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jié)雨滴敲擊著咖啡館的玻璃窗,形成一幅流動的水墨畫。沈念坐在靠窗的位置,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咖啡杯邊緣,目光落在桌面上攤開的書稿上。作為出版社的編輯,
審閱稿件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工作,但今天卻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可以坐這里嗎?
其他位置都滿了。"一個低沉的男聲打斷了她的思緒。沈念抬頭,
看見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站在她面前。他穿著簡單的深灰色高領毛衣,黑色風衣搭在手臂上,
頭發(fā)微濕,顯然剛從雨中走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深邃如墨,
卻又仿佛有星光閃爍。"當然。"沈念下意識地合上手中的稿件,往里面挪了挪。
男人坐下時帶進一陣微涼的空氣和淡淡的雪松香氣。他招手向服務員點了一杯黑咖啡,
然后轉頭看向沈念,嘴角微微上揚:"'念念',這個名字很特別。
"沈念的手指突然僵住了。她的小名確實是"念念",
但只有家人和最親密的朋友才會這么叫她,而且她確信自己從未見過眼前這個男人。
"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她警惕地問道,身體不自覺地往后靠了靠。
男人似乎沒有注意到她的戒備,只是輕輕攪動著剛送來的咖啡:"你的名字在發(fā)光,
金色的光芒,非常罕見。"他頓了頓,"我叫顧言。"沈念皺起眉頭:"這不好笑。
你到底是誰?我們之前見過嗎?"顧言放下咖啡杯,直視她的眼睛:"不,我們沒見過。
但我能看到名字的光芒,每個人的名字都有獨特的顏色和能量場。你的名字——沈念,
散發(fā)著純凈的金光,像黎明的第一縷陽光。"他的語氣太過認真,
眼神中沒有一絲玩笑的意味,讓沈念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試圖掩飾自己的不安。"你不相信我。"顧言輕聲說,這不是一個問句。
"正常人誰會相信這種話?"沈念放下杯子,"名字發(fā)光?你以為這是玄幻小說嗎?
"顧言突然伸出手,掌心向上:"把手給我,我證明給你看。"沈念猶豫了。
理智告訴她應該立刻離開,但某種說不清的感覺讓她無法移開視線。
顧言的眼睛里有一種奇異的吸引力,讓她想起小時候聽過的關于星辰大海的故事。最終,
好奇心戰(zhàn)勝了警惕。沈念慢慢伸出右手,輕輕放在顧言的掌心上。他的手掌溫暖而干燥,
觸碰的瞬間,沈念感到一陣微弱的電流從接觸點蔓延開來。"閉上眼睛。"顧言輕聲說。
沈念照做了。黑暗中,她感覺到顧言的手指輕輕包裹住她的手,
然后是一陣奇異的溫暖從接觸點擴散。"現在,睜開眼。"當沈念再次睜開眼睛時,
她驚訝地發(fā)現空氣中漂浮著無數細小的光點,它們像螢火蟲一樣圍繞著他們兩人旋轉。
更令人震驚的是,在顧言的頭頂上方,懸浮著兩個發(fā)光的漢字——"顧言",
呈現出深邃的靛藍色,如同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
"這...這不可能..."沈念的聲音顫抖著,她看向自己的手,
發(fā)現"沈念"兩個字正以金色的光芒浮現在她的手腕上方,每一個筆畫都清晰可見,
散發(fā)著溫暖的光暈。顧言松開她的手,那些光點瞬間消散,名字的光芒也漸漸隱去,
仿佛從未出現過。"現在你相信了嗎?"他問道,聲音里帶著一絲疲憊,
好像剛才的展示消耗了他的精力。沈念的思緒一片混亂。她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疼痛感告訴她這不是夢境。"這到底是什么?魔術?高科技全息投影?""都不是。
"顧言搖搖頭,"這是我與生俱來的能力。我們家族世代研究名字的力量,
名字不僅僅是代號,它承載著一個人的命運、性格和能量場。我能看見這些能量,
有時還能...感知更多。"沈念盯著他,試圖找出任何欺騙的痕跡,
