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半夏畫了個中年婦女的妝容。
穿著黑衣服,輕手輕腳打開大門正要往外走。
忽然耳邊傳來一個聲音:
“半夏,你先等等。”
蘇毅仁叫住孫女,走上前小聲道:
“是去黑市嗎?爺爺跟你一起去?!?/p>
“爺爺,你就在家里歇著,這事我去辦就成?!?/p>
她不光要去黑市。
還要去兩個地方,帶著爺爺肯定不方便。
“不行!你一個小姑娘半夜三更出門,爺爺怎么能放心?!?/p>
蘇毅仁說著,不由分說拉著半夏的袖子,就走了出去。
怕其他人聽到動靜,蘇半夏只好同意了。
這次沒了外面監(jiān)視的人,兩個人很快出了巷子,來到大街上。
今晚的月亮更昏暗了。
挨著屋檐走,躲在陰影里幾乎誰都發(fā)現(xiàn)不了。
蘇半夏帶著蘇毅仁,去了自家的一處房產(chǎn)里。
這個房子很偏僻,里面的財產(chǎn)也不多。
爺倆輕松挖出兩個壇子后,把坑填好就打算離開。
半夏:“爺爺,你先在這里等一會兒,我辦點兒事,一會兒就來?!?/p>
不等蘇毅仁答應,就推開院門走了出去。
沒多大會兒,她就在不遠處一個院門外停了下來。
看了看院墻的高度,從空間里拿出一架梯子,進了屋內。
這邊,自然不是蘇家的產(chǎn)業(yè)。
而是屬于割委會主任祝醇的房子。
上輩子,祝醇后來被抓,爆出了多處房產(chǎn)。
可惜,被他搶去的那些古董字畫金銀財寶,卻不知去向。
半夏打算提前截胡,以后找機會捐給國家。
或者暗中還給那些受害者。
院子不大,就是個一進的四合院格局。
普普通通的,看不出有什么玄機。
蘇半夏直接進了正屋,抬手就把屋里的家具全部收走了。
東廂房里,她敲敲打打,一會兒就發(fā)現(xiàn)了密室入口。
密室就在床底下,扒開一塊青磚,就露出了機關。
里面藏的東西不少,大大小小的箱子,也有二十三口。
蘇半夏全部收進了空間。
與此同時,空間內忽然傳來一陣震動。
好似有什么轟然倒塌,而后又有什么拔地而起一般。
蘇半夏心有所感,進到空間里一看。
嚯!
好家伙,青磚大瓦房不見了。
又換成了她家現(xiàn)在住的洋樓了!
“看來剛剛搜來的東西,里面有不少珍稀古籍啊?!?/p>
出了空間。
蘇半夏也沒留手,把這能藏東西的地方全部看了一遍。
包括房梁上也沒放過,能收的連一根爛木頭都沒留。
爛木頭還能當柴燒!
等到回去,爺爺已經(jīng)來來回回走了好多趟了。
“半夏,你可終于回來了!”
“弄好沒有,我們現(xiàn)在去黑市?”
“弄好了,爺爺。”
剛剛去收了一通,也才過去一刻鐘。
爺爺就等的有些心焦了。
鎖好門,左右看了一圈,兩人只走過一條胡同,就來到了一片小樹林邊。
“等會兒你別說話,我來跟他們交涉?!?/p>
“好的爺爺?!?/p>
蘇半夏老老實實跟在爺爺身后。
拎著個麻布袋子,爺爺指著要買什么就買什么。
一點兒不出聲。
等袋子裝滿了,蘇爺爺帶她找到管黑市的人。
“大爺,你們想要點什么?”
一個干瘦的中年漢子坐在木屋里。
身前站著四個年輕小子,一副不好惹的模樣。
他的眼睛瞥了蘇半夏提著的袋子一眼,淡淡問道。
這兩個生人一進來,就有人跟著。
他們買了什么東西,中年漢子一清二楚。
蘇爺爺臉上蒙了布,小聲道:
“我要一千斤大米,一千斤白面,豆油一千斤,豬肉一千斤,小哥能弄得到嗎?”
