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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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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手掐死了自己的女兒。不是因為她背叛了我,

而是因為她的手腕上出現(xiàn)了紫色胎記——和七年前“戰(zhàn)死”的我一模一樣??僧斔]眼時,

嘴里卻喃喃低語:“爸爸,媽媽還活著……”下一秒,她的尸體化作白光消散,

只留下一只斷腿的布偶熊,里面藏著一張泛黃的照片。1 墓碑前的血誓第七年,清明。

我跪在蘇清顏和凌念的墓碑前。食指劃過“愛妻蘇清顏之墓”的“愛”字,指甲縫滲出血珠。

血珠滴在石碑上,暈開一朵暗紅的花?!鞍?,您看那瘋子,又在墓碑前自殘了。

”不遠處傳來嗤笑。慕容家的送葬隊伍來了。帶頭的是凌峰——我名義上的哥哥,

如今慕容天雄的女婿。他穿著熨帖的黑西裝,皮鞋擦得能映出我的臉。“阿淵,節(jié)哀。

” 凌峰遞來一張支票,“慕容集團給的慰問金,夠你活下半輩子?!蔽覜]接。

目光落在他身后那對石獅子上——嘴角上揚的弧度,和慕容天雄辦公室的擺件一模一樣。

“滾?!?我開口,聲音像砂紙磨過生銹的鐵片。

凌峰臉上的假笑僵?。骸霸趺凑f我也是你嫂子的哥哥,給你臉了?”他手腕一翻,

支票拍在我臉上。紙邊劃破了我的顴骨。疼痛讓我想起七年前曼陀羅戰(zhàn)役的最后一晚,

彈片嵌入頭骨時也是這種鈍痛。我緩緩抬起頭,看著凌峰。然后,伸手。不是去接支票,

而是捏住了他的手腕?!斑青辍币宦?。是指骨錯位的聲音。凌峰的慘叫聲刺破墓園的寂靜。

支票從他無力的指間飄落,被風吹到墓碑前。上面“壹佰萬”的字樣,

正對著“愛女凌念之墓”的“念”字?!拔遗畠合矚g布偶熊?!?我松開手,

看著凌峰捧著變形的手腕跪下去,“你覺得,一百萬夠買多少只斷腿的布偶?