但顧言的眼神坦率而真誠,甚至帶著某種古老的憂傷。"為什么告訴我這些?我們素不相識。
"沈念終于問出了心中的疑問。顧言沉默了片刻,
目光落在窗外的雨幕上:"因為你的名字在呼喚我。"他轉回頭,眼神變得異常專注,
"而且,你的光芒正在變暗,沈念。有什么東西在影響你的名字能量,這通常意味著危險。
"沈念感到一陣寒意爬上脊背。
她想起最近幾周頻繁出現的噩夢——總是夢見自己被一個沒有面孔的人追逐,
每次醒來都滿身冷汗,而且記不清夢的內容。"什么危險?"她聽見自己問道,
聲音比自己想象的要平靜。顧言搖搖頭:"我還不能確定。但你的名字能量非常特殊,
金色代表純凈的靈魂和強大的潛能。
這種顏色我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了..."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仿佛陷入了某種回憶。
沈念突然意識到咖啡館里的其他人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這邊發(fā)生的奇異現象。
一位服務員甚至從他們桌旁經過,連看都沒多看一眼。"為什么別人看不到?"她小聲問道。
"因為只有你和我處于同一個能量場中。"顧言解釋道,
"當我觸碰你并激活你的名字感知時,我們暫時共享了這個視角。普通人看不見名字的光芒,
就像他們看不見風,卻能感受到它的存在。"沈念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那里曾經浮現出金色的名字。她從小就是個理性的現實主義者,從不相信超自然現象,
但剛才的經歷讓她不得不重新思考自己對世界的認知。"你為什么要接近我?"她再次問道,
這次語氣更加堅定,"如果你真的能看到名字的能量,那么你一定有自己的目的。
"顧言的表情變得復雜,他似乎在掙扎要不要說出真相。最終,
他深吸一口氣:"因為我的名字也在呼喚你,沈念。我們的名字能量產生了共鳴,
這在我們的術語中叫做'名緣'。當我今天走進這家咖啡館時,
你的金色光芒像燈塔一樣指引著我。"沈念感到心跳加速。顧言的話聽起來荒謬絕倫,
但不知為何,她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在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證明給我看。"她突然說,
"如果你真的能感知名字的能量,那么告訴我一些關于我的事情,只有我自己知道的事情。
"顧言閉上眼睛,眉頭微皺,似乎在集中精神。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
目光變得異常明亮:"你六歲那年,在后院的老槐樹下埋了一個鐵皮盒子,
里面有你最珍視的玻璃彈珠和一張畫著全家福的蠟筆畫。你十歲生日那天,
母親送你的紅色發(fā)卡不小心掉進了下水道,你哭了整整一個下午。上大學第一天,
在圖書館的《百年孤獨》扉頁上偷偷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和日期..."沈念的臉色變得蒼白。
這些都是她從未告訴過任何人的私密記憶,特別是那個鐵皮盒子,
連她父母都不知道它的存在。"夠了..."她打斷他,聲音微微發(fā)抖,"我相信你了。
但這太...太不可思議了。"顧言的表情柔和下來:"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接受。
但請相信我,我沒有惡意。相反,我覺得我有責任保護你。""保護我?從什么那里?
"沈念追問。顧言的目光突然變得警覺,他迅速掃視了一圈咖啡館,
然后壓低聲音:"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他們已經找到我了。""誰?
"沈念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但只看到幾個普通顧客和服務員。"穿黑西裝的三個人,
坐在角落。"顧言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別看他們!
