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蘇清顏，侯府原配嫡女，被繼母陷害，一杯毒酒穿腸而過。再次睜眼，竟重回及笄禮前！
這一世？呵，你們欠我的，我要連本帶利討回來！祠堂認罪、當眾扒皮、斷你生路，
看我怎么把你們偽善的面具踩碎在泥里！1喉嚨里火燒火燎的疼，
像是有把鈍刀子在里面翻攪。我猛地睜開眼，眼前是熟悉的青紗帳頂，
繡著幾朵半開的海棠花。鼻尖縈繞著淡淡的安神香氣。這是我在侯府住了十五年的小院，
我的閨房！我猛地坐起身，胸口的悶痛沒了，倒是因為動作太急，腦袋嗡的一聲，
晃悠了兩下才穩(wěn)住。怎么回事？我記得那碗黑漆漆的毒藥，繼母王氏端到我面前時，
臉上掛著虛假又惡毒的笑。窗外嫡妹蘇清柔那幸災樂禍的眼神，還有父親冷漠的背影。
心口陣陣發(fā)緊，不是因為后怕，是恨。恨他們的無情，恨自己的愚蠢。我掀開被子跳下床，
踉蹌著跑到梳妝臺前。銅鏡里映出一張略顯蒼白但依舊稚嫩的臉龐，眉眼如畫，
只是眼神里帶著一絲與年齡不符的驚悸和……恨意。這張臉，分明是十五歲的我！
難道……我回來了？2"小姐，您醒了？"貼身丫鬟春桃端著水盆進來，見我這樣，
嚇了一跳，連忙放下盆跑過來。"是不是魘著了？您都睡了一天了，可把奴婢嚇壞了。
"我看著春桃年輕了好幾歲的臉，眼神里滿是關切。上一世，
就是因為她替我擋了蘇清柔推過來的一盆臟水，被王氏找了個由頭打了二十大板，
還被發(fā)賣出府。想到這，我心里一陣發(fā)酸。我抓住她的手，入手是溫暖的。"春桃，
"我的聲音有些沙啞。"今天是什么日子？我怎么睡了這么久？"春桃走上前，伸手扶住我。
"小姐，今天是九月十二啊。您忘了？再過三天就是您的及笄禮了。
""前兒您去給老夫人請安，路上不小心淋了雨，回來就發(fā)起了高燒。太醫(yī)來看過了，
說您是受了風寒，開了藥，讓您好好歇息呢?，F(xiàn)在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下午了。"九月十二！
及笄禮前三天！上一世的及笄禮，是我噩夢的開始。就是這天，
蘇清柔故意弄臟了我準備穿著拜見長輩的禮服，害我被王氏罰跪祠堂。也是在那天，
她"好心"給我送食物，卻在里面下了藥，讓我在眾人面前出丑，丟盡了臉面。最后，
我被關家廟，被繼母灌藥而亡。死前才知，她們原是貪圖我母親的巨額嫁妝……想到這些，
我眼底的恨意幾乎要溢出來。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傳來陣陣刺痛，
卻讓我更加清醒——這不是夢！我真的回來了。老天有眼，竟然給了我一次重來的機會。
眼淚瞬間涌了上來，不是傷心，是激動。這一世，我絕不會再任人宰割！欠了我的，
我要他們千倍百倍地還回來。"小姐，您怎么哭了？"春桃慌了神，拿出帕子給我擦眼淚。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涌的情緒，擦干眼淚。"我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3上一世，
我就是因為這場病錯過了給祖母請安的日子。蘇清柔有機可乘，在祖母面前說盡了我的壞話。
這一次，我絕不會讓歷史重演。"你給我梳洗一下，我去給老夫人請安。"春桃連忙攔住我。
"小姐，太醫(yī)說了您得好好休息，老夫人那邊我已經(jīng)去說過了，老夫人不會怪罪的。
""不行，"我搖搖頭，語氣堅定。"老夫人最疼我，我生病她肯定擔心，
我必須親自去一趟。"春桃見我態(tài)度堅決，只好不再勸我，轉身去準備梳洗用品。
我換上了一身藕荷色的襦裙，雖然料子普通，但干凈整潔。頭發(fā)也只是簡單地梳了個發(fā)髻，
插上一根碧玉簪子。"小姐，您真的要去嗎？您的身體還沒好利索呢。
"春桃還是有些不放心。我拍了拍她的手，笑著說。"放心吧，我沒事了。倒是你，