”他疼得說不出話,只能用怨毒的眼神瞪我。我彎腰,撿起那張支票。指尖運力,

紙張在我掌心碎成粉末?!斑@錢,留著給你自己買棺材?!?我把粉末吹向他的臉。

就在這時,凌峰身后的保鏢們圍了上來。六個人,都穿著黑色西裝,袖口露出半截電擊器。

是慕容天雄的私人衛(wèi)隊。我站直身體,手背在墓碑上擦了擦。血還在流,

染紅了“念”字的最后一筆?!跋雱邮??” 我看著他們,嘴角勾起一抹笑。

那是戰(zhàn)場上練出來的笑,帶著血腥味和殺意。為首的保鏢瞳孔一縮,下意識后退半步。

就在這僵持的瞬間,我聽見墓碑下傳來微弱的震動聲。像是手機在響。我皺眉,蹲下身。

墓碑基座的縫隙里,泥土在輕微顫動?!澳膩淼氖謾C?” 凌峰捂著手腕,咬牙切齒。

我沒理他,用修羅匕首撬開墓碑邊緣的石板。泥土下,埋著一部老舊的諾基亞手機。

屏幕亮著,鎖屏壁紙是凌念三歲時畫的全家福。她把我的臉涂成了黑色,

旁邊寫著“爸爸是大英雄”。手機還在震動,屏幕上顯示著一條未讀短信。發(fā)信人:未知。

內容:【密碼是布偶熊斷腿的那天?!俊安寂夹軘嗤取?我喃喃自語。記憶里,

凌念的布偶熊是在她兩歲生日那天被踩斷腿的。那天,慕容天雄的小兒子來家里玩,

故意把熊扔在地上踩。蘇清顏想理論,卻被慕容家的保姆推倒在地。我當時在邊境執(zhí)行任務,

是蘇清顏打電話告訴我的。她聲音很輕,說“沒事,念念不難過”??晌抑?,她在哭。

“密碼錯誤,請重試?!?手機屏幕上跳出提示。我深吸一口氣,輸入了凌念的生日。

“密碼錯誤,請重試。”凌峰在旁邊冷笑:“呵,看來你連自己女兒的事都記不清了。

”我沒理他,指尖在屏幕上顫抖。布偶熊斷腿的那天……到底是什么時候?突然,

我想起蘇清顏最后一次給我打電話時,背景音里有鐘聲。是教堂的鐘聲,敲了七下。

那天是七月七號。我輸入“0707”?!懊艽a正確,正在解鎖……”屏幕亮起,不是短信,

而是一段視頻。視頻里是蘇清顏。她穿著病號服,臉色蒼白,懷里抱著凌念?!鞍Y,

如果你看到這個視頻,我和念念可能已經(jīng)……”她的聲音哽咽,“但你要知道,我們沒有死。

”凌念在她懷里抬起頭,臉上帶著淚痕:“爸爸,

救我和媽媽……他們在做很可怕的事……”視頻到這里戛然而止。“沒有死?

” 我猛地看向墓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凌峰的臉色變了,

他對保鏢使了個眼色:“搶過來!”六個保鏢同時撲向我。我將手機塞進懷里,

拔出修羅匕首。刀刃在陽光下閃著寒光,映出保鏢們驚恐的臉。就在這時,

天空突然暗了下來。豆大的雨點砸在墓碑上,濺起細密的水花。不是雨。我伸出手,

接住一滴。是紅色的。酸雨?!白套獭?墓碑上被酸雨淋到的地方,竟開始冒白煙。

我低頭看去,只見被酸雨沖刷的石碑表面,漸漸顯露出一層金屬紋路。

這些紋路組成了一個復雜的圖案,像一朵盛開的曼陀羅花。而在花的中心,

刻著一串數(shù)字:0714。這是我“戰(zhàn)死”的日期?!傲铚Y,你終于回來了。

” 一個冰冷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猛地轉身。雨幕中,

一個戴著金絲面具的男人站在不遠處。他穿著黑色的風衣,雙手背在身后,

像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像。是慕容天雄。他舉起手中的遙控器,對準墓碑:“歡迎回家,

我的……好弟弟?!鞭Z——墓碑突然炸開。煙塵彌漫中,我聽見凌峰驚恐的尖叫,

還有慕容天雄冰冷的笑聲。而我,緊緊攥著懷里的手機,看著墓碑炸開的地方,

露出一個漆黑的洞口。洞口里,隱約有藍光閃爍。那是蘇清顏和凌念留給我的線索嗎?

還是……慕容天雄設下的陷阱?酸雨還在不停地下,沖刷著墓園里的血跡,

也沖刷著七年前的真相。我握緊修羅匕首,一步步走向那個洞口。無論前方是什么,

我都要進去。為了蘇清顏,為了凌念,也為了我自己。這場遲來了七年的復仇,

現(xiàn)在才剛剛開始。2 地下通道的獵殺信號發(fā)射器的紅光,在雨幕里像只充血的眼。

它指向三公里外的廢棄地鐵站。我撬開生銹的井蓋時,聞到一股熟悉的血腥味。

是“幽靈小隊”慣用的凝血劑氣味。這種藥劑能讓傷口快速結痂,

卻會在皮膚上留下苦杏仁味。井底漆黑一片,只有水滴落下的聲音。我打開手機手電筒,

光柱刺破黑暗,照見井壁上的爪痕。很深,像是某種大型動物留下的?!坝幸馑?。

” 我冷笑一聲,翻身跳下。落地時膝蓋微屈,減輕沖擊力。隧道里彌漫著鐵銹和霉味,

墻壁上貼著褪色的廣告畫。畫里的女孩笑得很甜。和凌念很像。心臟猛地一抽,我甩甩頭,

把雜念拋開。修羅匕首在掌心轉了個圈,刀刃反射著手電筒的光。

幽靈小隊是慕容天雄豢養(yǎng)的死士,每個人都有至少十年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他們擅長伏擊和暗殺,

