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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里,謝蕭年正在給裴書媛削水果,看見裴明月,他的眼里帶上了少見的愧疚。
“明月,對不起啊,書媛懷了孕,總有脾氣不好的時候。我給你道歉?!?/p>
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輕賤。
他什么都懂,就是故意作踐她。
裴明月什么都沒抱怨,只是淡淡開口:“姐夫,不用和我道歉?!?/p>
又是姐夫,這兩個字,莫名十分刺耳。
“老公!”
裴書媛忽然一邊尖叫著,一邊從樓上跑了下來。
“老公,怎么辦,我的服裝設(shè)計稿被指控抄襲,怎么辦,我只是稍稍參考了一下,怎么就抄襲了呢?”
聞言,謝蕭年立馬安慰她:“怎么了,你細(xì)說?”
裴書媛哭得喘不上氣來:“我就是參考了一個小設(shè)計師的稿子,結(jié)果被發(fā)現(xiàn)了,她說要讓我身敗名裂,怎么辦......”
謝蕭年有些無奈,裴書媛已經(jīng)是業(yè)界有名的設(shè)計師了,要是被曝抄襲,可是裴家的大丑聞。
可是他又沒法忍心叫裴書媛承受痛苦,于是他的目光落在了裴明月身上。
“你和你姐一樣都是服裝設(shè)計師,你姐懷孕了,你就把這件事扛下來好了?!?/p>
裴明月簡直要被氣笑了:“憑什么?你是在和我商量嗎?我看就是你想好了,來通知我是吧?”
謝蕭年抬頭,輕飄飄道:“憑你本就是滿身黑料的私生女,再爛一點(diǎn)也沒什么?!?/p>
因?yàn)槭撬缴崦髟戮突钤撛馐鼙撑?,遭受欺騙甚至是詆毀嗎?
“不是我做的事情,我不認(rèn)!”
裴明月冷笑一聲,可謝蕭年卻起身,一把奪走了她的手機(jī)。
“明月,你姐姐懷孕了,受不了這么大的打擊,就這一次,你幫幫她。”
裴明月拼死抵抗,卻還是被謝蕭年反鎖在了別墅的閣樓。
除了必要的食物和水,她什么都得不到。
這期間,謝蕭年偽裝證據(jù),讓裴明月抗下了所有,現(xiàn)在裴明月已經(jīng)變成了抄襲他人還要嫁禍給自己姐姐的過街老鼠。
最讓裴明月崩潰的是,她沒有藥,她失眠嚴(yán)重,根本就睡不著。
頭痛欲裂的時候,她甚至嘗試用頭去撞柱子,才能緩解自己的難受。
四天之后,風(fēng)波過去了,謝蕭年在一個夜里打開了閣樓的大門。
一瞬間,他呆愣在了原地。
地上躺著的裴明月像是瘋子一樣,頭發(fā)亂糟糟的,一雙眼睛里全是紅血絲。
她渾身顫抖,身體蜷縮在原地。
“明月......”
謝蕭然是真的慌了,他伸出手摸到了裴明月的頭發(fā),卻摸到了一手的血。
她的頭發(fā)早就因?yàn)槎啻巫矒舫鲅?,反反?fù)復(fù)血液凝固,把頭發(fā)黏在了一起。
看到眼前這一幕,謝蕭年的心像是被一把利刃狠狠貫穿。
“明月......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
迷迷糊糊聽到這些,裴明月心里只有無盡的悲涼。
她最討厭遲來的深情。
他捧起裴明月的臉,第一次卸下了自己的口罩。
謝蕭年溫?zé)岬拇劫N在裴明月干澀的嘴唇上。
“明月,你別嚇我,別嚇我......”
裴明月用最后一絲力氣推開他,失聲道:“姐夫,你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