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嗎?一個人的怨氣,真的可以創(chuàng)造一個世界。我叫林晚,我丈夫是影帝顧言之。
他殺了我,用一種極其殘忍的方式——把我當(dāng)成救生圈,去救他的初戀。于是,
我用我所有的恨,構(gòu)建了一個恐怖游戲。規(guī)則很簡單,他必須通關(guān)。而唯一的通關(guān)條件,
就是讓我這個被他親手殺死的妻子,重新愛上他。你猜,他能做到嗎?1音樂很吵,
吵得我心慌。我端著一杯香檳,把自己藏在角落的陰影里,像個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幽靈。
可笑嗎?這場派對,本該是為我辦的。三天前,顧言之難得回家,
那張燙金的請柬就扔在我面前?!稗k個派對,公開我們的關(guān)系?!彼麤]什么表情,
我當(dāng)時以為那是驚喜。隱婚三年,我活得像個秘密。我以為,
我終于可以不用在當(dāng)個隱形人站在他身邊了。十年。我等了整整十年??纱丝?,
他就站在那里,站在萬眾矚目的燈光下。他身邊的人,不是我。是蘇晴。那個剛換了心臟,
臉色蒼白卻更惹人憐愛的蘇晴。我的丈夫,正溫柔地凝視著她。他拿起麥克風(fēng),
我的呼吸一滯?!案兄x各位來賓,”他的聲音傳遍全場,“參加我和小晴的慶祝派對。
”我和……小晴?不是……我的生日派對嗎?我感覺腳下的甲板在晃,
周圍的喧囂都離我遠去。我只能看見他??匆娝幢榱巳珗觯瑓s獨獨沒有看我。
看見他眼里的笑意,是我從未擁有過的溫柔。我聽見他說:“小晴大病初愈,往后余生,
她由我顧言之守護。”手里的香檳,冰得刺骨。確實是公開我們的關(guān)系了。只是,
那個“們”,不是我。全場爆發(fā)出雷鳴般的掌聲和起哄聲。有人大喊:“顧影帝,
這算是官宣嗎?”顧言之笑了,他低頭看著蘇晴,那眼神,幾乎要將人溺斃:“是。
”一個字,將我徹底釘死在原地。我的生日,成了他官宣另一個女人的舞臺。多諷刺。
心臟的刺痛感越來越密,我用力攥緊酒杯,冰冷的液體都快被我捂熱了。我深吸一口氣,
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別讓自己這么難堪??商K晴看見了我。她端著酒杯,裊裊婷婷地走過來,
臉上掛著無辜又抱歉的笑:“林晚姐,你別誤會,言之他……他只是太替我高興了。
”我看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靠得更近了,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對了,
忘了告訴你,我換的心臟,是言之花了三個億從國外買回來的。他說,我的心跳,
是世界上最動聽的聲音?!闭f完,她手腕一歪,“不小心”將滿滿一杯紅酒,
全都潑在了我純白的禮服上。刺目的紅色,像一道猙獰的傷口?!鞍パ?!”她驚呼一聲,
立刻引來了所有人的目光。顧言之皺著眉大步走過來,看都沒看我一眼,
先緊張地扶住蘇晴:“怎么了?”“言之,對不起,我……我把林晚姐的裙子弄臟了。
”蘇晴的眼眶瞬間就紅了,委屈得像是受了天大的欺負(fù)。顧言之的目光終于落在我身上,
冰冷得像刀子?!澳憔筒荒苷痉€(wěn)點嗎?”他開口,是毫不掩飾的斥責(zé),
“非要在這里破壞小晴的好心情?”那一刻,周圍所有的嘈雜都消失了。
我只聽見自己心臟被一寸寸碾碎的聲音。我看著他,看著這個我愛了整整十年的男人,
他英俊的臉上,寫滿了對我的厭惡和不耐煩。原來這就是心之偏向。我什么都沒說,
只是默默地轉(zhuǎn)過身。再待下去,我怕我會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徹底碎掉。在我轉(zhuǎn)身的瞬間,
我聽見背后傳來顧言之壓低了聲音的安撫:“好了好了,別理她,我們?nèi)デ械案??!笔前。?/p>
去切蛋糕。切那個我親手訂的,上面寫著“顧先生&顧太太,三周年快樂”的蛋糕。
我逃也似的離開宴會廳,甲板上的海風(fēng)一吹,我才發(fā)現(xiàn),眼淚已經(jīng)流了滿臉。
2甲板上的風(fēng)很大,帶著海水的咸濕味,吹得我有些站不穩(wěn)。我靠在欄桿上,
試圖讓冰冷的空氣冷卻我滾燙的臉頰和發(fā)痛的心臟??诖锏氖謾C震動了一下,
是閨蜜發(fā)來的消息:“晚晚,生日快樂!跟顧大影帝的派對怎么樣了?