手段狠辣。而我,是他們的獵殺目標。隧道前方突然傳來鐵鏈拖動的聲音。

我立刻熄滅手電筒,貼在墻壁上。黑暗中,我的聽覺變得格外敏銳。

“嗒嗒嗒……” 是高跟鞋的聲音?不對,這聲音很沉重,像是在鐵鏈上行走。我屏住呼吸,

握緊匕首。一個身影從拐角處晃了過來。是個女人,穿著破爛的紅色連衣裙,長發(fā)遮住臉。

她的腳踝上拴著鐵鏈,鐵鏈另一端連著墻壁上的鐵環(huán)?!熬取任摇?她的聲音嘶啞,

帶著哭腔。這是陷阱。幽靈小隊慣用的伎倆,用誘餌引獵物上鉤。我沒有動,

只是盯著她的腳。她穿著一雙黑色的馬丁靴,鞋底沾著新鮮的泥土。而這隧道里,

除了鐵銹和灰塵,沒有泥土?!扒竽懔恕?她向前挪動一步,長發(fā)滑落,露出半邊臉。

那是一張被硫酸毀容的臉,傷疤扭曲,如同爬滿蚯蚓?!昂恰!?我輕笑出聲。

女人猛地抬頭,露出全臉。她的眼睛里沒有恐懼,只有冰冷的殺意?!澳阍趺粗??

” 她的聲音變了,不再嘶啞。而是充滿了戾氣?!澳愕难プ??!?我用匕首指著她的腳,

“這隧道里沒有泥。”女人低頭看了一眼,隨即抬起頭,獰笑起來:“看來,

你比傳聞中更難騙?!彼滞笠环?,一把閃著藍光的毒針射向我。我側身躲過,

毒針釘在身后的墻壁上,發(fā)出“滋滋”的聲響。墻皮被腐蝕出一個小孔。“有點意思。

” 我活動了一下手腕,“好久沒遇到用毒這么狠的對手了?!迸瞬辉購U話,

雙手各掏出一把短刀,像獵豹一樣撲了過來。她的動作很快,帶著破風之聲。

短刀上的藍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顯然涂了劇毒。我用匕首格擋,“鐺”的一聲脆響,

火星四濺。她的力氣很大,震得我手臂發(fā)麻?!澳悴皇怯撵`小隊的人?!?我一邊格擋,

一邊觀察她的招式,“你的刀法,是東南亞黑市殺手的路子?!迸寺勓?,

攻勢更猛:“知道太多的人,活不長!”她虛晃一招,短刀直刺我的小腹。我向后仰身,

險險躲過。同時,腳尖一點,踢向她的手腕?!斑青辍币宦?,她的手腕骨折,短刀落地。

女人痛呼一聲,卻沒有退縮,另一只手的短刀直取我咽喉。我匕首上揚,擋住短刀。同時,

膝蓋頂向她的腹部。“呃!” 她悶哼一聲,倒飛出去,撞在墻壁上。鐵鏈被扯得嘩啦作響。

我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欺身而上,匕首抵住她的咽喉?!罢f,慕容天雄在哪里?

”女人咳出一口血,臉上的傷疤扭曲著:“你以為……你能找到他嗎?他早就知道你會來。

”“哦?” 我挑眉,“他還知道什么?”“他知道……你女兒還活著。

”女人突然笑了起來,笑得歇斯底里,“但你永遠找不到她!

她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一個你永遠也想不到的地方!”我的心猛地一沉?!澳阏f什么?

