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余生,換你永不醒來車禍后我買下時空穿梭機(jī),規(guī)則說傷亡必須守恒。
我嘗試千百次用自己的命換她活下來,卻總失敗。直到死后靈魂在她身體里醒來,
看見自己遺體被推入焚化爐。>葬禮上我收到神秘包裹,
里面是機(jī)器說明書最后一頁:>“若你當(dāng)前人生是他人修改結(jié)果,歷史將無法被調(diào)整。
”>我沖進(jìn)時空實驗室,發(fā)現(xiàn)夏眠的留言:>“別試了林深,你的命是我用千次輪回?fù)Q來的。
”>此刻警報響起,空間錯亂將我們拋入擁抱才能脫困的房間。>我哭著求她擁抱,
她卻攥緊拳頭紋絲不動。>后來我才懂——在她的時間線里,我早就是消散的幻影。
---冰冷,無孔不入的冰冷。夏眠猛地睜開眼,下意識地蜷縮起身體,
裸露的皮膚瞬間激起一層細(xì)密的疙瘩??諝庀袷莿倧谋窭锍槌鰜?,
帶著一股陳年塵埃和石頭特有的、濕漉漉的腥氣,沉甸甸地灌入鼻腔。
她撐著僵硬的身體坐起來,粗糙的石面硌得掌心生疼。視線所及,一片壓抑的灰白。
四面墻壁、天花板、地板,全是由巨大而粗糙的灰白色石塊砌成,嚴(yán)絲合縫,
找不到任何門窗的痕跡。
唯一的光源來自頭頂正中央一塊嵌在石頂里的、散發(fā)著慘淡白光的平板,
像一只毫無感情的眼眸,冷冷地俯瞰著這個不足十平米的囚籠。死寂,絕對的死寂,
仿佛連時間本身都在這冰冷的石塊間凝固了。這是哪里?
最后的記憶碎片紛亂地涌上來——刺耳的剎車聲撕裂耳膜,擋風(fēng)玻璃炸成漫天鋒利星辰,
巨大的撞擊力像一只無形的巨手,將她狠狠拍向一片粘稠的黑暗。她記得自己坐在副駕駛,
林深握著方向盤的手骨節(jié)發(fā)白……然后,就是這片冰冷徹骨的石頭牢籠。林深!
林深怎么樣了?!這個念頭像燒紅的烙鐵燙過心臟,瞬間驅(qū)散了所有的茫然和寒意。
恐懼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間纏緊了她的四肢百骸。她猛地站起身,不顧膝蓋的酸軟,
踉蹌著撲向最近的墻壁,雙手瘋狂地拍打著冰冷粗糙的石面。“有人嗎?!放我出去!林深!
林深你在哪里?!” 她的聲音在狹小的空間里撞擊回蕩,
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和尖銳,顯得格外凄惶無助。石壁冰冷堅硬,紋絲不動,
只有掌心傳來火辣辣的痛感,提醒著她徒勞的掙扎。絕望像冰冷的潮水,一寸寸漫上來,
幾乎要將她淹沒。她背靠著墻壁,身體無力地滑坐下去,雙手緊緊抱住膝蓋,
試圖汲取一絲微薄的暖意。指甲深深掐進(jìn)手臂的皮肉里,帶來尖銳的刺痛,
卻絲毫無法緩解心口那片巨大的、黑洞般的恐慌。就在這時——嗡!