一直照顧我，肯定是累壞了。"春桃臉一紅，連忙擺手。"小姐說的哪里話，
照顧您是奴婢的本分。"侯府很大，要走到老夫人住的榮安堂，需要穿過好幾道回廊。
走著走著，前面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4"哎呀，姐姐，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啊？
"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響起。我腳步一頓，這個聲音……是蘇清柔！我心中冷笑，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只見一群人圍在那里，中間站著的正是蘇清柔和她的貼身丫鬟。
地上摔著一個食盒，里面的湯藥灑了一地，散發(fā)出濃郁的藥味。蘇清柔看到我，
臉上立刻露出一副受了委屈的表情，眼眶紅紅的，泫然欲泣。"姐姐，我聽說你生病了，
特意燉了湯來看你，沒想到丫鬟笨手笨腳的，把湯給灑了。"旁邊的丫鬟也連忙跪下，
哭著說。"大小姐饒命，都是奴婢的錯，奴婢不是故意的。"周圍的人開始議論紛紛。
"原來是給大小姐送湯啊。""二小姐真是好心，可惜了這碗湯。""我看啊，
有些人就是福薄，享用不起這么好的湯。"聽著這些議論，
蘇清柔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得意笑容。我看著她這副惺惺作態(tài)的樣子，心中一陣惡心。
上一世，我還真以為她是好心來看我，還安慰了她半天。現(xiàn)在想來，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故意在大庭廣眾之下演這么一出戲，既博得了好名聲，又暗戳戳地貶低了我。好，
既然你想演戲，那我就陪你演到底。我走上前，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和歉意。"妹妹，
這是怎么回事？妹妹特意給我送湯，我還沒感謝呢，怎么就讓湯灑了？
"蘇清柔哽咽著說："不怪姐姐，都怪丫鬟笨手笨腳的。姐姐你身體不好，
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湯我回去再給你燉一碗就是了。""那怎么行？"我立刻打斷她。
"妹妹的一片心意，我怎么能讓你白費呢？再說了，這湯灑了一地，要是被母親看到了，
肯定會怪罪下來的。"蘇清柔沒想到我會這么說，愣了一下，隨即臉上擠出笑容。
"姐姐說的哪里話，母親才不會因為這點小事怪罪我們呢。""那可不一定，"我搖搖頭。
"妹妹忘了上回，廚房的張媽媽只是少給了我一個饅頭，就被母親罰了三個月的月錢呢。
母親對下人一向嚴厲，這次湯灑了這么多，要是被她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
"蘇清柔的臉色變了變。她顯然沒想到我會提起這件事。上回廚房張媽媽少給我饅頭，
確實是王氏故意吩咐的，目的就是為了刁難我。這件事雖然不大，
但也讓王氏落了個苛待原配嫡女的名聲。蘇清柔怕我把事情鬧大。"那……那姐姐說怎么辦？
"蘇清柔猶豫著問道。我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丫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丫鬟笨手笨腳的，留著也是個禍害。不如就把她發(fā)賣了吧，省得以后再惹出什么麻煩。
"蘇清柔嚇了一跳："姐姐，這……這是不是太狠了點？她也是無心之失啊。""無心之失？
"我挑眉。"妹妹剛才沒看到嗎？這湯灑了一地，要是濺到了妹妹身上，那可怎么辦？
妹妹金枝玉葉的，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怎么向父親和母親交代？"我的話句句在理，
