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大量馬內(nèi)穿越后,系統(tǒng)讓我攻略廢物男主,我轉(zhuǎn)頭救贖虐文女主。
1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松開。窒息感褪去。我睜開眼。
不是熟悉的別墅天花板。沒有堆滿文件的電腦桌。
眼前是陌生的景象:一小塊剝落發(fā)黃的墻皮,形狀像個哭臉。
空氣里有灰塵和廉價洗衣粉混合的味道。身下是硬邦邦的木板床,硌得后背生疼。
昨晚的記憶碎片般涌回:無休止的加班審核員工的方案,屏幕刺眼的光,
還有最后心臟那一下要命的絞痛??磥硎氢懒?。然后呢?
一個冰冷的、帶著金屬摩擦質(zhì)感的聲音,不是來自耳朵,
而是直接在我腦子里響起:【宿主身份確認(rèn):蘇念。當(dāng)前世界:《虐戀情深無往來》。
宿主角色:反派女配/最終兇手。主線任務(wù):攻略三位男主(沈確/陳野/顧西洲)。
任務(wù)時限:十年。失敗懲罰:抹殺。新手禮包:魅力值+10,已發(fā)放?!抗ヂ阅兄鳎咳齻€?
抹殺?我扯了扯嘴角,一個無聲的嗤笑從喉嚨里滾出來。指尖下意識地捻了捻,
仿佛還能觸摸到那種沉甸甸的質(zhì)感——那份我上輩子用命換來的龐大數(shù)字,
那份凝結(jié)在銀行賬戶里的、令人安心的重量。它也跟著我過來了。老娘現(xiàn)在坐擁金山銀山,
憑什么要去那幾個渣男面前搖尾乞憐?為了不被抹殺?哈。那金屬音還在繼續(xù),
毫無波瀾:【請宿主端正態(tài)度,積極……】“閉嘴。”我對著空氣,
或者說對著腦子里那個自稱“系統(tǒng)”的東西,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它停頓了一下:【檢測到目標(biāo)男主之一陳野,距離宿主直線距離不足一百米,
建議宿主……】“建議個屁?!蔽掖直┑卮驍嗨?,翻身坐起。硬邦邦的床板發(fā)出痛苦的呻吟。
目光掃過這間逼仄的“宿舍”:掉漆的書桌,搖搖欲墜的衣柜,
墻上貼著幾張過時的明星海報。屬于“蘇念”的記憶碎片涌上來,
帶著點青春期的矯情和虛榮。這開局,真寒酸。幸好,我的錢還在?!拔?,系統(tǒng),
”我揉了揉被那金屬音吵得發(fā)疼的太陽穴,“女主呢?那個叫林晚的。
”【查詢關(guān)鍵人物:林晚。身份:本世界核心女主。與宿主關(guān)系:高中時期閨蜜(表面),
后期宿主的敵對目標(biāo)及……】系統(tǒng)頓了一下,【最終受害者。】“受害者”三個字像冰錐,
輕輕刺了我一下。
語凍僵的模樣;被以愛為名的囚禁逼到崩潰的絕望;還有……被拳頭和棍棒留下的青紫淤痕。
最后,她像一片枯葉,悄無聲息地凋零。而“我”,蘇念,就是遞上最后那杯致命毒酒的手。
一股無名火猛地竄了上來,燒得我心口發(fā)悶。去他媽的攻略任務(wù)!去他媽的抹殺!
“她現(xiàn)在在哪?”我的聲音沉了下來,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冷硬,“時間點?具體點!
”【當(dāng)前時間線:宿主與林晚高二上學(xué)期。林晚,
此刻正位于教學(xué)樓C棟三樓的廢棄美術(shù)器材室?!繌U棄器材室?這幾個字組合在一起,
瞬間在我腦海里拉響了凄厲的警報。書里寫過,
那是陳野最喜歡“教育”不聽話同學(xué)的“私人刑場”。我?guī)缀跏菑椘饋淼模?/p>
動作快得帶起一陣風(fēng)?!白撸 币粋€字,斬釘截鐵。【宿主行為偏離主線任務(wù)!嚴(yán)重警告!