是不是準(zhǔn)備驚艷所有人?”我盯著那行字,手指懸在屏幕上,一個字也回不出來。
驚艷所有人?我只覺得自己像個小丑,一個徹頭徹-尾的、自作多情的小丑。
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和男人間的談笑風(fēng)生,我下意識地想躲,
卻聽到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顧言之。他正和他的發(fā)小兼經(jīng)紀(jì)人,周銘,聊著天。
我僵在原地,鬼使神差地沒有動。只聽周銘壓低了聲音,帶著一絲勸誡:“言之,
你今晚這么做,是不是有點太過了?好歹林晚她……她跟了你這么多年?!蔽移磷『粑?,
心中竟然還存著一絲可笑的期待。期待顧言之會說,他只是一時糊涂,或者,
他對我至少還有一絲愧疚。然后,我聽見他輕笑了一聲,那笑聲里滿是毫不掩飾的輕蔑。
“跟了我這么多年?”他慢悠悠地說,每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針,“周銘,你搞錯了。
是她像塊狗皮膏藥一樣,貼了我這么多年?!蔽业难查g涼了半截。
周銘似乎還想說什么:“可當(dāng)初,要不是林家的那筆投資……”“夠了!
”顧言之不耐煩地打斷他,“那是我應(yīng)得的!我用我的才華為他們賺了十倍不止!
別把她說得跟我的恩人一樣?!彼D了頓,聲音壓得更低,卻像驚雷一樣在我耳邊炸開。
“一個為了錢就能爬上我床的女人,也配我給她名分?讓她頂著‘顧太太’的名頭三年,
好吃好喝地供著,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她還真以為自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原來是這樣。
原來在他心里,我只是一個為了錢,不擇手段往上爬的女人。他甚至不知道,
當(dāng)初求我父親投資他時,是我跪在書房外一夜,才求來的機會。他更不知道,為了他,
我放棄了首席舞蹈家的位置,甘心洗手作羹湯,只為他回家時能有一口熱飯。我所有的付出,
在他眼里,不過是一場精心算計的交易。我渾身冰冷,四肢百骸都像是被凍住了,
連轉(zhuǎn)身的力氣都沒有。腳步聲漸漸遠去,我扶著欄桿,慢慢地蹲下身,將頭埋進膝蓋里。
我沒有哭。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這種感覺。不知過了多久,我麻木地站起身,
拖著仿佛不屬于自己的身體回到我的套房。房間里沒有開燈,只有月光從舷窗灑進來,
在地毯上落下一片清冷的光暈。我走到床邊,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床頭柜上的那份文件。
是離婚協(xié)議?!凹追剑侯櫻灾?,那三個字龍飛鳳舞,刺得我眼睛生疼。
門“咔噠”一聲被推開,顧言之走了進來,身上帶著酒氣和蘇晴的香水味。他沒有開燈,
徑直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將我完全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他將一支筆塞進我手里,
金屬的冰冷觸感讓我打了個哆嗦?!昂灹怂??!彼_口,聲音里聽不到一絲情感,
“這是我給你的生日禮物?!彼D了頓,仿佛覺得不夠殘忍,又補充了一句。“我自由了,
你也拿錢滾蛋?!?我握著那支筆,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卻沒有動。我抬起頭,
在昏暗的光線中,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審視著顧言之的臉。這張我愛了十年的臉,
此刻寫滿了冷漠和不耐。“怎么?”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嫌錢少?林晚,
做人別太貪心。”我沒有理會他的羞辱,只是輕聲問,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的:“顧言之,
你……有沒有愛過我?哪怕只有一天,一秒鐘?!边@是我最后的,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
他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嗤笑出聲:“愛你?愛你什么?