” 我加大了手上的力氣,匕首劃破了她的皮膚,滲出黑色的血。

“我說……” 女人的聲音越來越低,眼神渙散,

“你的女兒……在等你……去地獄找她……”她的頭一歪,斷了氣。我松開手,

看著她的尸體。她說凌念在一個我想不到的地方。會是哪里?慕容天雄到底想干什么?突然,

我聞到一股濃烈的苦杏仁味。是凝血劑的味道,而且不止一個人。我立刻警覺起來,

環(huán)顧四周。隧道的各個拐角處,陸續(xù)出現(xiàn)了幾個黑影。他們都穿著黑色的戰(zhàn)斗服,

臉上戴著防毒面具,手里拿著槍。是幽靈小隊?!翱磥?,剛才那個女人,

是你們派來拖延時間的?!蔽椅站o匕首,冷冷地看著他們。為首的幽靈隊員舉起槍,

槍口對準我:“凌淵,束手就擒吧。慕容先生想見你?!薄白屗约簛硪娢摇!?我冷笑。

“敬酒不吃吃罰酒!” 幽靈隊員扣動扳機。子彈呼嘯著向我飛來。我側身躲過,

同時向前突進。匕首在手中翻轉,劃出一道寒光?!班坂汀币宦?,

匕首插入第一個幽靈隊員的咽喉。我拔出匕首,血花四濺。剩下的幽靈隊員立刻散開,

從不同方向向我射擊。子彈打在墻壁上,濺起無數(shù)碎屑。我在槍林彈雨中穿梭,

利用廢棄的鐵軌和石柱做掩護。修羅匕首在我手中如同活物,每一次出擊都帶走一條生命。

很快,隧道里只剩下我和那個為首的幽靈隊員。他摘下防毒面具,露出一張飽經(jīng)風霜的臉。

“沒想到,你比傳聞中更厲害?!?他看著我,眼神復雜,“七年前,如果你沒‘死’,

該多好?!薄澳阏J識我?” 我皺眉?!爱斎?。” 他苦笑一聲,“我是‘幽靈’的隊長,

趙虎。七年前,我是你手下的兵。”“趙虎?” 我猛地想起,七年前曼陀羅戰(zhàn)役,

我手下確實有個叫趙虎的士兵,擅長爆破?!澳悴皇窃趹?zhàn)役中犧牲了嗎?”“我沒死。

” 趙虎搖搖頭,“我被慕容天雄俘虜了。他救了我,也控制了我?!彼鹗滞螅?/p>

露出一個金屬手環(huán):“這個手環(huán)里有炸彈,只要我不聽話,就會被炸成碎片。”我看著他,

沉默不語?!傲铚Y,聽我說,” 趙虎急切地說,“慕容天雄不是你的哥哥,他是你的叔叔!

當年,是他頂替了你去戰(zhàn)場,才會毀容!”“什么?” 我震驚地看著他?!斑@是真的!

” 趙虎說,“他一直嫉妒你的父親偏愛你,所以才策劃了這一切!你的父母,

也是他害死的!”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叔叔?頂替?父母是他害死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現(xiàn)在在哪里?” 我沉聲問?!八凇?趙虎的話還沒說完,突然瞪大了眼睛,

嘴角流出鮮血。一支毒針從他的后心穿出。我猛地回頭。隧道的盡頭,

站著一個穿著白色大褂的人,手里拿著一把麻醉槍。他戴著口罩和護目鏡,看不清臉。

“你是誰?” 我厲聲問。那人沒有回答,只是舉起麻醉槍,對準了我。我立刻側身躲避。

麻醉針擦著我的手臂飛過,釘在墻壁上。當我再回頭時,那人已經(jīng)不見了。

隧道里只剩下我和趙虎的尸體。我走到趙虎身邊,蹲下身。他的眼睛還睜著,

充滿了不甘和憤怒。我輕輕合上他的眼睛。“放心,我會為你報仇的?!?我低聲說。然后,

我站起身,看向隧道深處。慕容天雄是我的叔叔?父母是他害死的?凌念還活著?

一個個謎團在我腦海中盤旋。我知道,我必須找到答案。我深吸一口氣,握緊修羅匕首,

向著隧道深處走去。前方的黑暗中,不知道還有什么在等著我。但我不怕。因為我知道,

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3 實驗室的冷凍艙隧道盡頭的藍光,像顆懸在黑暗里的毒牙。