檢測到宿主強(qiáng)烈情緒波動,疑似產(chǎn)生非任務(wù)導(dǎo)向意圖……】系統(tǒng)的聲音陡然拔高,滋啦作響,
帶著氣急敗壞的電流雜音。“閉嘴,或者滾。”我一把抓起床頭那件皺巴巴的校服外套,
套在身上,拉鏈粗暴地一拉到底,金屬齒咬合的刺啦聲蓋過了腦中的噪音。“再多一句廢話,
信不信我立刻去買塊地,蓋座廟把你供起來,天天讓和尚念經(jīng)煩死你?
”腦海里的滋滋聲戛然而止。世界清靜了。我沖出宿舍樓。午后的陽光白晃晃地砸下來。
校園里沒什么人,只有遠(yuǎn)處球場的喧鬧。空氣黏稠悶熱,帶著塑膠跑道被曬軟了的怪味。
C棟教學(xué)樓像一頭灰撲撲的巨獸,蹲伏在角落,背陰面爬滿了干枯的爬山虎。目標(biāo)明確,
腳步生風(fēng)。腳上是洗得發(fā)白的帆布鞋,底子薄得硌腳。
這身“裝備”配不上我意識里那串天文數(shù)字。嘖,得盡快解決。2直奔三樓。越往上,
灰塵味越重,光線越暗。走廊盡頭,那扇漆皮剝落、露出朽木本色的舊門緊閉著。
鎖虛搭著門鼻兒。死寂。但我的耳朵捕捉到了——門板后面,壓抑的、短促的喘息。
還有另一個聲音,帶著漫不經(jīng)心的殘忍:“……啞巴了?早上不是挺能跑嗎?嗯?”是陳野。
聲音比書里年輕,但那股混不吝的痞氣和骨子里的暴戾,隔著門板透了出來。
心臟在胸腔里重重撞了一下,不是害怕,是憤怒燒灼的悶響。我吸了口氣,
那灰塵和腐朽木頭的氣味嗆得喉嚨發(fā)癢。手按上冰冷粗糙的門板,
猛地發(fā)力——“吱呀——”門軸發(fā)出刺耳的呻吟。門內(nèi)昏暗的光景撞入眼簾。
廢棄的畫架東倒西歪,蒙著厚厚的灰。破石膏像的殘肢斷臂滾在地上。林晚縮在墻角。
小小的,幾乎陷進(jìn)骯臟的陰影里。她死死抱著洗得發(fā)白的舊帆布書包,像抱著唯一的盾牌。
校服領(lǐng)口歪斜,露出一小截細(xì)瘦的鎖骨。頭垂得很低,烏黑頭發(fā)遮住大半張臉,
只露出緊繃的下頜和死死咬住、幾乎出血的下唇。整個人都在抖,
一種控制不住的、絕望的震顫。那雙沾著泥點的白色帆布鞋,徒勞地往后蹭著,
想把自己更深地藏進(jìn)墻角。她面前幾步遠(yuǎn),站著一個高挑身影。
深藍(lán)校服外套松松垮垮搭在肩上,里面是價格不菲的黑色T恤。他側(cè)著身,一手插褲兜,
姿態(tài)隨意。另一只手里……掂量著一根閃著冷硬金屬光澤的甩棍。棍子隨著他手腕翻轉(zhuǎn),
劃過空氣,發(fā)出細(xì)微的、令人心悸的“嗚”聲。門響驚動了他。動作頓住。
他懶洋洋地轉(zhuǎn)過頭。一張臉。輪廓分明,鼻梁高挺,眉眼深邃,甚至帶點混血般的精致。
皮膚小麥色。嘴角天生微翹,本該陽光,
此刻卻掛著毫不掩飾的、貓捉老鼠般的興味和不耐煩。陳野。他看到我,
漂亮的桃花眼里掠過一絲訝異,隨即被更濃的玩味取代。嘴角咧開了些。“喲?
”他拖長調(diào)子,聲音黏膩,“這不是我們蘇大小姐嗎?今天什么風(fēng),把你吹到這垃圾堆來了?