蘇清柔根本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她看看地上的丫鬟，又看看我，眼神里充滿了猶豫和不甘。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這個丫鬟是她的心腹，她肯定舍不得把她發(fā)賣。但現(xiàn)在，她騎虎難下，
如果不同意，就顯得她不顧大局，還可能會連累到自己。周圍的人也開始竊竊私語。
蘇清柔咬了咬牙，最終還是狠下心來。"好吧，就按姐姐說的辦。來人，
把這個沒用的東西拖下去，發(fā)賣到莊上去！"那丫鬟嚇得面無人色，不停地磕頭。
"二小姐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二小姐饒命??！"蘇清柔卻看都不看她一眼，轉身對我說。
"姐姐，那我先回去了，改日再來看你。"我看著她倉皇離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蘇清柔，這只是開始。周圍的人見沒什么熱鬧可看了，也都散去了。春桃湊到我身邊，
小聲說。"小姐，您剛才真是太厲害了。二小姐那副吃癟的樣子，真是大快人心。
"我拍了拍她的手，低聲說。"別高興得太早，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們要小心行事。
"春桃點點頭："奴婢知道了。"我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服。5榮安堂離這里不遠，
很快就到了。門口的婆子看到我，連忙笑著迎了上來。"大小姐來了，老夫人正念叨您呢。
""有勞嬤嬤通報一聲。"婆子笑著說："大小姐客氣了，您快請進吧，
老夫人在里面等著呢。"我點點頭，帶著春桃走了進去。榮安堂里很安靜，
正堂上坐著一位頭發(fā)花白但精神矍鑠的老夫人，正是我的祖母。她是侯府的老祖宗，
在家里極有威嚴。"清顏給祖母請安。"老夫人抬起頭，看到我，
原本有些嚴肅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顏丫頭來了，快起來吧。聽說你前兒個淋雨生病了，
現(xiàn)在怎么樣了？好些了嗎？"我起身，走到老夫人身邊，笑著說。"勞祖母掛心，
孫女已經(jīng)好多了。今天特意來給祖母請安。"老夫人拉住我的手，仔細地打量著我。
"看你這臉色，還是有點蒼白。是不是王氏那婆娘又苛待你了？"我心中一暖，
祖母果然還是疼我的。我搖搖頭。"沒有，母親對我很好。只是前幾天淋雨，有些著涼罷了。
"我知道現(xiàn)在還不是和王氏撕破臉的時候，只好暫時忍耐。老夫人皺了皺眉，
顯然不太相信我的話，但也沒有追問。她拍了拍我的手，說："你呀，就是太老實了。
""過幾天就是你的及笄禮了，祖母已經(jīng)讓人給你準備了一些東西，
等會兒讓丫鬟給你送過去。"我心中感動，眼眶微微有些發(fā)熱："多謝祖母。
"老夫人笑著說："跟祖母還客氣什么。對了，你祖父給你定的那門親事，你知道嗎？
"提到親事，我心中一緊。上一世，就是因為及笄禮上的那場風波，這門親事才告吹的。
我點點頭："孫女聽說了。"老夫人看著我，語重心長。"那李家公子，我見過，一表人才，
對你也算是上心。這門親事，對你來說是個好機會。你一定要好好把握，別出什么差錯。
"我明白她老人家的意思。她是想讓我嫁個好人家，以后能有個依靠。
我鄭重地點點頭："孫女知道的。"老夫人滿意地點點頭："好孩子，你明白就好。
""行了，你剛病好，也別太累著了，回去好好休息吧。"我起身行禮："那孫女告退了。
"老夫人擺擺手："去吧。"6我坐在椅子上，揉了揉有些發(fā)脹的太陽穴。突然，