一聲極其輕微、卻異常清晰的震動,如同水滴落入死寂的深潭,在房間中心蕩漾開來。
夏眠的心臟驟然縮緊!她猛地抬頭,循聲望去。房間中央那片慘白的光照下,
空氣像投入石子的水面,泛起一陣肉眼可見的漣漪。那漣漪急速擴(kuò)散、扭曲,
中心點驟然爆開一團(tuán)刺目的白光!光芒中,一個人影如同從破碎的鏡面中掙脫出來,
踉蹌著、幾乎是摔了出來,重重地跌落在冰冷堅硬的石地上!“呃!” 一聲壓抑的痛哼。
光芒瞬間消散,只留下那個人影蜷縮在地面上,身體因劇烈的痛苦而微微抽搐。
灰塵被他落地的沖擊力激起,在慘白的光線下緩緩飄浮。夏眠的呼吸停滯了。
她死死地盯著那個蜷縮的身影,心臟在胸腔里瘋狂地擂動,幾乎要撞碎肋骨!
那件熟悉的深灰色套頭衛(wèi)衣,肩膀處蹭著顯眼的灰土!那凌亂的、帶著自然卷的黑發(fā)!
還有那身形輪廓……“林……深?” 夏眠的聲音卡在喉嚨里,干澀得如同砂紙摩擦。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巨大的驚喜和更深的恐懼如同兩股巨浪在她腦中激烈沖撞!
她掙扎著想站起來,雙腿卻軟得不聽使喚,只能手腳并用地朝那個身影爬去。
地上的人似乎被她的聲音驚動,身體猛地一僵。
他極其緩慢地、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沉重和艱難,抬起了頭。
當(dāng)那張臉完全暴露在慘白的光線下時,夏眠的動作瞬間凝固!是林深!
那張她刻在骨子里的臉,每一個棱角都熟悉得讓她心痛!可是……他的眼神!
那不是她熟悉的、帶著溫柔笑意或是專注神采的眼神。那雙眼睛,此刻布滿蛛網(wǎng)般的紅血絲,
瞳孔深處翻涌著一種夏眠從未見過的、濃稠到化不開的絕望和……驚駭!那驚駭如此巨大,
如此赤裸,仿佛他看到的不是死里逃生的戀人,而是從地獄深淵爬出來的索命惡鬼!
他的臉色慘白得如同石壁,嘴唇毫無血色,微微顫抖著,像是想說什么,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他的目光死死地釘在夏眠臉上,如同兩道冰冷的探照燈,
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混雜著巨大痛苦的審視,仿佛要從她臉上確認(rèn)什么極其恐怖的東西。
“林深!” 夏眠終于爬到了他身邊,巨大的重逢喜悅暫時壓過了他眼神帶來的不安。
她伸出手,急切地想要觸碰他,想要確認(rèn)這不是一場冰冷的幻覺?!笆俏遥∠拿?!你怎么樣?
受傷了嗎?這里是哪里?我們……”她的手,帶著劫后余生的急切和擔(dān)憂,
眼看就要碰到林深的手臂——“別碰我?。?!”一聲嘶啞到破音的、充滿了極致恐懼的吼叫,
猛地從林深喉嚨里爆發(fā)出來!那聲音像瀕死野獸的哀嚎,瞬間撕裂了房間的死寂!
夏眠的手僵在半空,距離他的衣袖只有幾厘米。她整個人如同被一道無形的閃電劈中,
徹底僵在原地,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凈!她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看著林深像躲避瘟疫般猛地向后蜷縮,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石壁上,
身體無法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他看著她,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里,除了驚駭,
此刻更添了一種深不見底的、令人心碎的痛苦。“林深……你怎么了?
” 夏眠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巨大的困惑和受傷感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沒了她,“是我??!
夏眠!你不認(rèn)識我了?” 她的眼眶瞬間紅了,淚水毫無預(yù)兆地涌了上來,
在慘白的光線下閃爍著破碎的光。林深靠在冰冷的石壁上,身體依舊在細(xì)微地顫抖。
他沒有再看夏眠的眼睛,而是死死地盯著自己面前一小塊粗糙的石地,
仿佛那里刻著什么救命的咒語。他急促地喘息著,每一次吸氣都帶著胸腔深處撕裂般的痛楚。
過了仿佛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
他才極其艱難地、用一種破碎不堪、仿佛隨時會斷掉的聲音開口,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的冰渣:“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他的聲音里沒有重逢的喜悅,沒有劫后余生的慶幸,
只有一種近乎崩潰的質(zhì)問和……一種更深沉的、夏眠無法理解的絕望。
夏眠被這冰冷的質(zhì)問釘在原地,心口像是被狠狠捅了一刀。
她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到極點的戀人,巨大的委屈和恐懼讓她幾乎窒息。
“我……我不知道!” 她哽咽著,淚水終于滾落下來,
“我只記得車禍……然后醒來就在這里了!你呢?你怎么來的?外面怎么樣了?
