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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婧慈僵直了后背,不可思議地回過頭。
“這是什么意思?”
裴嘉勛漲紅著臉,急忙掛斷電話,解釋道:
“其實是我哥們聽到了消息,說孫妙菱打算對你不利,我這才......”
看著男人窘迫的神情,許婧慈的思緒漸漸飄遠(yuǎn)。
考上研究生那年,在陳教授的介紹下她結(jié)識吊兒郎當(dāng)?shù)呐峒蝿住?/p>
她一度以為裴嘉勛是走了后門才進(jìn)來的。
畢竟他整天除了泡妞就是混跡酒吧,連實驗室都很少過來。
不知從哪天起,他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許婧慈頭上。
從這以后,他每天厚著臉皮跟在她身后,各種奢侈品流水般往她寢室里送,但全都被退回。
直到兩年后,裴嘉勛出了國,兩人也漸漸淡了聯(lián)系。
眼看許婧慈不說話,他低頭扣著手指:
“我前天剛回國就聽到了你的消息,沒想到你和趙銳澤走到了一起,他們家......我擔(dān)心你嫁過去會受到傷害?!?/p>
許婧慈自嘲地笑笑:
“謝謝學(xué)長關(guān)心,如今我已經(jīng)和他分手了。”
裴嘉勛猛地抬起頭:“那我......”
“學(xué)長,可以麻煩你送我回家嗎?”
許婧慈立刻出聲打斷了他。
眼下根本沒有多余的心思考慮這些,她只想帶著奶奶離開。
裴嘉勛眼里閃過一絲失落:
“是我太沒眼力見了,我這就送你回去?!?/p>
一路上,盡管他已經(jīng)放慢了車速,許婧慈還是頭暈得厲害。
她忍著不適和裴嘉勛告別,剛踏進(jìn)家門,王媽擔(dān)憂地迎了上來:
“許小姐,你怎么全身都濕透了?我去給你放水洗澡?!?/p>
說著就小跑著往浴室去。
許婧慈叫住了她,此刻她只想換掉濕衣服,鉆進(jìn)被窩里好好睡上一覺。
王媽沒辦法,讓她喝了藥便輕輕關(guān)上了門。
正當(dāng)她睡得迷迷糊糊之際,整個人突然被拽起來。
黑暗中,趙銳澤陰沉著臉質(zhì)問:
“那個男人是誰?”
許婧慈還未清醒,下意識回答:“什么男人?”
誰知一句話,再次點燃了趙銳澤的怒火。
他將許婧慈推倒在床上,冷笑著:
“難怪妙菱說聚會還未結(jié)束,你就提前走了,原來是去見那個男人。”
“你執(zhí)意要離開,是因為他?”
這下許婧慈終于反應(yīng)過來,他知道了裴嘉勛送自己回家的事。
考慮到奶奶的處境,她急忙解釋:
“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孫妙菱把我扔在半路,我才意外碰到了學(xué)長......”
話還沒說完,就被趙銳澤大吼著打斷:
“許婧慈,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跟我說實話!”
“你知不知道妙菱為了追你跌下樓梯,人現(xiàn)在都還在醫(yī)院躺著,你說她把你扔在半路?”
“她顧忌你的感受,甚至拒絕了和我假訂婚的提議,你竟然還要誣陷她!”
他甚至不愿聽完她的解釋,就選擇相信孫妙菱的話。
即便是失憶,也無法阻擋他的偏愛。
許婧慈撥開臉上散亂的頭發(fā),一雙濕漉漉的眼睛里滿是嘲諷。
趙銳澤突然心頭一跳。
她的眼神?
莫非她沒有撒謊,孫妙菱真的......
僅一瞬間,這個念頭便被他從腦海中抹去。
自從他回到趙家以后,人人都說孫妙菱溫良淑德,是世家千金效仿的典范。
又想起他失蹤三年里,孫妙菱每天寫給自己那些飽含深情的日記。
趙銳澤更加確信她不會說謊。
看著眼前自己心愛的女人,他強(qiáng)壓下心頭的異樣,像往常那樣捧起她的臉。
“阿慈,我們還像以前那樣,你別離開我?!?/p>
“生個屬于我們的孩子,好不好?”
男人的吻如雨滴般落在她的身上,從額頭到鼻尖再到嘴唇、脖頸......
可她始終一動不動,呆呆地望著天花板。
看著她毫無波瀾的雙眼,趙銳澤翻身坐起點燃一支香煙。
他的臉掩在黑暗中,讓人看不清神色。
半晌,他吐出最后一個煙圈,自嘲地笑笑:
“我都已經(jīng)打算忍下你去見其他男人,你為什么還是不肯留在我身邊?”
“許婧慈,我不會讓你離開的,背叛我的人,總要付出代價!”
說完,他起身走進(jìn)了浴室。
聽著里面?zhèn)鞒龅牧魉?,許婧慈感覺自己終于活了過來。
她拿過床頭柜上的手機(jī)一看,陳教授一個小時前發(fā)來了消息:
“計劃有變,我將延期回國,資料稍后發(fā)你郵箱。這是最新的觀測地址,鑰匙放在門前的腳墊上,你隨時可以過去?!?/p>
回復(fù)完陳教授,趙銳澤隨手丟在床上的手機(jī)屏幕亮了起來。
來電顯示:“護(hù)工?!?/p>
許婧慈的心猛地一緊,正要觸碰到手機(jī)時,身后響起一道冷淡的男聲:
“你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