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媚這時手挽著雙眼放空的柯甜,短短幾分鐘內(nèi)柯甜的心理經(jīng)歷了一個大起大落。
從腦補一部言情偶像大劇私定終身,甚至連未來孩子的名字都想到了;
結(jié)果呢?
了解蕭寒握她的手只是為了把脈,柯甜仿佛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自顧自的失戀了一次。
伍媚離得近,又是個過來人,從柯甜臉上的微表情就能看出這個小丫頭在失落些什么。
她一手扶著柯甜,一手插著自己的腰肢對蕭寒吩咐道:“柯老爺子這可是把家里壓箱底子的天材地寶都給運上山了?!?/p>
“你也別客套了,都留下來吧!”
“后面咱們甜甜治療可得用上不少藥呢!”
“柯老爺子這些怕是還不夠他的寶貝女兒用的,至于那張瑞士銀行的支票,就留著后面給甜甜作為抓藥的診金。”
“剩下的東西留給師父,把咱們這寒酸的小山莊重新修繕修繕,小師弟你就別在這兒客套了!”
“一窮二白的,每天吃素,你看我這腰都快要餓沒了!”
伍媚好似在抱怨著,一邊又得意的掐出了自己那不盈一握的楊柳腰,表情看上去倒是滿意的很。
蕭寒哪里說得過這位牙尖嘴利的師姐;
自然是她說什么就是什么!
畢竟伍媚是師父的徒弟,同時又與柯家是世交;
現(xiàn)在發(fā)言最為合適,也算是替蕭寒做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決定。
自那天以后,柯甜整個暑假幾乎都住在云霧山莊;
兩個多月的時間里,蕭寒每天親自為她配好藥材。
后山的松木浴房里哪怕是在炎炎夏日里也是每天水汽蒸騰。
七口陶甕每天都冒著濃郁的藥香,柯甜一到午時陽氣最盛的時候就會乖乖待在浴桶里泡上兩個小時的藥浴。
藥浴之后蕭寒會親自為剛剛出浴的柯甜做一次針灸治療;
作為師姐的伍媚也會陪在一旁,表面上說是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觀摩小師弟的針灸,實際上根本就是為了柯甜的名聲考慮。
畢竟針灸的時候,柯甜的整個后背會完全裸露在外,深山小院子里,孤男寡女這么坦然面對難免會引人非議。
只見蒸騰的藥香里,柯甜趴在湘妃竹榻上,濕發(fā)蜿蜒如墨色溪流,不知為什么,她的那張俏臉卻埋在臂彎里,只看見微微發(fā)紅的耳尖。
蕭寒指尖掠過她蝴蝶骨下三寸,瓷白肌膚下浮著淡青血管,方才藥浴激出的朱砂色正順著督脈暈開。
“會略微有些癢?!?/p>
蕭寒說話間,腕間一抖,七枚長長的金針自鳳池穴魚貫而下,針尾綴著的艾絨在觸及皮膚的瞬間燃起幽藍(lán)火苗。
“嗯!”
柯甜輕哼出聲,脊柱似有萬千螞蟻啃噬,卻見蕭寒并指彈動針柄,金鳴聲竟在室內(nèi)蕩出漣漪。
站在一旁觀摩的伍媚輕吸了一口氣,那竟是失傳已久的七星繞梁手法;
每根金針以不同頻率震顫,將沉積在體內(nèi)多年的陰冷寒濕之氣從命門穴中緩緩地逼出。
當(dāng)最后一枚針沒入至陽穴時,柯甜突然看見自己呼出的白霧似乎凝成了雪白的霜花。
這,這,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若不是親眼所見,簡直不敢相信?。?/p>
蕭寒掌心血髓玉貼住柯甜的后心部位,玉中經(jīng)絡(luò)紋路竟與扎在穴位上的金針共振發(fā)燙;
宛如一條條的火龍沿著經(jīng)脈在熊熊燃燒!
蕭寒口中念道:“金針將陰冷寒濕之氣盡數(shù)逼出,陰冷脈象被至陽金針與血玉所化,意守靈臺仔細(xì)數(shù)心跳?!?/p>
柯甜驚覺以往每三跳便空缺的心跳節(jié)拍,此刻正如春雨叩階般規(guī)律。
竹簾外斜陽穿針而過,她肩胛處漸漸浮出朱砂色的羽狀紋路,宛若新生。
親眼目睹了治療過程的伍媚簡直嘆為觀止。
此事過后,伍媚不止一次嘲笑柯家請的那些所謂醫(yī)學(xué)專家盡是些半桶子水貨,哪怕明知道血髓玉可以治病,卻不知道配合使用金針進(jìn)行催化。
然而伍媚并不知道的是,普通的老中醫(yī)就算精通針灸之術(shù),哪怕天賦出眾,恰好能夠施展出同樣的針法將柯甜體內(nèi)的陰冷寒濕之氣催出,也無法使用血髓玉將之全部化解!