"沈念用余光瞥向咖啡館的角落,果然看到三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坐在那里。
他們面前放著咖啡,卻沒有人動過,三人的視線似乎都若有若無地投向她和顧言的方向。
"他們是誰?"沈念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懼。"名獵者。"顧言簡短地回答,
"專門追蹤特殊名字能量的人。我的家族和他們...有過節(jié)。
"他迅速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塞到沈念手里:"這是我的聯系方式。明天中午,
如果你想知道更多,就來這個地址找我?,F在,我需要引開他們。"還沒等沈念回應,
顧言突然站起身,故意大聲說:"謝謝你的時間,沈小姐。關于出版的事宜我們改天再談。
"然后他快步走向咖啡館的后門。角落里的三個黑衣人立刻起身跟了上去。
其中一人在經過沈念的桌子時,有意無意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冰冷刺骨,讓沈念如墜冰窟。
當所有人都離開后,沈念才意識到自己的手在微微發(fā)抖。
她低頭看著顧言留下的名片——上面只有一個地址和"顧言"兩個字,
沒有任何電話號碼或其他信息。更奇怪的是,當她觸摸名片時,
似乎能感受到一絲微弱的溫度,就像顧言手掌的余溫。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
雨滴拍打窗戶的聲音如同某種神秘的密碼。沈念知道,自己的生活從這一刻起,將不再平凡。
她小心地將名片放進錢包最里層的夾層,然后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
當她推開咖啡館的門踏入雨中時,
一種奇怪的感覺涌上心頭——仿佛有什么無形的東西在呼喚著她的名字,
那聲音既熟悉又陌生,像是來自遙遠的過去,又像是來自尚未發(fā)生的未來。
"念念..."風中似乎有人在低語。沈念猛地回頭,
但身后只有空蕩蕩的街道和連綿的雨幕。她緊了緊衣領,快步走向地鐵站,
心中已經做出了決定——明天,她一定會去那個地址找顧言,弄清楚這一切背后的真相。
第二節(jié)沈念站在一棟老式建筑前,反復核對著名片上的地址。
午后的陽光透過梧桐樹葉斑駁地灑在石板路上,
給這座隱藏在鬧市區(qū)的老房子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建筑門口懸掛著一塊古樸的木匾,
上面用蒼勁的字體刻著"名淵閣"三個字。
"這地方看起來像古董店..."沈念小聲嘀咕著,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錢包里那張奇特的名片。昨晚她幾乎沒怎么睡,
顧言所說的每一句話和那些漂浮的名字光芒不斷在她腦海中閃現。深吸一口氣,
沈念推開了那扇雕花木門。門鈴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混合了陳舊紙張、檀香和某種草藥的氣味。她眨了眨眼,
適應著室內相對昏暗的光線。眼前是一個寬敞的書店,但不同于普通的書店,
這里沒有明亮的燈光和整齊的書架,取而代之的是高聳至天花板的木質書架,
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古籍和卷軸。房間中央擺放著幾張古色古香的紅木桌椅,
角落里甚至還有一個銅制的香爐,正裊裊升起淡淡的青煙。"你來了。
"顧言的聲音從書架深處傳來。他今天穿著一件深藍色的中式立領襯衫,
整個人仿佛與這個古老空間融為一體。當他走近時,沈念注意到他眼下有淡淡的陰影,
似乎昨晚也沒有休息好。"這里是你家?"沈念環(huán)顧四周,
目光落在一排排裝幀精美的古籍上。"算是家族產業(yè)。"顧言示意她跟著自己往里走,