”他掂了掂甩棍,棍體反射著破窗透進(jìn)的昏光?!皝砜礋狒[?還是……”目光掃過我,
又落回墻角那個發(fā)抖的身影,惡意凝成實質(zhì),“也想……玩玩?”墻角那團(tuán)陰影猛地一縮。
林晚的頭埋得更低了,抱著書包的手臂收得死緊,指關(guān)節(jié)泛出青白。那細(xì)微的喘息聲,
似乎停滯了。一股邪火“噌”地直沖我天靈蓋。玩玩?玩你大爺!我的目光,
越過陳野那張迷惑性極強(qiáng)的臉,牢牢鎖在墻角那個幾乎碎裂的身影上。身體先于思考。
一步踏進(jìn)充滿腐朽氣息的屋子?;覊m打著旋兒。右手直接探進(jìn)校服外套寬大的口袋。
指尖觸到堅硬冰涼的卡片邊緣。手臂猛地?fù)P起!一道凌厲的黑色弧線撕裂昏暗空氣!“啪!
”脆響。那張小小的、堅硬的、象征無限購買力的黑卡,
精準(zhǔn)無比地拍在陳野引以為傲的臉上。力道不輕,在他顴骨靠近眼角的位置,
留下瞬間泛起的清晰紅痕。3黑卡掉在地上。陳野摸著自己顴骨上的紅痕。
眼神從茫然到驚愕,最后爬滿陰鷙的暴怒??諝饽獭?/p>
只有系統(tǒng)在我腦子里瘋狂拉響刺耳的警報:【警報!男主陳野好感度-50(極度厭惡)!
請宿主立刻補(bǔ)救!】我直接屏蔽了這噪音。我的視線,只盯著墻角那個抖成篩糠的身影。
林晚不知何時抬起了頭。凌亂黑發(fā)下,那張臉白得像紙。大眼睛里盛滿了濃得化不開的驚懼。
她看看地上孤零零的黑卡,又猛地看向我。眼神空洞,麻木,
深處是深入骨髓的恐懼和一絲……認(rèn)命。像是在說:又來了一個?!傲滞?,
”我盡量讓聲音平靜,朝她邁了一步,“別怕,我是……”“??!”一聲短促失聲的驚叫。
在我邁步的瞬間,林晚像被烙鐵燙到,猛地向后縮!脊背狠狠撞上粗糙墻壁,灰塵簌簌落下。
她渾然不覺,只是拼命想把自己擠進(jìn)墻里。她看著我,淚水在眼眶瘋狂打轉(zhuǎn),
嘴唇哆嗦:“別……別過來!
的沒有了……上次的……都……都給他了……”她恐懼地掃了一眼旁邊臉色陰沉如水的陳野,
又死死盯著地面,“求你……別……別像他一樣……”像他一樣?打她?
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竄遍全身。原來在她眼里,我和陳野沒區(qū)別。心臟像被攥住,悶痛窒息。
喉嚨干澀,發(fā)不出聲。準(zhǔn)備好的話,在她驚弓之鳥般的恐懼前,蒼白可笑。死寂中。
陳野彎腰,撿起地上那張黑卡。動作刻意放緩,指腹摩挲卡片邊緣。他直起身,轉(zhuǎn)向我。
臉上暴怒陰沉消失了。取而代之是詭異的平靜。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弧度。掂量著黑卡,
像掂量玩具。目光卻像毒蛇,死死釘在我臉上。“行啊,”他開口,聲音不高,字字清晰,
帶著黏膩玩味,“真行?!彼白咭徊?,高大身影的壓迫感籠罩過來。那根甩棍,
不知何時又滑到他掌心。被他有一下沒一下,輕輕拍打另一只手掌心。啪。啪。啪。緩慢,
規(guī)律,敲在緊繃的神經(jīng)上?!耙郧罢鏇]看出來,”他又逼近一步,
距離近得能聞到他身上運(yùn)動香水和汗液的混合氣味,“我們蘇大小姐,路子這么野?