京都大大小小的黑市不止一個。
這邊的黑市規(guī)模不大。
蘇毅仁估摸著數(shù)量,沒敢多報。
中年漢子拿起手電筒,對著蘇爺爺照了照,笑道:
“這點兒數(shù)量,我當然能弄到?!?/p>
“不過,我不問你們?yōu)槭裁促I這么多,但價格一分都不能便宜?!?/p>
“大米五毛,白面七毛,豬肉兩塊五,豆油...三塊?!?/p>
這年頭缺糧,但也不是誰都能這么大手筆。
一買就是千斤起步。
肥羊不宰白不宰!
蘇爺爺沉吟道:“黑市的規(guī)矩我知道,錢一分不少你的?!?/p>
現(xiàn)在的正常市價,大米一毛五,白面兩毛,豆油九毛一斤,豬肉八毛。
黑市上,硬生生貴了三倍不止。
當然了,黑市不要票。
“那行!這些東西我現(xiàn)在就可以給你?!?/p>
“一共六千七百塊錢,你們準備好了嗎?”
說著,中年漢子再次看了眼蘇半夏手里的麻袋。
麻袋里沒有錢,都是些剛買的東西。
蘇爺爺?shù)溃骸板X我們藏在附近,都準備好了。”
“那行,你們去林子旁邊那棵歪脖子樹邊等著。
“半個小時后有人把東西.....咳咳咳.....送過來咳咳咳……”
中年漢子話還沒說完,人就不停的咳嗽起來。
咳得地動山搖,內臟都要被咳出來一般。
一個小伙子連忙倒了杯熱水,遞了顆藥丸過去。
“老大,你喝口水?!?/p>
中年漢子接過水和藥,一口喝干了。
不過,咳嗽也沒好轉多少。
蘇半夏忽然壓著嗓子道:“這位大哥,您患的是肺病吧?”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的臉色全變了。
這會兒的肺病,人人談之色變,都認為有傳染。
他們管著黑市,要是傳出去有人得了傳染病,還有誰敢來買東西?
蘇毅仁在孫女出聲的時候,心里就嘆息一聲。
半夏還是太過心善??!
他連忙解釋:“別誤會,別誤會,我會些針灸術,可以幫忙緩解病情?!?/p>
說著,掏出隨身帶著的針灸包。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
能夠隨身帶著針灸包的,身上還有若有若無的中藥味。
應該是個老中醫(yī)無疑了。
“伸手,先給你搭個脈?!?/p>
中年漢子捂著胸口,一雙眼睛里的兇光慢慢變得復雜。
他在小弟們怒目相向的目光中,慢慢把手臂伸了出來。
蘇爺爺對這些目光視而不見。
把他左右兩只手的脈都摸了,道:
“痰濕阻塞,陽氣不足,你年輕時應該是個練家子,受過內傷,所以如今表現(xiàn)在肺氣不足上。"
“老先生好醫(yī)術!”
中年漢子心里震動。
而后露出心服口服的神色。
語氣多了幾分恭敬,自報家門道:
“我姓方...咳咳咳,道上的人....咳咳咳...稱我一聲方哥。”
“老先生,若是你能治好我的病。
你要什么貨,我都能給你弄來。
價格就按收購價如何?”
這個病困擾他多年,大大小小的醫(yī)生看了無數(shù)。
沒一個人說在點子上。
沒想到,今天竟然碰到了高手。
蘇毅仁用金針給他扎了一回。
往日如同大石頭壓著的肺部,陡然一輕。
也不咳嗽了。
方哥立刻吩咐小弟:“還不快去準備老先生要的東西。”
兩個伙計立刻離開了。
方哥又道:“剛剛說了,老先生能治好我的病,給你的價格就按收購價來算。
這批貨,收你們五千塊。”
“好,多謝?!?/p>
蘇毅仁笑了笑,沒有拒絕。
方哥試探的問道:“老先生,我的病,還要治療幾次?”
“我怎么找你?”
他今天只是舒服了一些,并沒有根除病灶。
自然得問清楚蘇毅仁的出去。
不然,明兒個人家不來黑市,他的病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