愛你像個女傭一樣在我身邊打轉(zhuǎn),還是愛你這張故作清高的臉?”他的話,
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準(zhǔn)地刺進我早已千瘡百孔的心。我閉上眼,再睜開時,
眼底只剩下一片死寂。“好,我簽?!本驮谖覝?zhǔn)備落筆的那一刻,船身突然一陣劇烈的晃動,
桌上的酒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緊接著,外面?zhèn)鱽硪魂囮嚧潭募饨新?。“有人落水了?/p>
”“是蘇晴!蘇晴掉下去了!”顧言之的臉色瞬間變了,他猛地推開我,瘋了一樣沖了出去。
我的心,也跟著他沖出去的背影,沉了下去。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到甲板上的,
那里已經(jīng)亂成一團。船員們在扔救生圈,賓客們在驚慌地呼喊。顧言之扒開人群,
猩紅著眼看著在海水中沉浮掙扎的蘇晴?!靶∏纾 彼缓鹨宦?,就要往下跳?!邦櫹壬?,
別沖動!太危險了!”船長一把拉住他。就在這片混亂中,顧言之猛地回過頭,
他的目光像鷹一樣,精準(zhǔn)地鎖定了人群邊緣的我。那一瞬間,我竟然還天真地以為,
他是想起了我。然后,我看到他朝我沖了過來。他沒有絲毫猶豫,
在我完全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用盡全身的力氣,猛地將我推向了欄桿?!芭椤钡囊宦?,
我撞開欄桿,整個人向后倒去,墜入了無盡的黑暗和冰冷之中。失重感攫住了我,
冰冷的海水瞬間將我吞沒。我最后聽到的,是顧言之在岸上對我這個方向聲嘶力竭的大喊。
他喊的是:“抓住她!用她當(dāng)浮板!”我成了他拯救摯愛的工具,
一塊……用完就可以丟棄的浮板。咸澀的海水瘋狂地涌進我的口鼻,剝奪了我的呼吸。
我的身體在不斷下沉,意識也開始模糊。透過層層水波,我看到船上的燈光越來越遠,
像一場遙不可及的夢。我看到顧言之像個英雄一樣,踩著我下沉?xí)r制造出的那個小小的漩渦,
奮力地、毫不遲疑地,游向了他的白月光。他甚至……沒有回頭看我一眼。
我徹底放棄了掙扎。就這樣吧。十年愛戀,一場笑話。顧言之,如果有來生,
我再也不要……遇見你了。我的世界,最終歸于一片死寂的黑暗。4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
身體已經(jīng)感覺不到冰冷了,或者說,我已經(jīng)沒有身體了。我成了一縷意識,
漂浮在這片虛無里。我回顧著自己可笑的一生,像在看一場與我無關(guān)的黑白默片。
十六歲的心動,十八歲的告白,二十三歲的結(jié)婚證,二十六歲的死亡。十年青春,十年愛戀,
換來的是他一句“用她當(dāng)浮板”。真是……不甘心啊。
憑什么蘇晴可以享受他所有的溫柔和庇護?憑什么我就要被當(dāng)成墊腳石,用完即棄?
