客廳里,清晰地響起:“真巧?!彼D了頓,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冰窖里撈出來,帶著砭骨的寒氣。“她的號碼,就是8809。”三天后,
陸沉的葬禮。天空是壓抑的鉛灰色,厚重的云層低垂,仿佛隨時要塌下來。
細密的雨絲無聲無息地飄灑,沾濕了墓園里每一塊冰冷的石碑,也打濕了肅立人群的黑衣。
空氣里彌漫著濕冷的泥土氣息和濃重的、令人窒息的悲傷。
肅穆低回的哀樂在空曠的墓園里回蕩,敲打著每一個人的神經(jīng)。陸家是本市有頭有臉的家族,
前來吊唁的人群黑壓壓一片,如同沉默的潮水,
簇擁著前方那座巨大的、覆蓋著昂貴鮮花的黑色棺槨。林晚一身肅殺的黑裙,站在最前排,
臉上沒有任何妝容,慘白得像一張揉皺的紙,嘴唇緊抿成一條蒼白的直線。她挺直了脊背,
像一桿倔強的標槍,插在這片哀慟的海洋里,唯有那雙深陷的眼眸深處,
翻涌著旁人看不懂的、如同深淵般的死寂和冰冷。她的目光,如同最精準的探針,
越過攢動的人頭,落在人群的另一側(cè)。蘇夢來了。她沒有像其他吊唁者一樣穿著莊重的黑色,
而是選擇了一條剪裁極其精致、質(zhì)地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純白色連衣裙。
裙子款式簡約卻不失高雅,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身和楚楚可憐的氣質(zhì),
在一片黑色之中,白得刺目,白得驚心。
她站在陸沉那位交情匪淺的好友、也是陸氏集團重要合作伙伴——秦嶼的身側(cè),
位置微妙地靠近家屬區(qū)。秦嶼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面容沉肅,身形挺拔,
偶爾低聲與身邊其他商界人士交談幾句,目光卻時不時地落在蘇夢身上,
帶著一種不易察覺的關(guān)注。哀樂進行到某個沉痛的節(jié)點,牧師開始念悼詞,
低沉的聲音講述著陸沉“年輕有為”、“驟然離世”的惋惜。就在這時,
蘇夢的身體突然劇烈地搖晃了一下,像是被巨大的悲傷瞬間擊垮。
她發(fā)出一聲壓抑不住的、充滿絕望的嗚咽,整個人如同被抽掉了骨頭,軟軟地向旁邊倒去。
“蘇小姐!”旁邊的秦嶼反應(yīng)極快,立刻伸手扶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蘇夢順勢倒進秦嶼的臂彎里,臉埋在他的肩頭,肩膀劇烈地抽動著,
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傷心欲絕的啜泣聲。那哭聲壓抑又凄婉,在低沉的哀樂襯托下,
顯得格外哀慟,瞬間吸引了周圍所有人的目光。不少人的眼中流露出同情和嘆息。“唉,
太可憐了……” “聽說陸總生前很照顧她……” “小姑娘,
傷心過度了……”竊竊私語如同細小的毒蟲,鉆進林晚的耳朵里。
林晚看著蘇夢在秦嶼懷里哭得梨花帶雨、幾乎要昏厥過去的樣子,
看著她那身與葬禮格格不入的、仿佛在宣示什么的白裙,
看著她脖子上那條閃爍著冷光的、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鉆石項鏈——那光芒刺痛了林晚的眼睛。
積壓了三天三夜的怒火、屈辱、痛恨和那晚冰冷的死訊混雜在一起,形成一股毀滅性的洪流,
徹底沖垮了林晚最后一絲名為“體面”的堤壩。她沒有尖叫,沒有哭喊。
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注視下,林晚動了。她像一道沉默的黑色閃電,
猛地撥開擋在身前的人群,幾步就沖到了相擁著的蘇夢和秦嶼面前。沒有任何征兆,
林晚的手快如鬼魅,帶著一股狠絕的力道,精準地抓向蘇夢的脖頸!“啊——!
”一聲短促凄厲的尖叫劃破哀樂。蘇夢只覺得脖子上一陣劇痛,
那條精致的鉆石項鏈已經(jīng)被林晚死死攥在手里,冰冷的鏈條深深勒進了她嬌嫩的皮膚。
巨大的驚恐讓她瞬間忘記了哭泣,只剩下滿臉的蒼白和眼淚?!傲滞?!你干什么!
