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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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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影子的笑容“同學,你的影子在笑。”冰涼的指尖突然扣住我的手腕,

骨節(jié)泛著病態(tài)的白。我渾身僵硬地轉(zhuǎn)頭,扎著雙馬尾的少女用口型重復著這句話,

她校服袖口垂下的銀鈴鐺隨著動作輕響,像是某種警告的信號。阮霧。

昨天在教務處見過的轉(zhuǎn)校生,據(jù)說聲帶受損,只能靠手語和便簽交流。

此刻她的速寫本在我眼前翻開,潦草的字跡力透紙背:窗外穿紅雨衣的人,正在看你!

我猛地望向走廊。正午的陽光斜斜切過玻璃,將整個教室切成明暗兩半??諢o一人的過道上,

只有我的影子斜斜鋪在地面 —— 本該平直的輪廓卻詭異地扭曲成上揚的弧度,

漆黑的嘴角幾乎要咧到耳根!“嘩啦 ——”后排傳來桌椅翻倒的聲響。我猛地回頭,

后桌的男生正趴在窗臺上,脖頸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著,瞳孔里映出某個不存在的東西。

他突然發(fā)出尖利的慘叫,整個人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拽向窗外。

我眼睜睜看著他的身體穿過玻璃,卻沒有濺起任何碎渣,只留下一道黑色的拖痕,

像是被橡皮擦去的墨水。“發(fā)生什么事了?” 講臺上的數(shù)學老師推了推眼鏡,

粉筆灰簌簌落在教案上,“這位同學,請不要在課堂上喧嘩?!蔽也豢芍眯诺剞D(zhuǎn)頭看向四周。

同學們埋首做題,筆尖在試卷上沙沙作響,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只有阮霧死死攥著我的手腕,指甲幾乎掐進肉里。她又在本子上瘋狂書寫:他們看不到,

快逃!“江硯辭,你來回答這道題?!崩蠋煹穆曇粝裰劐N砸在頭頂。

我起身時膝蓋撞翻了椅子,余光瞥見教室后墻的電子鐘 ——12:17,正是午休時間。

可校規(guī)手冊上分明寫著:正午十二點至一點,禁止離開座位,禁止張望窗外。

冷汗順著脊椎滑進褲腰。我機械地念出答案,卻聽見走廊傳來拖沓的腳步聲,

像是膠鞋踩在積水中的聲響?!芭距距?,聲音越來越近,

混合著某種潮濕的腐爛氣息從門縫滲進來?!岸?——”下課鈴突然炸響。

同學們動作整齊地收拾書本,仿佛被按下播放鍵的提線木偶。阮霧拽著我就往門口沖,

卻被一個清冽的男聲攔住去路:“同學,這么著急要去哪里?

”白大褂下露出半截銀質(zhì)懷表鏈,祁燼倚在門框上,醫(yī)用口罩遮住了下半張臉,

只露出一雙琥珀色的眼睛。他慢條斯理地翻開學生會記錄本,

鋼筆尖停在我的名字上:“違反校規(guī)第三條,該怎么處理呢?”阮霧突然抓住我的手,

在我掌心快速畫圈。我低頭一看,冷汗瞬間浸濕后背 —— 不知何時,

我的校服袖口竟沾著黑色的水漬,形狀赫然是一個扭曲的笑臉。

2 白色詛咒祁燼的鋼筆尖在本子上懸停,發(fā)出令人牙酸的 “吱呀” 聲。

阮霧突然將我往后一拽,她袖口的銀鈴劇烈搖晃,撞出破碎的音調(diào)。

走廊盡頭傳來鐵門開啟的聲響,混著此起彼伏的鈴鐺聲,像某種詭異的召喚。“祁學長,

午休時間快結束了?!?阮霧在本子上快速書寫,字跡被冷汗暈染得模糊,“再糾纏下去,

你也會 ——”她的話戛然而止。祁燼突然伸手扣住我的肩膀,指尖溫度低得嚇人。

他的口罩滑落半寸,露出嘴角猙獰的縫合疤痕,

像是被人用線粗暴地將嘴唇縫成了微笑的弧度:“江同學,你有沒有興趣看看食堂的后廚?