只是因為施針之人是身中火毒的蕭寒而已。
說白了,普天之下,唯有蕭寒一人才能做得這種極致的效果!
個中巧合,哪怕差之毫厘都將謬以千里!
只是單以伍媚的醫(yī)術(shù)水平并不能看出這里面的精妙之處。
柯百倫每次上山都能明顯的看到女兒的身體狀態(tài)在飛速的好轉(zhuǎn);
柯家?guī)蟻淼乃^專家教授們,無論是中醫(yī)還是西醫(yī),為柯甜檢查的結(jié)果都是病情已經(jīng)完全控制,即將痊愈!
聽聞這一消息的柯百倫原本看著暮氣沉沉的一張臉上,竟然也煥發(fā)了前所未有的光彩。
隨后多次上山之時,柯百倫都會通過人脈關(guān)系,從全國各地調(diào)集來最權(quán)威的工程師,跟隨馬隊帶著眾多工人師傅上來幫忙修繕山莊;
什么珍奇的花苗樹苗,池塘中十萬元一尾的錦鯉,就好像不要錢一樣瘋狂的鋪滿了整個山莊。
在柯甜病愈的那一天,柯百倫宣布柯家全面轉(zhuǎn)型慈善基金,將逐步退出國內(nèi)的商圈。
這一決定在當(dāng)時也是轟動國內(nèi)商界的大新聞;
隨著柯家雄厚的財力注入,中江省范圍內(nèi),特別是夏江城周邊的那些希望小學(xué)、社會福利院、醫(yī)院關(guān)愛貧困家庭的慈善項目也確確實實地幫助了很多普通老百姓;
那些之前因為家庭貧困無法上學(xué)的孩子,不幸患病的患者們,最終成為了最大的受益者。
如今時間一晃而過,蕭寒、伍媚和柯甜三人也是許久不曾見面;
好不容易在宴會上相聚,三人有說有笑的在角落里開心的敘著舊。
談起一起在山上的那兩個月時間,三人每每回想起來都還是十分懷念。
說著說著,伍媚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道:“可惜師父他老人家已經(jīng)仙逝了?!?/p>
“云霧山莊是留在小師弟名下了,山莊里也留有工人灑掃維護,但是師父不在了,再回山莊總會覺得有些落寞?!?/p>
說到仙逝的師傅,三人的表情均都變得有些凝重;
可愛的甜甜考慮一會兒,再度打破了沉默道:“話說回來,我聽說你們師父臨終前讓寒哥哥入贅了王家?”
“是真的嗎?”
蕭寒沒想到小姑娘消息居然這么靈通,不過考慮到柯家在夏江的影響力也就釋然了;
苦笑著點點頭承認(rèn)了下來。
柯甜見狀,聲音立刻提高了三分,指著剛才王思琪離開的大廳門口問道:“那個王家?”
“不會就是剛剛離開的王思琪他們家吧?”
蕭寒笑而不語。
柯甜瞪大了一雙美眸子,很是不解的問道:“寒哥哥,她王家哪里比我們柯家?”
伍媚連忙伸手捂住了柯甜的小嘴,低聲提醒道:“我的小祖宗,小師弟的身份還沒有公開,你行行好別嚷嚷了。”
柯甜連忙抿緊嘴唇,在嘴上比劃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表示自己絕對不往外說。
隨后壓低了聲音道:“但是我剛剛還看到王思琪跟你們有說有笑的!”
“剛離婚就這么不避嫌的嗎?”
蕭寒搖頭苦笑道:“她并不認(rèn)識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她的前夫?!?/p>
柯甜聞言,直接露出了一個黑人問號臉的表情包,滿臉不可思議的問道:“什,什么意思?”
“你前妻居然不認(rèn)識你?”
“寒哥哥,你也沒整容啊!”
“她怎么會不認(rèn)識你?”
伍媚為了避免這個大小姐咋咋呼呼的弄得人盡皆知,連忙湊在柯甜的耳邊把這一年多以來發(fā)生的事情講給了柯甜聽。
柯甜聽完之后小嘴一撅,氣的直跺腳,低聲罵道:“壞女人,壞女人,壞女人!”
“這不是耽誤我寒哥哥嘛!”
“好端端的就變成二婚了,她好討厭呀!”
“居然這么害人!”
蕭寒無奈苦笑道:“算了,都是過去式了。”
“我早已不在意這些?!?/p>
柯甜聞言,眼前又是一亮,隨后blingbling的看著蕭寒,輕聲問道:“對,我也不介意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