”秦嶼臉色驟變,厲聲呵斥,下意識地想要護住懷里的蘇夢,
卻被林晚眼中那股近乎瘋狂的冰冷煞氣懾得動作一滯。林晚對秦嶼的呵斥置若罔聞。
她緊緊攥著那條項鏈,冰冷的鉆石硌著她的掌心,卻遠不及她心頭的萬分之一冷。
她死死盯著蘇夢那張驚惶失措、眼淚鼻涕糊在一起的臉,
嘴角勾起一個極其殘忍、極其冰冷的弧度,聲音不大,卻像淬了毒的冰錐,
清晰地穿透了哀樂和雨絲,扎進每一個人的耳朵里:“哭得這么撕心裂肺,
肝腸寸斷的……”林晚的聲音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靜,“是可惜你的金主,死得太早,
斷了你的富貴路嗎?”轟——!這句話如同在凝固的汽油桶里扔進了一根點燃的火柴!
整個墓園瞬間死寂!連哀樂都仿佛被人按下了暫停鍵。所有人都被這石破天驚的指控震懵了,
難以置信地看向林晚,又看向她手中攥著的項鏈,
以及秦嶼臂彎里那個穿著刺眼白裙、身份曖昧的年輕女人。
同情、惋惜瞬間被驚愕、鄙夷和濃烈的八卦探究所取代。
無數(shù)道目光像探照燈一樣打在蘇夢身上,讓她如墜冰窟,渾身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
臉上血色盡褪,只剩下無盡的恐懼和羞恥。秦嶼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扶著蘇夢的手臂下意識地收緊,眼神銳利如刀地刺向林晚:“林晚!你瘋了?!
這里是葬禮!注意你的言辭!放開她!”“放開她?”林晚像是聽到了什么極其荒謬的笑話,
攥著項鏈的手非但沒有松開,反而更加用力地一扯。蘇夢痛得再次尖叫出聲,
身體被帶得向前踉蹌。“她穿著這身奔喪的白裙子,戴著別的男人送的項鏈,
在我丈夫的葬禮上哭昏過去……”林晚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撕裂般的凄厲和滔天的恨意,
“她做戲給誰看?!她配嗎?!”“夠了!”一聲壓抑著狂怒的低吼如同驚雷,
猛地炸響在人群后方。人群像是被摩西分開的紅海,自動向兩側(cè)退開一條通道。陸沉的大哥,
陸氏集團真正的掌舵人——陸沉,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他身形高大,面容冷峻,
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裝襯得他氣場迫人,如同移動的冰山。
那雙深邃的眼眸此刻燃燒著駭人的怒火,死死地鎖在林晚身上。陸沉幾步就跨到林晚面前,
帶著一股強烈的壓迫感。他看也沒看幾乎癱軟的蘇夢和臉色鐵青的秦嶼,
一只骨節(jié)分明、帶著強大力量的手,如同鐵鉗般猛地攥住了林晚緊握著項鏈的那只手腕!
力道之大,讓林晚瞬間痛得悶哼一聲,感覺腕骨幾乎要被捏碎。
項鏈從她驟然脫力的指間滑落,掉在濕漉漉的草地上,鉆石的光芒被泥水迅速沾染。
陸沉的臉湊近林晚,近得能看清他眼中翻滾的暴戾和冰冷的警告。他壓低了聲音,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里狠狠碾磨出來的,帶著刺骨的寒意和毫不掩飾的占有欲:“林晚,
別發(fā)瘋。看清楚場合!”他冰冷的視線掃過林晚慘白的臉,
最終落在她因劇痛而微微發(fā)抖的手腕上,語氣帶著一種殘忍的宣告,“還有,蘇夢,
她現(xiàn)在是我的女人。你動她一下試試?”“你的女人?”林晚痛得額角滲出冷汗,
身體因為手腕的劇痛而微微蜷縮,但她的背脊依舊挺得筆直,沒有一絲彎曲。她抬起頭,
迎視著陸沉那雙燃燒著怒火和掌控欲的眼睛,忽然笑了。那笑容極其古怪,
混合著極致的痛楚和一種破釜沉舟的瘋狂。她的眼神亮得驚人,里面沒有絲毫畏懼,
只有一片冰冷的、燃燒的廢墟。“呵……”她低低地笑出聲,帶著濃重的鼻音,卻異常清晰,
“好一個你的女人。”話音未落,
林晚猛地掙脫了陸沉并未完全用死力的鉗制——或許是他沒料到她在劇痛下還有如此爆發(fā)力。
她沒有后退,反而用那只被攥得劇痛發(fā)麻的手,
閃電般地探向旁邊司儀手中的東西——那是一個沉重的、黑檀木制成的骨灰盒,
上面覆蓋著一層肅穆的黑布。在所有人,包括陸沉都來不及反應(yīng)的瞬間,
林晚雙手捧起那個沉甸甸的骨灰盒,用盡全身力氣,
狠狠地、決絕地、帶著同歸于盡般的狠勁,塞進了陸沉的懷里!陸沉猝不及防,
被這突如其來的巨大力量撞得向后踉蹌了一步,下意識地伸手抱住了那個冰冷沉重的盒子。
黑檀木的寒意透過薄薄的西裝布料,瞬間滲入他的胸膛。林晚的聲音,
如同淬了萬年寒冰的利刃,在細密的雨絲中清晰地響起,帶著一種玉石俱焚的平靜:“正好。
”“那就請你們這對……‘璧人’……”“跪著,接好他的骨灰?!薄白屗煤每纯矗?/p>
他的好大哥,和他的‘好妹妹’,在他尸骨未寒的時候,是怎么‘相親相愛’的!