"名淵閣已經有三百多年歷史了,最初是我的先祖建立的,專門研究名字的學問。
"穿過幾排書架,他們來到一個相對私密的空間——一個圓形的小廳,
四周墻壁上掛滿了各種字畫和符號圖表。中央放著一張矮桌和幾個蒲團。
桌上擺著一套茶具和幾本攤開的古籍。顧言熟練地開始泡茶,動作行云流水。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今天我會盡量解答。"他倒了一杯清茶推到沈念面前,"首先,
為昨天的突然離開道歉。那些名獵者很危險,我不能讓他們注意到你。"沈念接過茶杯,
溫熱透過瓷器傳到她的指尖。"名獵者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他們要追蹤你?還有,
你昨天說的關于我名字的那些話..."問題一股腦兒涌出來,她幾乎喘不過氣。
顧言輕輕抬手示意她慢下來。"一個一個來。"他抿了一口茶,
"名獵者是一個古老組織的成員,他們相信通過控制特殊名字的能量,可以獲得超凡的力量。
而我的家族...世代守護著名字的真正力量,防止它被濫用。"他站起身,
從書架上取下一本皮質封面的古籍,小心地翻開其中一頁。頁面上繪著各種顏色的光環(huán)圖案,
旁邊是密密麻麻的注解。"每個人出生時被賦予的名字,遠不止是一個代號。
"顧言的手指輕輕撫過書頁,"它承載著這個人的命運軌跡、性格特質和靈魂能量。
普通人感知不到,但有些家族——比如我的家族,世代傳承著看見和解讀名字能量的能力。
"沈念湊近那本書,發(fā)現那些光環(huán)圖案旁邊標注著各種名字,
每個名字下方還有詳細的性格描述和命運預測。"這太玄乎了。"她皺起眉頭,
"科學上根本無法解釋。"顧言微微一笑:"科學解釋不了的事情不代表不存在。
"他突然伸出手,"再試一次?"沈念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熟悉的溫暖再次傳來,隨即她眼前的世界發(fā)生了變化——整個房間充滿了流動的光暈,
每本書、每件物品上都漂浮著不同顏色的名字,
而顧言頭頂的"顧言"二字比昨天看到的更加明亮,靛藍色中夾雜著銀色的光點。
最驚人的是,她自己身上散發(fā)出的金色光芒,比昨天在咖啡館里看到的要暗淡一些,
仿佛被一層薄霧籠罩。"看到了嗎?"顧言的聲音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你的光芒在減弱。這通常預示著某種干擾或危險。"當視覺恢復正常后,
沈念感到一陣眩暈,不得不扶住桌子穩(wěn)住身體。"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我的名字會是金色的?其他人呢?
"顧言的表情變得嚴肅:"大多數人名字的光芒是白色或淡藍色的,代表普通的靈魂能量。
少數人有特殊顏色的名字,比如紅色代表強烈的激情或憤怒,綠色代表治愈能力,
紫色代表智慧或靈性。"他停頓了一下,"而金色...是最罕見的顏色之一,
代表純凈的靈魂和未開發(fā)的巨大潛能。"沈念感到喉嚨發(fā)緊。"你是說我有...某種潛能?
""不僅如此。"顧言的眼神變得深邃,"你的名字結構也很特殊。'沈'是水旁,
代表流動和適應;'念'由'今'和'心'組成,意味著當下的心境。合在一起,
你的名字暗示著一種能夠感知當下情感流動的能力,這可能與共情或預知有關。
"沈念猛地抬頭:"預知?""你做過預知夢嗎?或者有時能莫名感知到別人的情緒?
"顧言問道。沈念想起自己偶爾會做的那些模糊的噩夢,
還有有時能準確猜到朋友心情的時刻,但她一直以為那只是巧合或直覺。"就算有,
也很模糊...而且最近那些噩夢越來越頻繁了。
"顧言點點頭:"這就是你的名字能量被干擾的表現。正常情況下,
金色名字的人會隨著年齡增長逐漸掌握自己的能力。
但如果能量場被干擾或攻擊..."他沒有說完,但表情說明了一切。
沈念突然覺得這個安靜的書店變得壓抑起來。"等等,就算我相信你說的這些,為什么是我?