春桃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小姐，不好了！二小姐帶著夫人往這邊來了！"我眼神一凜。
這么快就來了嗎？看來今天在回廊上讓她吃的癟，她還記著呢。
院門外傳來王氏那標志性的金銀環(huán)佩聲，由遠及近。蘇清柔扶著王氏的胳膊邁進門檻時，
正撞見春桃收拾地上的碎瓷片。那是我故意摔的藥碗。王氏掃過滿地狼藉，
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堆起標準的慈母笑，指甲卻悄悄掐進了纏枝牡丹紋的絹帕。
"顏兒身子剛好就淘氣。"她捏著腔調往太師椅上坐。"清柔說你在回廊上發(fā)了好大的火氣，
還把她貼身丫鬟發(fā)賣了？"蘇清柔立刻縮進她懷里抽噎起來。"母親別怪姐姐，
都怪女兒的丫鬟笨手笨腳，砸了給姐姐補身子的燕窩......""哦？"我突然笑出聲，
扶著桌角慢慢起身。"妹妹不說我倒忘了，那碗'燕窩'里漂著的雞皮，
不知是哪個廚房婆子沒處理干凈？"王氏臉上的笑僵了一瞬。我看得分明，
蘇清柔垂在身側的手猛地攥緊。"你這孩子！"王氏拍著扶手站起來，
頭上的赤金鑲紅寶石抹額晃得人眼暈。"清柔好心給你送湯，倒叫你挑三揀四！
這要是傳到老爺耳朵里，又要說你不知好歹！""母親誤會了。""女兒只是怕，
那碗加了'料'的燕窩，萬一喝出個三長兩短，倒要連累妹妹擔上謀害姐妹的罪名。
"蘇清柔的哭聲戛然而止，白瓷似的臉霎時沒了血色。王氏的眼珠飛快地轉了轉，
突然揚手朝我臉上扇來。風聲擦著耳畔過時，我反而向前半步。"母親息怒！
"我抱著她的腰順勢跪倒。"女兒知錯了！只是、只是太醫(yī)說過，女兒風寒未愈，
是萬萬不可沾染葷腥的。"眼角余光瞥見院門外掠過一角玄色官袍，我指甲狠狠掐進掌心，
逼出兩行清淚。"若女兒有哪里得罪了妹妹，還請母親責罰。""咳。
"王氏的巴掌僵在半空，她顯然也聽見了那熟悉的咳嗽聲。侯府老爺，我的生身父親蘇振海，
正站在放門口的陰影里。7"老爺......"王氏訕訕收回手，強裝鎮(zhèn)定地理著衣袖。
"您怎么回來了？"父親沒理會她，目光落在我額頭滲出的血珠上。
那是方才撞地時簪子劃破的。他眉頭緊鎖著邁進屋。"怎么回事？""父親！
"蘇清柔搶在我前面撲過去，眼淚說來就來。"都怪女兒不好，給姐姐送湯卻惹姐姐生氣，
還讓母親動了怒。""是嗎？"父親的目光掃過地上的碎瓷，又看向我滲血的額頭。
我垂下眼瞼，任憑淚珠砸在冰冷的青磚上，暈開一小片深色水印。就在這時，
春桃突然抱著個紙包沖進來，膝蓋重重砸在地上。"老爺！
這是奴婢在二小姐的丫鬟房里發(fā)現(xiàn)的！"黃紙包摔開的瞬間，
幾粒深褐色的丸子滾到父親腳邊。春桃的聲音帶著哭腔抖得像風中殘燭。
"太醫(yī)說這些是活血化瘀的虎狼藥，小姐風寒未愈時碰了，輕則落下病根，
重則、則一命嗚呼。"王氏的臉"唰"地白了，蘇清柔渾身抖得像篩糠。
我抬起淚眼看向父親，恰好對上他驟然緊縮的瞳孔。"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親的聲音比冬日井水還要冷。我嘴唇哆嗦著正要開口，卻見蘇清柔突然雙眼一翻，
直直往地上倒去。王氏尖叫著撲過去抱住她。蘇清柔的嘴角，竟沁出了一絲黑血。
8我瞳孔驟縮。這出戲唱得太急了，急得破綻百出。"柔兒！"王氏的哭喊聲震得窗紙發(fā)顫，
她手忙腳亂地去擦那黑血，卻越抹越臟。"傳太醫(yī)！快傳太醫(yī)?。?/p>
"父親的臉色比那墨汁還要沉。他盯著地上的褐色丸子，又看看蘇清柔唇邊的黑漬，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玉佩。我知道那玉佩，是母親生前親手為他絡的絡子，
如今倒成了他丈量人心的尺子。"不必忙。"我突然開口。9王氏猛地回頭，
眼中的慌亂被怨毒取代。春桃攥著我的衣袖，指尖冰涼。我掙開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