”整個墓園,死寂得可怕。只有雨絲落在樹葉和墓碑上的沙沙聲。
所有人都被這驚世駭俗的一幕驚得魂飛魄散,連呼吸都忘了。
無數(shù)道目光驚恐地聚焦在陸沉和他懷中那個象征著死亡的骨灰盒上,
聚焦在林晚那張慘白卻燃燒著瘋狂火焰的臉上。陸沉抱著那個冰冷沉重的骨灰盒,
英俊的面孔因為極致的暴怒和一種被當眾羞辱的狂怒而徹底扭曲,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著。
他死死地盯著林晚,那眼神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林晚!”陸沉的聲音因為狂怒而嘶啞,
像瀕臨斷裂的弓弦。他猛地將懷里的骨灰盒往旁邊司儀手里一塞,
動作粗暴得讓周圍的人發(fā)出一片壓抑的驚呼。他一步踏前,高大的身影如同山岳般壓下,
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再次狠狠攥住了林晚那只早已痛到麻木的手腕!這一次,力道更重,
毫不留情,仿佛要將她的骨頭捏碎!林晚痛得眼前發(fā)黑,身體劇烈地晃了一下,
幾乎站立不穩(wěn),卻硬是咬著牙,沒有倒下,也沒有發(fā)出痛呼。她倔強地抬起頭,
迎視著陸沉那雙燃燒著地獄烈焰的眼睛。陸沉的臉因為極致的憤怒而扭曲,他猛地低下頭,
灼熱而帶著濃重煙草氣息的呼吸噴在林晚冰冷的臉頰上,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滾燙的烙鐵上烙印下來,帶著毀滅性的力量,清晰地鉆進她的耳朵,
也砸在周圍死寂的空氣里:“你丈夫,陸沉!”他刻意加重了那個名字,如同重錘,
“他最后一通電話,是打給我的!就在他撞上護欄前那該死的三分鐘!
”林晚的身體瞬間僵住,瞳孔劇烈地收縮,仿佛被這句話凍結(jié)了全身的血液。
陸沉盯著她瞬間失色的臉,嘴角扯出一個極其殘忍、極其冰冷的弧度,
像是在欣賞獵物垂死的掙扎,聲音壓得更低,如同惡魔的低語,
帶著摧毀一切的惡意:“你猜猜……他當時,
為什么是打給我……而不是打給你這個……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太平間的冷氣,
像是無數(shù)細小的冰針,無孔不入地鉆進林晚的毛孔。慘白的燈光從頭頂潑灑下來,
將停尸床上覆蓋的白布映照得沒有一絲溫度。
空氣里彌漫著消毒水和某種難以言喻的、屬于死亡的冰冷氣息,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
林晚站在床邊,身體繃得像一張拉到極致的弓。她沒有看那具蓋著白布的輪廓,
目光死死釘在對面。陸沉站在那里,高大的身影在慘白的光線下投下濃重的陰影,
壓迫感十足。他身旁緊挨著蘇夢,后者穿著一件米白色的羊絨開衫,裹得嚴嚴實實,
臉上淚痕未干,眼眶紅腫,像是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狂風驟雨般的哭泣,
此刻正怯生生地、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依賴,微微向陸沉的方向傾斜著身體。
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法醫(yī)站在床尾,手里拿著一份報告,聲音平板無波,
如同在朗讀一段無關(guān)緊要的說明文字:“……死者陸沉,男性,32歲。
死亡原因:重度顱腦損傷合并多臟器破裂。死亡時間確認在22點20分左右。
血液酒精濃度檢測結(jié)果為187mg/100ml,嚴重超出醉駕標準。
根據(jù)現(xiàn)場勘查及車輛損毀情況,初步判斷為超速駕駛,
失控撞擊高架橋護欄導致……”法醫(yī)的每一個字都像冰冷的錘子,
敲在林晚已經(jīng)凍僵的心臟上。她垂在身側(cè)的手指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帶來尖銳的刺痛感,才勉強維持著表面的平靜。“另外,”法醫(yī)的目光在報告上停頓了一下,
抬起來,視線在林晚和陸沉之間掃過,最后落在蘇夢那張楚楚可憐的臉上,
語氣依舊沒有任何起伏,
“在死者體內(nèi)檢測到一種……近期較為活躍的男性生殖激素代謝產(chǎn)物。結(jié)合其他生理指標,
推測死者生前短時間內(nèi)有過性行為?!边@句話,如同在死寂的冰面上投下了一塊巨石!