我們得想辦法出去!” 她急切地環(huán)顧四周冰冷的石壁,尋找著任何可能的出口。
林深卻像是完全沒有聽到她后面的話。當(dāng)“車禍”兩個字從她口中說出時,
他的身體猛地又是一震,仿佛被這兩個字狠狠刺中。他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濃密的睫毛劇烈地顫抖著,在慘白的臉上投下濃重的陰影。再睜開時,
眼底那片絕望的海洋似乎更深了。“出去?” 他低低地重復(fù)著,聲音嘶啞得像破舊的風(fēng)箱,
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自嘲和悲涼,“呵……出不去的……除非……”“除非什么?
” 夏眠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追問,“你知道怎么出去對不對?林深,告訴我!
我們一起想辦法!” 她下意識地又朝他靠近了一點。林深像是被她的靠近再次燙到,
猛地向旁邊挪開,拉開了距離。他依舊低著頭,聲音沉悶得如同從地底傳來:“……擁抱。
”“什么?” 夏眠以為自己聽錯了。“擁抱?!?林深的聲音提高了一些,
卻帶著更深的痛苦和一種難以言喻的抗拒,
…這個該死的房間……要我們……擁抱……才能打開出口……” 他說出“擁抱”這個詞時,
牙齒都在打顫,仿佛那是什么致命的毒藥。擁抱?夏眠愣住了。
這個脫困的方式荒謬得近乎可笑,卻又帶著一種詭異的、宿命般的殘忍。
看著林深那副避之唯恐不及、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獸的樣子,
巨大的委屈和憤怒瞬間沖垮了她所有的理智?!傲稚?!你到底怎么回事?!
” 她猛地站起身,聲音因為激動和受傷而拔高,帶著哭腔在石壁間尖銳地回蕩,
“我是夏眠!你的女朋友!我們一起出的車禍!好不容易活下來在這里重逢!
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抱我一下怎么了?!難道抱我一下比死在這里還可怕嗎?!
”她的質(zhì)問像一把把刀子,狠狠扎在林深的心上。他猛地抬起頭,
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住她,那雙眼睛里翻涌的痛苦幾乎要溢出來,濃烈得令人窒息。
“閉嘴!” 他嘶吼著,聲音因為極致的壓抑而扭曲變形,帶著一種瀕臨崩潰的瘋狂,
“你知道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他猛地一拳砸在冰冷堅硬的石地上!砰!
沉悶的撞擊聲在狹小的空間里顯得格外驚心!指骨與粗糙石面摩擦,瞬間皮開肉綻,
鮮紅的血珠立刻從破口處滲出,在慘白的光線下刺目驚心!但他仿佛感覺不到疼痛,
只是死死地攥著那只流血的手,指關(guān)節(jié)因為過度用力而泛出駭人的青白色,
仿佛要將自己的骨頭捏碎!“林深!” 夏眠被這自殘般的舉動嚇得失聲尖叫,
想沖過去阻止,卻又被他眼中那種決絕的、生人勿近的瘋狂光芒逼退。她只能捂著嘴,
眼淚洶涌而出,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劇烈的喘息在兩人之間回蕩。林深看著自己流血的手,
又緩緩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鎖住夏眠的臉,
那眼神復(fù)雜得令人心碎——有深入骨髓的絕望,有無法言喻的悲傷,
還有一種……近乎貪婪的、仿佛要將她的模樣刻進(jìn)靈魂深處的瘋狂凝視。
“看著我……” 他忽然開口,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懇求和命令,
…讓我……好好看看你……”夏眠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充滿病態(tài)占有欲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
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你……你到底怎么了?”“回答我!” 林深卻猛地提高了音量,
眼神變得更加銳利而痛苦,“車禍之后!你醒來在哪里?!告訴我!一字不差地告訴我??!