”食堂的白熾燈泛著慘白的光,打在餐盤里的食物上。

所有菜肴都是病態(tài)的白色 —— 白粥表面浮著層油脂,白饅頭裂著蛛網(wǎng)狀的紋路,

就連湯水里飄著的菜葉,也褪成了紙一樣的白?!敖裉斓臓I養(yǎng)餐,可是特意為你準備的。

” 廚師長轉(zhuǎn)過身,圍裙上暗紅的污漬在燈光下泛著油光。他布滿皺紋的手推開餐盤,

指甲縫里嵌著黑色泥垢,“嘗嘗看,小祭品。”阮霧突然打翻我的餐盤,瓷碗碎裂的瞬間,

白色粥水竟在地面蠕動起來,化作密密麻麻的白色肉蟲。廚師長的臉漲成豬肝色,

他抄起掛在墻上的菜刀,刀刃卻在即將落下時,被祁燼甩出的銀色懷表鏈纏住?!袄蠔|西,

動我的人之前,先看看自己的影子。” 祁燼扯斷懷表鏈,金屬扣重重砸在廚師長腳邊。

老人低頭的瞬間,瞳孔猛地收縮 —— 他原本漆黑的影子,此刻正長出無數(shù)細長的觸須,

纏繞在腳踝上?;靵y中,阮霧拽著我沖進后廚。她用口琴抵住墻壁,吹奏出尖銳的音符。

墻面突然裂開蛛網(wǎng)狀的紋路,露出后面堆滿白色麻袋的暗室。我掀開麻袋,

里面滾落的不是糧食,而是一個個裹著白布的人形物體,白布上滲出暗紅的血跡。

“這些都是... 祭品?!?阮霧在墻上畫出祭壇的形狀,又重重畫了個叉,

“他們被抽走影子,做成校規(guī)的載體?!?她指向我校服上的水漬,

那團黑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逐漸勾勒出雨衣的輪廓。祁燼踹開虛掩的鐵門沖進來,

他的白大褂沾滿黑色黏液:“來不及了,血月提前降臨。

” 窗外的天空不知何時變成了暗紅色,月光透過玻璃灑在地面,所有影子都開始扭曲蠕動。

阮霧突然抓住我的手,將一枚刻著符咒的銅鈴塞進我掌心。她的嘴唇快速張合,

雖然聽不見聲音,但我看懂了口型:去校長室,毀掉銅鈴!話音未落,天花板轟然裂開。

穿紅雨衣的怪物倒掛在橫梁上,空洞的兜帽里伸出蒼白的手臂,指尖還滴落著黑色液體。

祁燼掏出隨身攜帶的玻璃試管,將綠色藥劑潑向怪物:“江硯辭,你帶著阮霧先走!記住,

別相信任何人!”我拉著阮霧沖進走廊,身后傳來祁燼的怒吼和怪物的嘶鳴。轉(zhuǎn)角處,

我瞥見墻上的電子屏突然閃爍,跳出一行猩紅的文字:違反校規(guī)第七條,啟動凈化程序。

而我們的影子,不知何時已經(jīng)糾纏在一起,化作巨大的怪物輪廓。

3 血色正明走廊的應急燈突然開始瘋狂閃爍,猩紅的光線將我們糾纏的影子投射在墻面上,

那團扭曲的黑影正緩緩長出獠牙。阮霧拽著我往樓梯間跑,

她袖口的銀鈴鐺發(fā)出尖銳的碰撞聲,與頭頂廣播里刺耳的警報聲混在一起,震得我耳膜生疼。

“等等!” 我突然剎住腳步,電子屏上滾動的 “凈化程序” 字樣下方,

赫然出現(xiàn)了一串倒計時 ——00:07:59。而樓梯間的防火門上,

不知何時被貼上了密密麻麻的黃符,每張符咒上都用朱砂畫著一個正在獰笑的黑影。

阮霧掏出速寫本,顫抖著寫下:** 這些符咒會困住活人!