“轟”的一聲,林晚腦子里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徹底崩斷了!短時間內(nèi)的性行為!
法醫(yī)冰冷的聲音還在繼續(xù),像一把鈍刀子反復切割著林晚的神經(jīng):“……時間推斷,
大約在死亡前一到兩個小時之內(nèi)……”一到兩個小時之內(nèi)!那正是她收到那張該死的照片,
然后飆車沖到公寓的時間!那正是她踹開那扇門,
看到陸沉穿著浴袍、蘇夢穿著玫瑰紅睡裙依偎在他懷里的時間!
所有的畫面在這一刻瘋狂地涌入腦海:照片里陸沉慵懶的姿態(tài),蘇夢床上露出的衣角,
踹開門后看到的活色生香,
蘇夢鎖骨上那個刺目的吻痕……還有法醫(yī)這冰冷的、不容置疑的科學論斷!所有的證據(jù),
所有的畫面,都指向一個血淋淋的、無法辯駁的事實!她猛地抬起頭,
那雙深陷的、布滿血絲的眼睛里,瞬間燃起了足以焚毀一切的烈焰!
所有的冷靜、所有的克制在這一刻灰飛煙滅,
只剩下滔天的恨意和一種被徹底背叛、徹底玩弄于股掌的瘋狂!“聽見了嗎?!
”林晚的聲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像是玻璃刮擦著金屬,在空曠冰冷的太平間里炸開,
帶著撕裂般的凄厲和狂怒,直直刺向?qū)γ娴奶K夢,“他說的話!你聽清楚了嗎?!
”蘇夢被這突如其來的厲聲質(zhì)問嚇得渾身劇顫,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如紙,
連嘴唇都在哆嗦,下意識地就往陸沉身后縮去,雙手死死攥住了他西裝的衣角,
如同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傲滞?!夠了!”陸沉一步上前,
高大的身形完全擋住了瑟瑟發(fā)抖的蘇夢,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他臉色陰沉得可怕,
眼神銳利如刀,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和警告,狠狠剜向林晚,“這里是太平間!死者為大!
你要發(fā)瘋滾出去發(fā)!別在這里撒潑!”“我撒潑?!”林晚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荒謬的笑話,
她猛地向前逼近一步,幾乎要撞上陸沉堅實的胸膛,仰著頭,
那雙燃燒著火焰的眼睛死死盯著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迸出來的冰碴,
帶著徹骨的恨意,“陸沉!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躺在那里的是你親弟弟!是被這個女人!
被這個賤人!”她猛地伸手指向陸沉身后的蘇夢,
指尖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劇烈顫抖著:“在你們翻云覆雨的時候!他喝了酒!他開著車!
他撞死了自己!法醫(yī)的話你沒聽見?!他死前還在這個賤人身上快活!是她!是她害死了他!
”“你胡說!我沒有!”蘇夢從陸沉身后探出頭,帶著哭腔尖叫起來,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
臉上充滿了委屈和恐懼,“我沒有害陸總!
是他……是他心情不好喝多了……我……我只是……”“你只是什么?!”林晚厲聲打斷她,
步步緊逼,眼神如同淬毒的匕首,“你只是穿著我的睡裙爬上了他的床?!
你只是在他喝得爛醉如泥的時候還跟他滾在一起?!蘇夢!
你脖子上那個狗啃的印子還沒消呢!要不要讓法醫(yī)再驗驗DNA?!看看是誰留下的?!