”他的態(tài)度近乎歇斯底里。夏眠被嚇住了,巨大的恐懼讓她暫時忘記了委屈,
…急診室……醒來時旁邊……旁邊……” 那段記憶帶著冰冷的寒意和濃重的血腥味涌上來,
讓她胃部一陣翻攪,
著……蓋著暗紅色的布……我……我當(dāng)時很害怕……就……就把它推開了……”“你推開了?
!” 林深的瞳孔驟然收縮到極致!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凈,只剩下死人般的慘白!
他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身體猛地向后一仰,后腦勺重重撞在石壁上,
發(fā)出一聲悶響!
“呵呵……哈哈哈……” 一陣低沉、破碎、充滿了極致痛苦和荒誕感的笑聲,
從他喉嚨深處擠了出來。他仰著頭,閉著眼,淚水卻無法抑制地順著他慘白的臉頰洶涌而下,
和他指節(jié)上滲出的鮮血混合在一起,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暈開一小片暗紅的印記。
“你推開了……你推開了……” 他反復(fù)地、夢囈般地重復(fù)著這幾個字,
每一個音節(jié)都浸滿了血淚,
“原來……是你推開的……原來……從那一刻起……就錯了……全都錯了……”“推開什么?
林深!你到底在說什么?!” 夏眠被他這副樣子徹底嚇壞了,
巨大的不安感像冰冷的蛇纏繞上她的心臟。林深緩緩睜開眼,
那雙被淚水洗過的、布滿血絲的眼睛,此刻只剩下一種令人心碎的、死灰般的平靜。
他看著她,嘴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絕望至極的弧度?!罢f什么?
” 他的聲音輕得像耳語,卻帶著千鈞的重量,
“說一個笑話……一個用命換來的、天大的笑話……”他停頓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那吸氣的聲音帶著胸腔撕裂般的痛楚。然后,他用盡全身的力氣,
用一種平靜得近乎殘忍的語調(diào),一字一句地,將那個足以摧毀夏眠所有認(rèn)知的真相,
砸了出來:“夏眠,在你的時間線里,車禍后活下來的是你,死的是我林深。
”“而在我的時間線里……”他的聲音哽住了,巨大的痛苦讓他無法呼吸。
他死死地盯著夏眠,仿佛要將她的靈魂都吸進(jìn)去,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靈魂深處剜出來的血肉,
帶著滾燙的溫度和絕望的冰冷:“……死掉的那個人,是你?!鞭Z——?。?!夏眠的世界,
徹底崩塌了。所有的聲音、所有的光線、所有的感覺,都在瞬間被抽離。
她像是被一道無形的巨雷劈中,整個人僵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只剩下林深那平靜而殘酷的話語在耳邊瘋狂回蕩,如同無數(shù)把冰錐狠狠鑿進(jìn)她的意識!
死掉的人……是她?在她的時間線里……林深死了?
而在林深的時間線里……她夏眠……已經(jīng)死了?!
駭絕望……所以他才會拒絕她的觸碰……所以他才會說“擁抱”是致命的……因為他擁抱的,
是一個在他時間線里早已冰冷的、不存在的幻影?!這個認(rèn)知帶來的沖擊,
比死亡本身更加恐怖!她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這一刻被凍結(jié)、被撕裂!她踉蹌著后退,
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石壁上,身體無法控制地順著墻壁滑坐到地上,蜷縮成一團(tuán)。
“不……不可能……” 她喃喃自語,聲音抖得不成樣子,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瘋狂滾落,
“你在騙我……林深……你在騙我對不對?這太荒謬了!我們明明都活生生地在這里!
