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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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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眼,后腦勺劇痛炸開,眼前金星亂冒?!胺蛉丝偹阈蚜?,擔心死我了。

”我費力地聚焦,看見蕭鎮(zhèn)南端坐在床邊。三年了,他這張臉依舊俊美,卻也冷硬,

從未對我有過半分暖意。可問題是——這聲音響起時,他那薄唇分明紋絲未動!“醒了?

”蕭鎮(zhèn)南這次真正開了口,“軍醫(yī)說你摔到了頭,需靜養(yǎng)。表妹已經(jīng)知錯,此事不必再提。

”我眨了眨眼,確認自己沒聽錯。剛才那聲帶著溫度的“擔心死我了”,

確實是他的“聲音”?!霸聘??”蕭鎮(zhèn)南見我發(fā)愣,劍眉微蹙,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可是頭疼得厲害?”與此同時,

另一個截然不同的、充滿焦灼的聲音在我腦海中轟然炸響:“疼不疼啊我的小祖宗!

那柳如煙真是活膩歪了敢動你的馬鞍!看我不打斷她的腿!軍醫(yī)說可能傷到腦子了,

這傻丫頭怎么這么莽撞!”我猛地坐起,眩暈感瞬間襲來,又重重倒回枕上。

蕭鎮(zhèn)南的手幾乎是本能地伸到我背后穩(wěn)穩(wěn)托住,卻在肌膚隔著薄薄衣料相觸的剎那,

如同被烙鐵燙到般猛地縮了回去!“小心些?!彼Z調(diào)冷硬,

可那心聲卻急得快要撕裂:“慢點慢點!摔壞了可怎么辦!骨頭有沒有事?臉色怎么這么白?

該死,她要是落下病根,我饒不了柳如煙!”我死死盯著蕭鎮(zhèn)南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

一個荒謬的念頭擊中了我——我竟能聽見他的心聲!這發(fā)現(xiàn)比墜馬本身更讓我震驚。

嫁入蕭府三年,他對我相敬如“冰”。分房而居,言語吝嗇,目光疏離。我原以為,

我這個被迫和親的草原公主,是他心頭拔不掉的一根恥辱之刺。“將軍,”我試探著開口,

聲音帶著病后的沙啞,“我昏了多久?”“一天一夜?!彼鏌o表情地回答,

可那心聲卻在瘋狂地咆哮,帶著一種近乎后怕的顫抖:“整整十二個時辰!

你知道老子有多怕嗎!心跳都快停了!你要是醒不過來,

我就把柳如煙那毒婦發(fā)配到最苦的邊陲去喂狼!”我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趕緊用一陣咳嗽掩飾。蕭鎮(zhèn)南立刻遞來一杯溫水,可那張臉,依舊繃得死緊,不見半分關(guān)切。

“多謝將軍?!蔽医舆^水杯,指尖狀似無意地擦過他遞杯的手背。蕭鎮(zhèn)南整個人如遭雷擊,

猛地后退兩步,耳根瞬間染上薄紅。他內(nèi)心的驚濤駭浪幾乎要將我淹沒:“她碰我了!

她主動碰我了!三年了!佛祖菩薩長生天??!這是要我的命!她的手好涼,是不是還疼?

不行不行,不能失態(tài),穩(wěn)住蕭鎮(zhèn)南!穩(wěn)??!”我低頭喝水,掩飾唇邊無法抑制的笑意。

“表嫂可算醒了,如煙擔心得食不下咽呢?!眿傻蔚蔚穆曇魪拈T外飄來,

柳如煙一身素白紗裙,弱柳扶風般扭進來,手里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汁。她眼波流轉(zhuǎn),

目標明確地黏在蕭鎮(zhèn)南身上?!氨砀?,我親手熬了藥給表嫂,費了好些時辰呢。”她說著,

徑直將藥碗遞向蕭鎮(zhèn)南,意圖明顯。蕭鎮(zhèn)南眉頭幾不可察地一擰,

心聲煩躁得如同被蒼蠅圍繞:“又來了!這女人每日都要獻幾回殷勤!煩不煩!