”他歪頭,視線從我臉上,移向我身后恨不得縮進(jìn)地縫的林晚,再移回我臉上。
惡意幾乎溢出。“怎么?”尾音上揚(yáng),諷刺濃重,“看上這小啞巴了?想玩……英雄救美?
”啪。甩棍落掌?!斑€是說……”他猛地湊近,溫?zé)釟庀姷轿夷樕希致孕粤钊俗鲊I,
“你他媽……是在找死?”最后一個字,裹挾赤裸裸的威脅。墻角傳來壓抑到極致的抽泣。
我的指關(guān)節(jié)在身側(cè)無聲捏緊。就在這時——【宿主賬戶實時播報:收到跨國版權(quán)分紅,
金額:RMB 7,843,219.00元。當(dāng)前賬戶總余額:RMB 9,867,
543,221.18元……】冰冷的電子報賬聲,荒謬得像黑色幽默。
九十八億……還在漲?買不來一絲安全感,買不來片刻忌憚。無力感和怒火交織翻騰。
“滾開?!蔽业穆曇舫龊跻饬掀届o,帶著冰渣子似的冷冽。目光投向那團(tuán)蜷縮著的陰影。
林晚蜷縮著,像瀕死的雛鳥。身體抖,但那雙含淚的大眼睛,死死看著我??謶?,絕望,
茫然,還有一絲微弱到幾乎看不見的難以置信。陳野沒料到我這種反應(yīng)。臉上陰冷玩味僵住,
戾氣更盛。握棍手指收緊?!澳闼麐屧僬f一遍?”聲音從牙縫擠出?!拔艺f,”我抬起雙眼,
雙手抱臂,正面對上他戾氣翻涌的桃花眼,一字一頓,“滾、開?!边@種眼神,
刺痛了他脆弱的自尊。眼底兇光瞬間爆開!“操!”怒罵。他手臂猛地?fù)P起!
冰冷金屬棍撕裂空氣,帶著狠戾勁風(fēng),朝我肩膀狠狠砸下!角度刁鉆,速度極快!
他是真敢下手!“啊——!”墻角林晚撕心裂肺尖叫。千鈞一發(fā)!
“滴嗚——滴嗚——滴嗚——!”尖銳刺耳、穿透力極強(qiáng)的警笛聲,毫無預(yù)兆,由遠(yuǎn)及近,
狠狠刺破死寂空氣!仿佛就停在C棟樓下!聲音太突然,太具震懾。陳野揮棍動作猛地一滯,
狠戾氣勢被憑空掐斷。臉上閃過錯愕驚疑,猛地扭頭看緊閉的、布滿灰塵的破窗戶。
警笛聲清晰灌滿狹小空間。他分神的一秒,墻角那團(tuán)一直縮著的、顫抖的陰影,忽地動了。
“呼啦——”林晚像壓到極限后彈起的石子,她顧不上看任何人,
用盡全身力氣連滾帶爬地跑出去,帶倒了旁邊蒙塵畫架?!斑旬?dāng)!”畫架砸地,揚(yáng)起灰霧。
陳野被聲音動靜拉回神,下意識去攔:“站??!”晚了。林晚身影漸行漸遠(yuǎn),
只有急促的、帶著哭腔的喘息和慌亂腳步聲急速遠(yuǎn)去。陳野的手抓空。僵在原地。幾秒后,
他猛地轉(zhuǎn)回頭,死死盯住我。那雙桃花眼里翻涌暴怒、驚疑,還有被徹底戲弄的狂躁。
他看看我,又看看門外,再看看樓下仿佛還在鳴叫的警笛(聲音正漸漸遠(yuǎn)去),最后,
目光落回我臉上。我站在原地,紋絲未動。臉上沒什么表情,呼吸因躲避棍風(fēng)而微促。
平靜回視,甚至輕輕整理了一下凌亂的校服領(lǐng)口。警笛聲?巧合?