為什么你要特別關注我?我們素不相識。"顧言沉默了片刻,然后做了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
他解開左手腕上的檀木手串,露出手腕內側的一個小小疤痕——那是一個奇特的符號,
看起來像是兩個漢字交織在一起。"認得這個嗎?"他輕聲問。沈念湊近看去,
突然倒吸一口冷氣。那個符號雖然變形了,
但隱約能辨認出是"念"和"言"兩個字的結合體。"這是...我們的名字?""名契。
"顧言重新戴上手串,"當兩個名字的能量產生強烈共鳴時,有時會在雙方身上留下印記。
我是在三個月前發(fā)現這個印記出現的,從那以后我就開始尋找你。
"沈念下意識地摸著自己的手腕,但沒有發(fā)現任何類似的印記。"我沒有這個。
""不一定會在相同的位置,甚至不一定是可見的。"顧言解釋道,
"但它的存在意味著我們的名字能量已經產生了連接,這種連接在名字學中被稱為'名緣',
比普通的緣分更加深刻和持久。"沈念站起身,不安地在房間里踱步。"這太離譜了。
名字怎么可能有這么多玄機?還有那個印記,可能是你自己不小心弄傷的吧?
"顧言沒有立即反駁,而是走到一個古老的木柜前,取出一個小巧的銀匣子。他回到桌前,
小心地打開匣子,取出一塊晶瑩的玉石。"這是顯名石,我家族傳承的寶物之一。
"他將玉石放在沈念面前,"把你的名字寫在這上面。"沈念狐疑地看著他,
但還是用手指在玉石表面寫下了"沈念"二字。奇妙的是,
她的手指劃過的地方留下了金色的痕跡,就像用光書寫一般。更驚人的是,
當顧言隨后寫下自己的名字時,兩個名字竟然開始自動靠近,最終交織在一起,
形成與他手腕上疤痕極為相似的圖案。"這..."沈念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名緣不是隨便能偽造的。"顧言輕聲說,"我們的名字確實在互相呼喚,沈念。
而且..."他猶豫了一下,"我認為這與即將到來的危險有關。
"沈念突然想起什么:"你說名獵者在追蹤你,
他們是不是也..."顧言嚴肅地點頭:"他們尋找特殊名字的人,
試圖抽取名字能量為己所用。金色名字是他們最渴望的目標之一。
"他指了指沈念手腕上肉眼不可見的位置,"你的名契印記已經開始形成,只是還未顯現。
這意味著危險正在靠近。"沈念感到一陣寒意爬上脊背。"那我該怎么辦?報警?
""普通人對名字能量一無所知。"顧言搖搖頭,"你需要學習保護自己的方法,
而我可以教你。但首先..."他直視沈念的眼睛,"你必須真正相信名字的力量。
"沈念沉默了。她從小就是個理性的人,相信科學和邏輯,
但這兩天經歷的一切正在打敗她的世界觀。那些親眼所見的奇異現象,
顧言對她私密記憶的了解,還有那塊會自動組合名字的玉石...這一切都難以用常理解釋。
"證明給我看。"她最終說道,"證明名字真的有你說的那種力量。
"顧言似乎早料到她會這么要求。他從書架上取下另一本古籍,
翻到某一頁:"這是《名典》中關于名字即時影響的記載。在古代,
名字學家可以通過呼喚一個人的真名而影響其狀態(tài)。"他示意沈念坐下,然后深吸一口氣,
用一種奇特的音調呼喚:"沈念。"當自己的名字從顧言口中念出時,
沈念感到一陣奇異的震顫穿過全身,仿佛有人輕輕撥動了她的心弦。更奇怪的是,
她突然清晰地回憶起五歲那年夏天,
母親帶她去海邊玩的場景——那個早已模糊的記憶此刻卻鮮活如初,
她甚至能感受到當時海風的咸味和腳下沙子的溫度。"你...你做了什么?"她驚訝地問。
"我只是用正確的方式呼喚了你的名字。"顧言說,"每個人的名字都有一個'真音',
當用真音呼喚時,可以喚醒名字中蘊含的部分能量。
你剛才感受到的是名字能量激活時的記憶回溯。"沈念的心跳加速。這太不可思議了,
卻又無法否認剛才的真實體驗。"所以名字真的能...影響一個人?""遠不止如此。
"顧言的表情變得更加嚴肅,"在精通名字學的人手中,名字可以成為武器,
也可以成為治愈的工具。而名獵者掌握了某種扭曲的技術,能夠抽取他人的名字能量,
導致受害者失去記憶、個性改變,甚至更糟。
"沈念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如果名字這么重要,那改名會有什么影響?