”嘴上卻冷淡道:“放下吧。”柳如煙不甘地將藥碗擱在床邊小幾,轉(zhuǎn)向我時,

瞬間換上泫然欲泣的面具:“表嫂,那馬鞍的事真不是我做的!定是那粗心的馬夫沒檢查好,

害得表嫂受苦,如煙心里難受極了?!薄笆菃幔俊蔽掖驍嗨?,

突然很想試試這“讀心”的能耐,“可我恍惚間聽翠兒提過,

前天深夜瞧見你往馬廄方向去了?”柳如煙臉色“唰”地白了,

尖聲道:“哪個翠兒敢胡說八道!”蕭鎮(zhèn)南的眼神瞬間冷冽,

無聲的心聲卻掀起狂暴殺意:“果然是她!這蛇蝎心腸的賤人!竟敢下此毒手!

”他面上波瀾不驚,只淡淡道:“表妹既未做過,何必如此激動,清者自清。

”我饒有興味地看著這對表兄妹。柳如煙很快穩(wěn)住陣腳,擠出笑容,故技重施:“表哥,

老夫人念叨著想你了,讓你今晚務(wù)必去她院里用膳呢?!薄皩④娙グ伞?/p>

”我搶在蕭鎮(zhèn)南開口前,善解人意地說,“我這里有丫鬟伺候,無礙的。

”蕭鎮(zhèn)南的心聲立刻慌成一團亂麻:“夫人趕我走?她是不是生氣了?嫌我礙眼?

我不要去什么老夫人那里!我就想守著我夫人!她剛醒,萬一又難受怎么辦?

”嘴上卻只吐出一個字:“嗯,你好好歇著?!闭Z氣平淡無波。柳如煙得意地瞥了我一眼,

伸手就去拉蕭鎮(zhèn)南的袖角:“表哥,我們快走吧,莫擾了表嫂靜養(yǎng)?!笔掓?zhèn)南身形微動,

巧妙地避開她的觸碰,內(nèi)心的厭惡毫不掩飾:“別碰我!老子只給我夫人碰!

”他對我略一頷首,轉(zhuǎn)身大步離去。聽著他腳步聲遠去,我終于低低笑出聲來。原來這三年,

我嫁的不是一塊捂不熱的冰,而是一座壓抑著熾熱巖漿的悶騷火山。夜里,我躺在錦被中,

白日里那離奇的心聲與三年前的往事交織。那時我初到中原,本是奉旨與太子和親。

誰料剛?cè)刖┏?,太子就潛入我房中,眼神陰鷙:“云歌公主,你若敢占這太子妃之位,

孤定讓你生不如死?!蔽?,草原最烈的鷹王之女,豈會懼他?但轉(zhuǎn)念間,

一個更大膽的念頭浮現(xiàn):與其困在深宮與一個心有所屬的瘋子糾纏,不如另尋出路!

次日的宮宴上,我迎著滿殿驚愕的目光起身,聲音清朗:“陛下,云歌生于草原,

性情粗獷不馴,不通中原禮數(shù),自知粗鄙不堪,實在配不上天家威儀,太子殿下龍章鳳姿。

”滿殿死寂?;屎髲娦χ鴪A場:“公主何出此言?”我目光如電,掃過殿中諸人,

最終落在一個身影上——他獨自坐在武將席末端,背脊挺直,側(cè)臉線條剛毅,

眉宇間竟帶著幾分熟悉的草原英氣,在滿殿浮華中格格不入,卻莫名讓我心安。“不如,

請陛下允云歌,自擇一位夫婿?”我朗聲道,手指堅定地指向他,“就他了!”滿堂嘩然。

皇帝沉默片刻,最終金口玉言,當場賜婚。我被抬入蕭府那晚,紅燭高燃,

才知蕭鎮(zhèn)南有個寄居府中、據(jù)說自幼傾慕于他的表妹柳如煙?!胺蛉耍摵人幜?。

”丫鬟的聲音打斷了回憶。我看著柳如煙送來的那碗藥,心頭警鈴大作?!跋确胖?/p>

涼一涼再喝。”等丫鬟退下,我毫不猶豫地將藥汁盡數(shù)倒進窗邊的花盆里。

若想在這府中立足,得查清這對表兄妹的底細。深夜,我悄無聲息地摸向蕭鎮(zhèn)南的書房。

據(jù)聞他常在深夜處理軍務(wù)。書房燭火通明。我隱在窗下陰影里,屏息凝聽?!安閷嵙??

”是蕭鎮(zhèn)南冷冽的聲音。“回將軍,表小姐確系買通馬夫,在馬鞍暗扣上做了手腳,

令其行至半途崩裂?!薄疤幚砀蓛簟!笔掓?zhèn)南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此事,

絕不能讓夫人知曉分毫?!蔽倚念^猛地一跳。這時,一陣夜風陡然灌入,吹開了虛掩的窗戶!