我踩過趙虎的尸體,靴底碾過他指間滑落的金屬手環(huán)?!斑菄}”,有硬物硌腳。

彎腰撿起——是半枚破碎的狗牌,刻著“影”字。七年前“影子”副隊長的狗牌,

本該和他一起炸成碎片?!澳饺萏煨鄣降撞亓硕嗌倜孛??” 我把狗牌塞進兜里,握緊匕首。

藍光來自一扇銹跡斑斑的鐵門。門上沒有鎖,只有個指紋識別器。我將掌心按上去。

識別器突然紅光閃爍,發(fā)出刺耳警報?!熬妫悍鞘跈嗳藛T闖入!” 機械音在隧道里回蕩。

鐵門猛地向內縮進,露出黑洞洞的通道。一股濃烈的福爾馬林味撲面而來,

夾雜著若有似無的曼陀羅花香。這味道讓我胃里一陣翻涌——七年前戰(zhàn)場急救站,

垂死士兵的傷口就飄著這氣味。通道盡頭是間實驗室。十二具冷凍艙呈環(huán)形排列,

藍光從艙門縫隙滲出。第7具艙門上貼著張畫:凌念用蠟筆畫的全家福。

她把自己畫成戴王冠的公主,蘇清顏的裙子是彩虹色,而我的臉被涂成了煤炭塊,

旁邊寫著“爸爸是超人”?!澳钅睢?我指尖觸到畫紙,冰涼的艙門讓掌心刺痛。

畫紙邊緣有口水漬暈染的痕跡——她畫完后一定親過這里。

“滴——” 冷凍艙突然發(fā)出提示音。屏幕亮起:【輸入解鎖密碼,否則將啟動自毀程序。

】密碼?我想起蘇清顏視頻里的話:“密碼是布偶熊斷腿的那天。”可趙虎死前說,

慕容天雄是我叔叔。難道密碼另有深意?

我試著輸入“0707”——七年前曼陀羅戰(zhàn)役爆發(fā)日。“密碼錯誤,剩余次數(shù):2。

”輸入“0714”——我“戰(zhàn)死”的日期?!懊艽a錯誤,剩余次數(shù):1。

”冷汗順著額角滑落。自毀程序啟動的話,凌念和蘇清顏……突然,

我注意到畫紙上公主王冠的顏色。凌念從不用黃色蠟筆,但這幅畫上,

王冠是明晃晃的檸檬黃。她只有在畫最重要的東西時,才會用這支偷藏的蠟筆。

“王冠……” 我喃喃自語,突然想起慕容天雄辦公室的擺件——那對嘴角上揚的石獅子,

底座刻著“壬戍年七月初七”。那是他的生日。也是……蘇清顏嫁給我哥凌峰的日子。

我顫抖著輸入“壬戍0707”?!懊艽a解析中……” 屏幕藍光狂閃。“咔嚓”,

艙門解鎖的聲音響起。但不是第7具艙,而是第12具。艙門緩緩打開,白霧彌漫。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倒在里面,脖頸處有個齒痕狀的血洞。是剛才在隧道里放冷槍的人。

他手里攥著半截注射器,針頭還在滴血。血珠落在地上,瞬間腐蝕出焦黑的痕跡。“有毒!

” 我立刻后退,卻聽見身后傳來“咔噠”聲。第7具艙門開了。蘇清顏躺在里面,

長發(fā)在液氮霧氣中漂浮,像一尾沉默的魚。她的手腕上戴著個銀色手環(huán),

上面刻著“夜鶯-07”——國家安全局最高級臥底的代號。而我胸口的傷疤,

形狀和這手環(huán)邊緣的齒輪一模一樣?!扒孱仭?我伸手想去觸碰她的臉頰,

卻被一股電流彈開。冷凍艙內壁突然亮起紅光,一行字浮現(xiàn):【檢測到抗原匹配,

啟動蘇醒程序。】蘇清顏的眼皮動了動。幾乎同時,第3具艙門也“砰”地炸開。

一個小女孩滾落在地,正是凌念。她抱著那只斷腿的布偶熊,指甲縫里滲著血?!鞍职?!

” 她抬起頭,眼睛紅得像熟透的櫻桃,“別信媽媽!”我猛地轉身。蘇清顏已經(jīng)坐了起來,

眼神空洞地看著我。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手里不知何時多了支針管。

針管里的液體是曼陀羅花色,和七年前我誤殺“間諜”時,她胸口流出的血一個顏色。

“阿淵,” 她開口,聲音像生銹的風箱,“終于等到你了?!绷枘钸B滾帶爬撲過來,

咬住我的褲腿:“她不是媽媽!媽媽說過,看到戴銀手環(huán)的人就要跑!”蘇清顏突然暴起,

針管直刺我咽喉。她的動作快得不像剛從冷凍艙出來,倒像是……經(jīng)過無數(shù)次訓練。

我側身躲過,針管扎進冷凍艙外殼,曼陀羅液腐蝕出滋滋作響的黑洞?!澳愕降资钦l?

” 我握緊匕首,心臟像被冰錐刺穿。這個女人的臉和蘇清顏分毫不差,

但眼神里沒有半分我熟悉的溫柔?!拔沂悄憷掀虐?,” 她歪著頭笑,

銀手環(huán)在藍光下閃著冷光,“難道你忘了,我們還有個女兒?”凌念突然舉起布偶熊,

扯開熊肚子上的縫線。里面掉出個U盤,上面沾著干涸的血跡。“這是媽媽藏的!