** 她猛地扯下脖頸間的紅繩,上面串著的桃木珠在符咒前發(fā)出滋滋的灼燒聲。

我們踩著符咒燃燒的灰燼沖進樓梯,身后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回頭望去,

穿紅雨衣的怪物正從天花板的裂縫中鉆出來,它空洞的兜帽里傳出孩童嬉笑的聲音。

校長室在頂樓。當我們跌跌撞撞爬上最后一級臺階時,整層樓的溫度驟然下降。

走廊盡頭的門牌泛著幽幽的綠光,“校長室” 三個字正在滲出血珠。

阮霧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在墻上急促地畫出一個眼睛的符號,

又用力指向門牌下方 —— 那里不知何時多了個銅鈴,鈴鐺表面布滿牙印,

暗紅的液體正順著鈴舌滴落?!岸?——”銅鈴毫無征兆地響起,整層樓的燈瞬間熄滅。

黑暗中,我聽見布料摩擦的沙沙聲從四面八方涌來。阮霧的口琴突然發(fā)出尖銳的音符,

幽藍的光芒從琴身迸發(fā),照亮了周圍的景象:無數(shù)半透明的人影正從墻壁里鉆出來,

他們的眼睛被挖去,胸口插著寫有校規(guī)的木牌。“快走!” 我拉著阮霧沖向校長室,

卻發(fā)現(xiàn)門鎖是個復雜的密碼鎖。密碼盤上沾滿黑色黏液,下方用血寫著一行字:你的生日。

顫抖著輸入自己的出生日期,門鎖發(fā)出機械的咔嗒聲,

而倒計時已經(jīng)跳到了 00:02:17。校長室里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保險柜敞開著,

泛黃的文件散落一地,最上面的正是我的出生證明 ——1925 年 9 月 1 日,

與建校日期分毫不差。阮霧突然拽住我的衣角,指向墻角的老式相框。照片里,

一群穿著校服的學生站在祭壇前,最中央的少年有著和我一模一樣的異色瞳。

“這不可能...” 我后退一步,撞上身后的辦公桌。桌面的鎮(zhèn)紙下壓著張泛黃的報紙,

頭條新聞的標題刺得人眼睛生疼:百年前校園獻祭慘案,唯一幸存者離奇失蹤。

而照片上的幸存者畫像,赫然是現(xiàn)在的校長?!罢业侥懔?,小祭品。

” 沙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抬頭望去,校長不知何時倒掛在吊燈上,

他的皮膚呈現(xiàn)出詭異的青灰色,眼球突出眼眶,正用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我,

“血月當空,該完成百年前未竟的儀式了?!比铎F突然將銅鈴塞進我手中,

她的口琴吹出急促的旋律,符咒在墻壁上燃燒起來。校長發(fā)出刺耳的尖叫,

化作一團黑霧撲向我們。千鈞一發(fā)之際,祁燼破窗而入,

手中的試管里裝滿了冒著氣泡的紫色液體:“潑向他的影子!”紫色藥劑潑出的瞬間,

校長的影子發(fā)出嬰兒啼哭般的慘叫。黑影在地面扭曲變形,漸漸顯露出祭壇的輪廓。

而倒計時,此時只剩下最后十秒。4 鏡中詭影倒計時的紅光在校長室墻壁上瘋狂跳動,

祁燼的紫色藥劑在校長扭曲的影子上滋滋作響,騰起的黑霧中彌漫著燒焦毛發(fā)的惡臭。

阮霧的口琴突然發(fā)出尖銳的破音,她猛地拽住我往后退 —— 原本光潔的地板上,

無數(shù)只慘白的手破土而出,指甲縫里還嵌著風干的泥土?!叭ヅ畮?!

” 祁燼將最后一支試管砸向天花板,迸濺的藥液腐蝕出一片焦黑,

“那里的鏡子能照出它們的弱點!” 他話音未落,一只紅雨衣怪物已經(jīng)纏住了他的脖頸,

兜帽下伸出的舌頭濕漉漉地舔過他的臉頰。我拉著阮霧沖進走廊,應急燈突然徹底熄滅。

黑暗中,阮霧的銀鈴鐺發(fā)出詭異的節(jié)奏,像是某種引路的信號。轉(zhuǎn)過兩個彎,

女廁門口的熒光標識泛著幽幽綠光,門牌上的 “女” 字被黑色黏液覆蓋,

扭曲成一個猙獰的笑臉。推開門的瞬間,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每個隔間的門縫都滲出暗紅液體,順著瓷磚縫隙匯成小溪。阮霧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在墻上急促畫出鏡面的圖案,