憑什么我愛了他十年,連一句真話、一個真心的擁抱都得不到?我不甘心!這股不甘,
像一?;鸱N,在我死寂的意識里,突然燃起了燎原大火。恨意,如同墨汁滴入清水,
瘋狂地蔓延、擴散、浸染了這片虛無。我不要就這么算了。
我不要他心安理得地和他的摯愛雙宿雙飛。顧言之,我要你后悔。
我要你這輩子都活在我的影子里,我要你午夜夢回,看到的都是我沉入深海時絕望的眼睛!
如果……有地獄……我希望你……下來陪我……這個念頭,如同一個惡毒的詛咒,
在我徹底消散的最后一刻,猛地撕裂了現(xiàn)實的屏障?!把灾??”蘇晴的聲音,
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顧言之回過神,發(fā)現(xiàn)自己正盯著香檳杯里的氣泡發(fā)呆。一個月了。
那場意外已經(jīng)過去一個月了。警方說林晚是失足落水,可他總覺得,那雙死寂的眼睛,
每晚都在他的夢里,在水下看著他。他甩開這個念頭,今天是好日子,他和蘇晴的訂婚宴。
“小晴,謝謝你?!彼e起杯,對她溫柔地笑。就在這時,手機震了一下。一條未知短信。
【親愛的,想我了嗎?】顧言之的瞳孔驟然緊縮。這個稱呼,這個語氣……除了林晚,
再無別人。一股寒氣順著他的脊椎爬上后腦。他幾乎是痙攣般地刪掉了短信,
告訴自己這只是個巧合,一個惡毒的玩笑?!芭?!”燈滅了。整個世界陷入黑暗和尖叫。
他想去安撫蘇晴,可低頭的一瞬間,手機屏幕幽幽地亮起,映著他慘白的臉。
上面只有一行猩紅的字?!居螒颍_始了?!繘]等他看清,一股巨力將他從原地扯走。
所有的聲音都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捂住,瞬間消失。他重重地摔在地上。四周很靜,靜得可怕。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霉味和海水的咸腥。墻壁上,正緩緩滲出水珠,一滴,一滴,
像是這間屋子在流淚?!斑@是哪里?誰在外面???”他沖到門口,瘋狂地拉扯著門把手,
可那門像長在了墻上?!伴_門!有種就出來!”回應(yīng)他的,只有死寂。他暴躁地在屋里轉(zhuǎn)圈,
腳下踢到了一個薄薄的東西。借著門縫透進來的微光,他看到了一封黑色的請柬。
質(zhì)地很奇怪,像某種皮革。他顫抖著打開。里面的字是暗紅色的,仿佛還帶著溫度和濕氣。
【歡迎來到“深海回響”。】這個名字,讓他渾身的血液都凍結(jié)了。5“深?;仨??
”血字像烙印一樣灼燒著他的視網(wǎng)膜。顧言之的喉嚨里擠出一聲短促而尖刻的嗤笑,
仿佛要用這聲音撕碎眼前的一切。他猛地將那份不祥的請柬擲在地上,
如同丟棄一條沾滿污穢的毒蛇?!傲滞恚∵@種拙劣的把戲,有意思嗎?給我滾出來!
”他的怒吼像一頭困獸,撞向四壁,卻只換來死寂的回音。難道她以為,
這種上不了臺面的小丑表演,還能撼動他分毫?可下一秒,回應(yīng)他的,是墻壁。
面前的墻壁活了過來。它不再是堅固的實體,
而是開始像被烈火炙烤的蠟油一樣緩緩蠕動、流淌,最終,
那片純白“融化”成了一塊幽藍色的巨大屏幕,仿佛一面通往地獄的鏡子。鏡子里,
是林晚的葬禮。那張黑白遺照上,她的笑臉溫柔依舊,卻像一根根淬了蜜的毒針,
扎得他心煩意亂。他被迫看著林晚的母親哭聲嘶啞,
仿佛靈魂都被掏空;看著自己父母尷尬閃躲的臉色;看著無數(shù)媒體的長槍短炮,
貪婪地對準(zhǔn)那個本該屬于他、此刻卻空無一人的座位……那空位,像一個黑洞,
無聲地嘲笑著他的一切。緊接著,
頭條標(biāo)題如刀鋒般刻在屏幕上:《影帝顧言之缺席亡妻葬禮,十年情愛終是作秀》。
“假的……”他喃喃自語,身體卻出賣了他,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撞上冰冷堅硬的墻壁,
退無可退?!斑@一切……都是你演的,對不對?你就是想用這種方式來毀了我!