""普通改名影響不大,因為真正起作用的是出生時被賦予的'真名'。"顧言解釋道,
"但如果是名字學家執(zhí)行的'正名'儀式,確實可以一定程度上改變一個人的能量場。
不過..."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沈念一眼,"像你這樣特殊的名字,
強行改變可能會造成不可預測的后果。"窗外的光線漸漸轉暗,
沈念這才意識到他們已經談了整整一個下午。她應該感到害怕或懷疑,但奇怪的是,
在這個充滿古籍和檀香味的空間里,與這個能看見名字光芒的男子在一起,
她反而感到一種莫名的安心。"我需要時間消化這些。"她最終說道,站起身準備離開。
顧言沒有阻攔,只是從桌上拿起一張紙,迅速寫下了幾行字。"這是一些基礎的保護方法。
避免在不安全的場合告訴別人你的真名,盡量不要簽署不明文件,特別是用紅色墨水寫的。
名獵者常通過這些方式獲取名字能量。"沈念接過紙條,小心地折好放進包里。
"我會考慮的。不過..."她猶豫了一下,"我還能再來找你嗎?如果我還有問題的話。
"顧言嘴角微微上揚:"名淵閣隨時歡迎你。而且..."他的目光變得柔和,
"我們的名緣已經形成,即使相隔再遠,名字也會互相呼喚。
"當沈念推開書店的門準備離開時,顧言突然又叫住了她。"沈念,"他的聲音異常鄭重,
"小心那些突然對你名字表現出異常興趣的人。名獵者可能以任何身份出現。"沈念點點頭,
踏入暮色中的街道。走出一段距離后,她忍不住回頭看向那座古老的書店。在夕陽的余暉中,
"名淵閣"的牌匾似乎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而二樓的一扇窗戶后,
隱約可見顧言的身影正注視著她離去的方向。她轉回身繼續(xù)前行,心中思緒萬千。不知為何,
她總覺得顧言沒有告訴她全部真相——關于名獵者,關于金色名字的意義,
還有他們之間那種奇特的聯系。但有一點是確定的:她的生活已經發(fā)生了不可逆轉的改變,
而這一切,都始于那個雨天咖啡館里,一個能看見名字光芒的神秘男子。
當沈念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時,顧言從窗前退回房間陰影中。他抬起手腕,
看著那個名字交織的疤痕,輕聲自語:"時間不多了,念念。在他們找到你之前,
我必須讓你明白自己真正的力量。"第三節(jié)沈念從噩夢中驚醒,冷汗浸透了后背。窗外,
凌晨的月光給房間鍍上一層銀藍色的冷光。她顫抖著打開床頭燈,
抓過手機——凌晨3:27。這次的夢不一樣。不再是模糊的追逐和無法辨認的無面人,
而是清晰的場景:一座古老的中式宅院,月光下的回廊,還有...紅色的絲線,
無數根紅色絲線纏繞在她的手腕上,另一端延伸到黑暗深處。最令她心驚的是,
夢中出現了顧言——他站在回廊另一端,向她伸出手,嘴唇開合似乎在呼喚什么,
但她聽不見聲音。"又是夢..."沈念喃喃自語,卻無法說服自己這僅僅是普通的噩夢。
自從在"名淵閣"見過顧言后,這些夢變得越來越清晰,仿佛記憶而非幻想。
她下床走到窗前,拉開窗簾。城市的夜景在眼前展開,燈火稀疏。不知為何,
她總覺得有人在某處注視著自己,這種感覺自離開名淵閣后就揮之不去。
顧言的警告在耳邊回響:"小心那些突然對你名字表現出異常興趣的人。"沈念深吸一口氣,
決定給自己泡杯熱茶。當她經過書桌時,
余光瞥見一張紙條——是顧言給她的那張保護方法清單。她拿起來重新閱讀,
手指不自覺地撫過那些字跡。奇怪的是,紙張摸起來有輕微的溫度,就像顧言的名片一樣。
突然,她的手機震動起來。凌晨三點半,誰會在這個時間發(fā)消息?
