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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婧慈瘦弱的身軀凍得瑟瑟發(fā)抖。
她拼命扭 動(dòng)著身體,想要掙脫卻動(dòng)彈不得。
白色衣料緊緊貼在身上,昨晚趙銳澤失控時(shí)的吻痕也漸漸顯露出來。
孫妙菱見狀,拿起手邊滾燙的熱茶砸在她的身上,滿臉厭惡:
“賤人!你竟敢和他上床?!”
許婧慈吃痛,低頭一看,胸前的皮膚被燙紅一片。
她張了張嘴,下意識(shí)想要解釋卻見孫妙菱已經(jīng)沖了過來,手里的高跟鞋一下下砸在她的身上。
“要不是因?yàn)槟?,銳澤怎么會(huì)還想不起我?!”
“你說過會(huì)離開他的,為什么還要勾引他和你上床?!”
“許婧慈,還沒有人敢像你這樣耍我!”
......
許婧慈避無可避,只能被動(dòng)接受著孫妙菱的怒火。
她今天穿的是一雙極細(xì)的高跟鞋,打在身上一陣鉆心的疼。
許婧慈死死咬住下唇,腥甜在舌尖漫開。
耳邊不斷傳來周圍人的嬉笑聲,還有閃光燈的喀嚓聲,她感覺自己仿佛被脫光了衣服,暴露在眾人面前。
突然,她身上的手機(jī)鈴聲響起,屏幕上跳動(dòng)著趙銳澤的名字。
她拼命掙扎卻被人死死捂住了嘴,只能眼睜睜看著孫妙菱接起電話:
“銳澤是我,婧慈她去衛(wèi)生間了?!?/p>
“挺好的,大家都可喜歡她了,剛剛還在跟她玩游戲呢。”
“一會(huì)兒我讓司機(jī)來接我們,你安心工作吧~”
隨著電話掛斷,許婧慈心中的希望也熄滅了。
剛才掙扎得太過激烈,碎發(fā)黏著冷汗貼在兩邊,讓她整個(gè)人看起來狼狽不已。
孫妙菱緩緩走到她身邊,語氣譏諷:
“剛剛是想讓銳澤來救你,是嗎?”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連趙家繼承人也敢肖想!”
說完,又舉起高跟鞋打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孫妙菱打累了,手中的高跟鞋掉落在地。
“拖下去沖洗,別讓銳澤看出了破綻?!?/p>
許婧慈感覺自己像條離水瀕死的魚,被人架著手腳拖走,扔在衛(wèi)生間冰冷的地板上。
花灑的水沖在她的身上,又是一陣刺痛。
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她眼皮重重地閉了下去。
再睜開眼睛。
許婧慈被綁住手腳,渾身冰冷地躺在后備箱里。
外面又下起了暴雨,她不禁想起和趙銳澤被困的雨夜。
為了脫困,她不得不放棄了身上的行李,和趙銳澤依偎在一處小小的山洞中。
半夜,她突然發(fā)起了高燒。
趙銳澤全部的衣服脫下,裹在她身上,體溫透過衣料貼著她發(fā)燙的脊背。
“阿慈,堅(jiān)持住?!?/p>
他的聲音混著洞外的暴雨,帶著哭腔,“我不能沒有你......”
思緒回籠,前面隱約傳來孫妙菱哼歌的聲音。
而此刻后備箱的黑暗里,只有輪胎碾過積水的嘩嘩聲,和記憶中趙銳澤抱著她的嗚咽重疊,像把鈍刀在她的心上反復(fù)切割。
車速漸漸慢下來。
后備箱掀開的剎那,雨滴毫無防備地砸了進(jìn)來。
許婧慈瞇起眼睛,任由司機(jī)割斷麻繩,粗暴地將她甩在地上。
孫妙菱降下后座的車窗。
“許婧慈,今天當(dāng)是你無視我的懲罰,你敢回去和銳澤告狀,我保證你再也見不到你奶奶!”
說完,賓利濺起的泥水濺了許婧慈一身。
泥濘山路延伸向霧靄深處,她每走一步,身上便像被車輪碾過一樣疼。
為了方便進(jìn)山觀察,許婧慈特意搬到了山腳,平常幾乎沒有車輛會(huì)過來。
她只好淋著大雨,一步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身后突然響起一聲鳴笛。
紅色的勞斯萊斯在許婧慈身側(cè)停住,車窗降下露出一張熟悉的俊臉。
裴嘉勛冒雨拉開副駕駛車門,把她塞了進(jìn)去。
吹著車?yán)锏呐瘹猓藕笾笥X開口:
“學(xué)長,你怎么在這?”
裴嘉勛不在意地甩了甩頭:
“陳教授聽聞你打碎了蘭草,特意讓我給你送來最新研發(fā)的營養(yǎng)液,順便我也想見識(shí)見識(shí)傳說中的變種鬼蘭?!?/p>
聞言,許婧慈瞬間紅了眼眶:“已經(jīng)沒了。”
原本她把變種鬼蘭的根 莖包好放在身上,想要帶回家繼續(xù)培養(yǎng)。
可孫妙菱把她最后一絲希望也掐滅了。
根 莖碎了,全都沒了。
車內(nèi)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diǎn)。
裴嘉勛有些無措地開口:
“既然你能培育第一株,自然也能培育出第二株,我相信你。”
此刻安慰的話語起不了任何作用。
見不到奶奶的恐慌和蘭草被毀的委屈,涌上心頭。
許婧慈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般落下,裴嘉勛慌了神。
他連忙在車上翻找紙巾,手卻不小心觸碰到屏幕,電話瞬間被接通。
哥們的調(diào)侃聲傳了出來:
“勛哥,怎么樣?英雄救美成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