還是……陳野眼神變得極其危險,像毒蛇鎖定獵物。所有怒火和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
“你干的?”聲音壓得極低,像毒蛇嘶嘶吐信,甩棍重新握緊,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一步一步,
帶著巨大壓迫感,再次朝我逼近。我沒回答。目光卻越過他,落在他身后地上。
林晚蜷縮的地方,遺落了一樣小小的東西。一枚?;?。金屬的,邊緣磨損,別針歪了。
上面刻著:高二(7)班,林晚。在厚厚灰塵里,安靜躺著。陳野腳步停住。
他順著我的目光,也看到了那枚?;?。他盯著那枚小小的金屬片,又緩緩抬起頭,看向我。
臉上暴怒狂躁沉淀下去,變成更冷、更深沉的東西。像死寂的海面。他扯了扯嘴角,
笑容冰冷,帶著赤裸裸的興味和……宣告?!疤K念,”他開口,聲音不高,
清晰回蕩在滿是灰塵的空氣中,“我們……來日方長?!彼辉倏次?,彎腰,用兩根手指,
極其隨意地捻起地上那枚屬于林晚的?;眨谥讣獍淹嬉幌?。然后,直起身,
將校徽隨手揣進(jìn)褲兜,最后瞥了我一眼。轉(zhuǎn)身,邁步。他徑直走出屋子,沒有回頭。
腳步聲在空寂走廊遠(yuǎn)去,消失。4廢棄器材室,只剩我一人。死寂重新籠罩?!揪瘓蠼獬?。
檢測到關(guān)鍵目標(biāo)陳野離開。警告:陳野好感度-75(極度仇視)。
宿主行為嚴(yán)重偏離任務(wù)主線……】“否則怎樣?”我打斷它,聲音平靜,
彎腰撿起地上孤零零的黑卡。指尖拂去灰塵?!痉駝t將面臨……】“導(dǎo)致抹殺?
”我替它說了,嘴角勾起極淡極冷的弧度,“省省吧?!睂⒑诳ùЩ匦7诖?/p>
布料粗糙摩擦指尖。我走到破舊窗邊。窗玻璃積著厚污垢,勉強(qiáng)看到樓下。
拉響警笛的車早不見蹤影,幾個被驚動的學(xué)生探頭探腦,很快縮回。校園恢復(fù)表面平靜。
陽光刺眼。腦海里,冰冷電子音孜孜不倦:【宿主賬戶實時播報:收到海外專利授權(quán)費(fèi),
金額:USD 1,200,000.00(約合RMB 8,736,000.00元)。
當(dāng)前賬戶總余額:RMB 9,876,279,221.18元……】有錢,真爽。
我靠在冰冷布滿灰塵的窗框,閉上眼。林晚盛滿驚懼淚水的大眼睛,
和陳野最后淬毒般的眼神,交替閃過。路,更難走。也更……有意思了。睜開眼,
看著窗外被老舊教學(xué)樓切割得支離破碎的天空,無聲呼出一口濁氣。
“林晚……”對著空寂屋子,低低念出名字。我很看好你。5陳野沒讓我等太久。隔天放學(xué)。
校門口拐角僻靜處。他斜倚在墻邊,嘴里叼著根沒點的煙。
幾個跟他一樣吊兒郎當(dāng)?shù)哪猩鷩谂赃叄凵癫簧?。林晚跟在我身后,像受驚的小鹿。
看到陳野,她猛地停住腳步,臉色煞白,下意識抓住我的校服衣角。
陳野的目光掠過她抓著我衣角的手,眼神陰鷙了一瞬。他拿下煙,朝我抬抬下巴,
笑容帶著狠意:“蘇大小姐,昨天那出‘警笛驚魂’,玩得挺溜啊?”我沒說話,
只是把林晚往身后擋了擋?!霸趺??啞巴了?”他往前一步,逼近,“拿張破卡甩老子臉,
很爽是吧?”他身后的男生也跟著往前圍攏,氣氛陡然緊張。林晚抓著我衣角的手在抖。
“我警告你,”陳野盯著我,壓低聲音,每個字都像淬了毒,“離她遠(yuǎn)點。
再他媽多管閑事……”他話沒說完,目光掃過林晚,那眼神里的惡意讓她猛地一顫?!昂蠊?,
你擔(dān)不起?!彼詈髱讉€字,幾乎是貼著我的耳朵說出來的,溫?zé)岬臍庀е{。
我沒看他。只是拿出手機(jī)。解鎖。屏幕亮起。上面,清晰地顯示著錄音界面。
紅色的錄音標(biāo)識,正在跳動。時間,一分一秒地累積。陳野臉上的狠戾瞬間僵住。