屏幕上顯示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你的光芒正在變暗。明天不要出門?!櫻浴?/p>
沈念的心跳漏了一拍。顧言怎么有她的電話號碼?她從未給過他。更詭異的是,
這條信息仿佛回應了她此刻的不安。她迅速回復:「你怎么知道我的號碼?發(fā)生了什么?」
消息顯示已讀,但久久沒有回復。沈念盯著手機屏幕,直到眼睛發(fā)酸。正當她準備放棄時,
手機再次震動。「名字會找到名字。明天待在安全的地方。不要回應任何陌生人?!?/p>
沈念皺起眉頭。這種神秘兮兮的說話方式確實像顧言,但為什么突然這么緊急?
她猶豫著是否該再問清楚些,
卻聽到公寓門外傳來輕微的響動——像是有人輕輕刮擦門板的聲音。
她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透過貓眼往外看,走廊空無一人??赡苁青従拥呢埌?,
她試圖說服自己,卻無法忽視那股揮之不去的被監(jiān)視感?;氐酱采希蚰钶氜D反側,
直到天光微亮才勉強入睡。刺耳的鬧鐘將她從混沌的睡夢中拽出。沈念揉著太陽穴,
昨晚的噩夢和那條神秘短信讓她精疲力盡。她拿起手機,
發(fā)現顧言在清晨又發(fā)來一條信息:「名獵者已經鎖定你的位置。如果必須出門,
下午三點來名淵閣,走后院入口。不要告訴任何人。」沈念盯著這條信息,
手指懸停在鍵盤上。她應該相信顧言嗎?這一切聽起來越來越像某種精心設計的陷阱。
但另一方面,那些噩夢、名字的光芒、還有門外奇怪的聲響...這些都無法用常理解釋。
"該死。"她低聲咒罵,決定至少今天請假不去上班。給主編發(fā)了條短信說自己食物中毒后,
沈念開始仔細檢查公寓的每個角落——鎖好門窗,拉上窗簾,甚至把一張椅子抵在門后。
整個上午,沈念試圖用工作和電視劇分散注意力,但顧言的話像咒語一樣在腦海中回蕩。
中午時分,
她終于忍不住給唯一知道顧言存在的閨蜜林小雨發(fā)了條含糊的信息:「如果我這幾天失聯了,
記得去'名淵閣'書店找一個叫顧言的人?!沽中∮炅⒖袒貜土艘淮畣柼柡蛽鷳n的表情,
但沈念沒有多做解釋。她不想把朋友也卷入這個越來越詭異的事件中。下午兩點,
沈念站在衣柜前猶豫不決。理智告訴她應該報警或者至少找朋友陪同,
但某種直覺——或許是名字的呼喚——讓她決定獨自前往名淵閣。她換上一件深色外套,
戴上帽子和口罩,將顧言的名片和那張寫有保護方法的紙條塞進貼身口袋。出門前,
沈念鬼使神差地從廚房拿了一把水果刀,小心地藏在外套內側的口袋里。
手指觸碰刀柄的冰涼觸感給了她一絲虛假的安全感。公寓樓外陽光明媚,
與沈念緊張的心情形成鮮明對比。她刻意避開平常的路線,繞了幾條小巷,
不時回頭確認是否有人跟蹤。一路上,那種被監(jiān)視的感覺如影隨形,
但每次回頭都只看到普通的路人。當地鐵駛向名淵閣所在的街區(qū)時,
沈念注意到對面座位上一位穿著灰色風衣的男人正盯著自己。當他們的視線相遇時,
男人迅速移開目光,假裝對手機感興趣。