我慌忙矮身,卻還是撞倒了窗下一盆半枯的蘭草!“誰?!”書房內(nèi)厲喝驟起,

門被猛地拉開。蕭鎮(zhèn)南高大的身影挾著凜冽氣息出現(xiàn)在門口,看清是我時,

他眼中銳利如刀的戒備瞬間化為愕然?!胺蛉耍俊彼穆曇魩е唤z不易察覺的沙啞,

內(nèi)心卻已掀起驚濤駭浪:“啊啊啊!是夫人!她半夜來找我?!是想我了嗎?

還是哪里不舒服?我要不要抱她進去?不行不行!太唐突了,會嚇跑她!”電光火石間,

我急中生智:“我好像是夢游了?!甭曇魩е〉胶锰幍拿悦!?/p>

蕭鎮(zhèn)南的眼神瞬間變得復雜無比,擔憂幾乎要溢出眼眶:“夢游?!

難道是墜馬傷到頭留下的后遺癥?該死的!軍醫(yī)怎么沒說這個!”他強壓情緒,

聲音放得極緩:“夜里風露重,我送夫人回房?!彼撓伦约旱耐馀郏?/p>

帶著他的體溫和清冽的松木氣息,小心翼翼地裹在我肩上。借著書房透出的燭光,

我眼尖地瞥見他書案上攤開的一卷書冊——《草原風俗考》。

旁邊還散落著幾張寫滿批注的紙,字跡剛勁。這個發(fā)現(xiàn),像一顆滾燙的炭火落入心湖,

燙得我指尖微顫。這三年來,我以為他對我的一切都漠不關(guān)心,避之不及?;胤康穆飞?,

他始終恪守著那“相敬如賓”的距離,落后我半步??伤男穆晠s如同無形的絲線,

緊緊纏繞著我,泄露著主人壓抑不住的情愫:“好想牽她的手。這路怎么這么短!不行,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再等等,再等等?!钡搅朔块T口,我腳步故意一個趔趄。

蕭鎮(zhèn)南反應(yīng)快如閃電,結(jié)實的手臂瞬間攬住我的腰,將我穩(wěn)穩(wěn)帶進他懷里。清冷的月光下,

我清晰地看見他線條分明的下頜繃緊,耳廓紅得滴血?!岸嘀x將軍?!蔽已鲱^看他,

聲音輕軟,沒有立刻掙脫。蕭鎮(zhèn)南的心跳聲在我緊貼他胸膛的耳邊瘋狂擂動,

心聲更是亂得語無倫次:“她好軟好香!要死了要死了!她沒掙開!是不是默許了?

不行不行蕭鎮(zhèn)南!你是正人君子!不能趁人之危!可是她好像真的沒想掙開。

”天人交戰(zhàn)片刻,最終他還是僵硬地扶我站直,迅速后退一步,

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緊繃:“夫人小心腳下?!闭f完,幾乎是落荒而逃,

背影消失在回廊盡頭,帶著幾分狼狽。我望著他消失的方向,唇角的笑意再也壓不住。

清晨梳洗畢,丫鬟驚慌失措地跑進來:“夫人!不好了!宮里來了位李大人,指名要見您!

”我心頭一緊,隨手抓起外袍披上。匆匆趕到前廳,只見蕭鎮(zhèn)南擋在廳中,

與一位身著官服、眼神精明的中年男子對峙著,氣氛凝滯?!袄畲笕艘淮笤绮徽堊詠?,

闖入我將軍府內(nèi)院,所為何事?”蕭鎮(zhèn)南的聲音比平日更冷三分,帶著無形的威壓。

那位李大人捻著胡須,眼神卻像毒蛇般黏在我身上:“蕭將軍息怒。

下官奉旨查辦一樁細作案,有人密告,尊夫人與近日潛入京城的草原使者,似有秘密往來。

”我指尖瞬間掐進掌心!自從嫁入中原,為避嫌,我連一封家書都未曾寄往草原,

何來秘密聯(lián)絡(luò)?!蕭鎮(zhèn)南的背影紋絲不動,穩(wěn)若磐石,

可他內(nèi)心的怒火已如火山噴發(fā):“哪個活膩了的雜碎舉報的?!敢動我夫人?

老子非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又是皇室的試探?他們始終不放心她,也不放心我!