”他瘋狂地進行著自我催眠,可那面殘忍的屏幕卻不會給他喘息的機會。畫面一轉(zhuǎn),
切到了他星光熠熠的訂婚宴。他正意氣風(fēng)發(fā)地握著蘇晴的手許下承諾,而背景里,
潮水般的彈幕匯成了一條怨毒的河流【渣男!” “滾出娛樂圈!】幾乎要將他溺死。
【玩家顧言之,觀影體驗如何?】一個不屬于人間的冰冷聲音,毫無征兆地在他腦海中炸開。
“誰?!”他像被踩到尾巴的貓,厲聲喝問。房間的陰影深處,
一團黑霧仿佛有生命般開始凝聚,從虛無中勾勒出一個女人的輪廓。冰冷的海水憑空而生,
像兩條順從的蛇,纏繞著她的腳踝向上攀爬,最終匯成一件由深淵本身織就的黑色長裙。
那張臉,是林晚。可那雙眼睛……那還是眼睛嗎?不,那是兩個黑洞,
吞噬了所有的光和溫度,再也找不到一絲他所熟悉的、兔子般的怯懦和溫柔。這不是林晚。
這是一個披著林晚皮囊的……神,或者魔鬼?!巴怼??”他的聲音抖得像風(fēng)中殘葉,
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像一只冰冷的手,緊緊抓住了他的心臟?!八憋h了過來,
腳下未沾片縷,地面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jié)起森白的冰霜?!八痹谒媲巴O?,
饒有興致地歪了歪頭,那眼神,就像在打量一件即將被敲碎的、有趣的玩具?!灸悖芎ε?。
】聲音平直得像一條心電圖的直線,不帶任何感情。“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試圖用怒吼來掩飾內(nèi)心的崩塌,聲音卻色厲內(nèi)荏?!疽粓鲇螒?。
一場……專門為你準(zhǔn)備的游戲?!俊拔覜]興趣!”他猛地轉(zhuǎn)身想跑,
卻一頭撞在一堵看不見的墻上,撞得他頭暈眼花。鬼魅般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在他面前,
仿佛從未移動?!就婕遥瑹o權(quán)退出?!俊八本従徧鹗?,那根手指純黑如墨,
不帶一絲血色,像一截來自冥界的枯枝,直直點向他的眉心。他想躲,想逃,
卻發(fā)現(xiàn)自己像是被無數(shù)根看不見的釘子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根代表著死亡的手指,在瞳孔中不斷放大。冰冷的聲音,
如同最終的審判,響徹他的靈魂:【通關(guān)條件:讓我……再次愛上你。
】6“讓我……再次愛上你?”這算什么通關(guān)條件?顧言之聽到這個任務(wù),起先是一愣,
隨即,被那股恐怖體驗壓下去的傲慢與自信,便又如潮水般重新涌了上來。
他以為自己抓住了游戲的關(guān)鍵。這不就是林晚慣用的小伎倆嗎?何其熟悉的欲擒故縱,
何其老套的以退為進!歸根結(jié)底,她最終的目的,不還是想讓他回頭?“晚晚,
”他立刻換上了一副深情又悔恨的表情,而這,恰恰是他作為影帝最引以為傲的演技,
“我知道錯了,以前都是我不好。是我被蘇晴那個女人蒙蔽了雙眼,我……”話音未落,
他便看到BOSS林晚那雙空洞的眼睛里,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出現(xiàn)了一絲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