又用力指向洗手池上方的鏡子 —— 原本平整的鏡面布滿蛛網(wǎng)般的裂痕,裂痕深處,

竟倒映著無數(shù)張腐爛的臉?!八鼈冊阽R中...” 我話音未落,

最近的隔間傳來金屬摩擦的聲響?!爸ㄑ?——” 門緩緩打開,

一個穿著校服的女生走了出來,她的眼球被挖去,眼窩里蠕動著黑色蟲子,

胸口插著的木牌上寫著:違反校規(guī)第四條,窺視者,剜目。阮霧的口琴響起尖銳的音符,

鏡中的鬼臉突然集體發(fā)出尖嘯。女生空洞的眼窩轉(zhuǎn)向我們,伸出的手指關節(jié)發(fā)出咔咔的脆響。

我想起祁燼的話,猛地抓起洗手池邊的洗手液砸向鏡子。玻璃碎裂的瞬間,

女生的身體開始崩解,化作黑色煙霧鉆進鏡子裂縫?!靶⌒?!” 阮霧突然將我撲倒在地。

頭頂?shù)溺R面轟然炸裂,碎片如雨點般墜落,每一片碎鏡里都映出一個穿紅雨衣的身影。

我瞥見其中一塊碎片中,自己的影子正在脫離身體,化作人形朝我伸出手。

阮霧扯開校服領口,露出鎖骨處的符咒紋身。她將口琴抵在唇邊,吹出一段從未聽過的曲調(diào)。

所有碎鏡開始震顫,鏡中的黑影發(fā)出凄厲的慘叫。我趁機抓起最大的一塊鏡片,

發(fā)現(xiàn)鏡中映出的走廊景象與現(xiàn)實完全不同 —— 墻壁上爬滿蠕動的校規(guī)文字,而我們身后,

密密麻麻的紅雨衣怪物正排著隊緩緩走來?!罢业侥懔??!?沙啞的女聲在耳邊響起。

我渾身僵硬地轉(zhuǎn)頭,鏡中自己的臉正在詭異地變形,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滿嘴尖牙。

阮霧突然用口琴砸向我的后腦,劇痛中,我聽見她在急促地打手語:那不是你!意識模糊前,

我看見祁燼渾身是血地撞破窗戶沖進來,他手中的注射器里,

泛著熒光的液體正是鏡中怪物最懼怕的顏色。而倒計時的數(shù)字,

此時已經(jīng)變成了刺眼的紅色:00:00:01。

5 禁忌同盟“嗤 ——” 熒光液體刺入鏡中怪物的瞬間,整間女廁被刺目的藍光吞噬。

祁燼的白大褂已被撕成布條,鎖骨處蜿蜒著三道深可見骨的抓痕,

卻仍死死按住注射器:“快走!血月徹底降臨了!”窗外的暗紅天空正在沸騰,

無數(shù)黑色觸手從云層中垂落,所到之處的建筑轟然崩塌。我踉蹌著扶住洗手臺,

碎裂的鏡片突然集體震顫,

映出走廊里密密麻麻的紅雨衣怪物正在融化 —— 他們的身體化作黑色黏液,

順著地面流向樓梯間。阮霧扯下墻上的符咒塞進我口袋,又指著窗外比劃:** 頂樓祭壇!

** 她的口琴開始滲出血珠,吹奏出的音符竟帶著金屬刮擦的刺耳聲。

祁燼抹了把嘴角的血,從白大褂夾層掏出本燒焦的筆記本,扉頁用血寫著:當影子吞噬光,

祭品將成為容器?!斑@些怪物是被校規(guī)束縛的怨靈?!?祁燼踹開變形的廁所門,

筆記本內(nèi)頁滑落一張泛黃照片,“百年前的校長為了永生,用學生的影子獻祭給鏡中邪祟,

而你...” 他的目光掃過我異色的左眼,“是當年唯一逃脫的祭品轉(zhuǎn)世。

”走廊里的空氣驟然凝固,所有紅雨衣怪物的兜帽同時轉(zhuǎn)向我們。

阮霧突然將口琴抵在我胸口,符咒紋身發(fā)出刺目的紅光。那些怪物像是被無形的屏障阻擋,

發(fā)出憤怒的嘶吼,卻始終無法靠近半步。“他們怕這個!” 我扯開校服,

鎖骨處浮現(xiàn)出與阮霧相似的符咒。祁燼瞳孔驟縮,

從口袋掏出一枚銅鈴 —— 正是校長室門口那枚,

鈴舌上還沾著新鮮的血跡:“這是打開祭壇的鑰匙,

但進去后...”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我們可能再也出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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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17 05:36: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