”他聲音卻冷硬如鐵:“李大人,證據(jù)何在?”“這個,”李大人語塞,

“下官正是來找夫人的?!薄皟?nèi)子前日墜馬重傷,至今頭暈?zāi)垦?,精神不濟?/p>

無法接受任何問詢?!笔掓?zhèn)南斬釘截鐵地打斷他,一步不讓。“若李大人手持圣上親筆手諭,

本將軍自當開門迎旨,奉旨行事。若無,恕本將軍府門窄小,容不下大人這尊大佛。送客!

”最后兩個字,擲地有聲。我在他身后,聽得心潮翻涌,難以置信。

這還是那個對我冷若冰霜的蕭鎮(zhèn)南嗎?李大人臉色青白交加,最終悻悻拱手:“下官告退。

”待外人走遠,廳內(nèi)只剩我們二人,我才遲疑開口:“將軍,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澀然。這三年的疏離,根源是否就在于此?蕭鎮(zhèn)南轉(zhuǎn)過身,

臉上依舊沒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淡淡道:“夫人多慮?!笨伤侨玑屩刎摰男穆暎?/p>

卻溫柔得足以融化堅冰:“夫人,你從來不是麻煩。是我,是我無能,讓你受委屈了。

有我在一天,就絕不會讓任何人傷你分毫?;适壹蓱動秩绾??我蕭鎮(zhèn)南,還護得住自己的妻!

”一股酸澀又滾燙的暖流沖上眼底。這三年來,我竟一直誤解了他冰冷的表象之下,

是這樣沉重而無奈的保護?!皩④姡蔽覄傁胝f什么,一個小廝慌慌張張跑進來:“將軍!

不好了!表小姐在花園里暈倒了!”蕭鎮(zhèn)南眉頭瞬間擰成川字,

內(nèi)心的煩躁幾乎要溢出來:“又來了!每個月都要暈個三四回!這次又想唱哪出?

”嘴上卻只能道:“請大夫了?”“請了,”小廝偷瞄我一眼,小聲道,“可表小姐醒來說,

說只想見將軍您?!蔽倚牡桌湫?,面上卻一派賢淑:“將軍快去吧,表妹身子要緊。

”蕭鎮(zhèn)南的心聲立刻慌了神:“夫人這語氣,是吃醋了?還是真生氣了?我要是去了,

她會不會更難過?可若不去,老夫人那邊……”他躊躇不過一瞬,

猛地對小廝道:“去請軍醫(yī)好生給表小姐診治!本將軍尚有緊急軍務(wù),不得空!”說完,

對我略一點頭,幾乎是逃也似地大步離開,步伐間帶著一絲決絕。三日后,

我執(zhí)意騎馬去城外佛寺上香祈福。蕭鎮(zhèn)南本欲親自相陪,卻被一紙緊急軍令召走。

“夫人務(wù)必小心,”他臨走時,眉心緊鎖,反復叮囑,“多帶侍衛(wèi),早去早回。

”我點頭應(yīng)下,心里卻想著正好借機透透氣,也試試能否“聽”到些別的。這三日,

偷聽他那些口是心非的心聲,竟成了我最大的樂趣與慰藉。回程路過一片僻靜竹林,

異變陡生!坐騎突然長嘶人立,發(fā)瘋般狂躁起來!侍衛(wèi)長剛喊出“護住夫人!”,

數(shù)支箭矢已撕裂空氣,從密林深處激射而至!“有埋伏!”侍衛(wèi)長揮刀格擋,

肩頭卻已中了一箭,悶哼落馬。

我猛地抽出腰間盤繞的軟鞭——這是我從草原帶來的唯一武器。此刻,

我才深深懊悔當初為何沒更刻苦地習武!殘余侍衛(wèi)拼死將我護在中心,但刺客人數(shù)眾多,

武功狠辣,眼看防線就要被撕開!一支刁鉆的冷箭,直取我咽喉!千鈞一發(fā)之際,

一道玄色身影從天而降,劍光如匹練驚鴻,“鏘”地一聲脆響,

那致命箭矢被精準地劈成兩截!“蕭……”我驚呼未出,蕭鎮(zhèn)南已如一座堅不可摧的山岳,

牢牢擋在我身前。他的劍法大開大闔,迅若奔雷,劍鋒所指,血花迸濺,

眨眼間三名刺客斃命劍下!“低頭!”他厲喝一聲。我下意識俯身,

凌厲的劍風擦著我頭頂?shù)陌l(fā)髻掠過,身后傳來一聲凄厲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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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16 21:57: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