他瞳孔猛地收縮,死死盯著我的手機(jī)屏幕。他身后的男生也愣住了,面面相覷。空氣死寂。
只有手機(jī)錄音界面那無聲跳動的數(shù)字,像冰冷的倒計時。
我抬眼看著陳野瞬間變得難看至極的臉,聲音平淡無波:“繼續(xù)說?!薄鞍涯銊偛磐{的話,
再說一遍。”“我錄清楚點。”陳野的臉,由青轉(zhuǎn)紅,再由紅轉(zhuǎn)黑。
他盯著那跳動的錄音標(biāo)識,腮幫子咬得死緊。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的手機(jī)生吞活剝。
他身后的男生下意識后退了半步。林晚抓著我衣角的手,似乎沒那么抖了。
她悄悄探出一點頭,看著陳野吃癟的樣子,眼神里有一絲茫然,
又有一絲極淡的、難以置信的微光。陳野死死瞪著我,拳頭捏得咯咯作響,胸膛劇烈起伏。
最終,他猛地啐了一口。“操!”他狠狠剜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淬毒的刀子,
又陰狠地掃過林晚,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靶?!蘇念!你他媽給我等著!
”撂下這句毫無底氣的狠話,他轉(zhuǎn)身,帶著他那幾個跟班,罵罵咧咧地走了。
背影帶著一種被戳破虛張聲勢后的狼狽。6我按停了錄音。林晚還緊緊抓著我衣角,
小臉依舊蒼白,但眼神里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似乎裂開了一道細(xì)微的縫隙。
“他……他走了?”她聲音細(xì)若蚊蠅?!班?。”我把手機(jī)揣回口袋。她慢慢松開手,低著頭,
手指不安地絞著衣角。“謝……謝謝……”“不用。”我往前走,“跟上?!彼读艘幌?,
趕緊小跑兩步跟上我,像只終于找到依靠的雛鳥,小心翼翼地保持著半步的距離。
事情當(dāng)然沒完。陳野的報復(fù),像陰溝里的老鼠,見不得光,卻無處不在。我的課桌里,
會莫名其妙出現(xiàn)死蟑螂。我的自行車胎,被人扎破過兩次。走在路上,
會有不知哪里飛來的小石子。林晚的日子更不好過。她的作業(yè)本會“意外”消失。
她的水杯里,被倒過粉筆灰。她經(jīng)過走廊,會有男生故意伸腳絆她。
流言像瘟疫一樣在班級里蔓延。“聽說了嗎?七班那個林晚,
勾搭上蘇念了……”“蘇念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仗著家里有點錢……”“陳野都敢惹,
等著倒霉吧……”“我看林晚就是裝可憐,博同情……”惡意的低語像毒蛇,
在角落里嘶嘶作響。林晚變得更沉默了。她總是低著頭,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tuán),
躲避那些無處不在的視線和議論。她的臉色越來越差,眼下的青黑越來越重。
像一朵在狂風(fēng)驟雨中隨時會折斷的花莖。我看著她在座位上強(qiáng)撐著寫作業(yè)的背影。
看著那些躲在暗處竊笑的臉。看著陳野偶爾投來的、充滿挑釁和惡意的目光。夠了。
該結(jié)束了。7周末。我去了市里最好的網(wǎng)吧,開了個包間。
登錄一個剛注冊的、沒有任何痕跡的海外社交平臺小號。把手機(jī)里那天的錄音文件導(dǎo)出。
然后,我從意識深處那龐大的財富賬戶里,撥出了一小筆微不足道的“零花錢”。這筆錢,
無聲無息地流入了幾個活躍在本地論壇和社交媒體的“信息搬運(yùn)工”賬戶。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