你看得見我!我摸得著你!” 她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急切地伸出手,想要再次觸碰他,
證明自己的存在?!皠e碰我??!” 林深再次發(fā)出凄厲的嘶吼,身體猛地向后縮,
避開了她的指尖!他看著她伸出的手,
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里充滿了巨大的、幾乎要將他撕裂的痛苦和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
“別碰我……夏眠……求你了……別碰我……” 他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絕望的哀求。
“為什么?!” 夏眠崩潰地哭喊出來,巨大的委屈、恐懼和不解如同決堤的洪水,
“就因為你說我死了?!可我現(xiàn)在就在這里!我是熱的!我是活的!林深!你看著我!
你好好看看我?。 ?她掙扎著想要爬向他。
“因為你碰到我……” 林深的聲音低沉而絕望,每一個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冰棱,
“這個房間……這個該死的規(guī)則……會把你……徹底抹掉……”他抬起那只流血的手,
顫抖地指向房間中央那片慘白的光源下。夏眠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瞳孔驟然收縮!
不知何時,在那片冰冷的光照下,
空氣中竟然開始浮現(xiàn)出一些極其細(xì)微的、如同靜電干擾般的透明波紋!那些波紋扭曲著,
蕩漾著,仿佛平靜水面被投入了石子,又像是一塊看不見的橡皮擦,
正在小心翼翼地、試探性地擦拭著什么!
“空間……在排斥你……” 林深的聲音帶著一種目睹酷刑般的痛苦,
在本身……對這個空間……就是悖論……是錯誤……” 他看著那些越來越明顯的透明波紋,
眼神充滿了絕望,
…你會像從未存在過一樣……徹底消失……連一粒塵?!疾粫粝隆毕拿呷缭饫讚簦?/p>
僵在原地,連哭泣都忘記了。她看著空氣中那些詭異的、不斷扭曲擴(kuò)大的透明波紋,
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最原始的恐懼瞬間攫住了她!她明白了!
她終于明白林深那極致的抗拒和痛苦從何而來!他不是不愛她,不是不想擁抱她。
他是……不能!他不能親手按下那個將她徹底抹除的按鈕!
巨大的荒謬感和滅頂?shù)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夏眠。她癱坐在冰冷的地上,
看著幾步之外那個同樣深陷痛苦深淵的男人,
看著空氣中越來越密集、越來越不穩(wěn)定的透明漣漪,
一種無法言喻的悲傷和無力感攥緊了她的心臟。原來,最遙遠(yuǎn)的距離,不是生與死。
而是明明近在咫尺,呼吸可聞,卻連一個觸碰,都足以讓一方徹底灰飛煙滅。
“那……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夏眠的聲音虛弱得像一縷游絲,充滿了茫然和無助,
“就這樣……困死在這里嗎?” 她看著那些波紋,
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也開始變得有些……透明?是錯覺嗎?
還是這個空間已經(jīng)開始“修正”她這個錯誤了?林深沒有說話。他只是低著頭,
看著自己那只依舊在緩慢滲血的手。鮮血一滴一滴,落在冰冷的石地上,
像一朵朵絕望綻放的暗紅色小花。時間,在這冰冷的囚籠里,失去了意義。
只有頭頂那慘白的光源,不知疲倦地散發(fā)著恒定的、毫無溫度的光芒,像一個冷漠的旁觀者。
空氣中那詭異的透明波紋,如同擁有生命的活物,不再滿足于原地蕩漾。
它們開始緩慢地、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侵蝕性,朝著夏眠所在的位置,如同透明的潮水般,
無聲地蔓延過來!夏眠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向后縮去,后背緊緊抵住冰冷的石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