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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裴明月發(fā)呆了一整個晚上,直到黎明,她才勉強睡著。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了。
她一開門,就看見謝蕭年端著做好的飯菜,正要送去裴書媛的房間。
裴明月愣了一下,和他認識十多年,她也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他會做飯。
謝蕭年直接把裴明月當空氣,卻故意沒關上門。
“書媛,來吃飯,都是我親手做的你喜歡吃的?!?/p>
他的聲音那么溫柔,曾幾何時,他對自己也是那么溫柔。
裴書媛撒嬌道:“我不吃,這幾天......我身體不舒服。”
謝蕭年慌了:“那為什么不去醫(yī)院?”
半小時后,裴家人都去了醫(yī)院,一家子人都很緊張,生怕裴書媛出了什么問題。
看著他們臉上關切的表情,裴明月想到自己生病以來,父親來看她的次數(shù)十個手指頭都能數(shù)來。
很快,醫(yī)生拿著報告單走了出來,喜氣洋洋道:“恭喜啊,裴書媛小姐懷孕了!”
即使戴著口罩,謝蕭年的欣喜之色還是擋不住,他呢喃道:“真的嗎?我要當爸爸了!”
說著,他一把抱起裴書媛。
“我要當爸爸了!咱們有孩子了!”
裴書媛害羞道:“你放手,這么多人呢?!?/p>
裴父也樂開了花:“這么說,婚禮要趕緊辦了,喜上加喜??!”
裴明月愣了一會。
他們要有孩子了,要有一個活生生的羈絆了。
想到這,她深吸一口氣,努力擠出一個笑容:“真好,我要當小姨了。我去給大家買喜糖吃?”
裴明月下樓買了一包糖,主動分給了所有人,甚至醫(yī)護人員都沒有份。
看著笑容滿面的裴明月,謝蕭年心里卻覺得怪怪的。
這一年假死,他都在外面玩,卻也知道裴明月在家里尋死覓活,抑郁寡歡。
可現(xiàn)在,怎么看都不是抑郁的樣子。
分給裴父的時候,裴明月的表情有些復雜,低聲道:“可惜大家可能吃不到我的喜糖了,我和江家的婚禮會在德國辦,大家都來不了呢。”
又是江家。
謝蕭年皺眉,心想裴明月可真是愛賭氣,現(xiàn)在還在開玩笑。
裴父反問道:“明月,你真的是認真的,你要嫁人?”
還沒等裴明月開口,裴書媛忽然哽咽道:“我今天剛剛查出懷孕,你就說這些話,不就是在膈應我嗎?”
裴明月有些莫名其妙:“我說什么了?你能結婚,我不行嗎?你從小到大就不待見我,現(xiàn)在我要走了,你心里恨不得買十卷煙花慶祝吧?”
裴書媛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委屈極了:“我從來都沒有不待見過你......”
“你給我閉嘴!”
謝蕭年惱火了,他一把把裴書媛護在身后,斥責道:“這就是你對一個孕婦說話的態(tài)度嗎?你知不知道她現(xiàn)在神經(jīng)很脆弱?”
裴明月懶得和他吵,聳肩道:“討厭我就討厭我吧,以后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p>
謝蕭年瞬間瞳孔地震。
她說這話的語氣,不像是玩笑。
可是怎么可能呢?整個南港城,誰不知道裴明月要為謝蕭年守寡,怎么會嫁給別人呢?
眼看要吵起來,裴父又開始裝上老好人。
“好了,天大的喜事,不要吵架,這個周末咱們就先辦一場派對,慶祝書媛懷孕!”