沈念的心跳加速——這個人看起來和昨天咖啡館里的名獵者裝扮相似。她在下一站提前下車,
混入人群快速離開地鐵站。穿過幾條小巷后,沈念確信已經甩掉了可能的跟蹤者,
這才轉向名淵閣的方向。當那座古老建筑終于出現在視野中時,沈念松了一口氣。
按照顧言的指示,她沒有走正門,而是繞到建筑側面的一條窄巷,尋找所謂的"后院入口"。
巷子盡頭有一扇不起眼的木門,上面沒有任何標記。沈念正猶豫是否要敲門,
門卻自動開了一條縫。"顧言?"她小聲呼喚,沒有回應。推開門,眼前是一個安靜的小院,
種滿了各種草藥和花卉。院子對面是名淵閣的后門,微微敞開著。沈念小心地穿過院子,
踏入建筑物內部。這里似乎是名淵閣的庫房,堆滿了古籍和木箱。光線昏暗,
只有幾盞古舊的燈籠提供照明??諝庵袕浡惹皬d更濃郁的檀香和草藥味。"顧言?
你在嗎?"沈念的聲音在空曠的庫房中回蕩。沒有回應。
沈念的手指不自覺地摸向口袋里的水果刀。也許這是個錯誤,
也許她應該立刻離開..."你來了。"聲音從身后傳來,沈念猛地轉身,差點尖叫出聲。
顧言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后,距離近得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他今天看起來異常疲憊,
眼睛下方有深重的陰影,嘴唇干裂,像是很久沒休息好了。"你嚇死我了!
"沈念壓低聲音抱怨,"為什么不回我信息?到底發(fā)生什么了?"顧言沒有立即回答,
而是快步走到窗邊,確認窗簾都拉嚴實了。"名獵者昨晚找到了我的住處,我不得不轉移。
"他的聲音沙啞,"他們離你很近了,沈念。比你想象的還要近。
""那個給我發(fā)短信的人真的是你?"沈念追問,"你怎么知道我的電話號碼?
"顧言示意她跟上,帶她穿過幾排書架,來到一個隱蔽的小房間。房間中央放著一張矮桌,
上面攤開著一本巨大的古籍,旁邊點著幾支蠟燭。"我通過名字找到的。"顧言簡單解釋,
仿佛這是最自然不過的事情,"當名緣形成后,名字之間會產生共鳴,
在一定范圍內可以感知對方的存在和狀態(tài)。"他示意沈念坐下,然后從懷中取出那塊顯名石。
石頭上,"沈念"和"顧言"兩個名字依然交織在一起,
但金色的部分明顯比前天暗淡了許多。"看到嗎?你的名字能量正在被干擾。
"顧言指著那些變暗的區(qū)域,"這意味著名獵者已經在對你施加影響,可能是通過你的夢境。
"沈念的血液仿佛凝固了。"我的夢?那些噩夢是他們造成的?
"顧言嚴肅地點頭:"名獵者首領有一種能力,可以通過名字能量入侵他人的夢境,
尤其是像你這樣還未掌握自己能力的金色名字持有者。
你最近是不是夢到過一個沒有面孔的人?"沈念的手指緊緊抓住桌沿,指節(jié)發(fā)白。"是的,
但昨晚的夢不一樣...我看到了一個老宅院,
還有紅色的線..."顧言的表情突然變得異常警覺。"紅色絲線?"他急促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