”“夠了!”陸沉一聲暴喝,如同平地驚雷!他猛地抬手,動作快如閃電,
帶著一股強勁的力道,狠狠攥住了林晚指向蘇夢的那只手腕!力道之大,
幾乎要將她的腕骨捏碎!劇痛瞬間襲來,林晚痛得悶哼一聲,身體不由自主地踉蹌了一下,
臉色瞬間慘白。但她的眼神,依舊像釘子一樣,死死釘在蘇夢那張驚恐扭曲的臉上?!傲滞恚?/p>
”陸沉的聲音壓得極低,如同來自地獄的寒風,帶著刺骨的殺意和一種絕對的掌控,
每一個字都清晰地砸進林晚的耳朵里,“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管好你的嘴,管好你的手。
蘇夢現(xiàn)在懷著孩子,受不得驚嚇。她肚子里的,是我陸家的血脈。你再敢碰她一下,
再敢說一句污蔑她的話……”他攥著林晚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痛得她眼前發(fā)黑,
“我會讓你知道,什么叫后悔莫及?!焙⒆樱?!陸家的血脈?!這兩個詞,
如同兩道九天驚雷,帶著毀滅性的力量,狠狠劈在林晚的天靈蓋上!她整個人瞬間僵住了,
像一尊突然被凍結(jié)的雕像。所有的怒火、所有的叫罵、所有的瘋狂,
都在這一刻被凍結(jié)在了臉上,只剩下一種空洞到極致的茫然和難以置信。
她緩緩地、極其緩慢地轉(zhuǎn)動著眼珠,視線越過陸沉充滿威脅的臉,
落在他身后那個捂著肚子、哭得梨花帶雨、仿佛受盡了天大委屈的蘇夢身上。懷孕了?
她竟然……懷孕了?在陸沉尸骨未寒的時候?在所有人都沉浸在悲痛中的時候?
這個爬上了她丈夫的床、間接導致他死亡的小三,竟然懷上了他哥哥的孩子?!
一股冰冷的、帶著鐵銹味的腥氣猛地涌上林晚的喉嚨。她眼前一陣陣發(fā)黑,
被陸沉攥住的手腕傳來鉆心的劇痛,卻遠不及此刻心中那萬分之一。太平間里死一般的寂靜。
只有蘇夢壓抑的啜泣聲和冰冷的機器運轉(zhuǎn)的微弱嗡鳴。
陸沉看著林晚瞬間失魂落魄、仿佛被徹底抽空了力氣的樣子,
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近乎殘忍的滿意。他冷哼一聲,猛地甩開林晚的手腕。
林晚被他巨大的力道帶得向后踉蹌了好幾步,后背“砰”地一聲撞在冰冷的停尸柜上,
才勉強沒有摔倒。她靠著冰冷的金屬柜門,急促地喘息著,胸口劇烈起伏,
卻吸不進一絲空氣,只覺得整個人都被浸入了深不見底的冰海。陸沉不再看她,轉(zhuǎn)身,
以一種絕對保護的姿態(tài),將還在抽噎的蘇夢攬入懷中,動作帶著一種刻意的溫柔,
聲音也緩和下來:“別怕,夢夢,我們走。”他擁著蘇夢,
無視著太平間里所有人或驚愕或鄙夷的目光,徑直向門口走去。在即將踏出那扇冰冷的門時,
陸沉腳步微頓,沒有回頭,但冰冷的話語卻清晰地傳了過來,如同最后的宣判:“林晚,
認清你自己的位置。陸沉死了,陸家的事,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置喙。還有,下午三點,
秦律師辦公室,宣讀遺囑。你最好準時出現(xiàn),別給我找麻煩?!背林氐拈T在身后關(guān)上,
隔絕了外面的一切聲響,也隔絕了林晚眼中最后一點微弱的光。她靠著冰冷的停尸柜,
緩緩地滑坐到冰冷刺骨的地面上。身體里的力氣仿佛被瞬間抽干,
只剩下無邊無際的寒冷和一種深入骨髓的疲憊。她輸了。輸?shù)靡粩⊥康?。丈夫死了?/p>
死前還在和別的女人鬼混。小三登堂入室,懷上了大伯的孩子。而她,這個明媒正娶的妻子,
在陸沉口中,成了“外人”。她抬起那只被陸沉攥得青紫、依舊火辣辣疼痛的手腕,
放在眼前。慘白的燈光下,那清晰的指印如同屈辱的烙印。下午三點。秦嶼律師事務(wù)所。
厚重的紅木門隔絕了走廊的喧囂,
辦公室里彌漫著上等雪茄的醇厚氣息和一種屬于精英階層的、不動聲色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