” 她把U盤塞給我,“她說如果看到戴銀手環(huán)的‘媽媽’,就把這個給你!

”蘇清顏臉色驟變,撲過來想搶U盤。我匕首橫擋,刀刃擦過她的手腕。銀手環(huán)應聲而斷,

露出下面猙獰的燙傷疤痕——形狀和慕容天雄辦公室的雪茄烙印一模一樣。“你不是蘇清顏,

” 我看著那疤痕,聲音冰冷,“蘇清顏怕燙,從不用明火?!迸送左E縮,

突然從白大褂里掏出一枚手雷:“既然被你發(fā)現(xiàn)了,那就一起死吧!”她拉開保險栓,

獰笑著扔過來。我立刻抱起凌念滾向一旁?!稗Z——” 手雷在冷凍艙群中爆炸。

白霧和火光交織,金屬碎片四處飛濺。我用身體護住凌念,

后背被碎片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爸爸!” 凌念哭著幫我按住傷口,

“你流血了……”“沒事,” 我咬牙站起來,看向爆炸中心,“那個假媽媽呢?

”爆炸后的廢墟里,只有扭曲的金屬架和滿地的玻璃碎片。假蘇清顏不見了。

但第11具冷凍艙的艙門,不知何時打開了。里面躺著的人,讓我渾身血液瞬間凍結。

那是真正的蘇清顏。她穿著我送她的第一件連衣裙,長發(fā)安靜地鋪在液氮上,

手腕上沒有銀手環(huán),只有道淺淺的月牙形疤痕——那是我們戀愛時,她切水果不小心劃的。

她的手里,緊緊攥著半張照片。我顫抖著撿起照片。上面是年幼的我和一個男人的合影。

男人穿著軍裝,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懷里抱著個嬰兒。嬰兒的手腕上,

戴著和凌念現(xiàn)在一模一樣的平安鎖。而這個男人的臉……和慕容天雄的金絲面具下,

那張與我 identical 的臉,如出一轍。“這是……” 我看向凌念。

她指著照片上的嬰兒,眼淚啪嗒落下:“媽媽說,這是爸爸小時候。旁邊的人……是爺爺。

”爺爺?可我的父親在我十歲時就去世了,照片上的男人看起來不過三十歲。突然,

實驗室的警報聲再次響起。天花板開始漏水,不是普通的水,而是粘稠的綠色液體,

滴在地上就冒出白煙。是腐蝕液。“爸爸,快走!” 凌念拉著我往通道跑。

我回頭看向蘇清顏,想把她抱出來,卻發(fā)現(xiàn)冷凍艙的玻璃上,

不知何時多了一行血字:【去找第三顆扣子?!康谌w扣子?我低頭看向自己的襯衫。

第一顆扣子在墓碑前擦血時掉了,第二顆沾著假蘇清顏的毒血。第三顆……我猛地撕開襯衫。

第三顆扣子下面,縫著一塊皮膚。皮膚的紋理下,隱約可見一個U盤的輪廓。

而這塊皮膚的疤痕形狀,和我后背上那道新傷,完美吻合。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喃喃自語,大腦一片混亂。凌念突然指著通道出口,

尖叫道:“爸爸,你看!”我抬頭望去。通道盡頭的鐵門被猛地撞開。

一群穿著白色實驗服的人沖了進來,他們的臉上都戴著同款金絲面具,

手里拿著閃著藍光的電擊槍。而為首的那個面具人,舉起了手中的槍,槍口對準了我。

槍上刻著一行小字:【送給我親愛的侄子,凌淵。】慕容天雄的聲音,

通過面具的擴音器傳來,帶著冰冷的笑意:“歡迎來到真相的中心,我的好侄子。

”實驗室的腐蝕液越滴越快,綠色的煙霧彌漫開來。我握緊懷里的U盤,看著眼前的面具人,

又看了看懷里瑟瑟發(fā)抖的凌念。七年前的真相,像一張巨大的網(wǎng),正在我面前緩緩展開。

而我,已經(jīng)深陷其中,無處可逃。這場關于身份、背叛和復仇的游戲,

才剛剛進入最殘酷的環(huán)節(jié)。4 金絲面具下的臉綠色腐蝕液順著天花板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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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17 04:07: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